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发半干,白色浴巾围在腰间,浴巾往上,是精瘦的腹肌,再往上,肩臂结实……一个成熟男性的身体,原来是如此有冲击力。
她瞬间脸红耳热,默默移开了眼,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借着挠头的动作,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希望也能遮住他看过来的视线。
他走过来了,站在床头,一直没说话。
气氛尴尬得让人头皮发麻,她恨不得缩成一团,钻进被子里蒙上头。但……事已至此,还是抬起头吧。
“你洗好了?”她假装坦然地回视,问了一句废话。
他“嗯”了一声:“要开始吗?”
救命!如此精壮的胸肌、英俊的面容,这样问话,她很难不想到从事特殊服务的人。
“……开始吧。”她咬牙说。
他坐到床边,掀起了被子一角。
“等一下!”她忽然咽了咽口水,“那个……那个东西,别忘了。”
他一愣,旋即点头。起身走到电视柜前,从购物袋里拿出刚才买的安/全/套,拆开包装,拿出一枚走回来,再次掀起被子一角,她揪着被子的手攥的更紧了。
床垫猛地下沉,她忽然又喊:“等一下!”
“……”
他眉心微蹙,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你是不是,应该先戴好?”她瞟了他一眼,快速说。
“……”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被子挑动了下,十分有压迫感的身躯,终于还是坐到了她旁边。
她正要开口,忽然被身边人出声堵住了。
“还等吗?”语气凉凉的。
这辈子没这么被人拿捏过。她敢发誓,这会儿她的脸一定比煮熟的虾还红,
“……不等了。”
她闭上眼睛,松开了抓被子的手,坦然地靠坐在床头。
身边人靠得更近,她屏住了呼吸,谁知他一直没动作,她忍不住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张英俊的脸,离她只有十公分,她忽然心脏停跳。
“你是准备,英勇赴死吗?”能听出来,他有点无语。
他们并排坐着,肩膀的皮肤若即若离,他双臂环抱,略偏着头打量她。
“难道是第一次吗?”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说:“当然不是!”输人不能输阵,“难道你是吗?”
他神色一顿,喉结轻轻滚动。
“当然也不是。”
话音落,他一手揽住她的背,另一手伸进被子里,勾住她腿,略一使力,就把她直挺挺平放到了床上。
光裸的胸膛就在她身体上方,修长的手指缓缓拨开了浴巾的结。
瞬间坦城相对,她猛地环起手臂抱住胸前,却被他攥住一双手腕,压到了枕头上方。
……好羞耻。
她曲起双腿,试图缩成一团,又被他死死压了下去。
她紧闭双眼,感觉到他窸窣的动作,还有低沉的嗓音,温热的鼻息在她颈边:“闭着眼,不觉得亏?”
不亏。快点的吧。别说话了。
渐渐有柔软触感,落在她肩头,还有一些不可说的地方……有点痒,她忍不住蜷起脚趾。
过了一会儿,感觉他鼓捣了半天,还是没到要害,她忍不住睁开了眼。
“……你真的,不是第一次吗?”
他脸上似有什么神色一闪而过,她没看清,下一秒,听见他冷硬的声音说:“不是。”然后一阵钝痛,袭穿了她的身体。
那感觉并不好受……所以当事情结束时,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会儿呼吸,她起身裹上浴巾,下床,去卫生间洗澡。
讲真,这事到底有什么好?她感觉走路都不自在。
幸好买了一次性浴缸套,可以好好享受泡澡时光,来修复她受到的心灵创伤。
身体浸在温热的水里,她渐渐松懈了精神。
突然,卫生间的门被敲响。
“可以进来吗?”他在外问。
她脑子一懵,迅速坐起身。
他进来干嘛?四下无遮挡,连块浴帘都没有,她只好抓起浴巾草草裹住了身体。
但是,做都做了,这样好像有点矫情。
“进。”她冷静地说。
于是他站在门边,下半身裹着浴巾,看着浴缸里的她,上半身裹着浴巾……四目相对,彼此都有点不自在。
“做什么?”她问。
他商议的口吻说:“要不要,再来一次?”
“……”为什么?
他似乎看出了她眼里的问号,补充道:“你刚才,似乎没有很愉悦。”
“???”
“我想,这并不是你今晚的预期体验。”他淡淡地说。
所以呢?还要主动提供售后吗?他的服务精神还怪好的。她忍不住想笑,咬着唇忍住了。
不过他说得也有道理。
既然人人都觉得这道菜是名菜,那她必须享用到最正宗的味道,才算不白来。
“来吧。”她冷静地说。
于是,他们在浴缸里试了一次……水花四溅,几乎欲死,结束时,心脏猛跳了好一阵才平复。
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世上的人乐此不疲。确实,感觉很不错。
但她全程表现得还算克制,总担心一不留神,就变成了什么奇怪的女人。
虽然已经够奇怪了。
等两人都躺在床上时,她腿根发酸,体内隐隐灼痛,实在没有力气了,所以当背后的触碰再一次出现时,她有点生气。
这个人,还有完没完!
她灵机一动,问他:“今晚,足够让你忘记那个偶尔想起的人吗?”
触碰忽然停下,他沉默了几秒说:“没那个必要。”
什么意思?构不成烦恼,所以没必要忘记?还是没必要用她来忘记?
“再来一次。”他果断道。
她忽然起了坏心思:“好啊。”
坐起身四下看了看,想起他今天穿的不是正装,没有领带,有点失望。本欲作罢,视线忽然转到衣帽间里的棕色单肩包,包带上系着一条装饰用的墨绿色丝巾。
她裹好浴巾,走到衣帽间,解下背包上的丝巾,回来跪坐在床上:“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她不由分说,拉住他的手臂,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见他眉心缓缓皱了起来。
“不愿意?那就算了。”
她作势丢开手,却见他松开了眉头,于是得逞地勾着嘴角,用丝巾,把他的手绑上。由她主导,狠狠地戏弄了他一次。
在他最濒临崩溃的临界点,却停了下来。从头到尾都没让自己受一丝疼。他怒意勃发,她却很得意,下床去卫生间收拾。
回来背朝他躺下,她说:“晚安。”
“解开。”他冷声道。
她抿嘴笑了笑,没有理会。
“别让我说第二次。”他的声音紧绷,似乎还在难受。
哼,你说第三次也没用。
为了防止他挣开,她绑的不算松。他如果想要自己脱身,只怕要费一番功夫。稍有不慎,就会挣扎成死结。
她几乎在一分钟内陷入了熟睡。
然而感觉才睡下,就被一阵嗡嗡的震动吵醒了,摸过手机看了眼,是团队里同屋的姑娘张宝静。
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她下意识点开接通:“喂。”嗓音低哑。
“皮皮姐,你在哪啊?怎么还不回来?”张宝静的声音很急。
她清醒了点:“出什么事了吗?”
“你出什么事了吗?我都睡一觉了,睁眼看你还没回来,你在哪呢?”
她默了一瞬:“我没事,你先睡。”然后挂了电话。
凌晨四点半。
身边的人正在熟睡,她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悄悄坐起身,掀被下床,抱起衣服、手机和背包,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
换好衣服出来时,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
也好。
这时候醒了,四目相对大家都尴尬。
她本想去看看,他的手腕有没有挣开,又怕来回走动会惊醒他,站在玄关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身拉开了房门。
一个品相不错的男人。如果在国内相识,倒是可以考虑进一步相处。
可惜了。
那一星半点的遗憾,随着飞机落地首都机场,像头顶的毛毛细雨一般,汇入汪洋大海消失不见了。
之后又是老狗喘气一般地上班,被办公软件二十四小时绑架的日子,她偶尔也会想起,发生在异国他乡的那场风月故事。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直到今天,在庄园外看见贺章,她的眼睛,只怕和此时的苏晨雪一样,瞪得又圆又大。
故事听完,苏晨雪震惊得半晌没说话。
皮一夏抠着沙发巾,也半晌没说话,她是因为尴尬,不知道苏苏会怎么想她这种行为。
“所以,你见色起意,勾引贺章哥哥上……睡觉,用丝巾绑手戏弄过他,还拿八百块钱羞辱过他,然后今天才发现,他是华森集团新任CEO,并且还知道你姓什么。”苏晨雪说。
……概括得很准确。
“依你看,我这个事犯得,算很严重吗?”皮一夏小心翼翼地问。
苏晨雪目光透露着怜悯:“皮皮,这世上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这、这么严重吗?
“你知道吗?听说前两年,有一个女生,是我们这圈里的,家里有钱,长得也挺漂亮,性子比较桀骜,她喜欢贺章哥哥,所以趁他从美国回来休假时,约他吃饭,但是贺章哥哥没答应。第二天,他养的一只小博美突然不见了,他以为狗狗跑丢了,找了挺久的,后来发现,是那个女生为了报复他,想办法把小狗带走,遛着玩儿去了。你知道那女生,后来怎么了吗?”
怎么了?总不会坐牢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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