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的伤除了左腿膝盖处的较为严重,其他的都恢复的很快,于是他在医院里呆了两个周左右,就重新回学校上课了。
陈楚不知道是不是被江彦失踪这事吓怕了,回回没课都要去找江彦。
“说到这个第二次Omega平权运动,这在历史上算是一件大事了,比较值得争议的是,其中的领导人除了Omega和Beta,还有少数Alpha也参与......”
陈楚趴在桌子上,偏头看江彦。
他实在是听不进去江彦的历史课,每回听到一半就昏昏欲睡。
“你何必来陪我上课呢?”
江彦被陈楚盯久了,有些不自在,“回回都来,回回都睡。”
陈楚于是坐直身子,装模作样的听课。
听了不到十分钟,陈楚又开始点头。
“后排的同学,”年过半白的老教授扶了扶眼镜,“不要再睡了啊。”
陈楚还在点头。
老教授走下讲台,半开玩笑半认真,“我的课这么催眠吗?看来我比较适合做助眠视频啊。”
江彦使劲戳了一下陈楚。
陈楚一个激灵挺直身子,还未完全清醒的双眼茫然的看着江彦,“怎么了?下课了?”
老教授步步逼近,江彦扶额,不再看陈楚。
“咳咳!”
陈楚这才看见靠近的老教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是哪个专业的?”
“呃,经济管理学。”
“来陪男朋友上课?”老教授笑的眉眼弯弯,颇有些慈眉善目的感觉,“怪不得我看你回回上课都犯困,这倒是能理解了。”
江彦早在听见“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脸就红了,他和陈楚之前的恋爱关系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不过比起让人知道,他其实更喜欢这种状态。
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发现谈恋爱。
和江彦不一样,陈楚大小就在人堆里长,这一教室的人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
他脸上坦坦荡荡,只有对上课睡觉的歉意,而丝毫不见羞涩。
“不好意思教授,是我的问题,我下次一定注意。”
老教授倒是善解人意,到底人不是他们专业的,也没说打扰到其他人,那他也不是很在乎这个,甚至在瞧见江彦通红的耳垂后,还升起几分调侃的心思,“没事,听累了休息会也好,你男朋友学的好,落下的课程还可以问男朋友嘛。”
江彦感觉自己要抬不起头了。
“你一定要来看我上课吗?”
中午下课,几乎所有人都早早收拾好东西,冲出教室——食堂资源有限,先到先得。
江彦把书本收进包里,无奈的看着陈楚。
“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睡觉了!”
陈楚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我以后来陪你上课先喝一杯咖啡!”
“你......”
江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拗不过陈楚,“少喝点咖啡,对身体不好。”
“没事,”陈楚十分自然的拎起江彦的包,“走吧,想吃什么?”
江彦的腿虽说是能行动自如,但到底是伤刚好,医生建议最好还是不要长时间站着。
他们走的晚,去食堂大概率是要排队的,所以这几日陈楚都是定好饭带回去吃的。
他在学校旁边租了套房子。
表面原因是江彦的腿不适合爬上下床,而且搬出来陈楚可以一直照顾他。
隐藏原因是陈楚想和江彦一起住。
“想吃排骨。”江彦想了一下,“糖醋排骨吧,我想吃甜的了。”
“行,”陈楚用空出来的那一只手打开手机,点了份糖醋排骨,又照着医生建议的点了好几样食补的菜,这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放回兜里,伸手去拉江彦。
“又来。”
江彦发现自从他出事之后,陈楚就变得异常粘人,他跟他要课表的时候江彦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直到他高频率的在教室里看见陈楚,他才发现原来陈楚没课时几乎都跑来陪他上课了。
这还没完,陈楚执着于帮他干除了学业以外的所有事情,什么提包之类的都是小事,他们第一天搬进出租房的时候,陈楚甚至想帮他穿鞋。
实在是有些可怕了。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陈楚的帮忙,并再三强调他其实有正常生活的能力——顶多就是麻烦一点,但也不至于陈楚这样对他啊。
除此之外,陈楚极大的增加了和他的肢体接触时间,包括但不限于走路老想牵他手,动不动就突然抱他,洗完澡非要给他吹头发,对他的手指异常感兴趣......
江彦一开始其实挺不习惯的,因为陈楚之前的关心都挺委婉的,他一度以为陈楚是那种这辈子都打不了直球的人,谁能想到现在——打直球什么的,陈楚简直就是天赋异禀。
“在想什么?”
陈楚捏捏江彦的手,“到家了。”
江彦回神,看陈楚掏出钥匙打开了出租屋的门,屋内的布置一览无余。
江彦喜欢这个房子。
搬出来是他们在医院就商量过的事情,江彦本觉得没必要再租一个房子,但陈楚大概是被吓怕了,坚持要守着江彦,再加上他知道租房子对陈楚来说并不是什么负担——陈楚随手送他的外套都够在这租一年的房子了,所以最后江彦还是同意了陈楚的请求。
敲定租房后,陈楚就经常问他想在家里放点什么,大到喜欢什么装修风格,想用什么家具,小到喜欢什么样子的盆栽,这些问题在江彦第一次踏进屋的时候得到了确切的反馈。
陈楚把这个房子装修成了他最喜欢的样子。
他站在门口,迈不出那一步。
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看到细颈的透明花瓶里插着一小把满天星,飘窗上铺着柔软的白色毛毯,摆着几个靠枕,墙上的吊兰垂下细长的绿叶。
他那时有些胆怯,怀疑自己能否付出等价的东西来置换这样一份礼物,他可能没有办法像陈楚对他这样对陈楚,到那个时候,陈楚会觉得失望吗?
但陈楚只是站在这一切的中间,疑惑的问他为什么不进来。
“我按你说的那样装的啊,”他真心实意的疑惑,“你不喜欢我们家装成这样吗?”
“喜欢,我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他想。
陈楚在医院无数次提过我们家,那时候他不觉得怎么样,只是租的房子而已,又怎么算得上是家。
而现在,这个字真真切切的让他感受到了归属感,让他踏进门起,就觉得安心。
他喜欢这个家。
也喜欢陈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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