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与护妻狂魔
秋季运动会的通知像一道惊雷,劈在了被作业和论文淹没的校园里。学生们怨声载道,反应出奇一致——积极报名?报个屁!一天天实验室、图书馆连轴转,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还运动?是觉得我们猝死得不够快吗?
然而,更令人窒息的操作还在后面。学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今年竟然要求青年教师也必须报名参赛,美其名曰“增进师生交流,展现教师风采”。
此消息一出,刚才还在哀嚎的学生们瞬间精神了,一个个眼睛冒光,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佳的热闹。
“卧槽!老师也要参加?” “我想看傅院士跑三千米!那画面太美!” “沐老师呢?沐老师报了什么?”
当体育委员拿着报名表,在办公室里找到正埋头看文献的沐知迁时,沐知迁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性格温和,不擅拒绝,在体育委员和几位热心(看热闹不嫌事大)同事的连哄带劝下,等他回过神,报名表上已经赫然写了他的名字,后面跟着四个项目:男子四百米、跳远、4x100米接力,以及……一个为了凑数被硬塞进来的铅球。
沐知迁看着那沉重的“铅球”二字,眼前一黑,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手腕的哀鸣。
消息很快传开,自然也传到了傅清明耳朵里。
傅院士当时正在听一个博士生的课题汇报,听到旁边助手低声告知这个消息时,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隐现了一瞬。
“……”
他强压下了立刻冲去教务处质问的冲动。汇报结束后,他回到办公室,关上门,直接拨通了体育教研组负责人的电话。他的声音依旧冷静,条理清晰,先是询问了运动会教师报名的具体章程,然后重点提到了沐知迁博士近期科研任务繁重,且体质偏弱,是否可以考虑酌情减少参赛项目,尤其是……铅球这种对核心力量和技巧要求较高的项目。
对方似乎也很为难,表示规定是学院下达的,旨在全员参与,不太好单独开特例。
挂掉电话,傅清明的脸色更沉了。他知道学校的规定有时确实不近人情,但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沐知迁去硬撑四个项目,尤其是那个铅球。
而学生们在最初的兴奋过后,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
“等等,沐老师报了四个?还包括铅球?” “沐老师那小身板……扔铅球?这不得被球带着飞出去?” “是谁给沐老师报的铅球?!太过分了吧!” “傅院士知道了吗?我感觉要出大事……”
群里也开始议论纷纷,从最初的吃瓜心态转向了对沐知迁的担忧和对学校“一刀切”政策的吐槽。
【完了,我已经开始心疼沐老师了。】 【傅院士肯定心疼死了!】 【有没有办法帮沐老师减减负啊?】 @遇暗迁旧沐老师!不行咱就弃权两个吧!身体要紧!】
沐知迁看着手机里涌来的关心,心里暖暖的,但更多的是无奈。他正准备回复,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傅清明站在门口,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愠怒。他走进来,关上门,走到沐知迁身边,拿起那份“罪恶”的报名表看了看。
“铅球,不行。”他言简意赅,语气不容置疑。
沐知迁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规定……”
“规定是死的。”傅清明打断他,他拿出手机,似乎又准备打电话,“我找你们院长谈。”
“别!”沐知迁连忙拉住他,“为这点事找院长,影响不好。”他知道傅清明是为他好,但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傅清明去动用关系,落人话柄。
傅清明看着沐知迁眼里的坚持和担忧,沉默了片刻,最终妥协了一步:“铅球必须取消。其他三项……”他顿了顿,看着沐知迁清瘦的身形,“我陪你练习。”
沐知迁愣了一下,随即心里像被暖流包裹,点了点头:“好。”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在黄昏的操场上,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景象:清瘦温和的沐老师在跑道上练习跑步或跳远,而身形挺拔、气质冷峻的傅院士则陪在一旁,时而递水,时而拿着秒表计时,偶尔还会上前亲自指导动作,调整姿势。那双惯于握笔和操作精密仪器的手,会轻柔地扶住沐知迁的腰或手腕,低声在他耳边说着要领。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比任何比赛都更吸引人的画面。围观(磕糖)的同学们纷纷表示:这波不亏!甚至有人暗搓搓地希望沐老师别的项目也多练练……
最终,在傅清明的“据理力争”(以及可能存在的某些不为人知的沟通)下,沐知迁的铅球项目被成功取消,只保留了另外三项。
运动会当天,沐知迁参加的项目,观众席的加油声绝对是全场最响亮的,尤其是当傅清明出现在场边的时候。而沐老师也出乎意料地没有垫底,甚至在接力赛中因为队友给力还拿了个不错的名次。
至于傅清明?他全程注意力显然只在一个“运动员”身上。当沐知迁冲过终点线,微微喘息着看向他时,傅清明走上前,无视了周围所有的镜头和目光,将一瓶拧开的水递过去,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晚上回去,帮你放松肌肉。”
沐知迁:“……” 他总觉得,这比跑四百米还要累人。
而群聊里,早已被“傅院士牌私人教练”、“场边最美风景线”以及“晚上放松肌肉(这是我能听的吗?)”等话题彻底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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