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晚我的胃部开始不断地痉挛,疼痛明显加强,时间也更加漫长,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我也如同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我缓了好一会,才去洗漱。
镜子里,我最引以为傲的眼睛已经变黄,大概黄体已经破裂了吧,听说黄体破裂之后,便不会长久了。
纯白的衣裙像是套在一具骷髅上,空荡荡的。
泪水无声滑落,原来我还是恐惧的,无声的悲哀将我吞噬,我自虐般地凝视着镜子里的双眼,原先黑曜石般的双眼像是蒙了一层落日余晖,黄色的余韵中有几丝深红在其中撕扯,那么鲜艳,又那么冷。
“呕”熟悉的呕吐感袭来,鲜血溅的到处都是,牡丹,玫瑰,杜鹃,在这纯白的洗手台竞相绽放,好不鲜艳。
欣赏够了“艳花”,我换了衣服,打开水龙头,亲自让这些荼蘼衰败,纯白之上,点点血花绽开,同水流一同消逝。
镜子里的我穿上了四年半前那件纯白色的连衣裙,我的思绪再次回到那段岁月。
那时,我坚信女追男隔层纱,所以在新生欢迎会的第二天我就付诸行动。
那个盛夏的傍晚,我买了最艳丽的玫瑰,包装了最精致的巧克力,打算在同游准告白。
我抱着满腔的炽热奔走了大半个校园,白色的衬衫黏腻的贴在身上,略微有些不适,惊喜画的妆许是花了,但是没关系,因为我终于在南湖看到了游准。
我兴奋地朝他跑过去,但是他却看也未看,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我想张口叫住他,可是18岁的我虽有一腔赤诚,却没多少胆子,我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走远,我的心似乎也随他一起飞向不归处。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我手里的玫瑰已经同我一样耷拉着脑袋,还有几片散落在地,
巧克力融没融化我不知道,毕竟他的归处同那艳红的玫瑰一样,位于南湖附近的一个垃圾桶内。
夕阳西下,偶有微风吹过,恼人的蝉鸣愈发让我难受,我不禁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挫败,我应该好好计划一番的。
当天晚上我翻看了无数追夫攻略,理论很多,实操很少,效果不明。
“哎,这追认可比数理化难多了”
在那成千上万的攻略中,我最终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那就是偶遇。
要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因着我们是同班同学,我对他的行程虽不是全部掌握,但也有了大半。
所以我开始制造偶遇,篮球场,食堂、图书馆,我像个疯子一样扮演着偶遇他的路人,我试着同他打招呼来寻求存在感,可是他永远只将我当个透明人。
在无数个深夜,我无数次劝自己放弃,却又在无数个白日卷土重来。
后来大家都知道物理系的学霸,京圈太子爷一直被一个痴女纠缠,论坛盖了一层又一层,甚至还有人打赌能不能追得到,当然多数人押注追不到,只有一人押了追到,那个人就是我,后来自然是我赢了,虽然过程没那么美好。
当年的一腔热血,满心爱意,现在想起来倒是难受得紧,可当时我还挺幸福的,毕竟我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被大家讨论的时候总是连带着,好似是已经在一起多年的爱侣。
游准第一次和我说话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大概是我追了他半年的时候。
可笑的是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喜欢你。”
我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我说“没关系,喜欢你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事”
那后来,他应该是默认了我的存在,偶尔会主动和我打招呼,这让我能欢喜好几天。
再后来,他谈恋爱了,清一色的可爱萝莉,我瞅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也和可爱萝莉搭不上边,除非我锯了腿,再做个缩胸手术,最后再打一个圆脸针。可是这显然不现实,为此我愁得头都快秃了。
就这样,我看着他身边的女朋友换了一波又换了一波,我与他的距离一点点拉远。
也许,这个距离一辈子都不会变短。
“咳咳咳”回忆戛然而止,咳嗽再次如影随形,为了好受点,我不得不吃一点安眠药入睡,暂时将写作的事情搁置,迷迷糊糊地我觉得我当真是不负责,实在是愧对追着连载的书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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