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了土匪的她窜进土匪窝(五)

此时,夜色深沉,距离日出还有六个小时。

雨越来越大,他们周围的丧尸行动越来越迟缓,且嗅着味道发出嘶嘶声。

周亭瞳全身都有些僵硬了。

孟长夏同样也非常忐忑,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丧尸倒是管够。

只是他们两个的小身板,还不够这么多丧尸塞牙。

“你跑得快吗?”孟长夏已经在做热身运动了,他咬着牙关视死如归低声道,“数三秒,一起跑到山崖边滚下去。”

周亭瞳的表情却表明她不赞成这一方案。

“虽然我这个人冷血无情又很讨厌你,但这个时候还是团结一致比较重要。”孟长夏说着一把攥住周亭瞳的手,要带她一起跳。

周亭瞳冷笑着把手抽回来:“要去你去。”

在孟长夏的注视下,周亭瞳缓缓走到路旁大树旁蹲下了。

路旁都是老树,几百上千年的树龄,树冠如同大伞,躲在其下,只有些微的雨水渗漏进去,便不用担心被雨水冲刷了气味。

“这个办法好。”孟长夏学着她的样子过来了,“这个方法我怎么没想到?”

“你这种笨蛋是怎么总被我妈夸的?她要是跟你穿进系统里,连一集都活不过。”周亭瞳说,“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反正一开始看你的走路姿态说话语气猜出个**分,至于最终确定就是你,”孟长夏说,“哪个女孩跟你似的,见谁打招呼都说哥们儿。”

“原来是这样。”周亭瞳恍然大悟,“那现在你能坦诚一点,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外挂?”

“就不告诉你。”孟长夏把头一扭。

“大男生娘们儿唧唧的,”周亭瞳恨不得啐他一脸,“不说就不说!我才不想知道。反正一路上咱们结伴,你总会露出马脚的。”

“虽然目标都是京城,但你要知道路途有多远!万一你在路上挂了也说不定。”孟长夏光是说着,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我这个人呢,是冷血又无情的,是不会救你的。”

“谁救谁还不一定!”

仗着雨大,声音完全不会引起注意。

周亭瞳已经想好了说辞,要和孟长夏来个大辩论,忽然间,她只觉得小腹一坠疼痛难忍,不是吧……

她颤着手顺着裤腿摸,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周围的丧尸又开始不对了,”孟长夏警惕地靠着树干,问周亭瞳,“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吗?”

两三个丧尸开始围着树干打转。

对付它们并不麻烦,但若是惊动了旁边的丧尸,那可真的不妙。

“你跑吧,我这个人虽然不喜欢你,但我不会拖着别人一起送死。”周亭瞳捂着肚子蹲下去。

孟长夏没有犹豫,转身跑开了。

周亭瞳靠着树干,闭上眼睛打算等死了。

这具身躯本就体弱,来了例假简直连半步路也走不动,因此她也就不做无谓抵抗了。

本来还想着一路杀到京城呼风唤雨,男妾成群,甚至来登个基,想不到天要灭我,出师不利。

耳听得有东西逼近的声音,周亭瞳双手攥紧衣袖。

静静地,静静地等……

不!还是不能等死!

嘴上说着视死如归,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周亭瞳猛地坐起来,Duang地一声用铁头正好将凑上来的一丧尸撞倒在地。

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周亭瞳已经无法直接撑地站起来,她缓缓地转过身去,像一只乌龟一样慢慢把背拱着,试图借力爬起来。

谁料,她拱到一半,忽然间一只手臂环过她的腰,正压住了她的小腹,把她疼得如一阵电流经过,浑身不能动弹。

“这丧尸还真会挑时间。”

“是我!”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周亭瞳一愣,被孟长夏抛起,落在他的背上,对周亭瞳的腹部又是一次沉重打击,她当时汗就涔涔地出来了。

孟长夏又抛出一件被丧尸脓液浸过的蓑衣在周亭瞳背上。

周亭瞳有感觉被冒犯到,孟长夏抛她就像扔个什么小玩意儿一样轻松,凭什么他就长这么高,有这么大的力气?小时候,能一把举起对方并将其扔到沙发上的小霸王明明是她好吧!

“抱紧了。”孟长夏低声道,“我们现在往回走,我记得那条路上有个破败的小庙,好歹有门有窗,我们藏起来应该不成问题。”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孟长夏说:“我这种冷漠的人当然不是回来救你的。我只是想着你要是被吃了,天亮了我从这条路走会很害怕。”

丧尸潮中逆行的他们并没有引来特别关注。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他们从树林中穿行而过。

周亭瞳疼得说不出话,手臂横在孟长夏脖子前,倒是孟长夏一直叨叨个不停:“你撒手!胳膊跟铁钳一样!你是想给我锁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孟长夏生气跳脚的样子,周亭瞳就情不自禁地想笑,反正她就像蜗牛壳一样压在孟长夏背上,就是不放手。

那小破庙红墙黄瓦,小小的一间,门窗上贴的纸上都是破洞,门口糊着大片的蛛丝。

一个惊雷劈下来,照亮了大地。

孟长夏背着周亭瞳,只得用脚将门踹开。

跨过门槛,孟长夏腾出一只手来,按下打火机,照亮了黑暗。

他们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

“是……”可怜的刀二蛋指着周亭瞳,正要说话。

周亭瞳一个肘击过去,刀二蛋又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了。

孟长夏对于她的战斗力倒也不算惊讶:“好家伙,上次挨了您一记顶心肘,我的心脏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要是落了病根,你可脱不了关系。”

“好娇气。”周亭瞳嘲笑他,“这么点小事你都耿耿于怀,是不是男人!”

一席话不知怎么触动了孟长夏的痛处,他噌地一下把周亭瞳放在地上。

“哪句话又惹到咱学霸了?”周亭瞳说,“你又不是太监,紧张个什么?”

“呐呐呐,给你看!”孟长夏走过去双手抓着裤腰。

周亭瞳眨巴着两只眼睛:“来啊,请。我也想知道对着这样的绝色佳人,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长夏把裤腰朝上提了提:“我妈说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现在的世道,女流氓可太多了。再说了,就你这样的,也敢叫自己绝色?你原来的样子我都没觉得有多好看。”

“没劲。”周亭瞳靠着墙壁坐下,“生火吧,公主殿下要冷死了。”

“呕——”孟长夏冷笑着双手抱臂坐下,“生火?这破庙可靠近土匪窝,路上又有丧尸潮,你可将就着点。”

外面的雨下着下着又变成了雪。

漫天的雪花飞旋着飘下。

现代社会很少能看到这么大的雪了。

周亭瞳裹紧了自己,可还是感到冷的厉害。

冷气混着潮气侵入人的骨头里,叫人牙齿打颤。

一件黑色大氅扔了过来,还带着些微的体温。

周亭瞳有些吃惊地看着孟长夏。

“别用那种感激的眼神看着我,你能不能不要用上下牙齿发出声音?”

周亭瞳急忙披上他的大氅,这才感觉到暖和了不少。

孟长夏脱离了大氅的庇护,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紫,为了取暖,他不停地走来走去,最终对于小庙里的佛像产生兴趣。

“你看出什么了?这是哪个佛?”

孟长夏道:“你不觉得这个雕像长得也太丑了吗?”

周亭瞳本来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但仔细一瞧,还真的是,五官像是哪个顽童随手砸出来的一样。

孟长夏又说:“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来的时候,庙门是有蛛丝封着的,表明很长时间没人从正门踏入。那这个土匪是怎么进来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太阳可马上就出来了。”周亭瞳说。

孟长夏的探索精神却被激发出来,经过他的仔细观察,庙里四处落灰,只有一个烛台光亮如新。

他试着去拿,但是拿不动,把烛台逆时针拧了九十度,佛像突然转了半圈,露出地上的大坑来。

“孟长夏,我拜托你千万不要跳进那坑里可以吗?”周亭瞳不想旁生事端。

“我又不傻。”孟长夏看起来也没有探索未知的强烈意愿,“谁知道底下是藏宝洞还是什么藏尸洞。不过,我就丢颗石子下去试探试探深度。”

周亭瞳气得蹬腿:“好好活着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然而,令周亭瞳没想到的是,她一蹬腿,宽阔平坦的地板竟然翻了个面,把她囫囵个地盖到了地底下。

孟长夏见状,没有多想,赶过去救人,自己和周亭瞳一起掉了下去。

黑暗中,孟长夏察觉到一只手在摸自己的脸。

“周亭瞳,你摸我不好吧?”

“谁摸你了?要点脸吧?”周亭瞳虚弱的声音从孟长夏身下传来。

莫不是遇到了丧尸?

孟长夏翻身将那只摸自己的手按住了,手的主人也发出了一阵叫喊。

原来是两个娘娘腔。

两人鬼嚎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你是人。”

“那就好,是友军。”

“兄弟,借个火,我的火折子灭了。”

孟长夏按下打火机照亮黑夜,正要点燃对方的火折子。

周亭瞳猛地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三堂主……

“周姑娘!好巧!”

……

片刻后,周亭瞳和孟长夏齐齐被五花大绑着塞进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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