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分区的沈毓少尉多了个影子，永远跟在她身后半步左右的地方，不怎么说话，背挺得很直，一身笔挺军装让人挑不出岔子。
沈毓当初倒是没想到他真的妥协，应该是小看了他的决心。当日那句话算是半句戏言，她没打算以老师的身份带他，但是这个名头又能给他实质性的好处。林晨做她的学生意味着她可以将李昊教她的东西毫无顾忌地教给他，而且李昊中校身份带给沈毓行事的好处可以由这份关系继承给他，李昊的资历关系地位都是一笔让人吃惊的财富，也是为什么沈毓这些年依着性子行事而不受打压的最终原因，而林晨也可以借着这份师生关系享用这种便利。但是说到底沈毓是存了一份私心，她是个护食的人，既然林晨选择走这条路，她就不介意帮他一条路黑到底，哪怕一点点偏离都不应该存在。又如果有那一天她不在了，她的老师会看在她的情面上照顾他一些。这些东西沈毓没跟他说过，也不指望他想明白，只是自那天后林晨从未叫过她老师，好似那半句话她从未提过。
林晨的工作范围被他自己扩大，从辅助她日常工作延伸到她日常生活，在林晨未来之前沈毓的办公室保持乱久了再彻底收拾的风格，许是林晨带了一点点强迫症，沈毓的办公桌如今收拾得比她的头发还整齐，从前沈毓随意惯了，执行追杀任务本就是风餐露宿，她有时候又修炼灵力或者埋头写报告就忘了时间，三餐变两餐变一餐变没有都是常事，好在灵力对身体的改造惊人，没落下什么病来。但是林晨强硬地扳正了她的不良习惯，准时准点不说还荤素搭配营养齐全。
林晨的工作范围被他自己扩大，从辅助她日常工作延伸到她日常生活，在林晨未来之前沈毓的办公室保持乱久了再彻底收拾的风格，许是林晨带了一点点强迫症，沈毓的办公桌如今收拾得比她的头发还整齐，从前沈毓随意惯了，执行各种任务本就是风餐露宿，她有时候修炼灵力或者埋头写报告就忘了时间，三餐变两餐变一餐变没有都是常事，好在灵力对身体的改造惊人，没落下什么病来。但是林晨强硬地扳正了她的大部分不良习惯，准时准点不说还荤素搭配营养齐全。
“我有时候觉得我找的不是个助理而是个又老又烦的管家，就旧社会那种古板还啰嗦的老头。”沈毓撇嘴道。
林晨正在收拾行李，他压了压不堪重负的箱子，皱着眉总还觉得落了什么，也就没顾着答她的话。沈毓上前把他从箱子面前拉开，然后随手寻了一小半出来，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背包来，胡乱塞了进去就算完事。
“出门一趟很多东西应该备着。”他眉头就没松开
“能没有就没有，能不用就不用，你觉得是出去郊游吗？”
“那些是生活必需品。”
“什么必需不必需，我在外头走过的桥比你在外面走过的路都多。第七军的人就没娇贵的命，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折腾这么多。”
他还想反驳，但很快被沈毓打断“行了，我没有在征询意见。”
林晨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帮她把余下的东西收回去。最后几个地方的巡视任务沈毓准备带他一起去，这样也能更快地教他些东西。
他们各自背着个包通过阵法传送到了一个城市的郊区，林晨拿出地图，有着这东西他们倒是没有迷路，沈毓突然觉得这闷葫芦虽然麻烦了些，也不是没有道理。
“为什么不设置直接传送到到市内的阵法？定向阵法的刻画应该比随机区域传送更安全方便。”
“城区里的确有专门通往分军区的阵法，但是被各个地方封锁，没有特殊的通行手令无法打开。”
“为什么要这样做？”林晨不解。
沈毓翻了个白眼道：“随机阵法是不是现刻现传？假如有逃犯从定向固定阵法逃脱是不是就可以随意从分军区逃脱到各个城区去？在假如有发了狂的恶鬼直接轰了城区分部是不是可以一路打到分军区去？你难道想在人员流动最多的传送区也布置重兵把守？动动脑子年轻人，我还真好奇今年新兵什么智商，怎得就让你拿了第一去。”
其实林晨刚刚接触第七军这些事务，很多东西想不透彻是常事，只不过沈毓心情比较好，忍不住就会嘲笑他几句。林晨也渐渐熟悉了她的说话方式，一副平淡的样子很显然没把最后一句话往脑子里过。
其实林晨刚刚接触第七军这些事务，很多东西想不透彻是常事，只不过沈毓心情比较好，忍不住就会嘲笑他几句。林晨也渐渐熟悉了她的说话方式，一副平淡的样子很显然没把最后一句话往脑子里过。
“接下来怎么办？”
沈毓看看天色，已经是接近午夜，她特意挑了这个时候出来，顺口道“不早了，找一地过一晚上。”
“这里离市区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虽然方向没有借但市郊离市区的距离可不小，若是走过去怕是天都亮了。
“那又怎样，找棵树或者找个隐蔽点的地过一晚上就是了。”
闻言林晨不由看向她，声音一沉“你以前这样出来执行任务的？”
“这样算好的了，不眠不休追着鬼打或者被鬼不依不饶追着打那个才刺激。”沈毓打了个哈欠，“还是工作好，比任务轻松多了，都不需要自己动手，搁边上看就是了。我守上半夜，你先去休息。”
“我守上半夜。”
“让你去就去，话这么多。”沈毓扬眉道。
上半夜是各类鬼出没最多的时段，沈毓怎么可能放心让他来守，再说依他多事的性子，下半夜过完都不一定把她叫起来。
两人各自在公路附近寻了颗不易发觉又适合休息的树爬上去，林晨合上眼睛一副正在休息的样子。
又逞强，沈毓在心底轻笑一声，从包里翻出一条一指粗的长绳砸在他身上。林晨猛地睁开眼，下意识用手接住。
“反应还凑合，但是我并不觉得这凑合的反应可以保证你睡着后还能稳稳留在树上。”
林晨低头看向绳子又看了一眼毫无防范准备只是懒洋洋靠在树上的沈毓，皱眉问道：“你不用？”
“我若是跟你一样身手，早该升仙见祖师爷了。”她微笑道。
他不语，将绳子展开把自己和树干捆在一起，打了个活结后又闭上眼。至于他有没有睡着沈毓就不得而知了。
午夜起了风，吹开围绕明月边上的些许乌云，月华斜斜落了一地，透过稀疏的树枝还有不少留在她身上。沈毓伸了个懒腰，双手环抱在头后，就这么枕在树上。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她没打算当他的老师，但这个上司却逃不去了，分明是要避开的，但每当看见他的固执又会控制不住地动摇，他找了十一年，等了十一年，现在这个数字成了她不忍心拒绝他留下的原因之一，但是这个数字到底是不是负担的一种，她想不清楚，更不明白他的那种固执的来源……
上半夜安静得很，没什么脏东西来打扰，刚到下半夜沈毓就看见林晨准时睁开眼，他眼底显然埋了不少血丝，没休息好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休息。沈毓摇摇头也不管他，自顾自闭眼睡觉去，也仿佛预料到他会解开绳子还给自己，听着声音接住绳子然后往包里一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看一眼。林晨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好一会，似乎没能缓过神来，最后还是有些僵硬得将黯淡不少的目光移开，他眸间泛起的一点光比起满地明亮的月华更失了神色，只是这黯淡的光少一声叹息，或许已经无声叹进了心里。
他知道这些年过去她已经跟原来有了很大的变化，这些变化让她强大独立，但是又让人不忍去想这份强大独立背后经历了怎样的苦。
他想起了她说过的那一句话，一句用来劝他的话。
因为我过得很不好。
到底是怎样的不好，他不忍去想又控制不住去想。她可以那样温柔且慵懒地带笑握刀，刀锋又是那般冷厉刺骨，她除军绿外还会喜欢一身明艳红衣，红到跟血色分不清界限。
或许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叹息。
坐等小可爱评论，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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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