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诡异又很莫名其妙的修罗场展开画幅。

不管是弹幕还是现场，大家的注意力和视线都不约而同地在秦格昭，洛山泽，江玉三人间流转。

就连克里斯丁都开始吃起了瓜。

现在决策的重点落在明艳的少年身上，就等着他把故事推进下一个高峰。

就见那个少年侧着脑袋，视线似乎不自觉往秦格昭方向挪去。

但又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他及时刹住车把脑袋转回去，然后提着裙子小心翼翼靠近江玉。

令人遗憾的是，秦格昭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点燃了香烟，拂动额前的刘海缓缓抬头，呼吸吐纳间白雾缭绕。

眼神根本没有往洛山泽的方向放。

弹幕：

【噢噢噢噢我就说女A男O我站定了！！】

【妈的，洛洛绝对不是自愿的！他刚刚还想看秦格昭！！我不听！！我意难平！！】

【什么玩意就意难平了？洛洛也没答应加入江玉公会啊】

【看他那个样子，基本没跑了呀~哼，都怪秦格昭这个臭男人不识好歹！】

林小刀被留在屋顶看着金晓晓，石九公与马六便跟随着自家副队长一块行动。

江玉也不含糊，转头给石九公安排任务：“去做饭吧，一个人忙得过来吧？”

点点头，石九公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马六你去左面儿，跟华晓龙一起。”江玉指了指另一边的人偶，随后压低声音跟马六说，“看着点他，别让他又闹出点什么来。”

马六打了个OK的手势，直接上前拦过华晓龙的脖子把人往左边拐。

现场就剩下洛山泽和江玉。不等弹幕开始码女A文，江玉开口打碎了他们的幻想。

“能看得出秦格昭对你确实不一样，只可惜就算再不一样，他也没追过来。”

“你觉得他现在追过来，会发生什么？”

江玉摇摇头。说实话，她想不出那个画面，想不出那个秦格昭会做出什么事。

“想不出来就对了。”洛山泽说，“你，我，他，都知道他不会做这种事。”

这倒是引起了江玉浓厚的兴趣，她半侧过头，看着长发飘飘的洛山泽唇边抿出的一丝丝笑意优雅而淡然，有一种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

注意到她的视线，洛山泽也转过来，脸上笑意更浓。

“这点把戏他怎么会不清楚呢？我要的，是他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仍会给予的特殊。”他说，“现在还不到时间罢了。”

他早已挖好了井口，等得是他心甘情愿往里跳。

江玉看着那温和恬静的微笑，心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不是心动，是恐惧。

她开始庆幸洛山泽对她的公会没兴趣，也开始庆幸他的目标是秦格昭，那个不会轻易搞定的男人。

两个男人的较量或许在更早之前就开始了，拉扯的丝线每人各持一方，现在看得就是谁先沉不住气。

就连弹幕也在疯狂刷屏：

【心机洛洛，……我决定当洛洛的死忠粉！】

【礼物 1】

【礼物 1】

【可是下一个本咋办？他俩一分开，指不定多久才能见面了。】

【洛洛能在这关拿下秦格昭吗？！我看好他！】

【不造啊，我不看好……】

江玉自知能帮的也就到这儿了，她决定不再继续掺和，于是把话题掰扯回正事儿上。

她说：“我参与的支线任务不多，不知道支线开启之后，安全屋是不是也会被取消掉。至少现在我们知道晚上杀人人偶才会出来，白天是安全时间。”

洛山泽眨巴他那双大眼睛，又开始装无辜说：“姐姐，副本的规律你确定要问我一个新手吗？”

飒爽的短发美女耸了耸肩，故作无奈地说：“你太聪明，我忘记你是新手了。”

试探得太明显，洛山泽已经懒得反驳她了。

这些发条人偶可以凭借着听觉视觉来行动，所以在晚上他们打架那会儿，它们就已经被吸引了过来，在楼下和房间里聚成了一圈。如他们猜想的那般，白日属于安全时间，发条人偶一动不动，清理起来速度飞起。

只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就把上百个发条人偶给收拾完了。

正好石九公也把午饭做好了，大家伙便一块儿往原本安全屋的方向走。江玉左右看了一眼，没瞧见秦格昭他们，就问：“他们俩人呢？”

“不知道，你们走后没多久他俩也走了，没说去哪儿。”林小刀回答。

这一回洛山泽也跟来了。

他这个身体太弱鸡，两天没进食，他差点没熬住。

大家伙吃饭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都盯着金晓晓，看她咀嚼着食物没有一点异常，林小刀终究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人偶也能吃饭吗？”

金晓晓镇定自若地吞了一口米饭，随后轻飘飘地说：“我回答你，你可能就吃不下饭了。”

“……还是算了。”

洛山泽吃东西很慢，但金晓晓也不分上下，两人速度有的一拼，吃到最后几乎是同时撂下碗筷的。

认真贯彻食不言之道，洛山泽等吃完饭才开始提出问题。

“器官，灵魂，完美人偶制作的最终指标是人，再加上你可以毫无阻碍的进食。我是不是可以推测，等灵魂融合之后，你就会从人偶转化成人了？”

马六补一嘴：“……底X律变人？咳不是，人偶变人？那个杀人人偶也是吗？它搞死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变人？”

金晓晓给了个令众人震惊的答案。

“他曾经是人。”她说，“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作为人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林小刀震惊：“啊？！那他现在是……”

“他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一个真正的人类。但父亲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因为父亲所有的爱都在我们身上。他为了得到父亲的爱，试图把自己的灵魂注入到父亲的人偶当中……”

华晓龙见缝插针，又抛来一个废料笑话：“你父亲有儿子，不也是自己造的人吗？难道不是亲生的？不然为什么非要在你们这些人偶身上费劲儿。”

这句话激怒了金晓晓，她大声呵斥：“不许你这么说父亲！”

“他说的没错，你的父亲是个疯子，而他的儿子，他的作品，也跟着一块儿疯。”石九公忍不住说道。

“像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能理解父亲的伟大！他亲手制作出了我们，给予我们生命，最后还愿意献祭自己，让我们获得灵魂！”

越听江玉就越觉得煞笔，她很难理解对方的逻辑，嘲笑道：“你口口声声说像我们这样的人，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对人类的鄙视，但实际却一心要成为人类，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是啊，彻头彻尾的笑话。

屠杀城镇居民，用他们的灵魂来当试验品，就为了让一个人偶转变成人。

而他的儿子为了得到关注，把自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搞成了人偶，试图成为他父亲最完美的作品。

但最可笑的是……完美人偶的终点还是人。

相当于努力了半天，终点在起点，全都是笑话。

也不知道这个镇子的人是遭了什么罪，得陪着这几个疯子一块儿疯。更不知道他们几个是遭了什么罪，为这点积分被破副本耍得团团转。

“算了，睡觉吧。”江玉提议，“今天晚上也是一场恶战，我们必须保证精神充足。”

另一边。

两头孤狼寻了个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房间，轮流值班睡觉。

秦格昭站在阳台外，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到了一半儿。他薄唇轻抿，一团缭绕云雾便在身边四散漫漶。

朦胧的烟雾和不太强烈的阳光柔和了他刚硬的面部轮廓，现在的秦格昭看起来倒是少了些攻击性，多了许多散漫。

长指，香烟，闪烁的红星燃向尽头。

身后有些动静，克里斯丁翻了个身，正一手支棱脑袋。

“洛洛这会儿在干嘛呢~~”克里斯丁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呵呵地说，“是不是已经答应加入江玉公会了？”

“……。”

“我小学老师曾经说过，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秦格昭掸了一下烟蒂：“你还上过小学呢？”

“夺笋呐老大，我这是在跟你说正事儿。”

克里斯丁“嘶”一声，忍住骂人的冲动。

结果被秦格昭一句话噎回去。

“别说。”

他知道克里斯丁要说什么，他最烦谈感情了。

克里斯丁这回不打算听老大的，在后边持续叭叭：“我都能看得出你俩不对劲。尤其是你老大，我好歹跟了你这么久，也是挺了解你的了。”

“拿抽烟这事儿讲吧老大，你烟瘾这么大，但这几天，只要是他在的时候，你有点燃过一根儿吗？”

秦格昭手顿了一顿，听他说。

“我记着是第二天白天，我们去钉房门的时候，洛洛咳了一声，你就再没在他面前抽过烟了。”

烟灰掉落的同时，他凝起了眉头。

还有这事？

克里斯丁指出这一点，秦格昭直播间弹幕就直接炸了。

他懒得看弹幕，也没有心思去看。

因为在克里斯丁清晰指出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心绪就和弹幕一样，被搅得乱七八糟。

秦格昭：早看穿了你的心机和把戏。

洛山泽：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看穿了我的心机和把戏，赌得就是你愿不愿意放纵我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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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决赛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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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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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完美人偶（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