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大家都抢着去电影院看《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时候，方既明却在柏林跟一众电影发行商谈判。

其实，方既明不在乎海外发行能赚多少，因为赚得再多，也不过是25%左右的分成罢了，顶天了30%。方既明更看重的是发行商的发行能力，能不能争取更多的荧幕。确实，电影荧幕多了，才能更好宣传电影。至于分成，只要不低于25%，方既明都接受，甚至还能接受保底发行。

欧罗巴的电影市场太复杂，一个国家和另一个国家的发行完全不一样。

最后，方既明为了省事，选择一家发行能力最强的海外发行商。但这家发行商也只能发行英法德意等国家而已，其他国家的发行商也分别拿到了发行权。

快速搞完合同之后，都到了21号。

距离上课时间已经很近了，方既明倒是没关系，因为北电随时可以请假。

可林清漪不行啊，燕大是一等一的学府，对回校报道这种事很看重。没办法，在请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审核过所有合同之后，方既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唉，中国没有海外发行商，真憋屈！”

方既明签了十几份合同之后，无奈地吐槽这件事。

顾弘业在一旁看着，居然有点羡慕。

“你居然签了三份保底发行的合同啊？！给了那三个鬼佬每家公司五万欧？！”

方既明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那有什么办法，他们都是小国，自家的电影都放映不过来。或许有百姓想猎奇看看中国电影，但他们也不敢保证票房。再说了，欧罗巴那么多小国，你哪里照顾得来啊？所以说，保底发行，给他们一点钱，有赚固然是好，毕竟有30%的利润分成呢。如果没赚，那就不管了，反正亏得不多。”

其实，方既明这话也不对，欧罗巴，特别是西欧就没有什么贫国，这时候是仅次于北美的票仓。

当然了，哪怕是好莱坞电影，也很少在这里取得好成绩。因为欧罗巴的观众向来是“高品位”的，喜欢看云里雾里的艺术电影。这也是为什么三大电影节有两大都倾向于艺术电影了。

然而，也会有例外的。

毕竟欧罗巴人民也不全都是精英，也有底层观众喜欢商业电影。

这就是好莱坞电影、以及方既明的机会了。

方既明觉得，只要欧罗巴的票房卖过700万欧就赚了。（欧元只是个计量单位，事实上2001年12月31日之前，欧元都还是在过渡期，很多国家还没支持欧元。）如果票房超过一千万欧，方既明会觉得大赚特赚。

至于再高的票房？呵呵，你在想什么啊，哪有这么好的事！

方既明现在就等着北美那边，能不能搞到海外发行。反正他不挑档期，越是淡季越喜欢。毕竟淡季出黑马，上辈子《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在北美都卖出近两个多亿美刀的票房。方既明觉得，他要能卖出五千万美刀的票房都不容易了。

毕竟故事内核变成了中国的，这美丽间佬他们能不能接受都是两码事。

顾弘业不太懂电影发行，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些天我都把画展、教堂逛了一遍了。”

方既明笑道：“不是买票了吗，明天的飞机。”

“唉，突然觉得这一趟出来不是很值得……”

顾弘业有点失落。

方既明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去调研市场了吗？”

“你怎么知道？！”

顾弘业皱眉道，“你跟踪我？”

“屁，你天天要人家吴天宇去商场，去街上的商店什么的，不就是想调研人家德意志的服装市场吗？”方既明鄙夷地说道，“放心好了，哪怕你家的衣服翻几倍卖来德意志，都是质优价廉的。”

顾弘业叹了口气，说道：“是这么说，但竞争太激烈了。我听说，今年复关入世之后，欧罗巴这边就要举起反倾销的大棒了。主要是我们太廉价了，把人家欧罗巴裁缝们的活计给抢完了。包括轻纺工业，都是如此。我家不仅仅做服装，还做轻纺生意，肯定会大受影响的。”

“呵呵，你放一百个心吧！”

方既明好像洞穿了几年后的世界，下断论道：“欧罗巴人只要还想继续提高生活质量，他们就离不开中国制造的一切！”这是真知灼见，因为曾经有一个美丽间佬做过实验，他一家坚持一年不用中国货，结果呢？差点没把自己整破产！

一个中产家庭都如此，更别说欧罗巴也有相当比例的穷人了。

顾弘业一愣：“真的？”

“反正不是煮的。再说了，你就不能转变一下观念吗，干嘛非得发展自己的轻纺工业啊，把国外的品牌引进来，帮它们代工，让它们失去生产能力。这样，我们国家会买外国品牌的东西，而我们也趁机在全世界发展自己的品牌，这就是以市场换市场了。”

方既明其实不太懂轻纺工业，但上辈子耐克、阿迪达斯什么的，都是把中国当成了代工厂。有了它们的技术，中国的制鞋技术发展快到不行。甚至一些高仿，比正品都要坚固耐穿。可想而知，中国人有多聪明！

这一席话给顾弘业打开了一扇窗，眼睛都亮了：“这都行？！”

“怎么不行了，这国外说到底还是资本家的世界，只要你跟他们搭上线后，他们肯定会游说欧罗巴正府的，到时候一切迎刃而解。”方既明淡淡地说道，“曲线救国，就是如此了。”

顾弘业一拍方既明的肩膀，把方既明疼得呲牙咧嘴的：“可以啊，小明，怪不得你能创业，这个办法好！我回去后，跟我爸说说看！”

“小子，赔汤药费，肯定黑了！”方既明徉怒道。

“再黑，也黑不过你的心啊，这么算计人家！”顾弘业鄙夷地说道。

方既明没好气地说道：“滚！”

顾弘业哈哈大笑，乐于看方既明吃瘪。

事实上，顾弘业真的佩服方既明了，他是玩一行精一行。顾弘业自己就不行，要是他父母把企业丢给他管理，他肯定管理不过来的。

“对了，我爸想见见你。”顾弘业说道。

方既明一愣：“我们没时间回金华了。”

“他到燕京买地建酒店，到时候他找你，你出来跟他聊聊就行。”顾弘业好像在说其他人的事一样，看得出来，他跟他爸的关系真不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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