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如丧考妣神色把弥子暇看的一乐,抬手给俩人添茶,不无可乐道:“来,喝杯茶冷静冷静。”
闻言,俩人麻木的端杯喝了口,这下什么回甘清甜全是骗人的,余下都只有满唇舌的苦涩。
弥子暇安慰他们:“想开点,事已至此也只能平静接受不是?”
许俞一时间都有点怀疑他们今天来是对是错,如果不来问一遭,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就不会现在这般神思大动?
何笙也是满脸纠结,叹道:“大人这般坦诚相告,下官到不知是该荣幸还是该悲叹了。”
弥子暇一晒:“其实你们不来问,我也会找机会与你们说的。”
许俞闻言一动,斟酌语气道:“大人有此进言定然有大人的道理,只是此事兹事体大非三两日可以办成,是不是过于急迫了些?”
何笙也道:“大人,第二次大朝会就在几日后了,这时候传出这则流言怕是会让某些朝臣心生不满,到时候不配合大朝会岂不是让礼正司处于尴尬境地?”
第一次大朝会才过去几天,这时候要是朝臣们不配合第二次那么此次所有努力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如果做一件事要担心阻碍另一件事,那么事事都要办不成了。”弥子暇抬手示意俩人稍安勿躁,语气不无沉着道:“我知你们担心何事,是礼正司好不容易回升的威望受到波及,亦担心我被太师针对,于朝中竖敌举步艰难。”
何笙凝声:“太师在朝中威望可谓无敌,如果要对付大人甚至都不用他老人家亲自动手,只要表现出敌视的意向,那么大人在朝中的境地怕不是‘艰难’二字可以简单概括的。”
许俞亦是附声:“以前大人在朝中独身独往不与朝臣们多做往来,是以在之前休假回朝后没有朝臣为大人进言,当时反到是太师一锤定言帮了大人一把。如果‘向陛下推荐太师’一事传出去,很难不让人念一句大人是恩将仇报。”
动所有人饭碗这种苦差事弥子暇有胆子进言却没胆子承担,反把责任甩给曾经帮过他的太师,放到有心人耳朵里少不得要骂一句‘白眼狼’。
‘白眼狼’,放在朝堂上可不是个好名声。
如果能温和平定达到目地,谁又想赤急白眼的去争去抢去夺呢?弥子暇深知此事艰难,但诚如之前他向祝粦所说,不是针对个人,而是局势已经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候。
卫国想要摆脱‘弟级’这个阶段,就必然要有改变。这一点高坐王座的姬元非常清楚,而做为最贴近王座的祝粦必然也是清楚的,所以昨日才会气势汹汹的来,后又平静温和的走。
他只是起到了推手的作用。
当然,这些事还不方便与俩人说,弥子暇只道:“此事我心中自有成算,你们无需担心。”
虽然语气还算温和,但言语间还是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不容置啄。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许俞何笙俩人亦知道他们再如何着急,其实都是于事无补的,是以闻言后心中微微沉了沉,最终还是抬手揖礼,算是默认此事。
许俞道:“既然大人心中已有成算,那下官也不再多言。”
想了想,何笙也道:“之前大人说我等诸位与礼正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人任职司礼,是我们的领头人,换言之与大人有关的事也皆于我等有关,是以之后若有差遣,大人尽管言说。我等意不容辞!”
言下之意既然是表面立场,换言之要是弥子暇因此事跟太师一等元老大臣站在对立面,他何笙既然愿意站在他这边。
弥子暇怔了下,投桃报李调侃道:“何大人无需说的这般激昂,我是不会让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许俞亦是笑眯眯调侃了句:“何大人要表忠心何需拉上我?反正我只会尽我所能听任调遣,至于‘死而后已’就算了吧,我还没活够。”
话中意思既然也是选择站他这边的。
说不上意外,但总归有所感动,毕竟俩人这是把后半辈子的官途都压在他身上了。想到这,弥子暇也不想白害他们担心,道:“说无需你们担心到并不是安慰你们。昨日太师光临寒舍时,此事起因过程我都已经告知太师了,虽然没有明言应下,但观之神色想来大差不差。”
闻言,俩人松了口气,既然应下此事,想来敌视成份也会有所降低。
想了想,许俞又问:“太师会为大人遮掩么?”
官员致仕年纪改不改跟他们还有些距离,比起这点更重要的是会不会牵连弥子暇,让其成为众矢之的。
自然是会的。祝粦想以此功绩攀登宰国之位,必然不会让别人去染指,以对方老奸狡猾的行事手段,不仅会遮掩,还会极力撇清他的关系。
不过这点事关‘宰国’之位兹事体大,自然是不方便与俩人说的。是以,只是笑笑道:“大概会吧。”
闻言,俩人不疑有它,又闲述了几句便要起身告辞。
原本弥子暇是想留俩人用饭的,但俩人皆以家中妻小还在等为由拒绝了,弥子暇也不好强求,只让管家给俩人各包了几样新式点心跟清茶茶叶。
送走人,管家束手候在旁边欲言又止,弥子暇睨他眼:“什么事?”
管家赶忙道:“回大人,是这样的,戏园那边有差人来问过,当时您跟俩位大人正在说话,老奴就以大人有事耽搁为由打发人回去了。不过戏园那边后来又差人来问,明天大人要不要去听戏,去的话,他们也好留位置。”
谁都知道最后这句不过是托词罢了,毕竟凭弥子暇的身份地位,就算没有提前定位置区区戏园还敢不给其准备位置么?
所以最主要还是问他明天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差人去跟戏园说一声,明天我一定准时到。”他就是正经想听个戏,体会下国粹的阔落,一没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二没有不可告人的目地,难道老天爷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不成?
然后,翌日又被人堵在门前的弥子暇:“。。。。。。”
好好好,是我德行有亏,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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