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2010年记忆中有两个大事件,那年我们魔都首次举办世博会,也是既2008年奥运会后,我们伟大在祖国再次向世界展示改革开放后的我们,主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口号至今让人记忆犹新,恍如昨日。清风对青禾说,想暑假一起去看看,青禾其实挺纠结,原因是不大敢去,架不住清风真挚与期待的目光,青禾很害怕还是勇敢的答应了,他们相约暑假一起去“远方”看看。其实当时清风不懂,青涩的少女愿意将一切放心交给你,需要莫大的勇气与决心,同时更多的是信任。

高考终于姗姗来迟,时间依旧是国人无比熟悉的7-8,所有的努力与付出,最终兑现于那个特殊的48小时,每分每秒对于无数考生无比重要,我们无比珍惜着,哪怕一滴滴的时间,48小时对于人生来说很短、很短,短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对于那时候的我们,就像煎熬中期待解脱的过程,禅破茧而出的升华、鲤鱼跃龙门般的改变,我们期待这两天很久,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更多的是坎坷与不安。直到现在,当我们再想起或者怀念那两天时候,总是颇多感慨,或者说难以忘怀,谁都不想再来一次,谁也不想错过一次,只想就一次。

高考最后一场出来的清风向疯了一样跑出考场,他一口气跑到阜城的新河前,大声呼喊、再大声呼喊、再大声呼喊,直到累的整个人躺倒到地上,他想终于结束了,整个人如释重负,甚至都轻了。久久释放后,他给青禾发去□□信息(经典的咳嗽声与滴滴声),考完了,青禾简单回复道,好好休息两天,周末见。那两天青禾一直紧紧盯着手机(当然偷偷的,那时候老师真管),她不敢去问,也害怕影响清风,当然了,她多次给哥哥发去信息,更多是侧面了解清风。青木性格跟青禾不一样,他更理性、逻辑性更强、话更少,典型的理科生,所以对于清风这样的偏文科生激情澎湃的同学更多是不感冒,或者说就是纯粹的不喜欢,所以总说他是玩世不恭的“坏男孩”,但青木更爱自己的妹妹,虽然青禾总是矢口否认,青木了然于心。青木能做的就是默默守候着这个妹妹,那怕是后来清风对于青木伤害很深很深,挥舞着拳头的青木,只是重重的砸在墙上,离清风只有几厘米,那几厘米的距离又何尝不是给青木最后的爱,他真的不想让她伤心,那怕自己已伤痕历历,但是依然会由衷的爱护着她。

周末总算到来,一脸轻松的清风与青禾相约在阜城的公园,青禾很开心,特意梳妆打扮一番,淡淡清雅的妆容,青丝扎小马尾辫,搭配小清新的蓝色碎花连衣裙,真好看,这是清风对青木说的第一句赞美,青禾害羞低下头。他们相伴散步与公园,走了好久,他们发现有个亭子,周边溪水环绕,花草遍布周围,清风说我们一起去坐会,他们的话题开始更多讲到未来,清风大学想报考南方名城的大学,那里上有天堂下有杭城,那里有美丽的西湖,那里也有如诗般的画境环境,那里更有无数诗人、名家留下墨宝的圣地,青禾被清风说的遐想联翩、心为之所动,杭城,青禾对自己说,我也要考到那里去!

清风总有着这样特殊魅力,他的描绘的将来,总是那样的诗情画意,他描述的生活,总是那样浪漫且有仪式感,他所说的理想、总是那样栩栩如生,感觉是那样可以实现梦。多年后青禾说,为什么会被他打动,别人说梦想的时候更多是想象力,清风描述的梦想是有梯子的,这大概率是文艺青年独有的魅力吧,总感觉能实现,诚然以后的岁月他实现了,只是爱人不在是青禾!

清风给这个小亭子,起个浪漫气息的名字,“青禾兰亭”,青禾笑的很开心,生平第一次有人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年少时候的浪漫真的很简单,打动少女的心总是寥寥几句,总是那样暖心,女人总是因为第一次而铭记终身。人说,真诚往往是总能打动人心,如果再加上浪漫主义气息,那往往是致命的,总是能达到灵魂的深处!

6月11日世界杯开始了,火热的南非,《WAKAWAKA》音乐传遍神州大地,32强登陆南非(那个盛产砖石的国家,感慨的是清风给青木买过,至今未送出),那年留下过很多的经典,孤独落寞的C罗、万分悲情的日耳曼战车、心有不甘的郁金香军团,西班牙斗牛士军团最终赢得桂冠。足球世界杯之所以吸引全球,被称为世界第一运动,很大原因,它是公平的,11人对11人纯粹运动,在这里我们能看到,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文化,碰撞再一起,吸引全世界的目光,我们需要知晓对手,去了解那个平常世界地图都很难找到的国家,它真正让我们看到世界本来的样子,我们渴望主队胜利,但更应该尊重对手!

世界杯期间清风一直看球,剩余时间就是等待青禾的信息,青禾学习开始繁忙起来,马上要备战高三,那个清风也觉得不要过多打搅青禾,他衷心希望青禾考到好的大学,这样他们离梦想会更近!当然学校也不会允许的,毕竟那个年代高中时期的恋情都是默默的,起码要安静的。周末难得回家休息,被哥哥看球打扰,青禾经常对青木发脾气,很大很大的那种,青木最终被迫转战同学泽明家。很有意思的是,泽明与清风是好朋友,青木也是泽明好朋友,区别在于青木与清风从来不是朋友,那怕高三合影他们两个离的都很远,高三的合影青木一直丢在柜子底层的照片,很少翻看,其他的毕业照,满满放在自己房间,但是那,高三那张照片总是很干净!

后来泽明知道清风与青禾故事,非常惊讶且半信半疑,直到清风如实告诉他,久久后泽明深深抽一口烟,道,“她很凶的,凶的很”清风很诧异,不敢相信,因为他们交往的那7年,青禾从未发过一次火,甚至大声都不曾有。泽明说,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你!

后来清风才知道,相爱的7年青禾真的很累、很累,她要做他喜欢的样子,女为悦己者容、为悦己者忍、为悦己者藏、更为悦己者变,那怕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样子!但爱情不该是这样的,所以后来清风不再恨青禾,选择了释然与自己和解!

那年的暑假是清风最开心的时间段,青禾要暑假补课,每天他总会出现在补课机构的门口,两人并肩骑车,一路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人回家的路线不一样,清风总是说想陪你走走说说。清风的写作底蕴较扎实,总是给的青禾作文写作方面的点拨,青禾的作文水平得到大幅提升,偶尔可以做范文各班级传诵,语文老师惊奇发现,短短几月时间进步飞快,实属“人才”。其实她的作文只是找对方向与风格,每个人写作的风格是固定,擅长的就那些,每个人感官、笔触、细腻点都不一样,找到自己的风格,真情实感才能留下好的文章。

如果说清风给予青禾写作提升,人生价值观的改变,世界观的新的一面,那青禾则给了追风少年的牵绳,无论清风飞多远、多高,青禾小手一拉,清风乖乖回到原点。他们终于定下去魔都的时间,两个背包、两张身份证、两张车票,一个小行李箱。火车缓缓向南,那时候阜城无直达魔都的高铁,新空调硬座(那时候还喊绿皮火车),青禾静静倚靠在清风肩膀看着书,吵闹的列车间各种嘈杂的声音,伴随车列车售货员,高喊“瓜子、饮料、矿泉水”,起此彼伏!傍晚到达,夕阳西下、橙色的晚霞,映照着他们两个稚嫩的面庞,清风说想起那首诗,“落霞与孤鹜齐”,青禾道“秋水共长天一色”;他们相视一笑,很甜蜜那种笑。

他们落宿世博会边上,相邻房间,已经很累的清风电话陪伴着青禾睡下,然后才疲倦洗漱入睡。翌日一早便被青禾喊醒吃早饭,然后他们去看世博会,眼界的开阔需要诗和远方。他们见识到书本上所说国家,他们流连于世界各国场馆。摆满优雅时尚的时装、高档香水满屋的法兰西;体现“和谐城市“动力之源”的德国;向往优裕、才智与环境,映照”“美好生活”的芬兰;15棵巨大的树、强调“大自然赋予”的挪威;从远古到现代文明、延续“我们世代相传的城市”的西班牙;用“城市交响曲”为创作灵感,拥有花园城市的新加坡;“心之和,技之和”以太阳能资源为核心理念的日本;以及无比震撼的“东方之冠”中国红;青禾跟清风说,真涨知识了,诚如青禾所说,高考她的作文就是以世博会为主题写作,得到很高分数。

当天晚上清风特意找了一家上海特色的小笼包,那甜甜的味道至今难忘、好吧,清风很不喜欢,青禾觉得挺好吃的,以至于后面的几天天天吃这家,直到青禾撇嘴,他们才换到其他餐馆。年幼时的爱情就是这样,个人喜好与爱人相比都可以将就,慢慢我们长大才知道,很多时候都是选择,权衡利弊的选择!上海世博会他们走访几乎所有场馆,他们的世界观改变很多,阜城以外有全国、全国以外有世界,而我们自己是那样的渺小,我们需要走出去,去更多地方,去看更美的风景与人文。

行程的最后一天晚上,清风带着青禾去了魔都打卡名片,外滩与东方明珠;灯光通明的外滩,复古的建筑与现代建筑互相交映、平静的黄浦江缓缓流淌着,烟雨朦胧的雾气映照美丽的外滩,仿佛都在诉说着这里历史悠久的故事;清风说,这里是现代文明与旧文化的完美结合,租借的旧时建筑依旧耸立,千禧年新世纪摩天大楼崛起而建。青禾笑着说,她觉得这里很舒服,轻柔的晚风吹过脸颊,漫步外滩步行道,静静与爱人并肩而走,觉得真的很好。历史与人文结合共同合成我们当代社会多元的文化,我们感叹浩瀚历史带给我们的震撼,同时也要关注当下生活的点点滴滴,平凡的人需要平静、安静的生活。

清风花了好多钱(那个时候),他们在美丽的东方明珠前夜景合影,刚开始很拘束的站一起,摄影师幽默风趣的调侃,男生勇敢些靠近你的女生,清风轻轻揽着青禾的肩膀,感觉她真的很柔软,像水做的一样,他们脑袋默契靠到一起,他们笑的很甜、很甜蜜那种,摄影师一张通过,完美!这张照片青禾要了2张,他们各自珍藏,多年后还是多次去看,青涩幼稚,但看起来两人真的很甜、很甜,记忆是需要记录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记录与珍藏,后来他们都珍藏很多彼此的合影,唯独这张最特别,因为那张照片属于他们的第一次亲密合影,他们彼此都能闻到身上的味道,彼此能感受到对方心跳,彼此又那样的近!后来清风说,有时候感情需要助攻,就像足球一样,那个摄影师就是,青禾白了一眼一脸得意的清风,道,烦人。

返程的路上依旧喧闹,他们静静靠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青禾第一次出远方,很害怕,魔都之旅寸步不离清风,清风笑着说,莫怕有我,青禾崛起小嘴说,还还不是被你忽悠而来、真的是,哼!嬉笑打闹的返程,很累的青禾静静的靠着清风睡着了,清风揽着她入睡,尽量让青禾脑袋舒服些靠着自己的肩膀,她睡的很安静、也很宁静,轻柔的呼吸声慢慢传入清风耳朵里,清风鼓起勇气靠近青禾,淡淡的清香、美丽的容颜、软软的身体,好吧!那刻青春期的清风确实有冲动,很深的爱其实会让人有很强的自我控制欲,紧紧的控制着自己,她对于他太完美了,心中圣神圣洁的白莲花,决不能触碰!

慢慢醒来的青禾,伸伸懒腰摇了摇脖子,说好累,我睡了多久?肩膀已经麻木的清风转转肩膀,说快3个小时、瞧,天都黑了。青禾赶忙给清风揉揉他麻木且硬硬的肩膀,说,不好意思了,您辛苦了。瞧,道歉都不真诚,清风调侃道,青禾随手拍了下清风另一侧的肩膀,说,平衡了,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清风也笑了。接近凌晨,列车缓缓靠站,青木早已在出站口,等待妹妹的归来,他们不得不分开而走。青禾走在前面,清风默默相隔几人走在后面,他的目光一直不停看着青禾,青禾走路有点一跳一跳的,像个小鹿,调皮且有趣,当然清风一直不敢说。他们需要保密,其实这个也不是秘密,起码对于青木来说,青禾开心的一把抱住哥哥,撒娇着说,很累,青木拎过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车站两个男人也有目光交错的瞬间,只是瞬间,都很平静,只是青木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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