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运河泛起诡异的银光。宁檬看着机械臂从厉墨琛西装袖口伸出，将玫瑰糖人递给念宁时，糖浆突然凝固成水晶匕首。她本能地护住女儿后退，却见厉墨琛的虹膜闪过数据流，像极了徐世谦实验室的克隆体。

"别怕。"他的声带发出轻微的电流声，"这是纳米修复液的后遗症。"

念宁却咯咯笑着抓住机械手指，瞳孔泛起与厉墨琛相同的金光。宁檬这才发现女儿耳后多出微型接口，与她锁骨下的倒计时纹身产生共振。运河突然掀起巨浪，贡多拉船底伸出机械触手，将他们拖入水下基地。

"欢迎回家，厉太太。"全息投影的徐世谦鼓着掌，"这可是你丈夫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用他半副机械内脏换的。"

宁檬在眩晕中看见培养舱里漂浮着999个念宁的克隆体，每个心口都纹着不同编码。厉墨琛的机械臂突然掐住徐世谦的投影，声纹却变成宁檬自己的："游戏该结束了，徐先生。"

基地灯光骤亮。宁檬看见真正的厉墨琛从控制室走出，后颈插着数据线，太阳穴的玫瑰金芯片与她纹身同频闪烁。他身后是正在自我销毁的主机，屏幕上跳动着他们初遇那天的监控录像。

"三年前爆炸的是我的克隆体。"他拔掉数据线，机械骨骼从皮肤下浮现，"现在这副身体，装载着二十年来的所有记忆数据。"

念宁突然尖叫，运河水流倒灌进基地。宁檬在窒息中摸到厉墨琛的机械心脏，那里藏着她当年设计的荆棘戒指。当戒指嵌入控制台，整座威尼斯开始折叠，露出海底的巨型玫瑰形建筑。

"这是母亲最后的设计。"厉墨琛将念宁放入培养舱，"能净化所有基因污染。"

徐世谦的狂笑从四面八方传来。宁檬看见女儿漂浮在液体中，发丝变成玫瑰藤蔓，正将病毒代码逆向输入全球网络。厉墨琛的机械臂突然贯穿自己胸腔，取出沾满纳米液的芯片插入控制台。

"当年你母亲不是自杀。"他的声音开始失真，"她将自己改造成第一代基因锁，密码是你..."

爆炸的气浪掀翻海底基地。宁檬在最后时刻看见厉墨琛化作数据流注入念宁体内，女儿瞳孔绽放出双色玫瑰。威尼斯水面浮起百万机械花瓣，每片都刻着厉墨琛未写完的情书。

当晨光穿透亚得里亚海，宁檬抱着恢复正常的念宁走上沙滩。潮水送来枚玫瑰金芯片，投影出厉墨琛最后的微笑："现在，我真正活在你的每一次呼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