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这古怪的少女又看准了时机前来骚扰他。“你…你又想干什么?!” 安东在自己的房间里刚写完日记便看到丽娜推门而入。“嗯,今天天气很暖和,你把衣服都脱了吧,安东!” “太过分了!我不干!” “是吗?那只要我大声一喊,那些在午睡的仆人们就会被吸引过来噢!” “你!你一个女孩子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可笑,羞耻贞洁什么的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顾忌的事吗?你一个男的怕什么?!” 丽娜说得理直气壮,安东瞬间懵了。“你…我…可是男人就不用讲贞洁了吗?!反正你这样做不对!” “哎呀,你这人怎么那么古板,再说又不是我脱光了给你看,你怕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绘画模特,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你都不同意吗?我把模特专用的衣服都带来了呢!” “喂,其实你只是想看我的身体吧!” “嗯哼,答对了!那你到底脱不脱?!” “我拒绝!” “那我就去告诉父亲说你对我图谋不轨,让他把你赶回孤儿院怎么样?!” “那你把衣服给我!” “不行,等你脱光了我再递给你。你放心,你换上新衣服之前我是不会偷看的!你可以在窗帘后面脱噢!” “你!”可怜的安东不知所措,只得就范。他躲在角落里拉起窗帘的一角遮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无奈地把衣服一件一件扔了出来。“这就对了,快脱吧,脱光了,然后把这个换上!” 丽娜说完拿出一套古希腊风格的服装隔着帘子塞到安东手里。“这不是你之前参加宴会时穿的衣服吗?你让我穿女装?!” “这衣服是另一套,是备用的,我一次都没穿过,还有,这衣服不分男女,古希腊雕塑上的美少年不都穿这个吗!别磨蹭了,快点换上!” 安东穿上之后只觉得十分羞耻,因为衣服的尺码原先是为丽娜订做的,穿在他身上则显得衣服的下摆有些短,勉强遮住了臀部。一双修长的腿光溜溜的让他好不自在。“安东,你换好了就出来吧!” 丽娜道。安东忐忑地放下了帘子。脸转向一边看着窗外,他无法面对这离谱少女正在打量自己半裸身躯的目光。“你可以找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我画画可要费上一个多小时呢。” 丽娜道,她边说边开始摆弄起她的画架和颜料盘。余光里看到这些的安东很是惊讶,仿佛她这会儿的确是个追求艺术的正人君子。
安东坐在凳子上,身体侧靠着一旁的窗帘布,一手护住胸口,一手按住衣服的短摆,显得十分羞涩也十分伤感。他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成了一个受制于比自己还年幼的小女孩的玩物。他越想越委屈,伤心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了下来。“你怎么哭了?安东,哪里不舒服吗?” 丽娜诧异道,脸上神情很是关切。“别假惺惺了,反正你也从来不顾我的感受,还说要让你父亲把我赶出去呢!”安东抽泣着。“对不起啦,我那是故意吓你的。我乱说的,其实不会的啦!你想啊,要是你走了,谁来陪我玩呢!” “你就知道你自己,羞辱别人这种事,你也觉得很好玩吗?!” “我没有想要羞辱你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穿成这样当你的模特!” “因为你的身体很美啊!我从未见过一个男孩子是像你这样如此接近神话中的描述的呢!俊俏的五官,细腻的眼神,修长的身姿,就像那些古希腊风格的美少年雕塑那样!最厉害的是,那些雕塑都是死的,而你是活的!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好看的人呢?!不赶紧画下来简直就是浪费!” “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听到丽娜这么夸张但又很悦耳的解释安东自然很是高兴,但也有些惊讶,因为从前可没有人那么夸赞过他的外表。“当然!难道你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吗?!” “别骗我了,那些人都嫌弃我,说我不像男人!” “那是他们妒忌!” “算了吧,那些女孩子不也都追着他们玩!” “那是她们幼稚不懂欣赏你的美啊!你简直就是缪斯女神的杰作!人间哪能见几回,全然不可方物啊!” “行了,行了,你别夸我了,夸来夸去还不是想画我,好了,那你快画吧,画完了我还要忙自己的事情呢。” 不得不承认,丽娜这少女年纪轻轻就很会哄人,安东之前还觉得郁闷得很,现在却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突然觉得或许近来的这些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丽娜并不是故意要侮辱自己,只是这丫头之前和自己亲近惯了,变得有些嚣张跋扈起来。
有些事情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而且尺度会越来越大,而当事人却可能还茫然不知。安东看过丽娜的画作,在她的画笔下自己是天使,是精灵,是各种神话中美型人物的化身。画中那美丽的□□不会勾起人的任何邪念,反而令人心生敬畏。这使得安东不得不佩服她的才华,也使得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放下了顾虑和戒心。“所以今天你又要给我穿什么?” “今天没衣服穿了噢,安东!” 丽娜鬼笑着。“什么?喂,你又戏弄我!” “没有啦,人家今天想画传说中的伽倪墨得斯,你就为艺术牺牲一下吧。好不好嘛!你就答应人家嘛!你最好了安东!而且你可以抱着这个大花瓶遮挡一下!” “这么大的花瓶怎么拿?要抱一个多小时根本抱不动!” “那你抱着这个瓶子躺在床上不就行了,你可以找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反正看上去是在用花瓶倒水的姿态就是,好了叫我噢,我现在转过身去。” 于是乎,自觉无可反驳的安东就再一次照做了。再后来,已经习惯了给这少女画家当人体模特的他已经毫无顾忌,甚至有时候知道这丫头今天又要作画,便索性裸身穿睡袍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因为此时她的房间已经有一部分被改造成了画室。
就在安东以为生活恢复了平静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误会却让他饱受惊吓甚至还被老爷送去了寄宿男校避嫌,使得他在那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怅然若失的迷茫时期。事情的起因竟然还是几个本分仆人好心办坏事的结果。原来仆人中有些人发现了丽娜和安东的反常行为,便自以为是安东在胁迫丽娜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窃窃私语认为这事必须要让老爷知道,毕竟在他们眼里这是养子恩将仇报极为恶劣的大逆不道行径。而天真可爱的丽娜小姐是那样的无辜无助,他们无法继续坐视不理。
于是乎在一个阴沉的夏日午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天,安东又近乎□□地侧躺在丽娜房间的沙发上,手中捧着的那束鲜红的玫瑰花是他唯一的装饰和遮挡物。突然正在画画的丽娜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赶紧示意安东躲到床底下,可是还没等安东反应过来,老爷就已经推开门,闯了进来,于是便看到了安东赤身**和自己的女儿同处一室的画面。“好你个安东尼奥·博!亏我们收养了你,而你却想欺负我女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老爷悲愤道。他歇斯底里地拖拽着**的安东不停地打骂,从丽娜的房间一路拉扯到客厅,全然不听一旁丽娜的劝阻,仆人们也都被吸引了过来,对着安东指指点点。“别打了,爸爸!你误会他了!你听我解释!”丽娜焦急道。 “呀,老爷,他流血了!” 仆人道。倒在冰凉地砖上的安东则惊恐地一言不发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求饶,只是下意识地捂住腹部。原来在刚在的拖拽中他撞倒了走廊上的镜子,一块破碎的玻璃划伤了他的小腹。看到淋漓的鲜血,老爷这才冷静了下来叫人替安东包扎,但他的怒气依然未消,他大声咒骂这是安东活该。此时的安东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在佣人们的鄙夷声中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公开处刑的失德重犯,狼狈不堪。等他再次恢复清醒神志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蜷缩在走廊上,只是仆人们都已经散去,都在忙自己的事,确切的说是都在装模作样地忙,实则都在偷听着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丽娜!是那小子要你这么说的是不是!”从丽娜的房间里传出了她父亲的怒吼声。“不是的,爸爸,他从来没有逼迫我做什么,一切都是我要他这样做的!一直都是!” 安东听了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以前几次三番拿诬陷来逼迫他的变态少女丽娜在东窗事发后却是如此的敢做敢当。“我知道是爸爸不好,这几年疏忽了对你的照顾,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乱来啊,哪有女儿家像你这样的,你知不知道这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你知不知道羞耻?!” “为什么要羞耻?我只是画人体那又怎么了呢?那些男画家的画了那么多裸女油画,他们也是不知羞耻吗?!我们又没有做出格的事!”丽娜据理力争,她尖锐地嗓音震得门外的仆人们都大气不敢出一口。 “这还不出格?那小子陪着你一起胡闹,只怕他也没安好心!” 老爷厉声道。“没有,爸爸!他一开始还不愿意呢!说起来还都是我强迫他的呢!” “噢,上帝啊,我听见了什么?!丽娜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自己,你为什么要这样帮那小子说话!难道说,你喜欢他?!” “是的,爸爸,我喜欢他!所以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帮他说话,的确是我强迫他这样做的!” “欧,天哪,你小点声,上帝,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简直太胡闹了…不管怎么,那小子必须走,你们两个都不是小孩子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刚听了丽娜的话稍感安慰的安东此时又是心里一惊,他不想回孤儿院,比起那个冷漠的地方他宁愿留在这个已经熟悉了的诡异城堡。可是他的离开显然已经无法避免,好在,老爷并不是要把他送回孤儿院,而是为了避嫌安排他以插班生的身份去了巴黎近郊的一所寄宿制男校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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