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发球。”

双脚站定在发球区，赤司征十郎抚摸着手中的排球，比篮球轻小，手感也柔软很多，却依然让他察觉到久违的熟悉。

哨响。

球在指尖旋转一周，赤司原地高抛，同时低腰屈膝，重心下移。待视线中那颗黄蓝的球体旋转上升至最高点，便腾跃而起，身姿矫捷如豹。手臂高挥，掌心稳稳接触球面。

“啪。”

球向赤羽业破空袭来。

发球过后，赤司轻巧落下，迅速上网。

赤羽业勉强接住这记大力发球，排球从手腕直接弹向对面，击起的风荡开他的额发，金眸中满是兴味。他收紧下颚，上前准备拦网。

不二周助收下这记被弹回的幸运球，用手掌迅速传给赤司。后者正在网下，弹射、触球、扣杀。

球没有落到对面的领地，那个被赤司看好的落球点，此刻伸开一双手臂，但接得并不好，排球旋转着就要出界。

赤羽业一个急转弯，迅速去追球，但还是慢了一步。

赤司不二组先得一分，全场肃静。

没来及救球的赤羽业并无懊悔，回首过来盯着赤司的眼里，全然是肉食动物对猎物的势在必得。赤司却低着头，看向莫名闪现在他落球点的江户川乱步。

不二周助双眸微张，正经观察了一番同是眯眯眼的队友。别人可能不直观，但他刚才传完球并未及时上前，故而落在后面看清了江户川乱步如何接住那发球。

从他游刃有余的表情，精准稳健的路径，显而易见，他早就知道球的落点。

这不是一次偶然的救球，而是早有预谋的截击。

看到江户川乱步对差点反击成功的一球出界毫无反应，不二猜想：可能连出界都在他意料之中吧。

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在什么时候看穿了赤司君。

不二周助阖眼，凑到赤司身边笑眯眯：“好球呀，拿下第一分了。”

赤司礼貌回以微笑点头，转过来时表情肃穆，目光停留在江户川乱步眯起的双眼上，原来不仅看得清，还能比他的天帝之眼看得更远吗？

江户川乱步对于自己在众人心中引发的惊涛无动于衷，他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揉着手腕：“好痛好痛——”

赤羽业揪着人衣领薅起来，一边摆弄他的手腕：“用这个姿势受力，可以减少疼痛。”

……

比赛继续，球场几乎成了赤羽业和赤司二人的战场，步步紧逼，攻防有来有回。江户川乱步偶尔会告诉赤羽业到哪里去防守，自己却是很少上前，估计刚才那一球真的很痛。

不二周助一直在赤司后方负责传球，以及防守那些绕过赤司的攻击，不骄不躁，大方地将舞台给赤司展示。

谦逊、防守、包容，是他一向的风格。

但是偶尔，也想变些花样。

经手的球传至赤司面前，不科学地于空中停顿数秒，让赤司足以在瞬间转变攻向。如果想拦下这一击，江户川乱步必然没有告知赤羽业的时间，他只能自己上。

“咚。”排球落地，江户川乱步没有上前，他远远望着那颗球，佯装懊恼：“诶呀，真是没想到的落球点呢。”

“结束了结束了！赤司不二胜！”海藤瞬欢快地跑进场，探头瞧了瞧四人，隐约感到气氛不对。

除海藤瞬，其他人谁看不出最后那球，江户川乱步根本没想着去接。对他来说，对局的结果，和球的落点一样明晰，也一样无法更改，用伤上加伤换必败的结局，实在不明智。

更何况临时队友赤羽业也不会在乎。赤羽业还没在这个团队里获得归属感，固然没有团魂这种东西，别人怎么想、如何做，与他皆无关。唯一值得他关注的，只有赤司征十郎。

“优秀的运动神经。不过我今天真的有事，好队长，通融我请个假好吗？”赤羽业装起委屈来也是得心应手。

他这样子，确实不像撒谎，所以赤司允他：“去吧，明天别迟到。”

赤羽业挥手告别，路过海藤瞬手欠地摸了摸蓝毛，收获对方的敢怒不敢言。

尽管跑动不多，江户川乱步还是出了一身热汗，他不喜欢黏糊糊的感觉，迫不及待也想离开：“那队长桑，我也可以走了吗？”

赤司挂着温柔笑意，吐出堪称冷漠的话：“体育馆内部有浴室。”

江户川乱步惨兮兮地跑去洗澡了。

不二周助觉得他又可怜又好笑，已经是高二的学长，一举一动还尽是孩子气。视线转过来，看到赤司拿给海藤瞬一张卡，又吩咐些什么，后者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临走还知道回他一个大幅度的挥手。

至此，现场只剩下赤司征十郎和不二周助。赤司坐到椅子上，翻出体质测试的资料，又拿出纸笔和手机，双腿并着开始写东西。

不二周助原本以为赤司支走海藤是有话要和他说，但等了半天也没动静，就当做想多了坐在挨着赤司的另一条椅子上。擦汗时不经意就看到对方手机里的图片，似乎……是他们的信息？

赤司没有遮掩的意思，甚至将写好的东西递给不二：“第一次正经打排球么，感觉怎么样？”

“全靠队长带飞我。”不二周助回了句俏皮话，把纸上的内容仔细一看，“这是……我们的资料？这么快就能查得如此细致么，好可靠的队长，真让人安心。”

赤司笑：“还是身后有你这样的队友，更叫人安心。”

不二周助装傻，继续翻纸。

赤司：“最后一球，加了特殊的旋转？总不会是借了风的力量。”

猝不及防被打趣的不二：“……队长眼神真好。”

不二周助国中时打网球，那是项户外运动，球也小小一颗，很受环境影响。不二周助就研究出不少借助风才能完成的招式，也被友善戏称“风之魔法师”。

中二程度和“漆黑之翼”势均力敌。

但戏称到底是调侃，圈内人都知道，“风之魔法师”最强大的武器，是基础、是柔韧、是旋转。

前面几球传出手感，不二周助索性就在最后一球加上特殊的旋转，最终效果虽然和想象尚有差距，却也足够赤司一决胜负。

不二本以为因为效果一般，不会被察觉来着，没想到几秒的停顿，也逃不过队长大人的天帝之眼呢。

一番互相调侃，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倒是拉近不少。赤司知道这人爱藏拙，但是心细眼利，指着资料不动声色地套话。

不二周助随他套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是简单相处后，认为赤司和幸村大概是一类人，也颇为倾盖如故。二是在见识过未来的问题队友后，他诚心觉得小队长不易，便自愿分担。

等二人聊到资料甚少的江户川乱步时，海藤瞬终于捧着医药箱和一大袋零食回来，当事人也慢悠悠地从浴室出来。

赤司收回资料：“乱步，今晚辛苦了，包一下手腕，那些零食也是给你的。”

江户川乱步眼睛一亮：“哇我就知道队长最好啦。”转头就扑到零食堆里，拆了包pocky往嘴里放，腮帮像仓鼠一样鼓鼓的。

不二周助递手巾给汗淋淋的海藤瞬，从对方手里翻出纱布和药水，走到江户川乱步面前蹲下：“江户川君，我帮你包一下吧。”

江户川乱步乖巧伸手：“可以叫我乱步大侦探哦，大家都这么叫我。”

海藤瞬星星眼亮起：“大侦探！你侦破过连环s人案吗？”

乱步嚼东西点头：“有哦。”

海藤瞬：“你剿灭过邪恶的黑暗组织吗？”

乱步：“算有吧。”

“那你曾经为了真相而自愿付出生命吗？！”

……

海藤瞬五体投地：“太厉害了！神灵大侦探！成为我的战友吧！”

“哈哈！你真有意思！”

比赛纯胡咧咧，可以纠错，但不要骂我[托腮]

给大家放个身高体重[三花猫头]

赤羽业：175cm，60kg

赤司征十郎：173cm，64kg

江户川乱步：168cm，57kg

不二周助：167cm，53kg

海藤瞬：159cm，45k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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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战！2v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