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崔护的人面桃花

武陵仙境内,煦风轻扬,花海间鸟儿跳跃在枝头 叫声欢快清新,花儿纷纷响应,万紫千红随风起舞。桃花温柔拂过,花间蝴蝶也跟着起哄,花间一股脑儿上蹿下跳。远处青山层峦叠嶂,树木葱翠,泉水缓缓流淌,打在石头上叮咚悦耳,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朵朵漂浮。仙女们拨动着兴致盎然,拈花卷霓裳羽衣轻薄,翱翔如仙鹤展臂,玉面笑颜轻歌浅唱,一抹流光悄悄洒落,轻抚幻境,绮丽武陵在一群香娇玉嫩间也黯然失色。午睡醒来的桃花夫人,听到外面笑似银铃遇风震荡,起身走到窗前,透过水晶帘,看到斑驳光照窸窸窣窣铺展在眼前。光芒淡雅朦胧,宛如细纱轻裹,淡绛色烟霭里,被溶溶日色笼罩的桃花,片片淡晕,或淡淡映入溪水,或浅浅地印在光下,让人眼前焕然一新。氤氲中回头下望,她眸中透露出重重心事,回头下望楚国城墙外,想看看息候是否还活着。谁知她依旧看到让自己目断心碎的一幕,而这一幕随着自己灵魂出窍回归武陵,而不断反复上演,心疼如昔的时候,忽见自己对守城的息候说:“大王来世记得来寻我?若不记得……桃花树下捧茶的女子便是我……”说完一头撞向城墙。瞬间自己额头血流如注,息候一脸悲戚,他哭喊着抱紧自己,眼底的泪最后变成赤红,五内俱崩目断魂销之余,直挺挺抱着自己的尸身从高高墙头一跃而下,只听噗通一声,两个人倒在血泊里。一滴血泪从桃花夫人的眼泪飞出,像是不忍离去,居然在空中呆了好久好久……打猎归来的楚王,被眼前一幕惊呆了,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人群发出叹息声,他确定一切都是真的,粗野的拨开一**士兵,疾步赶至大叫着:“息妫寡人不允许你死,你绝对不能死,否则我灭你陈国……”说完跪地泪流如注……

一缕仙魄飘飘荡荡,一群仙女见到并无惊奇,只见眼前头插美瑶簪,似醉轻珠履,俊逸若道骨追仙风,纷纷上前拉住她的手:“太好了,桃花妹妹终于历劫归来,爱恨别离之苦怎样?”桃花夫人回望人寰处地上血泊中的两个人,眼神中尽是悲切道:“这苦痛彻心扉啊……”说完轻步移入武陵宫,众仙女拉住她:“看来还是未曾走出苦楚,人生六苦才体会这一苦就受不了啦?当初还大言不惭说自己百毒不侵,看来体验了一把,最终无药可救啊?”说完一个个都笑嘻嘻。俏皮的杏花从墙头探出脑袋:“好了,所谓情伤最难疗,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就不要打趣人家了,今番武陵仙君知道桃花姐姐历劫归来,早已备好上等桃花酿,难得终花仙这么齐整,今番定喝个痛快,哈哈哈……”众仙女自顾自傻笑,不觉调侃她:“瞧你那点出息,几杯酒就乐成这幅样子……”杏花反驳:“那是自然、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桃花姐姐空对月才好……”桃花夫人笑道:“几日不见,这贫嘴的功夫越发见长,看来武陵仙君的美酒养人啊!”梨花见她们一直贫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催促:“看月色如水,不要浪费太阴君的一番盛意,我们不醉不休,同庆桃花归来可好?哈哈哈……”不由分说拉起桃花拥蹙着她走向酒席。杏花依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历劫的这些时日,武陵仙君亲自酿出两坛上等好酒,因为等你回来一起品尝,一直未曾开封……太好了,这玉液琼浆一开,今日我张公吃酒你李公醉哈……”武陵仙君笑呵呵的声音:“桃花仙子应劫而归,本君与众仙子同贺同贺!”桃花夫人回头施礼道:“有劳仙君了,小仙不胜惶恐。”调皮的百灵仙子道:“这样恭维下去,什么时候开酒啊!等得人心痒痒……”众仙子齐声笑道:“真是个大馋丫头!”武陵仙君轻轻撕去酒坛口封条,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四溢的酒香居然引得蜜蜂蝴蝶纷纷而来。武陵仙君戏谑:“你们不请自来,今天还真没你们什么事儿,该忙啥忙啥去……”“好小气的仙君,人家乘兴而来,怎么可以让人家败兴而去呢?”仙子们调侃。武陵仙君并不理会道:“这酒名唤“桃花泪”,因为撇去了绿蚁浮沫,清澈似女子脸上挂着的眼泪,所以得此雅称。这一坛因浓郁化不开曰:“桃花稠”不过正因为其浓烈,入口可解千古愁,你们悠着点方好。”仙子们推杯换盏间觥筹交错,所谓人不醉酒自醉,桃花夫人沉浸在前世是悲伤里,一时没有走出来,看着美酒自顾自埋头独饮。梨花仙子见她闷闷不乐,心想她定未走出阴影,便假意云淡风轻:“一杯酒那解决的问题,何必浪费好心情,岂不闻万象唯心所化,心若洞明则万物皆像,看来咱们的桃妹妹,依旧沉浸在幻象中,无法走出来。”武陵仙君道:“生死涅槃,犹如昨梦,如今功德也未圆满,因并无真心领悟。罢了罢了,息候会再一次转世投胎,罚你再完此劫吧,月夕花朝,该珍惜眼前春和景明,等盛筳易散的时候,怕想喝酒都让别的仙子喝光了,本仙不才自罚三杯……”说完倒酒一饮而尽,三杯下肚,百灵仙人戏谑:“仙君您这是自罚还是自赏?莫不是怕酒少,先下手为强?”武陵仙君大笑:“就你话多,只一言说出本君想法。想来这凡间终生最长不过百年,大约我们梦一场,他们的人生哪有什么两全?不过是教人取舍罢了。所以神仙也一样,能够治愈你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内心的释怀和放下。来,喝酒!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共逍遥,这才是硬道理。”说完举杯一饮而尽。桃花夫人叹息:“己之蜜糖,彼之砒霜。有时候自己看重的,并非别人也理解那种舍我其谁?不同同之之谓大,有万不同之谓富。物有万象,人有千面,凡间生命正是由于存在不同才如此鲜活生动。”

盛宴过后一席狼藉,月下西楼,天色微微凉,武陵罩着一地朦胧,阵阵轻风吹的落花碎碎撒一地。回头下望息国宫殿内,荒草萋萋漫没了台阶,曾经来往的宫女身影已荡然无存,一群群乌鸦,落在琉璃瓦上,呱噪的拼命撕叫,昔日的繁华已荡然无存,黄叶落息宫,步步冷清秋。惨白到月光,透过枯丫丫的缝隙洒落下来一地惨不忍睹。液池的荷花已成独零零的光棍,挑着干枯的荷叶,随风发出凄厉的飒飒声,闻之桃花夫人潸然泪下。息候的魂魄不知何时出现在宫里,他眼神涣散,脸上的血迹早已擦干,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妻,你在哪里?你可知道为夫找遍黄泉,独不见你,怕你认不出我来,我去忘川河里,好好洗了一把脸,幸亏洗完就跑,不然孤魂准给撕拉了下去。好了……现在不怕你认不出我来了。”他长叹一声:“你究竟在哪里?本来我不想投胎的,一直在黄泉路上等你,可来来往往的魂魄中,没有一个是你。孟婆见我可怜,劝我不要这么执着,投胎没有什么不好,可以遗忘前尘往事,一切爱恨情仇抛之脑后,换一个躯壳重新过活。我告诉她我并不想忘记你,哪怕一刻都不想,后来她见我如此坚定,便叹息着告诉我,说人鬼殊途的,你不属于阴曹地府,只有去投胎我才能见到你。想着孟婆不会诳人,临行我想看看你的寝宫,你会不会回来找我?如果你回来我将不会去投胎,哪怕地狱之火炙烤千年,只要能见到你,我心甘情愿……可是这里没有你,如果你能感应到我的心,可否来看我一眼,我快要错过投胎时间了,求你……求你……”说完跪地大哭。

他轻飘飘的哭泣声,凄厉游荡在在荒草废墟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自己那滴眼中血竟围绕着他,每当他的脸因痛苦而抽搭,那滴血总是想靠近他的脸,仿佛要用尽全力抚慰他,奈何始终不敢靠近他的脸,而后在空中飞快转圈圈,像是急得直跺脚的样子。息候似乎在轮回之中要魂飞魄散一样决绝,他懊恼的撕扯头发,大约是撕扯累了,静静坐在自己寝宫外的台阶上,背影堪比烟花寂寞。她看到眼前人心头一紧,痛楚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一个翩飞在武陵仙境,何其孤寂?一个飘摇在黄泉路上,何其哀伤?你在昔日之地杜鹃泣血般苦苦寻觅,而我在武陵眼睁睁看着你爱莫能助。十里春风十里路,自始至终步步有你,去碧落黄泉拾荒,只为遇见你。她无力忍受这种痛楚,起身想过去给他一点暗示,武陵仙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仙子休要……他有他的执念之苦,不能介入他的因果,否则他会灰飞烟灭。所谓天上一日人间千年,如果你渡过的劫,未曾让你圆满,那么就等下一世在劫难逃吧……”说完武陵仙君叹息而去。她很想知道此劫怎么渡,静心冥想用定力打探一番,奈何眼前只有桃花一片,她沮丧的怪罪自己,为何平时不好好修炼,若达到仙君的道力,这点小事轻而易举。风中一生叹息,匆匆一眼,那轮圆月依旧高悬,不由心生惆怅,隔着黄泉碧落去哪里相遇?或置之死地而后生,未曾走到绝境处,彼岸花不开……

回忆前尘心头殇,那一世息气势恢宏的皇宫大院内,圆月洒向琉璃瓦顶,宫墙内月色氤氲,如水的月光下,碧波荡漾明湖波光粼粼,婉约温雅的凤穿厅,花团锦簇的各色宫女来来往往,百花盛放的息宫彷如瑰丽的人间仙境。自己把酒露浅笑盈盈,眼神飘向息侯,顾盼生姿,凌波微步般走向意中人。他无比宠溺的看着桃花人:“很快就要启程回陈国探望父母,恕我国事繁忙不能陪伴左右……”桃花夫人:“国事当重要,有那么多护卫,君上无需担心臣妾安危。只是我不在的日子,不要太过劳累,保重龙体我才安心。”息候感叹:“当年宣公将你嫁与我,对王后的品行一无所知,我是万分不情愿,但摆着联姻的抉择,我也只能应下亲事……”桃花夫人露水般晶莹的美目,秋波一转,顾盼流转,越加妩媚动人问:“现在还不情愿吗?”息候深情一瞥她清澈明亮眼眸,似秋水般灵动,婉转的神采让人不禁心动,空气里流淌着炫目而躁动的气息,像黯黯生天际的春草在身体里疯长。痴痴说道:“得此美眷,哪怕触柱而死,本君也毫不犹豫。”桃花夫人大惊,一丝不祥爬上心头,她即刻娇嗔:“如此良辰美景,说什么死不死的?要死我与君上一起死……”自觉失言她闭口不言。息候接着说:“现在回想好凶险,如果我当时极力抗拒,恐怕今生最美的贤妻,将就此错过。感谢上苍抬爱,让我一念之间娶回与心心相印的人。”桃花夫人:“当年陈宫听闻君上不但英武神明且仁政爱民,息国在陛下的治理下龙腾盛世,那日一见果然威仪天下,我便心生爱慕……” 翠怡一望和烟和胜万里,光阴沉阔中,温酒词话共芳菲,朝花夕拾窗剪烛花,美酒醉正砌。息候望着床上精美绝伦的妻子,无不生出暧昧之意,他迫不及待说:“快三更天了,且不浪费这**一刻才好……”桃花夫人羞涩低头,腰间九环宝带不如她眼底红云。一夜缠绵,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两个人沉沉睡去。忽闻太监来催:“大王该上朝了……”息候起身,对着太监摆摆手,并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太监不要吵醒桃花夫人。日上三竿的时候,桃花夫人从温情脉脉中醒来,昨夜春光无限,想来不觉心潮澎湃目红耳赤。见王后起身宫女赶紧来服侍,她有些嗔怪道:“为何大王上朝,尔等不唤醒我?”宫女赶紧跪地:“是大王不让吵醒王后,让您多睡一会儿……”她笑了笑:“起身吧,跪来跪去的也不累……”宫女们见她笑靥如花,纷纷放下提着的心,高高兴兴服侍起来。退朝归来,息候迫不及待来到王后寝宫,宫女来不及禀报,他已大步流星而至。黄昏来临,如镶金边一样的落日染红了整个天空,云朵像偷喝了瑶池的琼浆玉液,此刻通红。息候嚷嚷:“王后你看天空好美,我想趁太阳不注意,偷一点夕阳送于你做胭脂,涂在你粉妆玉刻的脸定熠熠生辉。”桃花夫人满脸幸福道:“大王我生的鄙陋,您何苦取笑于我?”息候:“若夫人鄙陋,这世间将无可看女子……”抬头蓝天白云,欣赏傍晚的日落,是两个人最高光的时刻,夜晚星光点点,那时以为很寻常的日子,经年后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清凉的秋夜,月朗星稀,一对情侣亲昵地依偎在床前,柔情蜜意,轻诉衷情,欢声笑语在房梁上环绕。屋内爱意融融,屋外萤火虫纷飞,世界也为他们安静下来,大约只想偷听他们彼此诉说知心话。月影移动夜渐深,二人放下帘幕,相拥入梦。此时人间天上一样风光,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互诉衷情,亦如相知相爱的两个人,在彼此身边的你温润如玉,只相视一笑,温暖便填满两个人的心间。她的寝宫外,好大一片花海,各色的长势喜人,它们在月色中翻涌着花浪,架上蔷薇茂密而蓬勃,像两个人的柔情蜜意,随着数不清的花儿爬上宫墙,密密麻麻生长。害羞似的花儿低垂着脑袋,悄悄绽放努力灿烂,只为彼此心间留下永恒瞬间。很快到来的分别时刻,让两个人面对窗外这花海不觉心生万分不舍……

一路舟车劳顿,回到陈国见到父母自是欢喜,几天的宴会下来,她觉得有些疲乏无趣,夜晚回到自己曾经的寝宫,不禁悄悄想起息候。他此时在干什么呢?会不会趁自己不在宠幸其他妃嫔?或此刻他正搂着他们酣然入睡,想着想着便有了打道回府的打算。正当她想禀明父母的时候,嫁到蔡国的姐姐此时捎信过来,手足情深的姐姐信中说:“回息国的时候,途径蔡国,这一去不知何时再见面?如果能见小妹一面,长姐便心满意足,无论如何?小妹务必来小聚,已解长姐思念之情。”桃花夫人见姐姐信中满满期待,随口答应下来。启程的日子很快来临,在自己寝宫里四下摸摸,从小生在的地方,不知何时再见?不舍之情油然而生。挥泪告别父母,过了好些时日到达蔡国境内,人困马乏的时候,蔡都城远远在望,城墙下井然有序的仪仗队摆了好长,姐姐不断向官道上张望。看到马车上缓缓走下来的太,姐姐开心笑成一朵花。她疾步上前行礼,姐姐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妹无需多礼……”她泪目道:“长姐、我好想你……”说完姐妹抱头而泣。一旁服侍姐姐的宫女赶紧劝慰:“王后、小公主不远千里来探望,本该庆贺的样子,您这样小公主也跟着不快……” 姐姐拭泪:“瞧我高兴坏了,妹妹一路风餐露宿,怕是饿了吧?宫中已备好酒席,咱们速速回宫吧,”说完拉起桃花夫人上了她的马车。

蔡国地盘比息国大许多,礼数规格处处彰显着大国风范,兵强马壮不必说,蔡宫的气派自然不在息国之下。在交通极不发达的古代,姊妹远嫁无异于永别,所以这次见面,两姐妹分外珍惜。一众妃嫔陪伴左右,几杯酒下肚,姐姐也是几度泪流,桃花夫人看出来她心事重重,看看四周……想问的话也不曾出口。她劝慰间,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妻妹远道而来,本君国事繁忙,不及迎接不及迎接啊……”桃花夫人抬头,只见一五短身材满脸肥腻的油盘大叔,迈着八字步摇晃晃走了进来。见到席上坐着的自己,他圆瞪瞪的眼睛冒着绿光,让她感觉非常不适,知道这是蔡侯无疑,赶紧起身行礼:“因多年未见长姐,思念之情难消,不免来到蔡国叨扰,望君上不要觉得唐突才好。”蔡侯一见眼前酣红带醉,若凌波仙子荷蕊落胭脂的桃花夫人,不觉浑身酥软在那里。他直勾勾看着眼前人,直到姐姐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礼在先,他尴尬的笑笑,转身对妻子说:“贵客大驾,王后应早早禀明才好,不至于这样潦草……”姐姐刚要开口,桃花夫人便挡刀:“想来大王国事在身,定日理万机,是我不让长姐劳烦大王的。自己姐妹小聚,不需要太多排场,望君上不要责怪长姐……”蔡侯一脸垂涎三尺,哈喇子像要流出来的样子:“这就见外了是吧?想我蔡国物阜民丰,何来劳烦一说?”桃花夫人瞥瞥四下众多侍妾,不卑不亢道:蔡国在大王的统治下民殷国富,兵强马壮实属可喜可贺。还是长姐福泽厚重,不但嫁到这样强盛的国家,更与大王举案齐眉,做妹妹的真心替长姐高兴。望日后大王体谅长姐远嫁之苦,一如既往的善待姐姐,做妹妹的也就随心快意了。”姐姐听出话外之音,赶紧打圆场:“大王、小妹一路风尘仆仆,这太阳都要西下了,午膳并未用过,人仰马翻的颠簸想必也饿了吧?再不入席饭菜都凉了……”蔡侯看着明艳动人的小姨子,眉飞色舞屁颠屁颠入席。席上蔡侯一个个暧昧的眼神不停传递,桃花夫人一脸不在意。他期待着她迎合一下自己,想透过她一个眼神,让空气凝固,接下来顺理成章……奈何桃花夫人正襟危坐,不曾正眼瞧他。男人这种生物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桃花夫人的一颦一笑,让他心火旺旺。想着捏捏那张绝世姿容的小脸,摸摸她“桃花晕染的香杏腮,那是何等爽快?意yin之下心痒极度难耐,如果在她身上钻木取火,燃烧自己一腔无处释放的骚动,也是不错的……所谓心动不如行动,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挪到桃花夫人的席上,她赶紧起身行礼,并对自己的贴身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见状端起一杯酒,来到她身旁,不小心一绊,满满一杯酒全部洒在她身上。宫女赶紧跪地:“奴婢该死……请王后责罚……”说着磕头如捣蒜。蔡侯一见她衣服湿了一片,随手掏出自己帕子,亲自为她擦拭 ,她看着蔡侯喷火的眼神,拼命躲闪,奈何蔡侯拽住她袖脚不放。空气中大写着尴尬,她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还要小心他的咸猪手。长姐见状赶紧出来解围:“小妹衣裳湿透了吧,赶紧随长姐去替换一下,免得受凉。 ”说完拉起她就离席。路上她叹息:“长姐在蔡国是这般模样吗?”姐姐含泪:“蔡侯喜美色宫中佳丽众多,也未见满足,今日目测他对小妹不乏非分之想,我已吩咐下去,送小妹的都是昔日陈宫旧侍卫,这样比较安全,明日小妹就启程吧,反正我们姐妹也见过了,本想多留你些时日,怕夜长梦多,他做出什么不才之事。”桃花夫人有些不舍:”小妹受教了,长姐日后好好保护自己,想来蔡侯还是惧怕我们母国的,他不敢对长姐太过分,这个长姐安心就好……”说着不停流泪。夜半、蔡侯嚷嚷着请小姨子来欣赏蔡国歌舞,姐姐劝告:“大王、小妹一路颠簸,未曾休息好,已早早安歇了。她要在蔡国多住些时日呢?明天后天观赏也不迟啊?”姐姐的一番话,暂时让他宽了心。

四更蔡侯鼾声如雷,姐姐摇晃了一下他,见毫无反应,便使了一个眼色,服侍她的贴身宫女是以前陈国宫中陪嫁而来,因此对她忠心耿耿。她出寝宫吩咐侍卫,备好的车马驮起桃花夫人一行,小心翼翼出宫。第二天醒来,他听闻桃花夫人已离宫,边捶胸顿足边大骂王后。所谓色胆包天,很快他聚集大队人马去追,姐姐提醒:“息候乃一国之君,大王就不怕引发两国争执吗?”蔡侯狂妄道:“区区息国能奈我何?不过仰仗我蔡国鼻息,不出三日我便灭了这个弹丸之地。”“大王如此逆行天下,想来我父母后不会坐视不管的……”蔡侯愈加无耻:”岂不闻:”人尽夫也,父一而已,妇人只见目光短浅。”姐姐一听很是无奈,自己已是狼谭虎穴中,不能任由妹妹遭人欺凌,心中暗暗下主意……

话说桃花夫人,一路上丝毫不敢怠慢,快马加鞭以防追兵,这是姐姐提醒她注意的。车内她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不敢放下,累了丝毫不敢闭眼,怕眼睛一闭,追兵从天而降。车子那是一路奔驰,她差点吓破胆子,即将进入息国边界的时候,她悬着的心刚要着地……忽听战马的嘶叫声呼啸而过。她紧张的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后面的追兵也黑压压赶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侍卫长模样的人:“请夫人跟我们回蔡国,若不从、恕在下不敬了……”说完他抬手,一群士兵围了上来。他接着又喝到:“我国君看上的女子,是没有一个能逃脱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刀剑无眼,不要逼在下刀戈相向,误伤小公主。”桃花夫人一惊,此番必在劫难逃,自己绝不能回蔡国受辱,唯有一死保清白,她悲从中来:“大王妾身就此别过,若有来生重续前缘,我先行一步了……”说完缓缓从发间拔出凤簪,对着自己颈部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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