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还是没有成功,江浅还是待在闻琬家里。
她就这么过了一个周末,比在家里还舒服。在这里她跟闻琬就是家里的大王。
周日的晚上,她跟闻琬拼着乐高。秦疏墨给她们两个准备好零食水果就去忙了。
“寻欢。”
“怎么了?”江浅专心致志忙着手里的工作。
“如果以后你真的要结婚了,找一个像你秦叔叔这种的。”
“哦?怎么说?”
“他眼里有活。”
江浅在脑子里自动翻译了下这句话,他人夫感强。其实她之前看过不少闻琬的相册,其中有不少合照。她那时候年纪小,但是也能很清楚知道闻琬喜欢哪种类型的。皮肤白,人夫感强,温柔,那个时候程女士跟闻琬拌嘴,说闻琬肤浅,拉着江浅帮腔,当时她笑得可开心了。现在江浅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跟闻琬的喜好一模一样。
“哦,懂了。”江浅的脑袋低了下去,但是他又忍不住想问她,“那我爸是哪种?”
“当时你爸在你妈眼里称得上是一句傲娇狐狸精,就他那个长相跟性格,把你妈迷死了。”闻琬不得不承认江和谦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姿色,要不然江浅也不能生得这么好看。
她曾半开玩笑跟秦疏墨说过要个孩子,只不过要的那个孩子是江浅。这个不成熟的想法一般人都不会同意,很显然程女士并不是这样的人,她说好啊。
第二天早上是秦疏墨送她去的学校。男人西装笔挺,身材高挑出众,帮她淋着书包陪她上学。
今天是第一次月考,所以门口并没有执勤的学生,
“叔叔走了啊。”
江浅接过书包,“叔叔再见。”
江浅去的不算太晚,来的人不多,大家都在复习语文。有的人甚至在桌上摆了个摆件,上面写着考神护体。
江浅最开始的那个桌子,她打算刻一个考神护体考得全过,结果脑子一抽手抖了,就刻成了考神全过。
但是只要坐过她这个位置的学生英语都能考135朝上,于是每周换位置,那个桌子便成了抢手货。
“下午浅姐那张桌子给我坐!”有人大喊一声。
“我再给你刻一个。”江浅淡淡出声,“中午我来你这!”
“好嘞!”女生欢呼一声,随后又冷静下来,“我们这个算不算破坏公物啊,浅姐。”
“那我给你写张便签代替,怎么样?”江浅提出建议。
“好嘞!”
上午的考试作文是某一年的高考卷改编而来,大家出来都在骂,江浅也不例外。好在物理还算可以,并没有太难。
“怎么样?”何应晚回到教室门口收拾课本文具。
“不怎么样,有点难度。”江浅捏了捏鼻梁,“不是说专家期中才来出题吗?菁华是把能请来的都请了吧,烦死了。”
“好了好了,喝咖啡吗?”
江浅点了点头。何应晚拉着她直奔校园咖啡厅,午饭就在那里拿了个面包。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做咖啡的女生安慰她们两个。
那个女生是文艺部部长,叫做魏淑尧,长得很可爱,江浅曾经因为被人家这张脸迷住了,午饭晚饭都来这里拿咖啡给她冲业绩。
“我们这里的咖啡厅还是要靠你们支持,感谢你们。”魏淑尧给她们一人送了一个蛋挞。
“谢谢。”
她回去之后给那个女生写了张便签,然后就趴着午休等待下午的英语考试。
女生一回来就看到桌子上的便签,一下子飞奔到江浅面前,超级大声地喊道,“浅姐,你相不相信我这次英语135?”
她本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问出口的,却没想到江浅认真地点了点头,淡然开口,“信啊。”
大家听到这都笑出了声,然后一口一句浅姐你信不信我啊,江浅无奈地说了句信信信。那一刻,魏瑾然也跟着他们悄声喊道。
年级主任被他们的动静吸引过来,撂下了一句自己安静复习就走了。大家相视一笑,随后就真的开始复习。
江浅拿出自己的抱枕打算趴个二十分钟眯一会。
她侧着头,呼吸平稳又均匀。在这二十分钟里她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空想,这种感觉很舒服。
铃声尖锐刺耳,她的眼睛一下子就张开了。
下午他们考场的听力过于轻了,加上男声又不清晰,以至于考完了大家都在骂。
江浅还好,她平常做听力为了图省事都是开的二倍速,况且在国外的时候各种口音都听得到,所以也就习惯了。
“浅儿,要不要对个答案?”何应晚晃了晃手上的卷子。
“行,我放桌上你自己看吧,我今天值日。”
“ok。”何应晚听到她的答复也开始收书包。
今天是副劳委查值日,何应晚就坐在江浅的位子上看卷子上的草稿。
“啊啊啊,我阅读错了好多。”何应晚唉声叹气,“而且我都是选项选对了,填到括号填错了,答题卡上肯定也是存的,而且我听力第一题就错了。”她欲哭无泪。
“昨晚熬夜了?”江浅一针见血。
何应晚有点惊讶,又有点感叹自己跟江浅的默契。谁知江浅轻轻笑出声,“你只有熬夜第二天下午才会眼花,这么多年了我能不知道?”说完她有点得意忘形。
何应晚忙着回何母的电话,没空回她。她看到了也不恼,只是觉得生出了一种羡慕的感觉。她羡慕何应晚能随时跟自己的妈妈撒娇,打电话,虽然程女士对她真的很好,但是距离始终是一个跨越不了的鸿沟。
“浅儿,今晚回家吃饭,我爹下厨,说是看我们考试太辛苦了,犒劳我们。”
“好。”
今天不用拖地,倒垃圾的学生只用管中午的就行,晚上的垃圾靠劳委他们带走,擦黑板的也早就回家了,现在副劳委去查别的班的值日,所以教室里只剩她们俩。
何应晚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刚打算喊副劳委的名字,就看到魏瑾然手上抱着一摞作业本回来。
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魏瑾然看到江浅在扫地便多看了一眼。江浅的姿势很奇怪,别人都是顺手拿扫把,只有她是反着手,所以她的进度很慢,半天还在扫那一块。
他懂得寄人篱下的道理,也知道报恩,他去拿了另一把扫把帮她扫地,催促她回家。江浅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帮助,道了一句谢谢就走人了。
江浅虽然动作慢,但是扫得也不干净啊。他不理解那么聪明动作仔细的一个孩子怎么扫个地都扫不干净,虽然说是千金大小姐,但是值日肯定是有的啊。
直到他学着江浅的姿势扫了地。由于是反手,所以扫把靠地的那部分总会把灰尘头发丝之类的脏东西往前带,这就导致这个地半天都不干净。
魏瑾然扫好地之后看着拿回来的资料失了神。他去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刚好在劝一个隔壁班的孩子,说这次考试是流动制,考得不好会被踢出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只不过这个听者是他。他本来是帮课代表拿作业的,结果就听到了这个。加上他又想到在家里不受宋宁安的待见,还给江浅他们造成麻烦,外婆刚经历了抢救,心里烦闷得很。眼泪也是个奇怪的东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流了出来,他甚至还来不及渲染自己悲伤的情绪。
他走神了很久,无声的哭泣是被江浅的消息止住的。江浅给他发了一家学校附近咖啡店的定位,说是给他点了一杯咖啡,给他晚上上课提神的。
魏瑾然去拿了,她贴心地点了冰美式。刚好给他去去肿,提提神。
冰美式很苦,但是他总记得母亲跟外婆重复一直重复的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信了多久,但是在那天江浅为他打架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这句话并不可靠。
他原本在边陲城市生活,那里的人再有钱也没有到江浅这个地步。或者换句话说,甚至没有喊他去厕所的那个男生家里厉害。他头一次真真正正地见识到了阶级,资本的力量。
魏瑾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江家的,他只记得那杯冰美式并不好喝,但是他还是全喝了。
那天晚上上课的时候他格外有精神。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留在这个班。
但是事实很残酷,他本来就是外地来的,进度比菁华慢,现在才一个月怎么可能全都补回来。
考试三天结束,但是成绩出的很快,周六大家就可以在专门的app上查看成绩,只是不知道排名而已。
菁华一向自诩人性化,除了每个班的前五名会报名字,其他人要是想知道排名就要自己去看。如果落到倒数,则会被班主任叫过去。
魏瑾然很倒霉地被叫了过去。班主任先是客套一番,肯定了他的努力,然后又开始说他的成绩不行,是吊车尾。
他本想着提高班的吊车尾还好,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他是整个年级的的倒数。当时能进提高班都是江和谦的关系,要不然以他的成绩怎么可能在8班待一个月。
魏瑾然失魂落魄地回班级,倒是跟看年级榜的江浅撞上了。
“魏瑾然。”江浅叫住他,“别太有压力,慢慢来,你挺努力的。”
他似是自暴自弃,又或许是抱怨,苦笑一声道,“我应该是学不懂了,你真厉害啊,江浅。”
“没有的,我只是比你早一点知道这些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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