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脑解不开，加了几道程序，你要不去其他地方问问。”

柏玖从店主手里接过光脑：“哪家店能解开？”

“我说换地方不是光指我这家店。”店主抬手画了个圈：“我是指整个下城区。”

“你要是不想白跑几趟，最好去中城区或者上城区。”

下城区大都是半路出家，换换零件还行，这种加密程序没读过书的根本不懂。

“谢谢。”柏玖礼貌道谢。

九月份温度还很高，街上少数的行人打着伞。

她又回到张老头的店铺。

“阿姨。”

隔壁的小卖部阿姨抬起头：“哟，又来了，你今天又要白跑一趟勒，张老头今天还是没开店。”

“嗯。”柏玖走进店里买了几块面包。

“阿姨，你上次说那个小偷死了，他死之前有什么症状吗？”

“症状？”阿姨努力回忆，“没听人说过，应该只有他里家人或者和他同行的另一个小偷知道。”

柏玖垂眸，撕开面包咬了一口。

“那你知道他家人住哪里吗，还有另一个小偷。”

柏玖问的很直接，阿姨愣了一下：“你不会是怀疑他们把张老头绑架了报复吧？”

见女孩沉默，阿姨拍腿笑道：“你别看张老头年纪上来了，人家其实威猛着呢！”

柏玖：“？”

恕她眼拙，她实在看不出张老头是个威猛的人。

“当初小偷死后，他家人来找过麻烦，还有另外一个小偷，那时候张老头是一拳一个，大膀子框框揍。”

说到这儿，阿姨掩嘴一笑：“虽然现在年龄上来了，但基本的还在，不可能被那几个菜鸡绑架的。”

柏玖想起张老头笔记本里的健身卡，应该是那段时间锻炼的。

“这样啊，我还是想问问他们几个住址。”

阿姨好奇道：“你这么急着找他啊。”

柏玖点点头：“对，张老头还欠我家钱，我去看一眼安心。”

没料到是债主，阿姨也没再多问，把知道的都给柏玖说了。

阿姨提供的这两个位置很偏僻，柏玖选择先去被感染的小偷家里打听打听。

“咚咚咚。”

老旧的铁门被敲响，没有人开，柏玖又敲了敲，仍旧没人开门。

或许出门还没回来。

柏玖等了两个小时，见人迟迟未归，她只能先去另一个小偷家。

“咚咚咚。”

生锈的铁门上贴了不少广告纸。

“谁啊？”

声音从里面传来，门被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用眯眯眼打量着柏玖。

“你谁啊？”

柏玖直接推开男人走进屋里。

“不是你谁啊？啊——！”

男人伸出去的手臂被柏玖反手捏住，他清楚地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本就炎热的天加上疼痛，脸上不停的冒汗。

屋里又脏又乱，柏玖把人甩在地上。

“我问你答。”

男人捂着手臂，暴怒道：“你他妈谁啊！！！”

柏玖一把揪住男人油腻到些发臭的头发，“当初你闯进张老头家里，你看到了什么。”

男人捂着手臂不动，安静了下来。

看见他在走神，柏玖直接用力一扯。

“啊啊啊啊！”

头皮一阵剧痛，男人尖叫声响起，他感觉整个头皮层都快被扯掉了。

柏玖一松手，大把大把的头发往下掉。

“我说！我说！你别动手。”

男人哆嗦着，他不是很想回忆这件事，每次想起来都会做噩梦。

“当初我和二娃没钱了，我们想吃点东西，二娃的老婆和孩子.......松手松手！”

柏玖：“说重点。”

男人身体顺着柏玖手的方向移动，减轻疼痛。

“我和二娃一进去，就听见声音，我俩还以为有人，都准备跑了，但是床上的人一直没起来，我俩靠近一看，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比柏玖先回答的，是男人一大把往下掉的头发。

“啊啊啊！！！”

男人又是一阵嚎叫。

“轻点，张老头老婆跟中毒差不多，皮肤乌紫乌紫的，翻着白眼，脸上的皮都开始往下掉了，嘴里还塞了海绵。”

“二娃胆子大，就把铺盖掀开了，张老头老婆被被粗麻绳捆着的，动也动不了。”

“二娃还想把她嘴里的海绵取出来，结果那姓张的回来了，我们三就打起来了，二娃不小心扑在那女人身上，张老头把我们甩了出去，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柏玖不满地又揪了一把头发下来。

男人痛的嘶了一声，“结果二娃死了，和那女人的症状一样。”

“后面我去查，那女人的模样TM的和千年前的丧尸差不多。”

男人的眯眯眼开始掉眼泪，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

在二娃死后，他每天担惊受怕自己也会是那个下场。

柏玖俯视着男人：“二娃怎么死的。”

“就那样死了。”男人抹了把泪，“最开始只是皮肤有些发紫，后面说身上不舒服，第二天没抗过去就死了。”

丧尸病毒，你扛得住就变丧尸，扛不住就只有死。

柏玖松开男人头发，手感有些粘腻。

“他家里人呢？没闹吗？”

男人往后退了几步，离柏玖远了点。

“张老头给了一笔封口费，我又没工作，二娃老婆还有孩子要养，迫不得已只能答应了。”

柏玖拿出酒精棉片擦了擦手：“二娃尸体在哪里？”

“火化了。”男人摸了摸为数不多的头发，补充道：“是张老头要求的。”

棉片被柏玖随意扔在地上，见柏玖离开，男人立马起身把门关上。

回到车上，柏玖生锈的大脑开始运转。

张老头要求二娃火化一是担心被其他人发现二娃异样，二是害怕张老头躲避的人找过来。

张老头躲避的人会不会是许川政？

回想起许川政拿钢丝开张老头家的锁，柏玖更加怀疑对方就是到处找张老头的人。

柏玖启动代步车，准备回中城区。

有问题直接问当事人是最快最准确的办法。

........

“你这手怎么回事？”

面对林医生的询问，许川政面不改色道：“格斗赛打的。”

林医生轻轻吹口气：“那你这对手力气挺大的。”

手臂处有块乌青的手印，许川政盯着没眨眼。

“力气确实大。”

他练了快一年的格斗，在对方手里撑不下一个回合。

林医生在声后偷偷翻个白眼：“行了，你老老实实当你的CEO不好吗？你这格斗训练不是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除了变抗揍了点，还有啥？”

一针药剂下去乌青的地方开始消下去，身体上的擦伤也完全愈合。

许川政站起来活动两下，他昨天连夜开车回来，吃完饭后一直坐在诊所外等到许医生第二天营业。

“最近不会去了，我还有会要开，先走了。”推开玻璃门，助理已经开车等在门口了。

助理下车打开车门，等许川政上车后轻轻关上车门。

“这是上个月的报表。”

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报表，许川政草草翻了几页，上个月收益不错，他的思绪又开始飘向其他地方。

那个人出手快准狠，像是培训过的，他刚得到消息就前往下城区，但那个人比他早到，有可能是消息比他灵通，也有可能是作案人回顾现场。

许川政知道丧尸并没有灭绝，他向国家匿名投了举报信，但都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他的头套被撕成了两半，露出了上半张脸，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把他认出来。

到了公司，许川政换了身西装，把脏了的黑衣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等开完会，天已经黑了。

柏玖站在落地窗前，不得不说，许川政家的位置挺好。

七十几楼，市区中心，窗外的景象一览无余。

面积是她家的两倍不止，墙壁上镶了个洞，里面放着个花瓶，看着都不便宜。

听到门口有动静，柏玖转身向门口走去。

“指纹已开锁。”

门一打开，许川政还没看清，脖子就已经被人狠狠捏住。

柏玖抬脚勾住门关上，拖着许川政往里走。

是下城区的那个人，她找过了！

许川政用力摆着脖子上的手，感觉快要死的时候，后背抵在墙壁上，禁锢在脖子上的手松了一点，新鲜空气重新涌入肺中。

柏玖看着他大口呼吸，应该是能说话了。

“你在下城区找什么？”

“咳.....咳咳，没找什么，我只是去看看。”许川政下意识说谎，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开始动手。

柏玖揪起他的衣领，把人又重重的砸向墙上，“你把我当傻子呢？没找什么你翻别人家？”

“砰！”

□□撞击的声音，许川政感觉整个后背都紫了。

柏玖掀起眼皮，眼神冰冷的审视许川政：“你把丧尸藏哪儿了？”

藏？

许川政感觉有些不对劲，急忙道：“等等，我们是不是有些误会，我根本没藏丧尸。”

“没藏？没藏你去下城区偷偷摸摸干什么。”柏玖又是用力一砸。

许川政疼的快说不出话了，“我真没藏丧尸，我只是听到点消息去看看。”

“什么消息？”

柏玖没有轻信对方，能当上总裁的，心眼只多不少。

“我听到有人说下城区垃圾场附近的居民都消失了，才跑过去调查。”

许川政只说了一半真话，除了居民消失以外，还有半夜几辆战斗车开进下城区，早晨天未亮就离开了。

“而且丧尸不是灭绝了吗？”许川政一脸严肃地试探着问：“难道还有丧尸？”

不知道是许川政演技差还是第二异能预感的原因，柏玖打心眼觉得他在说谎。

父亲说人要跟着自己的心走，柏玖选择再给许川政两拳让他老实点。

“还敢骗我。”邦邦两拳打过去，“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许川政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个疯子，“联邦杀人是会被通缉的！”

柏玖不耐烦地又揍了一拳：“快说！”

许川政：“........”

许川政渐渐冷静下来，或许眼前的人和他是同一个目标，如果谈的好，可以拉拢对方。

只是此人不太好掌控。

“我只知道丧尸还存在，并没有灭绝，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