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五天,但赵钧阳突然觉得漫长起来,好在千盼万盼下个周末来了。
赵钧阳下了飞机就给钱程发消息,钱程没回,估计还在考试。他看了看时间,自己只带了个登机箱,索性跟钱程说自己去门口接他,直接打车去钱程考点门口等他。
大学门口有很多奶茶店,赵钧阳在点评软件上看了附近有一家,就去了,买了两杯。
买完奶茶,他站了一会儿,把钱程那杯奶茶放在行李箱上,自己喝了自己的那杯,然后点开手机看看今天晚上去哪儿里玩,一等就一个多小时。
赵钧阳奶茶见底了,才看钱程出来。
钱程在打电话,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揣在兜里,表情有些凝重,微微皱着眉,赵钧阳一瞬间还以为钱程没考好,但一想,不会的。
钱程应该出考场就在打电话了,也没看到赵钧阳的消息。出了门往赵钧阳这边拐,但愣是没看到,差点就在赵钧阳眼前直接走了。
赵钧阳也没管行李,拦住人,拽住钱程的小臂,钱程看了一眼他,对着电话那边说“知道了妈”,又敷衍地说了几句。
挂完电话,钱程有些歉意地看向赵钧阳:“赵哥,我父母的,没注意看,不好意思。”
赵钧阳说:“没事。”他把奶茶递给钱程。
钱程看只有一杯,于是问他:“你喝了没?”
“喝了。”赵钧阳小心翼翼地问,“考得怎么样?”
“329,差一分330。”
“满分330吗?”
“不是,340。”
赵钧阳定定地看着钱程,拖着自己的行李,笑了一声:“你这么优秀还让我怎么活。”
“嗯?”
“我说,你怎么这么优秀。”
钱程沉默了很久,一会儿嘟囔道:“可我家里问我为什么没有330。”
赵钧阳牵着钱程的手,攥了攥,钱程好像有些顾虑,看了看周围。
赵钧阳安慰他“不怕“,他看着钱程,说道:”钱程,你真的已经很棒了。“他道,”我在你这个年纪,大家要考研,我就去考了,什么都不知道。”
赵钧阳看钱程没说话,知道他心情还不是很好,越是亲密的人,说出的话语的伤害越大,很多人都不懂这个道理。
但赵钧阳接过案子的双方是恶语相向的离婚夫妇,曾经要山盟海誓,最后却恨不得在法庭上大打出手。
这还只是平等关系下的亲密关系,如果是父母和孩子那种带着明显地位失衡的亲密关系,对孩子的伤害往往令孩子窒息,钱程不说,不是不难过,只是不知道怎么说,甚至会在内心愧疚自己不够好。
赵钧阳看钱程拿着准考证,接了过来,说道:“在我这里,你不用这么要强。”
钱程垂下眼看了看赵钧阳给她买的奶茶,握紧了赵钧阳的手,没说什么,但内心却泛起了巨大的波涛汹涌。
他知道,他是要强,性格里就要做最好的那个,学业上是,事业上也是,他父母会说他向来要强,但赵钧阳说的是,我知道你要强,但你不用。
钱程定的酒店就在考点附近,两个人走几步就到了。赵钧阳在前台登记的时候,钱程说:“你要不要住我这里?”
赵钧阳看着钱程,反正已经同床共枕过了,他伸出手:“房卡给我,我去加个人。”
钱程不太记得怎么到的房间,一进房间就被赵钧阳抱住了。
赵钧阳把他的奶茶放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先是摸了摸钱程的脸,钱程躲了一下,赵钧阳声音充满笑意:“什么意思?住一个房间不给摸?”
“没。”钱程凑上去,“对不起,刚走神了。”
“走神了啊?”赵钧阳明知故问,顺着钱程的脸划到脖子,低声道:“真的啊?”
“不是,看一天电脑,脸上出油。”钱程解释道。
赵钧阳笑了一声:“嗯。”他摸了摸钱程的脖子,随后手放在钱程后背,把人抱进怀里,“那就歇会儿眼睛。”
钱程抱住赵钧阳的腰,深吸了两口气,鼻子里都是赵钧阳家里洗衣液的味道。
赵钧阳轻声道:“抱我脖子。”
钱程虽有疑惑,但还是抱上去了。赵钧阳心想,小孩儿不仅懂事儿,还听话,就是话太少了。
紧接着,赵钧阳托起钱程的臀部,钱程感觉下半身一下子腾空,“啊”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挂在赵钧阳身上。
赵钧阳往里面走了走,才发现是一张大床,他抱着钱程坐在床上,摸了摸钱程的后脖颈:“晚上去芙蓉园怎么样?”
“好。”钱程搂着赵钧阳的脖子,低声道。
赵钧阳轻轻亲了钱程的额头,钱程抱了一会儿,说想去拿个东西。赵钧阳“嗯”了一声,但是眼神追随着钱程。钱程拿了个护腕,给自己套在右手。
赵钧阳一下子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握鼠标有点腱鞘炎,”钱程道,“我打排球发力方式不对,发球用手腕。”
赵钧阳握着钱程的手腕,摸了摸,动作很轻,然后抬头看着钱程:“难受吗?”
钱程张嘴就想说“没事,不疼”,他垂下眸说了实话:“酸疼酸疼的,有点难受。”
赵钧阳听见钱程说疼比自己胃疼都要难受,他轻轻抬起钱程的手腕,吹了吹:“吹吹就不疼了。”
钱程笑了一下,划了划赵钧阳的小臂,小心翼翼地问:“我考这个成绩…能不能奖励一下我?”
赵钧阳双手捧着钱程的脸,亲了钱程的唇,但很快就分开了:“晚上要出去,我得控制点。”
钱程嘟囔了一句,赵钧阳牵着钱程出门才拼凑出钱程嘟囔了什么,钱程说的是——够了。
钱程比谁都知道浅尝辄止,他怕所有的爱意到达顶峰之后只会日渐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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