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哐哐的凿车门：“开门，我要下车。”

车缓缓倒出车道，文昭真的不想跟他发火，显得自己很没素质：“你聋了还是疯了？”

他竟然没回话。

文昭伸手去捶他，半空中就被他抓住，放到自己腿上，看了眼后视镜的路况，平静的说：“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别惹我。”

……

文昭冷笑一声：“我就惹了你怎么样，你要打我怎么地？”说着要把手抽回来。

他收紧手腕，举到嘴边，就咬了文昭手背一口，文昭痛叫了一声，直觉要收回来，被他紧握着竟一时没挣开，声音都有些发抖：“神经病，松开！”

黄聪看也不看他，挑着嘴角：“禽兽，神经病？这么多年没见，口头禅变这个了，是不是职业关系，要应付的男人太多了？”

……

文昭算是明白了，自己越火大，他会越得意。越跟他对着干，越能激起他的挑战欲。

于是，文昭决定不吭声了。

好，你喜欢诽谤，诽谤吧；你喜欢挖苦，挖苦吧，我就当你不是人，不存在。

黄聪说：“不如去我那儿，以后专心应付我一个。”

文昭立马破功，谨慎的看着他：“我都没准备礼物什么的，去你家干什么？”

等文昭看到他脸上讥讽的表情时，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顿时提高了嗓门：“你要干什么？”

他头也不转：“让你赚点儿外块，去我那儿，现结，不用上税。”

文昭努力压制着一阵又一阵翻涌的火气：“不用寒碜我，我真的靠这个赚外块也赚不到你头上。”

他嗤笑一声：“我给的钱你也没少收。”

……

文昭气坏了：“改天给你退回来，你付了多少？”

他说：“没多少，真做的话，给你更多。”

文昭气结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不怕死的又挑衅：“怕我付不起？”

文昭点头：“……瞧你这破车。”

他请教：“你眼里什么才是好车。”

文昭说：“最次宝马。”

他冷笑：“跟你那小竹马一个德行，俗的掉渣。”

文昭觉得这是夸奖：“谢谢，我就是俗人怎么了，我们全家都俗人，我乐意，我喜欢，我坚持。”关你屁事。

他没接话。

文昭见他不接话，也不再言语激他，怕他一语惊人，自己心脏又遭罪。

于是车厢里难得安静，……很安静。

安静的文昭觉得别扭……过了好久文昭才意识到不是安静才导致的别扭……

是这家伙用手指摩挲文昭的手背。

文昭往回一抽，他立马握紧，冷着声音问：“干什么？”

……

文昭心底“嗨”了一声，怎么好像在我身上吃了22年软饭的手是你小子私有物似的，我拿回我的手，你好意思问我干什么。

文昭说：“我痒痒，您歇歇，成不成？”

他声音恢复正常：“习惯就好了。”

文昭脸黑的不行：“这个姿势我手酸。”

他扫她一眼：“这个就酸，你是怎么伺候男人的。”

……

文昭说：“你别把话题老往那儿绕，我清楚你是没话对我说，其实我也没话对你说，咱俩没共同语言，打小就是。”

他哼一声：“装吧，一眼都认不出我，还敢跟我提打小？”

……感情你跟我较这个呢。

文昭说：“不是认不出你来，是不敢相信，多年不见，你喜欢男人了。”

“……”

文昭继续问：“……其实我也不是很关心，你想不想回答都没关系……，你是？……攻还是受？”

黄聪难得正眼瞧她：“要不你试试？”

文昭立马回道：“都说了不关心了。”

过了一会儿又不淡定了：“……听说看起来强悍的那个大部分都是受……”

黄聪又摩挲她的手：“是攻还是受，那晚上不就差一步了。”

不说还好，一说立马将文昭拉回现实的原形，文昭开始觉得上火，自己跟他绝对不是一路人，懒得跟他废话了。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握着他的手挪到她大腿上……，十分欠扁的说：“不如一会儿到家你感受感受我是攻还是……”

文昭冷着脸：“爪子拿开！”

他就跟没听到一样：“我在我车里，手想放哪放哪。”

这就是一个无赖。

文昭问：“你毕业了没？”

他嗤笑：“终于想起关心我了，我还在想，你到底打算第几次见面的时候问？”

第几次？今天就是最后一次。

正想着呢，文昭的手机唱起来，文昭说：“你松开，我接个电话。”

他扫一眼文昭的包：“你那只手是摆设？”

……文昭耷拉着脸接起来，小贞的声音在电话里发着嗲传出来：“文昭，在哪呢？懒得出去打饭了，给我带点儿饭吧。”

文昭从来没觉得这个又小气又自私的小丫头这么可爱过：“好啊好啊，马上，想吃什么，开口！”

正聚精会神听着呢，下边儿那只手一松，紧接着上边这只手一空，电话就到别人耳边：

“文昭今儿不回去了，自己去吃。”

说完就挂了，手机往车后边儿一扔，了事。

又来握她的手，文昭是相当火大，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他一脸轻松的说：“不过是想跟你叙叙旧，你至于像被奸了似的防着我吗？”

文昭冷冷的说：“不用续了，我们交情没那么深。”

他说：“没事儿，再慢慢培养，我不着急。”

文昭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像又觉得可能像：“培养什么？你……，该不是，……喜欢我？”

他反问：“你呢？”

文昭想都不用想：“这还用说吗？傻子都能看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

他回答：“我也是。”

……

文昭说：“我得回去吃药，还得打针，我感冒了。”

他皱着眉头问：“我说我最近怎么脑袋发热，你传染的？”

文昭心里彻底平衡了。

心理平衡后，连带口气也好转了。

想一想，他俩也确实好多年没见，以前……，父母没闹掰之前，也确实，挺好的。

既然要忆苦思甜，那就先从忆苦开始：“我最近才听说，几年前你离家出走过……”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以前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记得，你还记得住什么？

文昭理解，估计是怕掉面子，那就只能思甜了，文昭看看俩人又握在一起的手，就不想思甜了……

于是，俩人又陷入安静……

这次文昭才理解，怎么都是她在问他的事情，他压根也没对她的过去现在将来表现出任何关心，她这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吗？

正想着呢，车子驶入了一个小区，门口有保安点头，文昭透过车窗往外瞧：“你的新窝？”

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文昭看着车窗外的社区环境，再想想这个地段，心里想着，这可真奢侈，别人一辈子奋斗不来的东西，有的人生下来就有。

等他泊好车，她立马开了车门跳下车，就往外走。

黄聪在后边扔着文昭的手机玩儿，十分欠揍的问：“跑这么快，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

文昭仰头看看这栋楼，脖子有点酸，眼睛有点儿晃：“我上去做什么？”

他压根不理这茬，搂着文昭的肩膀带着她就往里走，文昭挣扎，手去摸他毛尼外套的衣兜：“先把手机给我。”

他搂紧文昭：“进屋再说。”

……

文昭猛然意识到，要是为了个手机，羊入虎口，得不偿失。

以前她是不怕他，可现在多年没见，文昭心里可没谱。

文昭手握住电梯门口不松开：“我不进去。”

他就直接摁了关电梯的门，吓得文昭立马松开：“神经病，你是不是想把我手夹掉。”

他刷了一下指纹，门开了，带着文昭往里走，文昭手握住门：“我在门口看一眼，感受感受有钱人的家居环境就成，你把手机给我。”

他也没说话，忽然低头看文昭……

文昭身体后倾了一下，撞上门：“……手机我不要了……”

他低头就吻住了她……

文昭就知道会吃亏，绝对的，可这还在楼道里呢，文昭咬着牙，他伸手就捏住她下巴，使得的劲儿那叫一大，把文昭的反抗一下子就镇压。

手还不闲着，一下子就拉开了文昭羽绒外衣的拉链，文昭一惊,脑子瞬间闪过一件事儿：完蛋了，今天毛衣穿的低领的……

趁他给她换气，文昭叫了一声：“有人来了。”

……不理睬。

文昭大喊：“我来事了，来事了……”

他才停下，什么话也不说，就把文昭紧紧摁在胸前，一只手还在她屁股那里……

文昭有些惊魂未定，一动也不敢动，下巴又疼，觉得他真是没把她当人。

这一站可够久的，直到文昭觉得腿都要哆嗦了，才问：“我能回校了吧。”

他“嗯”了一声：“回吧，自己回。”

文昭心里松了一口气，你送我我宁愿不回。……不对！你送不送我，我都回。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抱着不松手。

……

文昭稍稍一动，他口气就降了下来：“干什么？”

……

文昭认真的寻思：刚才没喝酒啊，这小子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他鼻子在文昭脖子那里嗅了嗅：“我怎么那么饿？”

文昭惊恐的说：“我煮的方便面还不错。”

他说：“跟以前一样，卧俩鸡蛋。”

额，留言呗，嘻嘻，我奋力码字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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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