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五个混混扔这,用灵力留个小咒符让他们昏个几天几夜,赶明再通知军区的人把他们这段记忆抹了。”
“我不会这种咒符,训练没有教过。”
“那你去把那个斯文败类模样的傻子听力封了,免得教你的时候泄露军机。”
“不会,没有学过怎么把人的听了封住。”
“那大爷你把车开过来总可以吧!”
“不会开车,没有驾照。”
沈毓恼了“这不会那不会,这届新兵都被教了什么鬼东西?!”
“这个问题似乎应该问问沈少尉你自己。”林晨一本正经地回答,指导第四队实战阶段训练的就是沈毓,这个锅看起来应该让发问人背。
“不会就学,哪这么多废话……”自知理亏的沈毓声音降了几分,走到五个混混所在的那辆车面前伸出手来,素白指尖在凌空在他们正上方勾勒出一个略带几分奥秘的图案,又对着两辆车划出一个比先前繁复几分的图案,最后杜铭双耳边隔空一抹。
“第一个是暂时封闭拥有正常灵魂的咒符,第二个是短时间的空间结界,防止外人发现他们。黄纸朱笔可以提高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功效,以前常用来吓唬吓唬普通人,实际上直接用灵力勾画效果差不多,这两个图案给我记好了,改天抽问要是答不出来就自求多福吧。”沈毓恶狠狠地威胁道。
“不是还有一个?”
一个让灵魂封闭沉睡,一个是空间结界,还有一个封闭听觉,如果说越厉害的功能咒符图案就越繁复,那第三个也简单的过了头,就手怎么一抹就算是一个咒符?
沈毓扶额“还有你个头,我是留了点灵力在他耳边,直接用暴力隔绝声音……”
这时候转移话题是有效的避免无知带来尴尬的一大神器,林晨不着痕迹地摸了摸鼻子
“你会开车?”
“会。”她扬眉道。
“你有驾照?”
“有。”
林晨自觉把主驾驶的座让给沈毓,坐在驾驶座的沈毓郁闷了好一会,给助理当司机她估计是第一人,抱着抢救一下的心理,她不甘心地反问。
“你没驾照?”
“按正常世界的法律来看我刚满十八,所以我很好奇你怎么拿到的驾照。”
沈毓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她生日的后一天应该算是他的生日,只不过她好像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白吃了碗面似乎有点过意不去,索性拿这次替他当一回司机抵了,当还他一次人情,这么一想顿时顺心许多。
“你以为我二十多的老阿姨是白叫的?年轻人,你还不懂什么叫手眼通天。不只是文件机要处的入伍身份证明还有我的居民身份证,我的年龄都是二十一,二十一的老人家拿个驾照是碍着那条国法还是军规了?”她熟练地打火、踩离合、挂挡、放手刹,然后脚下油门一点,开始飙车。
第七军是当年各个驱鬼势力的组合,虽然说不涉人界政事,但终归在这个局里,那怕对弈在不同的区域,终归是脱不开这千丝万缕的联系。第七军收复整合众驱鬼势力,也接收了这些势力在正常世界的钉子,为了解决各个任务执行不当的法律或舆论后遗症,还为某些必要手段铺路,就比如为了让沈毓符合招收年纪正常入伍的小手段。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未满年龄提前入伍的不止你一个,为什么要废这么大力气隐瞒。”
的确,第七军有极少部分人是未满十八便进入军队培养,这些人就是普通人眼中的阴阳眼,天生就拥有看见鬼魂的能力,等到了十八灵气汇集初成,修炼起灵力来则是事半功倍,第七军如果偶然发现这类人,自然会早早放入军队认真提前熟悉环境,说起来年龄未满就入伍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大事。
“该问的事就问,不该问就别出声,懂不懂?”沈毓懒懒窝驾驶座里,握着方向盘的食指在方向盘边侧一下下敲击着,似乎带了什么特殊节奏,仔细一听又感觉不到那种节奏。
副驾驶座的林晨沉默片刻,正正看向车窗前方的夜色,眼里有一小道光一闪而过,似无心又有心地开口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之前说,假如我泄露出去你会杀了我,是真心?还是恐吓?”
“都有。”沈毓语音很轻,映衬得食指敲击的声音分外清晰,仿佛一下下敲进人心底最深的地方去,她眸色淡淡,看不出所思所想。
林晨摇摇头,轻笑道:“你从前没几句真话,现如今倒是让人分不出真假了。”
“那是你还不够聪明,或者还不够了解第七军,也不够了解我。不过前两个很致命你得学快些。不然我可没那么多精神保住一个菜鸟新兵的命,至于后一个,估计很难,建议放弃。”
“我不缺时间和耐心。”
她无声地笑了笑,并不打算接话。
“那只女鬼没有做恶,有人说对于这些鬼可以有不同的处理办法。”
“的确,这段时间我也见了不少那些浪费时间但无比善良的处理办法,那些办法真的是温柔到该锦旗表彰。”她点头道。
“你以前说遇见鬼应该直接打散,无论善恶,我只是好奇怎么你们的观点出入这么大。”
“杀鬼的方式很多,暴力点的,一枪打死,一刀劈死,温柔点的念咒画符借灵力驱散鬼气恶念,鬼强留的灵魂没了支撑自然消失,更高级的,想法子让鬼自己放下执念消散。这些做法以前很势力都有自己偏爱的一种,但是有区别吗?灵魂这种东西强大但又脆弱,正常人死亡灵魂离体,那么这个人身前带的所以记忆都会在离体那一刻自动消散去,但灵魂是基本完整的,有极小的可能带来一点点甚至完全可以忽略的前世的痕迹,往生极乐,无非是彻底脱离前世的枷锁,无所牵挂的重新开始。但鬼不同,他们强留灵魂,执念这个东西是在透支灵魂的留存的可能,一旦成为鬼,执着前生的苦业就意味着放弃往生的所有可能,灵魂再没有办法完整得离开,消散就是消散,灵魂化为尘埃,以前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她摇头轻笑,车速慢上几分“所以,你说这些办法又有什么不同,反正没有哪一个灵魂会记得,都是消散,难道还挑哪一种消散的方式更具美感?不同办法只不过是不同人心安的程度不同而已。”
“心安?什么意思?”
“就好比你,因为那只鬼现在心里不安。每一个执刀人都求一个心安,鬼就是死后的人,他们有意识有思想,附在生物上还可以叫一句有血有肉,杀鬼和杀人区别很大?恶鬼伤人我们杀鬼,好听点还可以叫除魔卫道,但是其他的怎么算?我讨厌那些鬼,他们强留下来,可那些借口一个比一个伟大,鬼留存在人界本就是违反天道,但是他们的理由可以从良心道德正义……从无数个地方谴责你握刀的手,因为你杀鬼就等于是在杀人,杀什么人?思念儿女的父亲?怀念家乡的游子?心念故土的士兵?可歌可泣的恋人?很多人下不去手,因为他们很多人认同这些感情,所以,让那些鬼放下恶念自己消散,为的就是让那些犹豫不定的执刀人心安。”
“你看上去很心安,无论是上次行刑还是这次杀鬼。我没见过你有过什么犹豫心软。”林晨缓缓开口道。
“有些人必死,这份必死的责任不在我,而且结局注定,我就不需要有任何不安,至于刚刚那只女鬼,那出苦情的戏码我没有兴趣听,一百年,她等人回来?回来也没有人记得她,再说世界之大上哪去找她等的人?我没有那个时间跟她耗,当然我开枪前我说过我同情她。”
“看起来我是那个没那么快心安的人,至少在你说这些前我还想过其他的‘温柔’办法。”
“我理解新人第一次的优柔寡断,这也是我不喜欢看见这类鬼的原因,他们一开口就有让人头疼的本事,还不如在他们开口前就干脆地送自己一个心安。”
“那你今天怎么留了给她开口的机会,为了教育我?”林晨看向她。
“这的确是个好例子,适合不成器的学生。”沈毓猛地踩了刹车,他们有安全带倒是不打紧,只可惜被丢在后座的杜铭就比较凄惨,直接就被狠狠摔下来,然后有隐隐有吃痛的吸气声。
林晨稳住前倾的身体,无奈道:“非要用这种办法来折腾人?还是你只是闲着无聊想一出是一出。”
“我是真的,闲的无聊。”她又一次点火飙车,后座有更大的撞击声。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交上去给军方定夺?说起来他也可能没做什么恶事,而且可能他也不知道和鬼打交道有什么后果,据我所知被交上去的人没什么太好的下场。”林晨瞟了一眼继续装晕的杜铭,他的听力依旧被封着,听不见自己那明显的抽气声。
“纠正一下,跟鬼呆一起久了就别指着能带着正常脑子正常做事,既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无论知不知道后果都该支付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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