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大道绕去戏园,弥之恒这边领着二十壮汉抄近道以最快速度到达,气都没喘均便先一步寻了戏园班主说明来意。一句‘自家大人嘱咐你等照办’,戏园班主自是不敢不从,要知道就如今弥子暇的身份地位,来个临时清场也是使得的。
如今不用清场得罪人,只安排二十个人的位置,纵是已经座无虚席那是加也得加上去。好在来时弥子暇便吩咐他们穿便衣,隐到人群中寻个角落到也不打眼。
不多时马车驶到戏园门口,弥之恒迎上去借着搀扶的动作给弥子暇使了个眼色。收到眼色的弥子暇不露声色递过食盒,随即迎下姬元,歉意道:“戏园比较简陋,不比俯上,要委屈元郎君了。”
“无妨。”姬元扫了眼,转尔轻笑:“比想象中要好多了。此戏园在朝歌城可是颇有盛名?”
“不瞒郎君,确是数一数二的戏园班子,而且最近新排了几出戏,在城中很是受欢迎。”
姬元晃然:“是么?那可得好好听一听了。”
戏园班主快步迎上来行了大礼,随即战战兢兢亲自领路,一路放轻呼吸恭恭敬敬送到上等包房。
其实说是上等包房也不过是间单独竹帘围起来的隔间罢了,充其量就是视野比较好。当然,至少要比那些围坐一起的地方要宽场些的。
弥之恒提着食盒过来恭敬跽跪旁边,一样一样自食盒取出点心吃食,添上茶放到俩人方便取用的手边,这才垂首悄悄退下。
姬元眼风扫了眼,不经意问了句:“这人之前怎么没见过?府上新来的?”
弥子暇端茶抿了口,回:“是我族中子弟。之前回乡时瞧着是个有用的,便让人来了朝歌,想着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一展所长。”
把握权柄的姣姣者提携族中子弟一事是理伦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姬元到也不吝啬有才之辈在朝中效力。他在意的是另一点。
“既然有心栽培,怎么让人做些端茶倒水的事?”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有人贴身伺候么?最后这句姬元还是吞了回去。
弥子暇不疑有它,回道:“璞玉总是需要雕琢的。”
说着放下茶盏笑了笑,解释道:“初入朝歌冒然举荐差事为免着急了此,所以暂时让其跟在身边做些跑腿传信等杂事,也是磨练的意思。”
“看来此人到是颇对郎君心意,否则也不会这般为其着想。”姬元抻了抻袖子,视线盯着精致的滚边绣样,语气漫不经心:“毕竟以前可没见你对旁人这般上心过。”
弥子暇:“。。。?”
怎么听着有股酸里酸气的味道?
不是你都是个分手的渣男了哪还有资格酸里酸气?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就在这里酸里酸气?
心里狠狠翻个白眼,面上却是不在意笑了笑:“让他来朝歌的人是我,总归不能什么都不管。既然是有才之人,打磨后举荐入朝,也能更好的为陛下效力。”
“。。。。。。如此,就有劳爱卿了。”
这话既然把姬元听妥帖了!嘴角带笑的样子看的人心里极度无语,不是你好歹都当了这么多年的最高领人,听不出只是在唬你?是唬,不是‘哄’,长的一幅高贵冷凛的样子结果耳根子这么软的吗?!有个词叫‘表里不一’敢问你听没听过?
“。。。陛下言重了。”弥子暇默默捏起茶盏闷了口热茶冷静冷静。
铜锣敲过三响,戏文开演了。
这时候的戏文还没有后世那般精致精细,但已经拿捏了精萃所在,身段,用词,唱法,配合乐器鼓乐,在时下缺少娱乐的动荡时代,不可谓是受贵族追捧的爱好之一。场中有人抚掌叫好,随手给了不少赏钱,守在包房外的弥之恒随主流也给了,还给的不少,到不想反把旁人给引了来。
到不能说引吧,只能说早就注意他们一行的人瞧准了机会凑上来而已。毕竟弥子暇那张脸的确引人注目,更别说旁边还站着一看就不简单的姬元,往日雪花似投向弥府的拜帖石沉大海,今儿走大运碰巧撞见的小官员少不得想来巴结下了。
但今天可真算不上走大运。
人还没靠近就被便衣装扮的家奴拦下了,虎目微贲满是警惕:“干什么?退开。”
有胆子凑上来的人好歹不是庶民,总归是个有官身的小贵族,满心高涨结果还没靠近就被拦下,顿时感觉自尊受挫,少不得嚷嚷两句:“不过是个家奴还敢拦我?本官告诉你,识象的放我过去,否则司礼大人怪罪下来少不得赏你顿板子,定打得你皮开肉炸!”
官不大,官威到是不小。远远瞧着的弥之恒暗晒道。
却不想对方不即官威不小,胆子还够大,家奴拦着赶人了还在纠缠不清,眼见就要引起测目,弥之恒只得与旁边守护的家奴示意下,自己迎了上去,狐假虎威端着架子说了句:“戏园听不得吵闹,扰了贵人兴致如何使得?”
家奴赶紧收声,压着声音喊道:“小郎君。是此人非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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