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撕下面具

向南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前面,却没有理会雨疏的问话,雨疏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很快他们就在一处灵气稀薄的荒山上站住了脚,雨疏随着向南一起从飞行灵器上走了下来,让她没想到的是,面前赫然站立的,竟是一脸戏谑的慕青!

“向南?”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她对着向南问道。

可向南却没有丝毫理会她的意思,只是冷冷的对着慕青说了一句,“动手快点,留一口气!”

“向掌门做事就是痛快,喏。”说完慕青朝着向南丢过去一个储物袋,向南看都没看就将丢过来的储物袋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中。

看到慕青的行为,雨疏如遭雷击,向南一直都在骗她!

“珊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情人相见,怎么不打个招呼。”慕青对着雨疏说道。

“我不是韩沛珊,我叫白雨疏。”雨疏冷漠的一字一字说道,她还没有从打击中缓过神来。

“哦,对了,你现在叫白雨疏,被下了咒的白雨疏,哈哈哈,不错,不愧是从我手底下逃走的女人!”慕青嘲弄的说道。

“向南,你一直在骗我吗?”雨疏的脸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问道,那个钟情于她,倾心托付的样子都是假的吗?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南依旧没有转身,他的双手背在后边,为什么之前连他衣服的线条都是暖的,而如今曾经为她挡雨的手看起来都是那般的寒冷。

“为什么?”雨疏无力的呢喃着,这三个字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无常门,寻雁峰。

向南抱着雨疏如疯了一般,雨疏在向南的怀中奄奄一息,功法尽毁,神识几乎被打散。而向南亦身负重伤,面色苍白,体内灵力涌动,似乎随时都有灵力反噬的风险。

他将雨疏放在寻雁峰后就仓惶的朝着向山而去,在谦易的洞口前,向南声泪聚下的嘶吼着,“谦易,我求你了,救救雨疏,她的元神就要扛不住了,我就求你这一次,你救救她!你救救她!”

白采蓝飞身而至,“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向南如此失态的样子,采蓝焦急的问道。

“我带雨疏去寻仇,本以为是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中了对方的埋伏,雨疏功力低微,我一不小心没有看好她,如今她根基尽毁,神识飘散,救救她,救救她。”向南拉着采蓝的裙摆声嘶力竭的解释道。

“色令智昏,向南,你身为一个元婴修士,身上背负着无常门几万弟子的修行大业,如今就为了一个女子,你,你,你疯了!”采蓝气竭,指着向南低声呵斥道,她何时看到过向南如此颓败的模样。

“我是疯了,若是雨疏不在了,我怕是还会疯的更厉害!”向南眼睛猩红的看着采蓝,就像是一个将要发狂的野兽一般。

“你!”

“咔!”山洞的洞门打开了!

“谦易!”“掌门!”

一个一身蓝衣的修士从山洞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头发用树枝高高的挽起,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竟然比女子的还要温润柔和。谦易看起来很年轻,同凡人来说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眼神有些冷漠和疏远,手指纤细,背负身后,他淡淡的开口说道,“人在哪?”

向南大喜,“在寻雁峰!”

谦易腾云而去,采蓝嗔责的看了向南一眼,紧紧的跟在了身后。

“谦易,我从未求过你,这次我求求你救救她!”

谦易将手在雨疏的头上扫过,微皱了皱眉,“她只剩一丝神识,根基已毁,救回来也不过是凡人寿数了。”

“我知道。”向南颓然的瘫坐在一旁,“修仙几百载,我却在遇到她之后才发现,自己活的不似原先那般僵硬,她让我觉得我又活了一次,谦易,我求求你救救她,哪怕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相守数十载,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你胡说什么!”文采蓝怒斥,“为了一个废人,难道你要掌门”

谦易伸出手,阻止了采蓝继续说下去,“不过是一些神识罢了,你们都出去吧!”

“多谢掌门!”似是怕再生变故,在谦易允诺之后,向南费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还要说些什么的采蓝就向外走去。

雨疏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仿佛身体一直在一个地方飘着,她想要抓住什么,但纵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抓不住。

“啊!”雨疏痛的不禁轻喊出声,她的神识中开始有着一丝丝的凉意,凉意越来越多,终于,雨疏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对面有一个人,那个人将手指轻轻的抵在自己的眉心之处,是在为自己疗伤吗?雨疏伸出手想扯下正在为自己输送神识的谦易的手,她纤细惨白的手犹如骷髅一般还未触碰到他,谦易便将手收了回来。

“啊!”针刺般的疼痛再次在雨疏的脑海中回荡,她抱着头不禁呻吟出声。

谦易慢慢的睁开眼睛,那眼睛犹如深渊一般,寒冷,让人不敢凝视。

“不想活?”他冷冷的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冷漠。

雨疏捂住自己的脑袋,艰难的支撑起自己因疼痛而佝偻起来的身子,她看向谦易,费力的说道,“你中计了!”

谦易眼底厉色一闪,掐住了雨疏的咽喉声音低沉的说道,“继续!”

雨疏任由他抓着自己,也不动弹,“他这么辛苦的布下这个局,应该都是为了你。”

谦易的脸上恢复了方才淡漠的神色,然后将手收了回来,挑了挑眉毛忽然对着雨疏说道,“果然长得好看的,脑子大多不好使。”

经历过这么多,雨疏似乎放下了一切,又找回了几分自己未曾修行时的样子,她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你长得也不赖。”

听到雨疏的话,谦易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了嘴角,转瞬间将他们所在的屋子便化作了糜粉。他冲天而起,刚升到半空,天上的结界就已经亮了起来。

谦易空中负手而立,眼神冰寒至极,而周围也开始聚集起密密麻麻的修士,他看着戒备的众人朗声说道,“今天你们都得死,但我需要一个杀你们的理由,告诉我,为什么?”

异变陡升,采蓝不可置信的看向向南,只见他早就已经没有了方才那般颓然焦心的神色,剩下的,只是不断涌动的杀意,“你?”文采蓝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做出了这么大胆的事。

“采蓝,别傻了,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向南对着采蓝忽然喝道。

“你什么意思?”听到向南的话采蓝如坠深渊,感受着向南森森的杀意,竟然让她这个元婴修士都不免觉得有些颤栗。

“灵药你也用了,酒也是你递给她的,还有。”向南神秘的看了谦易一眼。

采蓝感觉到身体灵力正在缓慢的流逝,她如遭电击,“我的阵牌,向南,你,你偷了我的阵牌,开了水潭的结界!”采薇不可置信的看着向南。

向南无奈的摇了摇头,怜悯的看着采蓝说道,“我都说了,他不会放过你的!可还记得我给你的丹药,那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向南一边说着一边阴森的笑了起来,揶揄道,“你说你为了他,一个元婴修士却终日固步自封的给他看门,他何曾正眼看过你,如今,我们可是在同一艘船上,他不会再信你了,他断然不会放过我,但这次也不会饶了你。”

“你没有胜算,你赢不了他的!”采蓝不想再多看向南一眼,别过头去恼怒的说道。

“那得试过才知道!”向南随即拿出一把三叉鬼头的长戟,腾空而起,同谦易凌空而立,眼看计划就要得偿所愿,他放肆的笑道,“哈哈哈,你不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

“哦,那看来真是委屈你了。”谦易眼神轻蔑的笑道。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供你驱使的奴仆!谦易!你为无常门做过什么?这几百年来你管过门中事物吗?你明知我对采蓝有心,而她却钟情于你,你既无意,又可曾帮我说过一句?我为了无常门呕心沥血,谦易!无常门只需要一个掌门!那个人就是我!”向南大声的咆哮,发泄着几百年来心中的不满。

“嗯,让我想想,五百年大典那天你就想杀我了吧?”谦易一边活动手腕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让你出来何其不易!”那天向南确实布下了大阵,甚至都做好了无常门一半弟子为他陪葬的准备,但是那样盛大的日子谦易竟然没来参加,向南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一般,仿佛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自己抱着自断孩子臂膀的决心去准备,结果,谦易竟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然后,就是那杯酒,还有就是你给我准备的奄奄一息的美人儿,哦,对了,眼前这些虾兵蟹将也都得算上!”谦易的声音越来越冷,他周身蓬勃涌动的灵力让在场的人心底为之一凉。

谦易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谁都不知道他的修为到底恐怖到了怎样的地步,但是面对向掌门许诺的种种,也足以让众人放手一搏了,对于这个面都没见过几回的人来说,向掌门的实力,则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没有想到谦易光是外放的威压就如此可怕,向南也同样心惊不已,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水潭的封印已经开启,谦易越强大,他灵力流失的速度便越快,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向南面目狰狞的希望自己在下一刻就能将谦易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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