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周一愣,想着他也几日没洗了,金贵人家定然是每日沐浴的,是她忽略了这点,遂点头应了。
“行,你先去歇着,一会我叫你。”
看着宁余的背影,齐周神色莫名,宁余为他付出颇多,他非草木如何不知?
水温刚好,淹没干涸的肌肤,齐周视线盯着一处没有聚焦,似乎在想着什么。
她待他真心,是当真拿他当自家夫郎了才会这般相待,但他却终究是心有不轨,存了利用的心思。
待书信传来,他定是要离开一段时间,本来铁了心的事放到如今,他却觉得亏欠。
半晌,他回过神来,仔细清洗干净身上的每一处角落。
就在方才,他做了一个决定。
就像她说的,人生在世不过吃喝二字,不必成为迂腐之人,及时行乐,与喜欢的人做想做的事情才是要紧。
他要抓住现在所拥有的每一寸时光。
沐浴过后,齐周穿上了新做好的衣服,果然又迎来了宁余的目光注视,两人一同吃饭,宁余看他目光含情不躲不闪,心中起意指尖勾住他的下巴上,调戏道:
“我家夫郎今日穿的这么好看,可是诚心不想让为妻好好吃饭了?”
齐周脸色微红,却忍着羞耻抬起头视线撞进宁余的眸中,他薄唇轻启,温声淡笑,“妻主喜欢吗?”
男子的回答让宁余来了兴致,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素布裙钗他尚且能穿出不同来,这等白皙干净的布料更是显得他出尘脱俗,“在下不才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家夫郎这音容笑貌勾当真是让为妻眼前一亮,自是喜欢极了。”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齐周心下羞怯却也无端生出一丝热切,他抬起头看了宁余一看,低下头闷声羞怯道:“吃饭吧。”
他却不知,宁余在他这样的神情中深吸了一口气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半晌才忍下了继续调戏他的冲动,就他这样的状态,当真是让她移不开眼。
同时,她又暗恨自己不争气,常言道妻为夫纲,仅是如此就被迷的五迷三道的,以后可怎么得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容易被他拿捏了,她要振妻纲!
打定了主意要抗住男色,不受诱惑,宁余立刻便做出了正经威严的另一番姿态。
时下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措施,用过饭大都早早的睡去了,山上的小两口却在怪异的氛围了僵持了许久。
宁余打定了注意要振妻纲,却一改往日睡前调戏齐周一番的举动,早早的钻进了被窝裹紧了被子背对着男子。
而齐周,却是衣衫整齐,靠在床边手指不紧不慢的翻动着话本书页,企图吸引宁余的注意让她起身或是搭话,但她就像是睡着了般连位置都未曾挪动一下。
不得已,齐周只得自己挑起话头。
“妻主睡了吗?”
未料到齐周会主动开口,宁余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应声道:“睡了。”
“......妻主今日怎么睡的这般早?”
宁余转过身,看着烛火下脸色微红的男子,灯下看美人,总是格外温润好看,她清亮的眸子落在男子修长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搭着一个盒子,是先前他百般阻挠不愿她打开的盒子。
“入夜了不睡觉还能干嘛?”
齐周脸色极不自然,把盒子到宁余的面前。“......妻主是想看看这盒中之物吗?”
宁余摇了摇头,齐周神色一顿,费解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听宁余道:“这是你的东西,你不想让我看自然有你的用意,我不会去看。”
她既然喜欢他,自然也是会尊重他的。
“......”齐周咬了咬下唇,一时间犯起了难,举着盒子的手缓缓下坠,他脸上有些难堪,迎着宁余正派的目光,他只能接着道:“妻主可以看。”
“我不会偷看的,你......”宁余忽然抬头,看着男子羞怯难堪的神色一时间默了声音,半晌,她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想让我看?”
“嗯。”
男子的声音很低,但是宁余却听到了,她半信半疑的接过那精致的木盒子,就这么一个小盒子,当时却让他起了那么大的反应,她自然也是好奇的。
她坐直了身子,一副慎之又慎的模样直把齐周看的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想说让她随意一些,就像平日里调戏他那般即可,或者是凑近来看了之后立即明白他的用意,最好不用让他再多说什么,但是事情的发展却不像他想的那般。
宁余慎重的打开盒子,看着盒子中出现的一根极细的银簪一脸茫然。
就这么一个簪子,有必要那般小心翼翼的藏着人吗?
这么细,只怕连头发都箍不住。
她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向齐周。
齐周此时脸色极不自然了,与宁余视线对上,似是被烫了一下连忙移开。
事情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他素手一指,指向盒子中那本被垫在下面的小册子。
宁余眨了眨眼,抬手去拿盒子中的册子,视线却未移动分毫。
“怪道你不让我看,你这东西可比我买的话本要劲爆多了。”屋内传出轻微响动,宁余在床上移动,把册子放到他的面前,勾唇轻笑。
“没看出来,我家夫郎还有这样的一面。”
女子戏言话语让他坐立不安,但看她眸光清正,不仅没有一丝的看不起,反而透出些兴奋来,他不禁思索,方草说的话莫非真有些道理?
思及此,想要解释的话咽了回去,他侧头微低,露出烛火下红的滴血的耳垂。
“妻主莫要戏弄我了。”
宁余笑了笑,对他这等讨好的行径自是欢喜,身为一个思想开放的人,她自然也希望自家夫郎同样有此心意,以后欢好时才能获得更多乐趣。
想了想,她从被窝里爬出来,里衣下的肌肤白皙透亮,齐周看着她靠近,坐在他的身旁,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
宁余捏过他的下颌,不由分说的凑近了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你的心意为妻知道了,待到新婚之夜,定当让夫郎满意。”
她拿着那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此物是为促成摘花礼的玉簪,新婚之日行摘花礼也是男子彻底打开身子依顺女子的重要一步,她本没有这等磋磨他的心思,但他既然把东西送到她的面前坦然接受,宁余自然也不抗拒。
“新婚之夜?”
齐周愣住,眸中的羞怯消散于无,他没想到,他都这样主动了,她竟还能等到新婚之夜。
不是说女子都是喜欢男子身子,没有抵抗力的吗?
他看着自己穿戴整齐的衣衫,莫非,是他太过正经,以至于让她没有那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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