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
早上七点,一天刚刚开始,天宫院地铁站却已经开始人头攒动,都说一天之计在于晨,晨不晨的林夕不知道,她只清楚如果这趟地铁挤不上去,那她可就要为自己那伟大的公司罚款制度再添50了。正寻思着,独属于21世纪地下大铁皮车的声音远远传来,三两下啃光了手中的肉包子,迈着超市减价她妈去抢购似的步伐,一边喊着“哎,别挤别挤啊,干什么啊,别挤!”一边使劲伸长她的手臂拽住了离她最近的那个手扶柱子,
‘叮叮叮’门关上了,车厢再次归于平静,看手机的看手机,听音乐的听音乐,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大包小包的中年人,一看就是要赶火车的。林夕一边咀嚼着她的肉包子(从小牙不好,吃东西慢,自己也很是无奈)一边透过人群间的缝观察地铁这是又接了谁家广告换了车厢壁纸,。还没等她把前面的动漫人物看全呢,广播员提示到站了,每办法,就一站,总是让她带着早餐味下车。
悠闲的走到十字路口等红绿灯顺带一看手表,非常好,还有5钟打卡签到。接下来的就开始上演她每天上班的准时表演,等绿灯-跑过马路-拿出跑四百米的劲头一口气跑到公司,中间还不忘和停电瓶车的王哥打个招呼,迈进门口两步就是打卡机。很自然的一手打开手机照相机,一手去按指纹。“滴,打卡成功·”“哎呦,今天很给面子嘛,白操心的”按暗手机,找了个靠墙角的工位坐下。刚坐下,和林夕同一时间一起入职的李彭就凑了过来“哎,又刚好到点哎,我是真佩服你了,你怎么就这么掐点,一分钟也不给领导占便宜”“那是,这从高中练就的技巧上班还能丢了传统手艺?”
”牛b 666”
”叫姐姐”
正和李彭贫着呢,王哥进门就说“我说小林啊,我一看你一跑我就知道今天肯定要交罚款了”
“王哥,你这时间没掐好啊,你看林夕,正正好好,你要不拍个照就说打卡机又打不上了,反正今天周六财务也不来”
“没用,我刚才试了,老灵敏了,估计是老魏报修过了”林夕一边打开公司系统·一边输着工号说。
“靠!我工牌到现在都没下来,修这破玩意倒是挺积极”李彭抱怨道
“我的不也没下来,说不定我都离职了工牌还没到呢”
“别胡说,老魏来了”王哥一边接水一边提醒。
“让前台的也过来,开早会”说老魏老魏到,老魏原名魏立,据林夕猜测给他取名的那位长辈应该是穷疯了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老魏身上,魏立,为利,多么符合商人丑恶嘴脸的名字啊。按理来说,林夕当时是老魏招进来的,不应该这么发自肺腑的埋汰老魏,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当时林夕因为家里和父母意见不合一气之下称要经济独立,只身前往B市,可惜凭着一口仙气人生地不熟,好在在B市有她的一生损友冯景景,能给她提供半张床,加上一日三餐。可她这人从小到大也没有住在别人家超过三天的,和冯景景玩了几天之后就和火烧屁股了一样要找工作。用冯景景的话说就是劳碌命。可这学历只到高中,年纪也才22虚岁,要啥啥没有,什么公司能收她呢。这时候冯景景又说了“你去干房地产吧,我陪你面试,那肯定不讲究学历,门槛低还安全,卖一套房子你就能赚好几万。”
“可我没干过啊,我没经验”
“谁不都是没经验到有经验的,时间长了习惯了肯定就好了,况且在B市买房的肯定手里有点钱,接触时间长了你找个有钱的男朋友不更好了”
“景景、、、、、”
“哎呀哎呀,去试试”
就这样林夕被冯景景跟老、鸨、子忽悠第一次下、海的姑娘似的给忽悠到了房产中介公司门口。面试的就是老魏,当时老魏的公司对林夕这样长得好看又没多高学历的姑娘那是最喜欢的了,没别的,就是好控制,服务业嘛形象肯定是第一位,但是学历太高的谁甘心来卖房子啊。没什么意外林夕就被录取了,可录取了是好事,就是这个应聘的职位上出了问题。按当时林夕和冯景景的打算是刚来B市先找份工作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慢慢寻觅好的反正卖房子嘛天天小空调吹着,也没什么经验,大不了混三个月实习底薪走人。可差子就出在,当时面试林夕自己一个人进去,冯景景在外面等,这老魏问做没做过这行,林夕回答没有,老魏就说什么现在公司分租房和卖房两组,租房组可以买卖一手房源,卖房组不可以接触租房房源,按林夕的想法就是还是手伸的越长越好,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这一来二去林夕就被硬生生地忽悠成了一个租赁房源经纪人了。等到真正实习几天之后才恍然大悟这哪是什么想象中的小空调大别墅啊,天天跟着一圈大老爷们身后熟悉小区,户型。不到一周就发现脚背和原来不是一个色了。七月多份的B市虽不像南方城市那样艳阳烈焰可也不是讲道理的。林夕站在公司门口几米远的柳树旁边一边恨恨地回想自己上当受骗的全过程,一边看着买卖组的同事上了给介绍别墅客户的车。 “起码姐姐我坚强,就当锻炼了吧”
“你给树相面呢啊”身后传来了一个贝戋‘贝戋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在大好年华能有如此老土的词语的人是谁“谷大组长,你能换个词吗,你这一张嘴好像老了十多岁”谷南丰,男,93年,未婚,明明长着一副好皮囊却总是和个老头是的迸出一些老年人的话,这相面一词林夕还是继奶奶说过·之后听到第二个说的人就是他。
“怎么的,不是?我离老远就见到你在这对着树发愣,寻思什么呢”
“我在寻思什么时候能嫁进豪门,爬上龙床”
“那你可要好好整整,垫个鼻子,磨个骨什么的,不行你就拔牙吧,你看那女明星不都说自己是拔个牙就变化老大了吗,你也拔智齿,估计能把你这大饼脸变成锥子脸”
“你才大饼脸,你还鞋拔子脸呢”一说起牙她就郁闷“我牙还疼呢,早上吃包子塞住了”
“你看看我说拔牙是为了你好,不识好人心。”
“是是是,你可善良了呢”
“那是”说完冲她呲牙一乐“让你看看哥的牙,白不白,好看不好看”然后故意的咔咔上下撞了两次门牙。
林夕却在此时忽然愣住了,她模糊记起在她的记忆里好像也曾有一个人对她说过
“让你看看哥的牙,白不白?”。。。。。。
“林夕,林夕?”谷南丰拿手撞了她下
“啊,我刚才牙疼”
“牙疼就得治,你这都好几天了吧”
“这业绩。。。。我都没脸吃药”
“你说你前两个月一让你去带客户看房你就抽筋扒骨似的,现在眼看着实习最后一个月了,业绩不到你要么走人,严么申请延实习期,你说怎么办吧”
“早走早超生,你看看这给我晒得,都快黑成煤球了”
“嗯,我看也是,带你这笨徒弟出来,为师的脸也不够丢的,上次和别的店聚餐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徒弟”
“谷南丰!!!!!!”林夕瞪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按理说林夕活了这么多年,去到哪里身边的异性看在她这还过得去的脸蛋的份上要么小施援手,要么就点头之交,从没有一个像谷南丰一样不帮忙还老损她的,若不是看在他帮忙促成了几个单子,林夕甚至都以为谷南丰讨厌她,可若说是喜欢,她知道谷南丰对她的嫌弃是真的溢于言表,就像刚才他是真的觉得她丢人。或许这就是亦师亦友???林夕如是想。
“不闹了,你真打算三个月一到就走人?”谷南丰开口
“不然呢,留着等老魏再还忽悠我三个月,你看我像傻子吗?再说我留这一没业绩二没钱三没客户,浪费我感情啊”
“行吧,你愿意走就走,谁愿意留你似的”他好似极其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今天还有客户约我,我先忙了”说完他抬脚就走没给林夕一点机会说话,“哎!这么着急干嘛,还寻思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呢。。。。。”林夕嘀嘀咕咕地说着
“请吃饭?我有空带我去”李彭和个幽灵似的从旁边冒出来
“我去。。。。小李子你吓我一跳”林夕捂这胸口一副被吓到了的样。
“不是吧,姐姐。。。你看你那点胆子”李彭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我,“姐姐,可别说我有好事不告诉你,老魏今天要去看大house,车里还能再塞下两个人~~,而且他说了从那边回来直接回家就行不用打卡,还算今天的任务,最适合你这种混吃等死得了”说完冲我眨了眨眼睛。
“好样的,不枉妈妈一把SHI一把尿把你喂大”
“请吃饭别忘啦!”
兴冲冲的跑进一楼,美其名曰见见世面,终于混上了去往house的车,不过唯一让人惊讶的是,谷南丰也在车上。这货不是说他要见客户吗?客户黄了?林夕心里掬了一把同情泪。
“南哥,咱们这次去看的是哪个大house啊?”林夕在后座凑过去问
“就是”H大那批别墅和别拼,早会你没听?”王哥在另一边接上
“呵呵。。。早会嘛,有点困
“理解理解”王哥不住的点头表示了他的赞同。
这下本来想找个理由搭话也没理由了,林夕不由得有点无聊,加上本就爱晕车干脆就转过头去看车窗外面,这期间她总觉得有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转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禁想着“自恋的毛病又犯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有人老看她”
四十分钟后,终于到了,望着眼前的别墅区不禁感叹一声,万恶的资本主义!打听了一下价格,老魏竖起一个指头说了个一千,林夕当然不会二百五的以为是一千块,但在她的思想里却又觉得“姐姐才不会花一千万来买一个这么偏僻的房子呢”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对着人家一楼的钢琴拍了个照发了个朋友圈,
“好希望有生之年有个人给我弹一首梦中的婚礼,[花痴]【花痴】”
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倒说葡萄酸。
老魏说是不用回公司打卡,其实真的从别墅里出来也已经6点多了,这不禁让林夕再一次在心里问候了老魏。
“老狐狸,就会压榨贫苦人民,吃方便面肯定没有调料包”林夕在心里默默的诅咒
“你下个月生日吧,喜欢什么说”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老魏的车,只听后面的谷南丰忽然来了一句。
“我都过农历生日·,身份证上的不准,就这几天了。。。。。。”回头望着他的眼睛林夕忽然就住了嘴。
“你从来没说过,我自然不知道”他继续盯着她一字一句,“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说罢像自嘲一样
“算了,我还是发红包吧你应该最喜欢钱”
林夕从进公司开始对她这位长得好看,家世又好,专业又强的师傅从来都是佩服的,从没见过这般喜怒无常却又好像中了五百万彩票却丢了的难过样子,到嘴边的你有病吧最终变成了一句
“南哥,等会下班我请你吃饭吧。”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有就两顿,管他什么病,两杯啤酒下肚肯定就不治而愈了。
“堵车门干嘛,上去上去,热死了”王哥一边催促一边往车边走。
“他是不是喜欢我?”林夕在百无聊赖看车边的柳树刷刷的向后退,心里想着。
“不可能,可别自恋了”这个答案很快就在心里划掉,不是她不自信实在是谷南丰条件太好,刚进公司的时候,就听老人说过在总公司有人,比她先进公司4个月,家里条件不错,正经本地人,985毕业,这条件一摆出来顿时让她心里有了自知之明,林夕不知道这大哥为什么跑到这基层来吃苦,可能是电视里那样来体验生活的吧。没有转过头却不住的拿眼睛瞄。入目的侧颜首先就是硬挺的鼻梁,高高的鼻梁明明在现实中很抢眼在这人脸上却一点不突兀,往上是这人闭着的眼睛,眼角睫毛的卷翘弧度再一次让林夕身为一个女性而抱歉,见过这人盯着她的样子自然便会想起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剑眉星目,这是林夕见到他的时候便想起的。
“盯着我干嘛”薄唇微启,谷南丰看着这个偷偷摸摸瞧了他半天,就像个要去偷别人碗里的米的鼹鼠样的女孩儿。
“看你好看”林夕笑嘻嘻的答道。
“没大没小”像是忽然间飞来的石头打进了平静的湖面,又像是一阵风吹乱了安静的花田,林夕明显感觉到夹在她和谷南丰之间那让她不舒服的磁场不见了。
“不生气了就好”心里想着转过头继续看窗外,却错过了身边人慢慢勾起的嘴角和带笑意的眼睛。
“南哥,你喝什么啤酒?”晚上七点半坐在兰州拉面馆却点着烧烤的林夕对着对面的人问。
“我开车不喝酒”
“叫代驾嘛,你别总和个老年人一样,就差拿个茶缸子喝热水了,你还年轻,给点面子呗”
“我酒量不好喝多了耍流氓怎么办?”谷南丰笑答
“放心,有你徒弟我在肯定能在流氓占你便宜的时候帮你击退敌人”她晃了晃拳头。对面的人愣了下又笑了。酒过三巡的林夕才反应过来是谷南丰耍流氓,林夕悻悻的想,谷南丰耍流氓难得一见要不要拍下来录个视频的时候,对面的人敲了敲桌面,她抬头。
“为什么请我吃饭”他问
“这不是来了这么久总得贿赂下领导嘛”她答
“少来,大领导是老魏,你不贿赂他贿赂我干嘛”他并不买账
“嘿嘿,我这不是寻思这么久都受你照顾,这都快走了怎么也该请你吃个饭报答下”
“就这地?我以为怎么也得去对面呢”谷南丰指了指对面的时代天街。
“拜托谷大师傅,你这徒弟可是近三个月都没什么业绩,省出了吃土的钱才挤出了这一顿啊,要珍惜啊”林夕夸张的挤眉弄眼形容自己的凄惨。
“行吧看你这么惨我就委屈自己下,不过你和我说说,你离开公司后想干嘛,去哪里”
“我哪知道,我当时来这都是临时起意,不过也就是在家附近继续找个公司接着上班咯”不在意的摆摆手“哎呀,不行我就回家,我妈总不能让我要饭去”
“你想回老家?”
“实在不行就只能回家咯”
“我帮你找个工作,你别回家了”男人突然说道
“哎呀,我又不是马上回家,等我实在混不下去了,会去你家门口要饭的”她回答“怎么?这么不想让我走啊,那你努努力,把老魏干掉,我说不定就回来抱大腿了”
“我不会在这里呆太长时间”
“哦,对啊,人家估计要有点家业继承吧”林夕心里想
“那不更好,以后都不在这公司就不是同事了,晋升为兄弟,来,大兄弟敬你一杯”她举杯笑着说
“嗯,大兄弟,是不还要插香跪地结拜啊”
“哈哈,不要,同年同月同日S,我很吃亏,我年纪小“她继续笑答
“没大没小“他似乎心情很好,笑骂道。
代驾司机把林夕放在小区门口,“别下来了,我几步就上楼了”林夕顺手关上车门,谷南丰按下车窗让她靠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林夕听了怔了下,笑着说了句“对啊”
上楼的身影彻底被车甩得看不见了,谷南丰才回过头回味刚才那句他对她说的话
“林夕,现在我不会只是你离职就忘了的上司了吧”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大大咧咧的笑容下隐藏了多少故事,但是他知道对待林夕不能操之过急,当务之急就是要让她记住他谷南丰不是她的过客。他明白林夕不可能长时间呆在这个累死人的职业,他不过是怕林夕把他当成离职就断了联系的同事。没事,慢慢来,他只要不是过客总能变成这人生路上的同伴。
“姐姐你还知道回来啊”林夕一进门就听见冯景景怨妇的口气,“也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厮混到现在才回来”
“你才厮混,我请领导吃饭去了”林夕回道
“领导?谁啊,你的南丰哥哥?”
“姐姐,别拿出老鸨子的口气,我是正经人”
“得了吧,你都快走了,现在请吃饭能有什么正经事?总不能是让他和你结拜吧”冯景景一副老娘早就看透了你的语气。
“别说,我还真就和人家结拜去了”
“。。。。。。”
晚上躺在床上林夕不禁想起今天她回谷南丰要过生日了
“过什么生日,俗气”林夕叹了口气“都没钱,不配过生日”
然而梦里却出乎意料的梦见了20岁那年的生日,梦见了她当时在东湖的踩船的样子,梦见了江汉街那个胡同老奶奶的骨汤面,梦见了一堆人帮他庆祝,梦见了当晚的蛋糕样子,然而却看不清身旁那个对她说“小夕,生日快乐”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写文,里面的故事也有许多是小透明本人我的心路历程,如果有看官大人喜欢,自然乐意至极,不喜欢也不要骂我哦,想写自己的故事已经很久了,这是第一次鼓起勇气,不论结果好与坏,算是对自己的那些年有一个交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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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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