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攘外必先安内
小辛走过来,提醒今儿还需去药铺。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去请小林子过来……还有取出个八百两的银票……”
林慈恩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站到合欢面前,拱手行礼。
“臣下,刚从乳母冯氏处来……小姑娘,有些营养不良,还……有伤痕……开了方子,留了外用药膏。”
合欢握紧了拳头,万幸她有此提议,算是救了这小娃。“那孩子,有劳你看护了。今儿找你来,还有一桩事儿,我看中了一墙之隔的陈家药铺,有意让你去管理。”
“陈家药铺?臣下知道,陈家小儿子犯了事儿,好像是伤了人,还是致死了人……总之要赔一笔钱。您是要买下那个铺子吗?”
“哦,是要买下,你去坐堂,你去经营,怎么样?钱,我出,需要什么,我来办。分红呢,我们五五,怎么样?”
“公主,您是认真的吗?我,不,臣下能自己坐诊的药铺?”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我是觉得你跟着在这府里做个府医,没什么意思,埋没了你……你可是太医院院首的孙子?”
“臣下……是有这样的理想,谁不想学有所成呢?在太医院有那么多的老前辈压着,虽说能跟着多学点儿,可……没有用武之地啊。您若放心,小的,就,斗胆试一试……”偷眼看着一脸确定的公主殿下。
“没关系,我对你有信心,听说管事陈伯的腿疾,就是你两副方子治好的。还在府里到处找人,看诊。你正是多学多练的年纪,给你个铺子,能学到更多。”从小辛手里拿过银票,“这是八百两,是昨天说好的价格,你带钱过去,小辛你也去,财产是我的,我的名头,你去府衙过了文书。坐诊,经营小林子来。嗯,就这么定了,快去吧,人还等着银子呢。”
两人行了礼,带着银票,去办事儿。
打发走了她们,香草和香菱捧来了布料和玩具。“嗯,这颜色好看,适合小姑娘,走……”绕过游廊,穿过花厅,到了后面,老远就听到孩子的嬉笑声。
“我说呢,今儿怎么不母亲,母亲的找我玩儿了,原来是有新朋友了呢。”
玉瑶跑跳着扑进了合欢的怀里,“母亲,安好!”
栩栩一见进来这么多人,不觉慌了,嗖的躲在母亲身后,只露出半个小脑袋,还是冯氏拖着到合欢面前行礼,教着,“公主殿下,安好!”
却生生的小人,“公主……殿下……安好!”
“好,我们大家都好。带来一些小玩意给你们,小木马,这是小秋千,需要她们支架好了才能玩儿,还有木头小鸟……你们姐俩好好玩儿啊。”指挥着后面两个绣娘,“就她们两个,薄的,夹的,棉的,你们量好尺寸做,还有鞋子,帽子,斗篷……要一样两份,明白了?”两个绣娘答应着,去量尺寸。
冯氏红肿的双眼再行礼,“多谢公主殿下,如此费心……”
“我这么做,是给你们撑腰,不让这府里有些人轻看了你们母女,你们呢,也要好好照顾好玉瑶,这样,我们皆大欢喜。”合欢是善良的,她见不得人家骨肉分离,见不得孤女无人照料,反正现在有钱,多做善事呗。
“呦噢,我说这儿怎么如此热闹了……”穿的花红柳绿的乔姨娘,摇晃着身姿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过来,“妾给公主请安了……”一个万福下去。
合欢点头笑笑,眼角余光却看到一熟悉的物件,这乔氏手腕上的,可不是昨儿才当的那镯子吗?哼,看来这乔姨娘必定和当铺管事儿有点儿什么。合欢思谋着,就没有开口说话。
乔姨娘走到栩栩面前,捏着她的小脸,“啧啧啧,看看这穿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做主子呢?”笑的花枝乱颤。
乳母冯氏赶紧上前,把瑟瑟发抖的女儿护在怀里。
合欢没有正眼瞧乔氏,只是看着那些组装秋千的人,“冯氏是冯家送来的,是来帮忙的,不是奴,也不是婢,她的女儿,自然也不是,况且是我请来的,自是我的客人。你……有何意见?我的东西,我愿意赏谁,就赏谁,还轮不到你个妾室奴婢在这里说嘴……”
香草走到乔姨娘面前,伸手脆生生一巴掌招呼了过去,只打的乔姨娘眼冒金星,面颊红肿,“公主面前,要有规矩……”
乔姨娘捂着面颊,不敢再言语,灰溜溜的走了。
撵走了乔氏,几个人又看着工人弄好了秋千架,让玉瑶和栩栩上去试了试,又吩咐人秋千架下铺种了草皮。然后一群人就在一起吃了丰盛晚饭,算是栩栩的欢迎晚宴。餐罢,合欢回到自己住处,招来了秦嬷嬷和吴嬷嬷,还有陈伯。
几个人肃立,“公主,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你们别站着,坐,规矩是给别人看的,咱们自己人的时候,就随意一些。我有些事情和你们说,你们站着,我不自在。”
几人相视一眼都坐了下来,等着该怎么回话。香草给上了茶来,合欢呷口茶,“嗯,这味儿不错,你们也尝尝……”
“我呢,想知道这乔姨娘和当铺……有什么关系?”合欢继续呷着茶。
陈伯有些慌,这公主可真不是一般人,才来几天,她是怎么发现乔姨娘和当铺高掌柜……慌忙站起,行礼,“这也是玉瑶小姐生母冯氏怀孕,身体多般不适,掌家之权就落到乔姨娘手里,而后她的远房表哥来投,就辞了原来的老掌柜换了他做当铺的掌柜。”
合欢挥手,示意他坐下,“噢,怪不得,我觉得有问题。那,什么时候,各铺子交账呢?”
陈伯坐下,“每月初一,是各铺子掌柜到府里交账,也就是……明日。”
合欢点点头,继续喝茶,“好,我知道了,明日交账的时候,我要看看……陈伯,你先下去吧。”
陈伯行礼,退了出去。
秦嬷嬷开口,“公主是怎么知道这乔姨娘的……”
嬷嬷们都是宫里熬老了的,自然不必在她们面前藏着掖着,从桌子抽匣里取出了那张当铺票子,递了过去,“这是我昨日去当的,结果,今日这镯子就已经到了乔姨娘的手腕上。”
秦嬷嬷和吴嬷嬷相视,“说起来,这乔姨娘也算有些家世,侍郎亲妹,本也该嫁个大户,做个正头娘子。但,怎么就做了将军的妾室呢?坊间是这么说的,说有一日,将军被邀约到乔侍郎家喝酒,酒醉走错房间,就……可,也有种说法,这乔姨娘在闺中之时就肆意放荡,和人有了首尾,不白之身无人上门提亲,做局,找到了将军。”
秦嬷嬷更小声,“奴听府里的老人说,乔姨娘经常遣走身边所有人,而后……屋里有细细簌簌的声响。”
合欢冷笑,“哼,这是青青绿草原啊。”
两位嬷嬷相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合欢手指在茶杯上打着圈,“我们刚来,这府里多半不是我们自己的人,要站稳脚跟,就需要杀鸡儆猴,这不是巧了,鸡就从上门来了,就有劳两位嬷嬷帮着盯住人,等好戏……”
这句话,她们听懂了,点着头,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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