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李微渺是典型的温柔长相,细眉长眼,看起来是十分贤惠,操持家业的好夫郎。

“妻主回来了。”见到风情叶,他忙起身,细长的眉眼弯起,温柔地上前为风情叶整理衣衫。

他面对风情叶低眉顺眼,眼睫低垂,上扬的眼尾却有几分狐狸相。

风情叶握住他微凉的手,引着他往一旁的贵妃榻走去。

李微渺垂首跟着,目光紧盯着二人被她握住的手,直到被她握着肩膀压下,才回神,只觉得视角有些高,竟然能和妻主平视,不禁疑惑。

“发什么呆?”风情叶把着他的腰,颠了下腿。

身下的温热隔着衣衫传递到肌肤上,李微渺才发现自己坐在妻主腿上,白玉般的脸瞬间红透,直至蔓延得脖颈也染上绯红。

李微渺羞得伸手抵住风情叶的肩头,细声推拒:“别……情娘。”

风情叶闲适地后仰,任由李微渺在自己腿上慌乱,“在自己家中,夫郎在怕什么。”

李微渺声音细若蚊呐:“玉露还在。”

“是吗?”风情叶问:“微渺不如再看看?”

李微渺闻言怔怔地看向自己方才坐的地方,原本玉露是站在他身后侍奉的。此刻却是不见人影。

耳边传来风情叶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来时就已让他出去了。”

风情叶为什么让他出去,玉露定是知晓其中原因。一想到玉露在门外,知道他屋内在做什么,他就简直羞愤欲死。

李微渺是古板的男郎,从前在家中贫苦,让他更是古板守贞。哪怕和风情叶成亲数月,也还是羞涩,觉得只有夜晚才可行周公之礼。

李微渺怕风情叶得寸进尺,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太多次,他仍不习惯。挣扎着想下去:“妻主饿了吗?我去为妻主准备膳食。”

风情叶本就只是想逗逗他,见他实在羞怕,从善如流地放开他。

“方家的糕点太甜,我只是用了几块,便已腻到饱了。”她好以整暇地看他接下来怎么办。

李微渺离了女人的怀抱,冷静下来,又变回那个柔静的人夫。他常年做事物,很会照顾人。利落地为风情叶斟茶:“妻主喝些茶水解腻。”

他将茶杯递到风情叶唇边,温柔地看她。

风情叶抿一口茶水,入口的茶清爽解腻,细品之下颇有回甘。她顿了顿:“你沏茶的手艺又进步了。”

风情叶白身出身,对这些并不讲究。因此也不像士族一样追求品茗,能喝即可。但好茶坏茶她还是品得出来,之前李微渺泡的茶犹如清水,两相对比之下,如今可是大有进步。

李微渺乌黑的发垂在身前,朴素的打扮在红烛的照耀下如璞玉:“妻主在外操劳,我一介男儿在家帮不上什么忙,心中愧疚,因此特地精进手艺,只求能在这些小事上为妻主分忧。”

风情叶讶异:“你近日一直在忙这个?”

李微渺轻轻摇头,将方才自己正在绣的衣服拿过来,洁白的贝齿咬断线,“不仅如此。侍见近日天气暖和,我为妻主做了几件薄衫。”

他展开衣服,在风情叶身前比了比:“妻主试试是否合身。”

风情叶站起身,展开双臂,李微渺将她身上的大袖衫脱下,搭在臂弯,转身规整地搭在衣架上。

他拿起新衣,浅蓝的直裾大袖衫上绣着游鳞图案,细密的针脚极其用心,和风情叶方才穿的那件绣工一样,显然都出自李微渺之手。

一时间屋内寂静,只有衣物摩擦的声响。

李微渺却丝毫不知,他低着头为风情叶整理衣襟,鼻尖满是风情叶身上的气息,他忍不住偷偷去嗅闻,动作却实在显眼,毛茸茸的脑袋都快埋入女人怀里。

李微渺感受到风情叶的呼吸打在自己头顶,他眼睫轻颤,动作慢下来,洁白的指尖慢慢划过她的胸膛,缓慢地拢好前襟,在腰间系上腰带,勾出妻主劲瘦的腰身。

直到李微渺被风情叶托着下巴抬头,这才发现他们离得近了。

陷入风情叶棕色的眼眸里,他手指微抖,一双长睫欲语还休地眨动。

感受到风情叶带着茧子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颌,李微渺察觉到风情叶起了兴致。

大脑自动传达出“疏解妻主的兴致”的念头,李微渺本能地微微张开嘴唇,一点嫣红在唇间一闪而过。

白日宣淫的羞意让他又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下肩膀。下一刻,便被风情叶不容拒绝地揽住纤腰,整个人完全陷在她的怀里。

柔软的唇覆了上来。

“唔……”李微渺仰着头,溢出几声喘息。手指紧紧抓着他刚给风情叶系好的腰带。风情叶不知捏了什么地方,他控制不住地痉挛,手中的腰带被他被扯松,风情叶的衣衫随着腰带的掉落,散开。

李微渺站不住,扶着风情叶的肩不住后退,后腰抵上桌角,又忍不住往风情叶怀中躲。

春衫单薄,隔着一层中衣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李微渺被烫到,忍不住泣声,再被风情叶吞没。

他渐渐发不出声音,不住地推拒风情叶的肩膀,才被她松开。整个人如离水的鱼,脱力地窝在她怀里。

风情叶慢慢为他顺气,怪道:“本来只打算和你说说话的,都怪微渺方才换件外衫都不知分寸,你可知错?”

李微渺被说的羞愧,男德最基本便是男子不可狐魅,勾引妻子纵欲。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风情叶,往日的矜持只是男德在约束,或许他真的是不安于室的荡夫。

李微渺简直无地自容,无声地在风情叶怀里装死。

风情叶下巴搭在他的头顶,二人静谧地相依偎。

风情叶问:“整日待在家中,可有出去逛逛?京城好玩的不少,让玉露多陪你出去走走。”

玉露是风情叶给李微渺的侍男,李微渺初来京城,风情叶担心他怕生不适应。有个同性的男儿陪着他,她能放心。

李微渺摇头:“男子怎能随意抛头露面?我待在家中就好。”

风情叶笑:“京城可不比李家村,夫郎们彼此间走动、赴宴。都是极为正常的。”

李微渺从来不忤逆风情叶,他垂着头,手指无意识揪着她的衣袖,“既然是妻主的想法,微渺愿意去。”

——

翌日清晨,风情叶起身准备上朝。

李微渺在她身侧睡着,露出的颈侧都是痕迹,眉眼带着说不出的可怜。她轻声下床,没有叫醒他。

前夜李微渺应付她耗费心力,饶是再有心起来侍奉风情叶穿衣,也是起不来的。

于是更衣的事便由玉露来做。

玉露生的标志,穿着鹅黄色小褂,年岁尚小,却比同龄人更加稳重。

他跪下欲为风情叶口侍,被风情叶止住,温暖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风情叶温声道:“不必。”

玉露不再说话,就着这个姿势为风情叶穿好靴子,等风情叶起身后,膝行到她身前,为她理好下摆。

一切收拾好后,玉露送风情叶到门前,目送她乘上马车远去,

风情叶走后没多久,李微渺便起身。

玉露伺候他梳洗时,李微渺问:“近日可有哪家夫郎送来请帖?”

玉露早已将信息都记住,面对李微渺的询问,得体地禀报这几日各家送来的请帖。

玉露说了很多,李微渺都不懂,见他神色迷茫,玉露稍作思索,将各家寄来的请帖都拿了过来。

“这么多?”李微渺看着半个手掌厚的帖子,面露难色,“我都不认得……”

他忍不住心生退意。

李微渺本就是怕生的温驯性子,只想在家侍奉妻主,不用考虑外面的闲言碎语,等日后有了孩子,就在家相妻教子。总归是不想出去见外人的。

玉露用一堆请帖中拿出一张色彩鲜艳的请帖,这风格 一看便知是方氏的喜好,“夫人不必都去。只去重要的便是。这是国公世子夫办的赏春宴,国公世子与家主交好,这个宴会您总得去的。”

李微渺不懂这么多,“可我并不认得世子夫……”

“家主在朝中为官,您若能与其他官员的夫郎交好,对家主也是助益。”玉露轻声劝道。

见李微渺神色动摇,玉露接着说:“家主颇得圣宠,有不少人想结交一番。夫人去宴会,定不会受冷落。而且奴也会跟在您身边。”

听到对妻主有益,李微渺便压下心中的犹豫,下定决心赴宴,“玉露,为我梳妆。”

方氏都喜爱鲜艳的颜色,来赴宴的男眷们定会投其所好,李微渺若是再穿平时常穿的青衣,一定会格格不入。

玉露选了雪青色,这紫色并不浓艳,但也足够鲜艳。夫人在人群中不会突兀,也不会太过显眼。

他坐在镜前,玉露为他更衣梳妆。镜中人眉眼温柔,一袭雪青色长衫衬得气质沉静。

“这样……可妥当?”他不安地整理衣袖。除了成亲那日,他几乎没有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

玉露夸道:“夫人穿紫色真是好看。”

紫色极看重气质,李微渺虽出身普通,但身上有常年操持家中磨炼出的稳重,只要他心中不露怯,那温柔疏离的长相很能唬人,和风情叶站在一起,瞧着也是极有妻夫相。

到了赴宴的时间,玉露扶着李微渺出府,车妇已经在门前等着。

李虎深色皮肤,一头毛躁的短发,初春就只穿一件单衣,不怕冷一样。

“虎姐,麻烦你了。”李微渺说。

“今个怎么打算出门了?”李虎与他聊上几句。

“总是要出去的。”李微渺笑笑,随后便上了车。

马车到国公府门前时,已经有几辆马车在府前停着了。

李微渺扶着玉露的手下车,见到几位身着华服的男子没有立刻进府,而是聚在车前寒暄。

他低头整理衣襟,内心给自己鼓气,正要迈步,身后传来一道柔美的男声:

“这位哥哥瞧着眼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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