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苏乐言的缘故,《生杀鉴》这部电影他当时确实投资了,后来虽然和徐希哲扯破了脸皮,却也没有撤资。
因而这场庆功宴的邀请函也礼尚往来地送到了裴佑廷手上,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来了。
结果没来多久就见到了那样一幕——刚刚好就撞见了俞颂说姜最是他玩腻的biao子。
姜最脸颊上那两个鲜红的掌印实在是太明晰了,在看到那样的景象,听到俞颂和他表哥说着那样的话时,他真的生出了要把那两个畜生弄死的念头。
只是此时此刻……
裴佑廷摒着呼吸将逐渐从他身上滑下去的人再次揽到自己身边,姜最炽热的呼吸喷撒在他的脖颈侧,显现出有些罕见的急切。
圈子里头这种脏手段不少见,裴佑廷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姜最被喂了什么药,俞颂他们想往死里整他,所以剂量用的真不小,姜最现在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了,软骨蛇一样攀在他身上,双目迷离地说热。
“水……”姜最舔了舔嘴唇,恰好地叫裴佑廷看见那一抹艳红的舌尖,带着无限的遐想,“喝水……”
他抬起眼,眼眸半眯着,那些曾经的冷清化为了暧昧的温水,再也消失不见。
裴佑廷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怔住了,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并没有喝酒,可是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燥热。
暖气开太高了。
他移过眼,只是放在姜最腰间的手更用力了几分,“我让人在上面开了套间,我送你上去。”
姜最还是这样贴在他身上,似乎充耳未闻。
十几层的电梯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裴佑廷用了平生最好的耐力抵挡这份突如其来的诱惑,而后电梯“叮”的一声响,裴佑廷拿着房卡开了门。
他把姜最放在床上,又摸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拿着几百万年薪的助理尽职尽业,大半夜的还是秒接,“裴总。”
裴佑廷报了位置,又说,“叫医生过来,让他们……”
他猛得捂住手机出声口,不可置信地向下看去——皮带扣铛的一声响,那双手又开始哆哆嗦嗦地去解更里面的东西。
“嗯……”而后姜最的动作便叫他发出一声闷哼,助理发现异样,“裴总……”
“不用来了……让他们……不用过来了。”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掐断电话,将手机随意扔到一边,裴佑廷抬手掐住姜最的后脖颈让他同自己分开,他声音沙哑,“你在做什么?”
姜最只是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带着几分莫名的茫然,他的双唇也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变得水淋淋的。
他全身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像是在欲【望爆炸的边缘。
裴佑廷抚摸着他后脖颈的那块光滑的皮肤,目光变得晦暗,而后倾身,吻住了他。
他本来没想着那档子事的,可是姜最都这样了,裴佑廷也不想委屈自己当柳下惠——姜最伸手揽住他,有些异样的主动。
裴佑廷又突然很生气,因为他知道姜最的主动是因为不清醒,他突然想,如果今天自己并没有看见姜最呢?
他是不是也会对别人这样?露出这样的姿态。
莫名的嫉妒和不满让他起身,他抬手掐住姜最的脸,问他,“我是谁?”
姜最的眼眶里都是眼泪,他无力地晃着自己的头。
裴佑廷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骤然恼怒,动作粗鲁,姜最的眼泪也因此变得更多,像是下不完的雨。
指甲抓在他的肩背上,交相辉映着床上凌乱的被褥,落地窗上倒映出两个密不可分的身影……
夜色变得愈加浓稠,而后逐渐的消散,露出星星点点的昏黄光芒。
那是疯狂而充满报复性的一夜,到后来姜最的药效已经退了,可是裴佑廷却停不下来,活像中药的是他,而非姜最。
姜最走后,他素了这么久,终于一次性吃了个够,那感觉是任何人都无法带给他的,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更让他满意,唯一的不好,就是这一夜转瞬即逝。
浴室里裴佑廷又要他一次,看着镜子里姜最趴在他身上,裴佑廷便心生出一个,叫他从此坚定不移的念头——
他就要姜最留在他身边,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吃就用强的。
吃回头草又怎么样?他可是裴佑廷。他就算吃回头草又怎么样?他裴佑廷想要的,什么不能弄到手。
包括姜最也是一样的。
于是他就抱着这样的念头揽着姜最酣睡了一会,姜最被他整得快脱了水,他都醒了一会,姜最才艰难无比地睁开哭肿的眼皮。
裴佑廷靠在床头,大剌剌地露着漂亮的腹肌,徐徐吐出一口烟雾,而后扭头,那张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事后的慵懒,“醒了。”
姜最刚醒,乍一眼看见他,似乎愣了一下,而后慢慢地睁大了眼,目光也因为逐渐清醒而变得冰冷,“怎么是你。”
他微微蹙眉,又翻身下床去捡自己的衣服裤子,裴佑廷看着他被自己弄得惨不忍睹的脊背,突然觉得很不爽,他抬手抓住姜最的胳膊,将人拽了回来,“你就用这种态度对我?”
他嗤笑一声,“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估计都已经被人整得下身瘫痪了吧。”
姜最回头看他,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他指指自己,“那你不是也要回了报酬么。”
他不欲与裴佑廷在说什么话,穿好了衣服就要往房门外走,却被人卡着脖颈退了回来,裴佑廷靠着他很近,有略高他半头,此刻阴沉着脸看起来很不好惹。
裴佑廷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姜最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你真的别太不识相了。”裴佑廷冷道,“我给过你很多个台阶下,你差不多得了。”
他略一沉默,又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你要求我们一心一意是不可能的,姜最,你不要再这样天真了。”
姜最猛得抬了头,裴佑廷从他的眼底看见了陌生和失望,那让他心头略微一痛,而后姜最突然猛地推他,“既然不可能我就不强求,你给我滚。”
裴佑廷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此时也在爆发的边缘,但他还是通过几次深呼吸缓了下来,尝试着“好言相劝”——
“你跟着我不好吗?昨天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出现,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想要混娱乐圈,当影帝当视帝,你想要什么我都捧着你上,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他的话让姜最不由自主了回忆起了俞颂昨晚的话,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慌张,手脚冰冷,他颤着声音说,“我不需要你,我不要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你别管我,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像是故意逃避,越想,姜最就越害怕,他再次猛地一推裴佑廷,“别再来烦我!”
裴佑廷的眼角跳了跳,而后再也无法演出那副温柔面孔,他看向姜最,下意识地嘲弄道,“我打扰你?”
“那你想干什么?跟徐希哲双宿双飞?!名不正言不顺,你别忘了你是靠谁才能有的今天,别他妈当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了……”
裴佑廷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要住口,却已经来不及了,姜最看着他,眼眶通红。
那是裴佑廷从没见过的眼神,像是摇摇欲坠就要碎裂开的陶瓷瓶,裴佑廷甚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恐惧。
裴佑廷忘了,他忘记了姜最为什么要坚守那莫名其妙的底线,那时候他只想着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木已成舟,也就再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因此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他说——
“姜最,你没笨到那个地步吧?你是真傻还是装呢?你遇到我之前混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当陈导和徐希哲那帮人真是看上了你所谓的灵气和演技?”
你当徐导和徐希哲那帮人真是看上了你所谓的灵气和演技?这句话终于吹散了最后一抹自欺欺人的雾气,让漆黑的真相出现在姜最的面前,像是在嘲笑他的又当又立。
所以,俞颂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说到底,他和他最看不起,也最痛恨的那些人,其实是一样的。
原来,他真的是一个靠着金主上位的……男ji。
裴佑廷一顿,而后又高高在上地开口,“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姜最。”
他想让姜最看清楚,看清楚他对姜最来说到底有多重要,让姜最知道没了自己,他什么都不是,是因为有他裴佑廷,才有姜最的今天。
姜最面色煞白,不说话,裴佑廷还以为是他听进去了,在心里窃喜着这家伙还不算拧巴的没救,“你跟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你想要什么?钱,身份,地位,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每个月给你零花钱,怎么样?”
“五百万,一千万,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
他的话是被一阵突兀的、后脑勺的剧痛所打断的,裴佑廷抬手一摸,满手的血,他看向姜最,看到他手中的花瓶摆件。
裴佑廷突然很庆幸自己昨天做了个爽,搞得姜最肌无力了,不然自己今天真的有可能被这一瓶子抡的死在这里。
姜最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花瓶,看到那上面的血迹,吓到了似得将其扔开,而后头也不回地向外——逃去。
一路上,周遭的一切都好像骤然崩塌了,他所信仰的,所坚信的,所爱的一切,都成了谎言,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姜最彻骨生寒,他怕极了,逃也似的躲到一个阴暗的楼梯间,而后缩在角落里,哭得不能自已。
他想到很多年前自】杀的父亲,想到歇斯底里的母亲,想到医院里林燕的那句话,她说,“我丈夫已经成了男ji,连我儿子也要步他的后尘吗?”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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