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喘息着抚摸着骑在自己腰上的张悬黎的脖颈,不住亲吻他已经微微红肿的嘴唇。
张悬黎趴在他胸口道:“我想洗澡,好热。”
易修扶着他坐起来,伸手摸了摸他后面,顿时引来张悬黎一声闷哼。有点肿,没流血。“好。下次还是提前准备套,小心肚子不舒服。”
张悬黎追着他嘴巴咬了两下,摇头道:“有什么关系。”
易修托着他的腰起身,张悬黎双腿缠着他的腰身,不住在他脖子上轻咬,面颊红得有点异常。
“还想要吗?”易修有些气息不稳,对于张悬黎这么饥渴的反应不由惊讶。
张悬黎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我等你等得太久了……”
易修失笑看着早已化作一摊春水的人道:“这是情话吗?”
张悬黎面颊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脸颊绯红,盯着易修不答。
两人抱着进了浴室,张悬黎趴在浴室墙上,领着易修又疯狂了一次。
最后清洗的时候,易修着实没想到,自己积攒了二十年的种子竟然都进了张悬黎肚子里。
易修真被榨干到一滴都没有了。
洗完澡,易修兴奋得睡不着觉,抱着张悬黎爱不释手。张悬黎倒是也很享受易修的纠缠。
“你家在哪里?今年几岁?你父母呢?”易修抚摸着张悬黎刚吹干的头发,动作像是撸猫。
张悬黎睁开眼,“查户口啊?”
“我对你是认真的,既然在一起了,总得为将来打算打算。”
张悬黎听到这话,睁开了眼,抬头探询地看向易修,“你要跟我结婚吗?”
“那你愿意吗?”易修略有些忐忑和试探地回视着张悬黎的目光。
张悬黎微微一笑,心说,我们早就成亲了,但垂眸思索了片刻还是道:“你妈会打断你的腿吧?”
易修叹了口气,“我早晚都得面对跟他们说我没法传宗接代这件事。”
张悬黎似乎并不在意易修担心的事情,转而回答易修的前一个问题,“你刚刚问我家在哪里,我没有家,现在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身份证的年龄十九岁,生理学上的父母已经脱离关系了。”
易修一愣,十九岁?!他一直以为张悬黎只是脸长得嫩,没想到是真的年纪小!
“怎么了?”张悬黎慵懒地观察着易修的举动,似笑非笑道。
易修心里五味杂陈,虽说木已成舟,他并没有退却的打算,但张悬黎比自己小这么多这件事还是让他有了些不安。
易修转而问道,“你怎么会当了道士?”
张悬黎盯着易修的眼睛,随口道:“我从小就是风水师,会道术,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士。从小就没进过学校学习,都是私教教我念书的。算起来,我从小就是童工。”
易修听得一头雾水,“你父母不送你去上学,反而送你去抓鬼?”
张悬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大多现在还存在的风水世家都是这么干的,从小趁着天眼没合上就开始练习道法。我情况比较特殊。”
“怎么特殊?”
“我本来就会,不用人教。”
易修想想他十九岁的年龄,一个人抓鬼,确实挺厉害的,还懂面相。
“你说胖子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易修忍不住想起晚上吃饭的时候张悬黎给胖子看面相时说的话。
张悬黎随口道:“他命相里存在分歧,要早作决断,只能二选一,不然会有劫难。”
“只能二选一?”易修觉得胖子这人不错,有心想要帮帮他,“那究竟怎么决断才能避开?”
张悬黎对于易修躺在床上还这么关心那胖子有些不悦,皱眉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事,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没有力量能改变旁人的命运,他自己的命,只能自己破局。”
易修见张悬黎又闭上眼,只好结束了关于胖子的话题,不自觉安抚地揉了揉张悬黎柔软的额发。
“睡吧。”
差不多天快亮了,两人才睡着。
易修在短暂的睡眠里,仍然做了梦。梦里的张悬黎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
醒来时,张悬黎皱眉看着他,疑惑道:“你刚刚又做梦了?”
易修摸了摸额头,全是汗,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焦虑,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不知道是因为昨晚疯狂到大半夜,还是最近一直以来的梦让他睡得也很不踏实。
“最近经常做这些梦。”易修揉了揉额角,皱眉道。
“什么梦?”张悬黎眼神微微变了,似乎很在意,忙追问道。
易修犹豫了一下,抬头见张悬黎正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才道:“跟你有关。”
张悬黎抓住易修的胳膊,表情已经带上了一丝焦急,“梦到我什么?”
易修想到两人如今该干的不敢干的,昨晚都干了,那只是个梦而已,并不是现实,便将梦的内容说了一遍。
易修每天做的梦细节都不一样,但是内容都是一样,环境也都是一样。
张悬黎听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但没了刚刚紧张的神情,只是有些愣神。
“怎么了?”易修忙问。
张悬黎不知在想什么,听到易修的关切,面上竟然露出一抹喜色,摇头道,“在你的梦里,你是扮演的哪个角色?”
“我就是侵犯你的人。和别的梦不同的是,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过程,心情,还有看到的细节。”
张悬黎连忙问,“什么细节?”
易修低头看了看张悬黎的大腿道:“你腿根内侧有一颗红色的痣,我在梦里似乎很喜欢亲那里,印象很深。”
张悬黎大腿根确实有这么一颗痣,非常妖艳。
张悬黎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介于悲喜之间的,易修从未在他脸上见到的神色,那种热切盯着他的眼神让他跟着心脏跟着颤抖不已,“以后你要是还做什么奇怪的梦,一定要告诉我。”
易修心口微热,忍不住将张悬黎拉进怀里,安抚一般地抚摸他的背脊,易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想要安抚张悬黎,但就是不自觉这么做了。
“所以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张悬黎语气竟然有些哽咽道:“这就得问你了,是不是我离魂的时候替我洗澡时就已经起了色心,你不会要我配合你玩那种墙纸的游戏吧?”
易修顿时噎住,竟然无言以对,半晌忍不住笑道:“我觉得我没有这种癖好。”
不得不说,第一次做这梦的时候,确实是在那之后开始的。
而且扪心自问,虽然内心看到梦里的张悬黎会感觉到怜惜,但是梦里身体很诚实。
易修被这种想法弄得有些无语。
张悬黎抬头盯着易修的眼睛,揶揄道:“你要是想试试,我倒是也不反对。”
易修顿时没敢说话,这种开关万一打开关不上可怎么办?
两人起床吃了午饭,易修坐在院子里抽了半晌烟。
“喵呜……”
易修听到一声猫叫,抬头一看,墙头上蹲着的赫然是那只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黑猫。
易修笑了笑,勾了勾手指,轻声说:“你真的是眼线?”
黑猫喵了一声,跳下墙头,在他脚边停住,抬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易修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又摸了摸它的头。黑猫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易修看得好笑,再有灵性,这家伙也终究还是只猫啊。
“这次你来找我,又要发生什么事情?”易修不知道自己是习惯了还是认命了,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
黑猫倒是没像以往一样跟他拉开距离,而是蹭着他的裤腿坐下,开始舔毛。
易修心里生出一丝柔软,这只猫说不定每次都不是想要害他,而是在帮他。要不是他每次的预警,他可能已经死了,要不是找到那面人皮鼓,张悬黎可能也不会跟他说起鼓的事情,他也就不会知道小时候的事情。
许多事情都冒了个头,就是不知道隐藏在迷雾下面的究竟是什么。
易修的手无意识地挠着黑猫的肚子,肚子上的软毛用手摸上去非常舒服。可能他以前真的对猫这种生物有偏见。
张悬黎拎着一串葡萄出来,便看到黑猫躺在易修脚边,顿时来气。
“不要捡这些脏兮兮的野猫。”
易修一愣,“自己跑来的。”
黑猫不高兴地朝易修叫了一声,一脸控诉。易修只好道:“他每次都是有事的时候才出现,今天怎么大白天跑过来?”
张悬黎抬手将黑猫后颈皮拎起来,盯着黑猫那双眼睛看了看,忽然明白了什么,“喂,让你们处长喜欢偷窥就自己来。”
易修忙问:“什么意思?”
“有人能通过这黑猫眼睛反射的光,看到黑猫看到的东西。”张悬黎解释道。
然而易修把黑猫抱起来看了看,那猫眼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来都来了,干脆让它干点正事。晚上跟我们一起上后山看看。”
易修去厨房抓了一把小鱼干一边喂猫,一边道:“多吃点,吃完晚上好干活。”
黑猫吃着鱼干,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有些不满。
等到夜深人静,整个村子被沉沉的黑夜笼罩时,易修肩膀上蹲着一只黑猫,跟在张悬黎身后便出门了。
没走出多远,黑猫便跳下易修的肩膀,跑到张悬黎脚边迈开四条腿跟着他,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说实话,上次上山对他还是留下了些心理阴影的,还好有这只猫在,要是不然,恐怕他现在上山还得心惊胆战。
易修一手打着电筒,照着前方的草丛。
张悬黎忽然道:“你还记得上次你追着那送葬队伍走的路线吗?”
易修想了下,“记得。”
起点和终点都记得,过程中只顺着一条路上山,不会记错。
于是易修便在前面带路,带着张悬黎从他上次碰到严老爹的地方往山上走。
再走一次这条路,和上次心情全然不同。
深夜的荒山除了手里的手电,周围一片黑暗,树林遮蔽了许多星光和月光,更显得阴森。
但易修心里竟然一丝恐惧也没有,即使夜路不好走,周围还森冷森冷的,时不时冒出一声奇怪的虫鸣。
“我就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遇到送葬的队伍。”易修指着不远处荒草丛生的地方。
这里连条小路都没有,要时刻提防脚下,以免踩到蛇虫之类的东西。要说一般送葬的队伍都不会走这里。
张悬黎忽然说:“你以前有没有梦到过相关的事情?”
易修摇了摇头,“我以前很少做梦,做的梦大多都不记得了。”
张悬黎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山上走。
一直走到那天易修背靠着醒来的墓碑那一带,两个人才停下,易修仔仔细细想了一遍,指着前面说:“我直觉当时送葬的队伍是往山阴的那边去的。”
张悬黎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摇头说:“不应该。山阴那边阴气很重,地形很不适合下葬。如果是鬼葬,怎么可能会选那边?”
易修也不懂,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张悬黎点了点头,沿着易修指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走了没多久,就在山顶停下了。易修整个人都怔住了。山阴植被茂密,上面看不到鼓起的坟包和墓碑,灌木却很茂密,坡也很陡。
这样一看,整个山面可以说完全看不出有破土下葬的痕迹。
张悬黎默默站在一边,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会这样?难道当时……真的是我在做梦?”
张悬黎轻出一口气,“所有人都知道不将死人葬在山阴,那如果不是死人,而是别的东西呢?”
易修点了点头,一直藏在心里的疑惑顿时也冒了出来,“我直觉下葬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里的坡这么陡,山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他们怎么下去的呢?”
易修扶着一棵歪脖子树,用手电往周围的土层照了一圈,实在是找不到路下去。
张悬黎指了指山腹的地方,“如果所谓的建土地庙就是这次鬼葬,你梦里的场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话,很可能提前准备了下葬的道路,下葬之后再掩盖。”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很难找到下葬的痕迹了。除非动土。”
张悬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平静道:“村民们安土重迁,不会同意你动土的。”
易修皱起了眉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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