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爱妃如同献宝般将虎头衣递给他,乾隆心里泛软,“朕当然期待,朕说过了,这是朕和你第一个孩子,自是珍重无比。”
“那万岁爷跟妾身一起给孩子做胎教吧?”
“胎教?”
“嗯,顾名思义就是给还在腹中的孩子教学,妾身听说在孩子还在腹中时教他各种学问,孩子长大以后必然如父母所愿成为这样的人。就好比妾身教他为人子女要孝顺父母,教他百家姓千字文,万岁爷,您说孩子生下来后,会不会刚开蒙就对这些学问朗朗上口了。”
“是吗,还挺有意思的。”乾隆一下子兴致来了,“那朕教他什么才好。”
乾隆会的东西挺多的,但一下子想起一个让合适孩子的,他还真认真想了一下,“朕教他《增广贤文》,朕每晚都给他念上一些,迟早会让这孩子通灵窍。”
“那妾身就边学边教了,让他看到他额娘认真读书的态度!”
“你啊,怀孕也不放过自己。”乾隆早就知道她一天到晚躲在储秀宫的原因了,是觉得自己会的字不够多,说实话,他觉得这样好归好,但不太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这才不辛苦,学习累的只是脑子,但是这样以后万岁爷想跟妾身说说诗书,妾身也能听懂了,况且万岁爷最擅楷书、行书,妾身也得跟上,万岁爷忙了一天政事,累的是身和心,妾身只想想让万岁爷开心点。”
原来是为了他。
乾隆愣了一下,目光愈发柔和,“那朕教你。”
“好!”意外之喜!魏紫菀巴不得这样,皇帝学识比关嬷嬷多是肯定的事,她不能接触夫子,得不到最正统的教学,可有万岁爷在,谁还要夫子。
“万岁爷,您看看妾身写的字,有哪些不足您就指点妾身吧。”
“行。”皇帝做胎教的兴致说变就变,立马拿起字帖仔仔细细扫了一眼,指出不对的地方:“你看看,你这里下笔是不是犹豫了,写出来的字粗的粗,细的细,歪歪扭扭,你得从最简单的笔画练起,没有基本功哪来的行云流水。”
“嗯嗯。”魏紫菀在旁不住点头,满脸若有所思,摆明学进去了,“那万岁爷也帮妾身好好这两张,妾身总是觉得这两幅字帖看着不大顺眼。”
“你这可就不对了。”乾隆咳了一声,“你给朕看看你怎么握笔的?”
“这样?”魏紫菀尝试握笔,只见她大拇指和食指夹住笔杆,中指抵住笔杆下方,但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起,皇帝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了,“你再松点。”
“好。”魏紫菀又松了一把力度,皇帝摇摇头,“太松了,握笔讲究不松不紧,力道适中,朕亲自教你,紫菀你可得看好了。”
皇帝附在她身后,大手覆上她的手,亲自带动她的手写下几个大字,正是‘正大光明’四字。
“万岁爷,这是乾清宫正殿的“正大光明”匾上的字吧。”
“眼力不错。”乾隆含笑道,“朕再教你写几个字,你写给朕看先。”
“好。”魏紫菀照葫芦画瓢,有模有样写下正大光明四字。
“不错,只是你还得从最简单的字练起,这样好了,朕给你布置功课,你三天内完成,朕看看你练得怎么样?”
“嗯……”魏紫菀若有所思,“万岁爷,妾身现在是不是得叫您圆寿夫子。”
乾隆好笑,“叫朕弘历吧,圆寿夫子听着怪生分的。”
“妾身真的可以叫万岁爷名字吗?这会不会太熟络了,显得妾身不大守规矩。”魏紫菀假模假样犹豫道,她很想直接叫,但太过直接就显得她不够敬重皇帝。
“你叫都叫了,朕还能让你收回去?”乾隆没好气道:“你都有了朕的孩子,还跟朕讲生分?你笑朕是圆寿公公时,又不见你这般犹豫。”
“那自是不能的。”魏紫菀莞尔一笑,瞳孔完完全全映着万岁爷的模样,“弘历。”
“嗯。”乾隆温声应下,转头又布置下十篇大字的功课了。
魏紫菀倒不介意练字,有皇帝这么负责的夫子在,她练得越多,进步越大。
只是帝妃二人练着字,说着悄悄话,都忘了给腹中孩子做胎教一事,还是魏紫菀在临到安寝前才想起这时,赶紧将所谓的大字的布局架构、如何调墨、研磨等知识点抛在脑后,难得有些慌张道:“万岁爷,还得胎教,一天都不能落下!”
乾隆表情倏的郑重其事起来,“那朕快快念完一部分,可不能耽搁你和孩子睡觉。”
“好。”魏紫菀点头,颇为认真地想着,孩子可别怪皇阿玛和额娘敷衍啊,这是额娘头次当母亲,也是你皇阿玛头次给孩子做胎教,头次有些疏漏很正常。
明天她绝对好好练大字,教孩子读书上进!
魏紫菀此时不光是头次为人母的责任心作祟,还有种激娃的斗志在,每个初为人母的女人总会有些幻想,就是腹中孩子生下来会不会在某方面天赋异禀,自己当娘的不能浪费孩子天赋,激娃,从娘胎里开始。
当然要是孩子是个没有斗志的,这皇家富贵日子也能供他/她一辈子衣食无忧,除了肖想皇权和道德败坏之事,想干啥就干啥,她想方设法偶遇皇帝为的就是这种让自己和孩子安心的未来。
乾隆一丝不苟拿起书,一字一句的念着,“……知己知彼,将心比心。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皇帝声音抑扬顿挫,果真是被先帝教出来的皇子阿哥,在读书方面尤其出色,魏紫菀听着有些晕晕欲睡了,但还是强硬让自己打起精神。
乾隆有些好笑,放下书让她靠着,低声道:“不如先睡着?”
“不行!”魏紫菀在这方面态度格外强硬,“要给孩子做胎教,当娘的睡了,孩子也就睡了。”
但乾隆继续念下去时,大抵是身旁身子太过温暖,魏紫菀一个不注意眼睛闭上了,闭上后就沉沉睡着了。
“……还真是说睡就睡了。”乾隆无奈,目光落到她脸上、肚子上,喃喃自语,“这么喜欢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小公主,若是小公主,朕最是喜爱,若是小阿哥……”
“倒也不错。”
知己知彼,将心比心。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增广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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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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