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茵走出来的时候，墨知锦已经在车上了。

“怎么样？”墨知锦这才挂掉电话，把耳机取下来。

“不怎么样，乖是真的乖，难说话也是真的难说话。”何雅茵叹了口气，“在教室看到他还好，交流了一下发现和想的完全不一样。”

“是吧。”墨知锦轻轻笑了一下，又低下头。

“我真挺喜欢他的，长的好看还懂礼貌。”何雅茵想着就高兴。

“所以你之前不相信我说的？”墨知锦敏锐的抓住了一点不对。

“信，但人嘛还是要自己看看才放心。”何雅茵说的坦然，“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人我查了，他惹的人不少。”

“怎么说？”墨知锦知道他说的是齐商，那个做尽了所有墨知锦看不惯的事的人。

“有人先一步封杀他了。”何雅茵遗憾的叹了口气，“我还想自己动手呢。”

“我爸不会让的。”

墨知锦可懂他们这一家人了。

“管他呢。”何雅茵不屑的回。

墨知锦没再说话，低头看着什么。

是刚刚他和程乐的聊天记录。

【墨知锦：今天你们在那聊什么了？】

【程乐：没聊什么吧，就是正常工作上的事】

墨知锦想了想。

【墨知锦：最近要出差？】

【程乐：没有啊，刚出完差】

【程乐：怎么了？】

墨知锦微微皱眉。

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程以安说出这种话。

“只是不希望有人为了我放弃什么，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

到底放弃了什么。

墨知锦抬手挡住眼睛，想到什么，继续发信息给程乐。

【墨知锦：没事，你现在是研究生吗？】

【程乐：对】

【墨知锦：怎么没出国留学】

【程乐：没钱啊，而且太远了，当时程以安刚好是初二，不可能把他一个人放这边】

【墨知锦：那国外做项目你也不去？】

墨知锦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程乐：去过】

【墨知锦：最近有国外的项目吗？】

墨知锦撑着下巴，等程乐回消息。

这条信息隔了很久。

【程乐：你怎么知道？】

【墨知锦：猜的】

【程乐：那你猜的挺准】

【程乐：不过不是最近，是明年】

【墨知锦：不打算去？】

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变成名字又变回去。

程乐沉默了很久。

聊天记录停在这，没有下一条了。

果然，总是有事发生的。

墨知锦正想着，手机震了一下。

【程乐：程以安还没成年，把他一个人放在南夏还可以，濯城我不放心，而且快高考了，我不可能把他带去国外】

【程乐：明年不太平】

这回轮到墨知锦沉默了。

程乐为程以安考虑，无论如何不能走。

但在程以安这边，他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姐姐。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妈，要是……”

墨知锦原本想做一个假设，思考了一下。

“怎么了？”

何雅茵知道墨知锦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想不到了。

墨知锦叹了口气，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怎么两个人都这么别扭。”墨知锦无语。

“嘶。”何雅茵也觉得难搞，“我能不能直接把他接回来。”

何雅茵这个想法很大胆，大胆到墨知锦惊了一下。

“嗯？童养媳还是伪骨科？”墨知锦饶有兴致的看着何雅茵。

“这不是看你。”何雅茵摆摆手，“开玩笑的。”

经过这一闹，车里又恢复了平静。

墨知锦手指轻轻敲着车门。

【墨知锦：我帮你看着他】

【程乐：？】

【程乐：这么想我去？】

是程以安想你去。

墨知锦叹了口气应下。

程以安，这个罪名我替你背了。

【墨知锦：嗯】

【程乐：呦呦呦，还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程乐：程以安回来了，等会聊】

“到了，回神。”何雅茵在墨知锦面前打了个响指。

墨知锦下车，墨宇在门口等何雅茵，房子里的人都走了。

墨知锦这才想起来看时间。

原来已经差不多两点了。

对于何雅茵和墨宇秀恩爱墨知锦已经免疫了，直接上楼。

-

“姐。”

“去哪了？”程乐装作不知道，问他。

“帮了一个阿姨，被叫去陪吃饭了。”

程以安坐回程乐旁边，手里拿着何雅茵给他的甜点。

他只说了一句话，剩下的时间只安静坐着。

这一桌人聊了一个闭环，散伙前又聊回了明年的项目。

这次程乐没咬的这么紧了。

“可能会去吧，到时候再看。”程乐站起来，“如果我要去先道歉了，敬你们一杯。”

程以安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程乐。

眼里是不可思议和说不出的轻松。

程乐喝完一杯，像是察觉到程以安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笑的温柔。

“怎么道歉呢，没有你我们还没有这么多机会呢，这里就数你和秋秋最努力。”

“对啊对啊，王导的项目名额一直都是给你的，是你不去才给了我们机会。”

“你和秋秋值得这个名额。”

程乐参加的项目一直都是以时间短，路程近，得钱快为先。

含金量高的不高的她都参加过。

他们口中的王导一直想给程乐铺路，就因为这些，程乐一直没机会去走这条给她铺的路。

“姐，你就去吧。”程以安也附和着。

程乐坐下来，小声说：“不能决定的太草率，万一有什么突发的事怎么办。”

“不会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程以安第一次反驳她。

“今年十月，别忘了，你要是在南夏，我也不会这么不放心。”

程乐揉了一把程以安的头发。

“哦。”

程以安应了一声，垂眸不再说话。

这餐饭是过年没空回家的人固定聚在一起吃的，十几个人一起A，只有去年程乐回濯城了就没参与。

今年阮雨秋回她的家了，就不在这里。

奖学金程以安早就全部交给程乐了，包括这一年程乐多余转给他的钱，全部。

以防程乐忘记，他自己留了半个月的钱。

对于他来说省省能吃一个多月。

要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走过来，笑盈盈地说：“你们这桌被抽中免单了。”

“这么幸运的吗？”

“也不枉提前半个月订位置。”

整桌的人沸腾了起来。

程乐察觉到什么，睨了程以安一眼，没跟着他们喊。

程以安手上还拿着何雅茵给的打包好的甜点。

“走吧。”程乐对程以安说。

平时他们吃完饭还要去KTV，熬一整晚的夜对于他们这种研究员简直是家常便饭。

今天也不例外。

程乐一向不参与这些，吃完饭就拉着程以安走了。

打了个车。

上车程乐才问程以安：“不吃吗？”

程以安手上的盒子精致的要。

他打开看，里面的糕点一看就不便宜，不是外面随便能买到的。

里面还配有叉子，他尝了一小口。

很甜，但不显得腻。

配方恰到好处，色香味俱全。

“好吃吗？”程乐撑着下巴看他。

“嗯。”程以安点头，“吃点吗？”

“不了，看着就甜。”程乐嫌弃的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吃的这么甜。”

想起什么，程乐又补了一句：“不阻止你，但也要适当少吃。”

“嗯。”

程以安继续吃了两口，吃完一个才停。

“十月我接你来这边？”程乐问他，“然后一直到六月高考回去考，考完再过来？”

程乐沉默了一会，给了程以安另一个选择：“你可以吗？还是我请假回去。”

“我过去就行，跟得上的，反正那个时候课也差不多上完了，只是考试讲试卷而已。”

程以安这句话说的很长，像是生怕程乐回心说要请假回去。

“行，你过来我也就放心了。”

程乐松了口气。

原本又要陷入沉默，程以安突然想起了何雅茵说的话，试探着开口： “所以那个项目你会去吗？”

“会吧。”

程乐只去过两次国外，一次是在程以安初二初三的时候，那次去的比较久，程以安跟在她身边，还有一次就是今年刚开头，去了两周。

这次既然是项目，肯定没个两个月是回不来的，重要点的甚至不能联系外界。

不管她这次去不去，阮雨秋百分之八十是要去的。

两个月。

她实在是不放心程以安一个人。

哪怕是在南夏程乐也没有信任的人照顾他，程以安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出了国，要是有什么事她甚至不能第一时间在。

她说“会”只是想让程以安安心，在程乐心里她早就已经有答案了。

程以安握着盒子的手总算松了松，抬手拿叉子，心情好的又吃了一块。

程乐见他这个样子才放心打开手机。

【程乐：还在吗？】

墨知锦回得很快。

【墨知锦：在】

【程乐：还没睡？】

【墨知锦：等你】

程乐勾唇笑了一下，回他。

【程乐：要不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就当真了】

【程乐：下次说等程以安吧】

【墨知锦：好】

【程乐：是程以安想让我去国外对吧？】

她没等墨知锦的回复，自顾自的答了。

【程乐：国外我不会去的】

【程乐：但我跟他说了可能，也算是给他了一点希望吧】

墨知锦不是很认可程乐的这个做法，但还是没说什么，只回了个“好”。

他觉得至少不应该骗他，即使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程以安本身就敏感的过分，即使现在程以安没看出来是个谎言，等程乐到时候没去，这件事会一并被压在程以安心里。

墨知锦把手机扣在床上，抬手遮了遮眼睛。

他早就习惯了把所有错怪在自己身上，不是吗？

为什么喜欢吃甜，因为生活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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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上一章及这一章：

玉关楼经理：看眼色啊！这可是老板！大老板！伺候不好降职都是轻的

玉关楼服务员：原来玉关楼的甜点是可以外带的，原来被抽中是可以免单的，原来关系是可以这么用的

我：把声音调到最低，聆听我破碎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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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