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罚跪

昨夜过后孔嬷嬷便借着探望书玉的名义来他们院打探消息,一时之间没有结果,孔嬷嬷便又想了别的办法。

至午间时她便叫了内院的两个婆子往她屋里吃酒,起先两个婆子嘴严的很。后来孔嬷嬷便开始敲打她们两个,若是不将实情告知她,明日她便找人将她两个女儿发卖了出去。两个婆子害怕,这才开了口。

虽说是开口,也不能说的太多,毕竟自己以后还是要在世安堂伺候的,得罪了谁都不好。便只说了今儿早上书玉同晚棠道歉的事,因着也提到了昨天晚上,孔嬷嬷便也心满意足,还给了她们二人一些银钱,当作报酬,并表示让她二人留意着世安堂的一举一动。

回了主屋后,孔嬷嬷便将此事告知了李氏,起初李氏还在嗔怪世安堂的人不懂事,吃里扒外,不知帮着她探听消息。可孔嬷嬷却说:“老夫人,您管什么弄没弄清楚事实?那大将军昨夜在那小蹄子屋里受了伤,那就是她没伺候好。”这话说的李氏心中窃喜,可还是怕书玉迁怒她,便犹豫不决。

孔嬷嬷也知晓她的难处,拢住他的手说:“我听说今早大郎便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书房去了,怕是经过昨夜那一遭,她们夫妻两个也就此离心了。”

李氏听了这话,只觉神清气爽,搁置手中的茶碗,问:“当真?”孔嬷嬷点头,继续说:“老夫人,您就只管拿出婆母的款压着她,没有了大郎的依靠,想来她是不敢说什么的。”

话是这样说,可晚棠毕竟是太后亲封的公主,若是责罚于她,那太后怪罪下来,她担心整个书家都会受到牵连。

李氏又陷入了一番权衡中,那孔婆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又拿出了另外一套说辞,“自古女嫁从夫,管她什么公主,既然嫁给了咱们将军那便是咱们书家的人,有什么做的不合适的地方自然是要您这个婆母来管教的。”

这话自是说到李氏心坎里了,将她所忧心之事尽数打散,抬头笑道:“那你,便去请她过来?”

孔婆婆笑口称道。

用了些早膳晚棠便在屋中醉心于自己的那盘棋局,以至于连孔婆婆进来时怒气冲冲的架势都没有见得,待她草率行礼之时,晚棠也只草率应着。

孔嬷嬷怒气愈盛,扬声道:“少夫人,老夫人让我请您过去!”

晚棠回过神来,还以为婆母是关心自己儿子的身体情况,叫她过去问询,毫无防备的便随着过去。

到了正堂,晚棠扫一眼上头坐着正相看自己手上带着的翡翠戒指的婆母,规规矩矩的行礼。

孔婆婆忙上前给李氏递茶,将晚棠敷衍她的事告知了她,还添油加醋的说这是不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只觉李氏脸色愈加难看,晚棠这才知自己大难临头。

李氏笑着,可温柔的声音中总是带着些刺,句句警示,“听说昨夜你同大郎吵起来了,这才害他旧疾复发?”

晚棠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左右为难,也不能告诉婆婆,说自己不喜欢书玉,不想让她碰自己。可不说这个,又能说什么呢?

孔婆婆见晚棠正想着什么,怕她缓过神,便冲李氏使了眼色。

李氏将案几拍的直响,晚棠见她怒火中烧便只得跪下认错:“都是儿媳的不是是儿媳没有照顾好将军。”她心中明白这是李氏要给她拜这么一道,便先引出话头,“儿媳甘愿受罚。”

李氏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她也没有想好该如何责罚她。毕竟这次给她安的罪名只是侍候不周,罚的也不能过狠。思来想去便想了个最折磨人的法子,“见你诚心悔过,我也不好罚的太重,既如此你便去祠堂跪着,向书家的列祖列宗忏悔吧。”

“是,婆母。”

孔嬷嬷把她带到了祠堂,故意给她拿了个薄一点的蒲团,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少夫人,我们老夫人体恤您身子娇弱,便只让您跪到天黑,您该感念老夫人的良苦用心才是。”

一旁扶着晚棠的十七更是来气,将要发作可晚棠捏住她的手,先她一步回道:“那便多谢婆母了。”

孔嬷嬷走后十七便发起牢骚,“这老夫人明显就是故意的,定是院子里的人嘴不老实传了话出去,看我回去不撕烂他们的嘴。”

晚棠跪在蒲团上,笑道:“多大的事,不过就是跪个祠堂,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十七一时无话,倔强的跪了下去,陪着晚棠。

午后于书房忙碌的书玉忽地想起了件要紧的事,便忙往内院赶去。路过世安堂的时候停留了几秒,见里头没什么动静以为晚棠正在午睡便没去打扰。

正于屋中禁足的刘若锦看见了书玉的身影还以为是他心疼自己,刚想唤他便被身边的教养嬷嬷呵斥。见他进了甄氏的屋子登时只觉心如死灰。

于房中绣花的甄氏见他来了忙给他斟茶,“将军来了。”

书玉问了她身子的情况,甄氏说自己一切都好,转而又问起了他跟晚棠的事。

“我瞧着,夫人对我好像有些误会,不如我明日去跟她解释解释?”

书玉没说话,他觉着晚棠是不会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放在心上的人,便回绝她,“多谢嫂嫂了,不过她可能不会在意这些事。”

可甄氏是过来人,到底还是能猜透女孩子家的心思,“她在不在意是她的事,可你不解释便就是你的错。”

书玉拿起甄氏绣好的小鞋放在手心比了比,沉声道:“若是念章兄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念章是他的兄弟,若不是他恐怕书玉早便葬身塞外。甄氏虽是伤心,可还是不理他的话,“你少岔开话题,按照你这个性子。我什么时候能有个真正的弟媳?”

甄氏似还是要给他支招,所幸月氏来了还捧着一盅汤,岔开了话题。

这是他第一次见月氏,虽说容貌上也算出挑,可跟晚棠比还是差了点意思。

“妾月容见过将军。”

虽说礼数都已周全,可那眼神便好像是在勾着书玉,彼时书玉便觉着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叫她起身她便将汤羹盛了上来。

“妾不知将军也在这,所以做的少了些。”

甄氏看穿了她的心思,自己捧过汤羹喝了起来,不时还用眼睛瞥着书玉。

月氏本以为此举会引来甄氏的不满,可见甄氏没有什么动静也便放了心,本意是要引他往自己屋里的,可书玉却说,“没事,我一向不喜这些。”

见天色已晚,月氏本还想留他用饭,可书玉偏说晚上要在书房议事,让她自己用饭。

对面房里的刘若锦见月氏也没能留住她,心中也是自我开解着,用他对谁都一样的话来敷衍着自己。

从内院出来正好撞见一瘸一拐往世安堂走的晚棠。自己因为他跪了半日,这男人还有脸往后院去?

晚棠白了他一眼,扶着腿艰难的往前走,书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话,便只好去问十七。可没想到这两个主仆如出一辙,她也不理她只管扶好晚棠。

书玉反手勾住她的腰,将人稳在了怀里,眼神温存几分后,晚棠便侧过脸去。

待他将晚棠抱进屋中后,十八便把十七拦在屋外问她发生了何事。

书玉将她放在榻上从药箱中翻出医治跌打损伤的药来给她擦拭。

他自小长在军中,不懂得如何照顾人,更何况还是女人。见她的眉头一直拧着,书玉便减轻了力度。

擦过药后十八便拎着两个婆子走了进来。

那两个婆子面面相觑,脸上混着的也不知是汗还是泪,跪在地上想着为自己开罪的措辞。

“将军,将军我们错了,请将军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十七对她二人自是嗤之以鼻,指着地上吓瘫的两人说:“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家夫人哪里对不住你们了,前日刚给了你们银子让你们留在府里好好办事,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做的!”

书玉不愿瞧这些个腌臜之人,随意摆手让十八带下去处置。临走之际,十七气不过还狠狠踹了她们一脚。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去哪?”晚棠扯住他的衣袖,有些委屈的嘟嘴。眼眶慢慢红了,似有眼泪打转。

书玉看着她泪盈盈的眼睛,握住那只扯她衣袖的手,温声道:“你以为我要去哪儿?”

晚棠避开他的目光,有气无力的嗔道:“罢了,去哪都跟我没有关系。”

见她如此模样,纵是石头做的心也要被磋磨碎了,依着床沿坐下,轻刮着她的鼻尖道:“今夜尚书约了我谈事,若你愿意,晚些时候我再回来陪你。”

晚棠心想,这么说搞的好像是她非要让他留下来陪她似的,索性又耍起了小孩脾气:“谁要你来陪?”

对于她的嗔怪,书玉非但不觉着生气,甚至还觉着她十分可爱。一手轻扯她娇软的面庞,眼神极为宠溺,“一会我让十八送些吃的来,等晚上我回来再给你换一遍药。”

出了世安堂,书玉便吩咐十八让她把屋里的下人都换成可信之人。若是找不到便从军中之人的家眷里选几个伶俐懂事的,免得让晚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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