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崔护的人面桃花

二夫人在娘家住了些时日,想到快要十五了,赶紧让哥哥雇好马车送她回蔡府。回到蔡府后她见蔡匿不在,顾不上换身衣服,便匆匆赶到夫人房中,姐姐看到二夫人有些奇怪,平时除了请安外,她对自己一直毕恭毕敬,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同时分享一个男人,各有私心,很少与之交集。倒是那个三夫人一直阴魂不散,总想着在自己面前游荡,尤其蔡匿在的时候,她更加肆无忌惮。二夫人看看周围欲言又止,姐姐疑惑的遣散身边丫头,而后她对姐姐说:“夫人可不可以近距离说话,事情紧急,冒犯您的话请勿怪。”姐姐更加疑惑的点点头,接着她头趴在姐姐耳朵旁嘀嘀咕咕许久,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姐姐顿觉惊恐。自己对蔡匿仅存的那丝希望彻底幻灭,终是自己引狼入室,轻信他扯空砑光的花言巧语,而他包藏的祸心因为自己一时疏忽,陷一家人于四面楚歌。事到如今必誓死保护妹妹,绝不能让这些豺狼得手。想想自己一人势单力薄,她又想起了崔护,这个人也是,一去去一年多,回来后在自家门上题诗一首,再不见踪迹,究竟去哪里了?还不赶紧过来娶走绛儿,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吗?磨磨唧唧的倒底有没有诚意啊?她思来想去,脑袋瓜转了许久有了主意。还好有个亲姨住京城,不然自己真是孤家寡人,她即刻找到二夫人,让她代为找人帮忙去请表哥,这样不至于引起蔡匿的怀疑。

表哥到了的时候,蔡匿正在家中,他见到表哥很是意外,表哥行礼后说:“姨丈近来落难,家母甚是担忧,怕姨母忧思成疾,想着自己来探望劝慰一番,可又被琐事耽搁了,今天必须处理完才好,迟些日子再来。先差我来仔细瞧瞧她老人家,好让我回去告知她姨母的状态可好?毕竟姊妹情深,家母也是急得不行,劳烦姐夫带我去姨母房中看看吧。”到了关键时刻,怕节外生枝,蔡匿不想让他们一家与任何亲戚来往。本想拒之门外,一看表哥说话字正腔圆无可挑剔,而且下人抬着两个箱子,知道礼物不菲,只得带着他去见岳母。想着幸亏自己在家,不然让他们商量出什么馊主意的话,自己岂不蛋打鸡飞?而且他们的姨夫也并非凡夫俗子,自己自然开罪不起,想到这里他脸上立刻挂笑:“岳母最是喜欢表弟,看她老人家茶饭不思,做姑爷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我今天还想着差人去请姨母呢?没想到表弟来了,她老人家见到心病必去一大半。”表弟努力不让心中的厌恶呈现在脸上,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挤出一丝笑道:“姐夫客气了,听闻您侍奉姨母膝下,一日三餐体贴周到,母亲特备了一些礼品以示感激之情,望姐夫笑纳。”蔡匿看到礼物价值不菲,看得出他们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更是屁颠屁颠领着他去见岳母。岳母见到自己亲外甥,一把抱住他,有些心酸无法启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不言不语默默流泪。表弟扶住她很是难受,等她哭够了,细声劝慰道:“姨母,姨丈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的很,其中肯定有冤情,我父亲禀明陛下,而且陛下很快让刑部彻查此事,相信姨丈很快就没事了。您要好好爱惜自己,若他老回来看到姨母病恹恹到,心里不难受才怪?好好吃饭好生休息,让表姐表妹无后顾之忧才是好。”看母亲情绪稳定了一点,他回头看看绛儿姐俩,姐姐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他看看对自己寸步不离的蔡匿,心下明白了几分。看来其中定有玄虚,先暂时多呆一会儿,找个机会问他们姐俩。而蔡匿此时听闻刑部要彻查此事,心中不觉大惊,他维持着表面镇定,内心那是**滚烫翻腾。想着表弟这厮快些滚蛋,自己赶紧去找楚生商量对策,可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乱了一锅粥。

几个人正说话间,窗外一声吵嚷传来,“丢了东西赖我头上啊?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偷了?今天我让你好好搜搜,你若搜不出来,我定找老爷评评理去。”“好像是四妹的声音,”姐姐说。接着听到二夫人道:“搜就搜、我怕你不成?倒不是我小家子气,在乎那点东西,只因钗子是那年入府老爷送的,你知道我有多稀罕着,定是你嫉妒才拿走了。”蔡匿一听当着客人面,家里小妾争风吃醋起来,居然闹起了偷盗,顿觉脸上无光,他出门便呵斥:“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不怕客人笑话吗?二夫人过来扒住他袖口哭着喊:“老爷那年你送我的金钗,四妹妹看到后,一直不停夸好看。今天早上她来我房间后,金钗就不见了,如果单纯一只钗子,我赠与她也就罢了,那是我们姐妹情意。可关键钗子是老爷送的,那是您的的一片心意啊!”说着嚎啕大哭。蔡匿回头看看表弟,脸上是白一块红一块。四夫人过来拉住他:“谁跟你姐妹情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老爷,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若是偷了她金钗,十根手指头我烂掉九根。走、您去我房间搜,若是搜出来我咬舌自尽,搜不出来她自挂东南枝去。”说着怒气冲冲拉着蔡匿就往自己屋里赶,蔡匿怕表弟继续听下去,自己脸上无光,只得随她去。姐姐一看这个瘟神走了,知道今天肯定是二夫人帮她支开的,赶紧长话短说,跟表弟描述明白一切。表弟听后沉思一会儿,不久他有了答案,看看表姐,嫁给这样一个无德之人,这些年可苦了她,瞬时心里有些难受。他对姐俩说:“隔墙有耳,此处不便细说,到时见机行事,我心里自有主意,表姐姐装作无事就好。”姐姐看到表弟自信满满的表情,心也安了不少。

话说蔡匿先去四夫人房中,让人搜了搜并没有发现金钗,他与众人折返到二夫人房中,犄角旮旯东找西找,箱子柜子翻了一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那只金钗。蔡匿满脸不耐烦的时候,窗外孩子的哭声响起,他指着外面呵斥:“怎么回事?怎么没一个省心的?”二夫人赶紧命丫鬟出去看看,是小握瑜跟二夫人的儿子佩章,在外面斗草,正争执谁输谁赢,小握瑜赢了不想玩了,而小佩章觉得是哥哥偷换了他的叶柄,所以才导致自己输了比赛,拉住他衣服不依不饶。这斗草游戏,以叶柄相勾,捏住后两个开始拽,断了的小佩章看到自己输了,便要换一个叶子斗。游戏不仅考验小朋友对草木的了解,还要找到有韧劲的草,而且需要有一定的巧劲儿,靠蛮力可赢不了比赛的。握瑜比他大一点,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见好就收,那小佩章想着赢回比赛,谁知人家不跟他比,就急得大哭。丫鬟见他哭,赶紧领着回屋,握瑜则在后面跟着偷偷笑。俩孩子一进门看到一屋人,房间一片狼藉,小佩章吓得哇哇大哭。蔡匿正烦躁着,怕时间久了他们姐弟商量着如何对付自己,加上两个小妾让他在亲戚面前丢人显眼,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看到儿子大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哭、哭、哭……就知道哭,一边哭去。”二夫人也不敢多言,赶紧抱起来哄,小握瑜看到接自己的那个下人也在,便奶声奶气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我知道了,是不是弟弟斗草输了,唤你来替他报仇的?”那个下人苦笑不得小声道:“小少爷您误会啦!是二夫人的金钗丢了,我们正在帮着找,小少爷您先一边玩去行不?老爷正生气呢?”“找金钗要这么多人吗?可是我知道在哪啊!”二夫人赶紧拽住他:“小祖宗在哪?快告诉我,急死人了。”握瑜道:“早上我跟弟弟玩捉迷藏,我藏东西他找,我就放那个大柜子底下了,谁知他没找出来呢?他真笨……”说完他指指对面的柜子,一个下人赶紧伏地,匍匐着身子看柜子底下,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伸手就去抓,他起身举着明晃晃的金钗大喜:“找到了、找到了……”二夫人一见满脸羞愧,赶紧对四夫人说:”四妹对不住啦!是我一时心急,慌了神才错怪了你,看在你我姐妹多年份上,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愿打愿罚随意,我绝不说半个“不”字。”四夫人一见,赤红着脸哭闹道:“若是找不到,我这小偷的罪名岂不是安插明白了?老爷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传扬出去,我没法做人了。”蔡匿正烦着,见她这么一闹哄,心里越加恼怒:“行了、行了……找到就好,”说完撒腿而去。剩下的二夫人与四夫人对视一眼,各自恨恨离去。

母亲房间,表兄妹几个正聊得热火朝天,蔡匿走到门口他们也没察觉。姐姐说:“母亲,后天就是十五了,我陪您去庙里烧香去?祈祷佛祖保佑父亲苦快些放回来,咱们一家子早早团聚。”母亲道“心诚则灵,我儿有心了。”表哥说:“让表妹也一起去吧,她的嘴可是上辈子开光了,肯定无比灵验。”绛儿白了他一眼:“去你的、天天没个正形,希望以后找个母夜叉一样的表嫂,天天压制你。”表哥没好气:“刚说你嘴灵验,你就咒吧我?真是最毒妇人心。”姐姐嘻嘻笑道:“你俩一见面就掐,当哥哥的学会让着妹妹,还有做妹妹的也不能这样口无遮拦。后天怀瑜学堂休课,你姐夫正好不在家,就让小妹在家看孩子吧,小孩家淘气,领去的话,怕在庙里胡言乱语,惹出不吉利来。”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看门外的影子,三人会意的对望一眼。母亲则点点头:“一切由你安排就好,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越发不中用了,总是让孩子们分心。”表哥笑:“姨母老了不中用是正常啊!让你老人家好生休养着,不必操劳享受天伦之乐,这是高兴的事啊!咋还不开心呢?”母亲慈爱的眼神望向表弟:“我儿怨不得姨母喜欢你,这小嘴一开,哄死人不偿命。经你一番开解,姨母觉得眼前亮堂了许多,无事就多来陪陪我这把老骨头吧。”表哥紧跟着道:“姨母放心,你不想我、我还想你呢?有您这句话,得空我天天来。”而后他看着绛儿道:“那俩淘气包够你伺候的,你求求我,到时候我过来帮你一起看怎样?”门外的蔡匿一听,心想:不好这厮要坏我大事,还未等绛儿回答,他大步迈入房中道:“可不敢麻烦表弟,让新科进士替我看孩子,岂不是大材小用?”表弟笑言:“无妨、这俩孩子怪讨人喜欢的。”姐姐戏谑:“是啊!表弟学学的好,将来带自家娃也省心不少,希望我表弟早生贵子。”表弟不好意思蹙蹙眉:“我还没成亲呢?哪来的贵子?表姐还是让表妹好好学学吧,带孩子是女人的事。”绛儿听了脸色通红,追着他就要打,被姐姐拦住了。蔡匿看着姐几个轻松的表情,丝毫没有察觉什么,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他脸上挂着一惯的假笑:“你们姐俩就不要欺负客人了?表弟今晚住下吧,跟姐夫喝酒,咱们看看谁喝的过谁?”表弟心里越发讨厌这个人,并不愿意留下,他赶紧拒绝:“姐夫的好意心领了,我还得回去跟家母复命,不然家母又会以为我去会哪个狐朋狗友了。下次吧、下次一定补上,你我不醉不归。”他也并无真心想留:“那就不留表弟了,不要害姨母老人家担心才好,下次一定要补上。”看着表弟离去,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丝得意爬上眉梢,姐姐斜望他一眼,并不理会他,冷笑着走出房门。

这一见风平浪静,他觉得这家人肯定没怀疑自己,便告诉姐姐:“楚生求娶小妹,若应下此门亲事,有他周旋岳父很快就会放出来。虽然他人纨绔一些,可是对小妹一往情深,嫁过去即刻执掌中馈,由他撑腰,谁敢对小妹不敬?不知夫人意下如何?”接着他又小声道:“据悉节度使大人觊觎皇位已久,暗地里招兵买马,说不定日后小妹有凤鸾之瑞呢?”姐姐听着胆战心惊:“这种事万一失手,便是灭九族的大罪呢?要是牵连到咱们,可如何是好?你可要仔细才好。”蔡匿道:“夫人大可放心,当今一个个节度使手握重兵,举反旗更是明目张胆,其余的节度使大兵临境,也绝不会出兵镇压,只有隔岸观火的份,人人都想当皇帝,谁愿替皇室卖命呢?当今圣上无力应对,大家心里清楚的很,看看各地狼烟四起明白了。当然你在家里,并不知会不知外面形式,若他们父子谋反成功,他父亲能活几年,等他一大统小妹当仁不让必为后宫之首。”姐姐听了他这些言论,心想:虽然皇帝轮流做,今年落哪家不知道?也不能落他家啊!看看楚生就明白他爹教子无方,而且听闻这个节度使是不学无术之流。这样的人若管理一个国家,对于百姓来说不啻于水深火热,可自己一介女流又能改变什么?看看眼前这个人,他对自己娘家虎视眈眈,想想怎么稳住他,先放出来父亲,而后再做从长计议。蔡匿看着姐姐沉默不语:“夫人、夫人?想什么呢?”姐姐笑笑挖苦道说:“我在想他若君临天下会不会封你为王?到时候我可是王妃呢?”被权势冲昏头脑的蔡匿,丝毫没有听出妻子的弦外之音。他得意忘形道:“那夫人与本王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这泼天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姐姐听后用鼻子一笑道:“等他周旋好了,先放出来父亲吧,毕竟小妹不见父亲的人也不会答应任何条件。毕竟她的婚姻大事要父亲在场才能决定,官人觉得呢?”蔡匿知道岳父不能这样子一直被关着,万一她姨丈出面更加棘手,毕竟楚生想要的只是绛儿,而不是他们的父亲把牢底坐穿。安抚好妻子,他想着与楚生商量商量去,差不多就行了,不必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看到自己老婆也是真心有所松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趁热打铁,赶紧找来那个洗衣婆子,教她如何骗自己老婆的一番话,又郑重其事嘱咐了一遍。并找楚生商量放出老丈人,这样不怕绛儿不死心塌地了。见时机成熟,婆子把蔡匿教她崔护摔死的假话,说给府里好些下人听,下人们七嘴八舌感叹可惜。那日她看见姐姐走来,便又跟几个人嘀咕崔护,姐姐侧耳倾听,只听他们隐隐约约说一个新科进士摔死了……姐姐走过去,下人们都行礼不敢言语,她问:“刚才说话的说话的是哪一个?”洗衣婆子赶紧行礼:“夫人是我。”姐姐问:“你们在讨论何事?那婆子一看夫人来了兴致,便绘声绘色说给姐姐听,并说崔护已经摔死了,大家都看见过,姐姐起初不信,她又信誓旦旦说自己家堂弟亲眼所见,岂会有假?姐姐听后心里一紧,她双腿沉重来到母亲房中,看到母亲独自一个人坐着发呆,一脸茫然问母亲:“绛儿呢?”母亲看她神色不对,焦急问道:“是不是那个畜生又欺负你了?告诉母亲我找他算账去。”姐姐安慰道:“没有的母亲,他不敢欺负我,只是……只是……”母亲焦急问道:”只是什么?是不是你父亲……”说着母亲大哭。姐姐急忙道:“不是父亲,是那个叫崔护的摔死了,一个婆子的家人亲眼看到的。”母亲含泪叹息:“我儿咋就这么命苦?”母女两个叹息了一会儿,便沉默不语。见母亲迟迟不发声,她怕闷坏了老人便开口说:“母亲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知道你现在心烦意乱,说这些会让你觉得女儿自私,如今崔公子已死,小妹终要嫁人,可是除了崔公子,她并没有意中人。无论她嫁谁,这个楚生肯定从中作梗,您是否考虑一下这个楚生?如果小妹答应这门婚事,他也答应成亲之前,父亲即刻放出来。”母亲含泪叹息:“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让我想想说。”看着大女儿,母亲心里百感交集,两个善良的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幸,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十五这天风和日丽,母亲和姐姐同坐马车迎着朝日“嘚嘚嘚”而去。起初她拿着一本书教俩孩子,奈何小孩家着实坐不住,俩吵吵嚷嚷,非要小姨领着玩捉迷藏,绛儿

实在拗不过他们,不得已只好在院子里玩同他们玩起捉迷藏。三个剪子包袱锤后,小握瑾输了蒙上眼睛,小怀瑜开心的拍手跳高笑不停。不一会儿小怀瑾抓住了自己小姨,论到绛儿蒙上眼睛的时候不久,三夫人用托盘一盘酥山(唐代的冰激凌)小怀瑾一看,高兴的伸手想欢呼要吃,三夫人“嘘”一下,她怕让小姨听见自己,悄无声息走过去,小怀瑜一看酥山,他也悄悄跟在后面走了。剩下蒙着眼睛的绛儿,一个劲儿的叫:“握瑾怀瑜你俩在哪儿?怎么不出声啊!可别让小姨逮到你们。”可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孩子的声音,她撕下罩眼的丝带,定眼看看打量四周,没有孩子的踪迹。只见水池露珠滚过荷叶,老树的影子轻轻拂过地上斑驳的青苔,清晨竟是静谧,轻叹光阴流逝,若岁月懂得,会不会无声眷顾自己,让崔护赶紧找来。她叹息中、竹影轻扫过石阶,朝阳穿透院中池水,水面未留丝毫痕迹,一切都那么宁静,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这俩小东西跑哪去了?莫不是让好吃的拐跑了,她低头思忖。一个怀抱轻轻环住了她,“谁留你独赏风景?让花柳无色美人落寞,这岂不是本公子之罪?”绛儿回身一看楚生,她脸色绯红:“放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楚生嬉皮笑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若本公子心里没有你,让我无耻都难下手……”说着对着绛儿的嘴就想啃,绛儿拼命用手捂住他的嘴。惊恐中脑中一专:“表哥来了吗?怎么没有一丝声响?”她看着凑向自己的脑袋,禁不住大喝:“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楚生魅惑笑道:“干我想干的,你迟早是我的人,瓜熟最终蒂落我怀里,你可想死本公子了……”边说边凑嘴。绛儿惊得大叫,奈何家里没有一个人出现,她绝望的看看楚生。表哥他们是不是路上耽搁了,她满目都是泪,绝望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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