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御书房,萧国和皇后在,贵妃不在,估计还在“养病”,见了礼之后,萧语见了萧国神色,心中就有数了,借着整理云鬓的机会,翘着小指在耳边点了二下。
这是他们上辈子的暗号,示意来者不善,多加小心。
萧国一时没开口,皇后也不会自作主张的多事,御书房一时静的很,寂静之中,萧语抢先告状:“父皇,刑部和大理寺昨日太不像话了!”
“哦?”
“谁不知道昨日是我华乐大婚啊!连父皇你都饮了三杯水酒的,可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如此不识抬举,半夜到我府邸门口,要抓走驸马!父皇!亘古未闻啊!儿臣和驸马洞房,竟然还有洞到一半,驸马要给人从床上抓走的道理!”
被萧语这么一说,萧国也觉得有些不像话了,道:“陈评和俞中真这么去搅扰你们?”
“可不是!”萧语没脸没皮惯了,何况她的人设现在还是一个傻子,便不管不顾的说,“父皇,儿臣大婚啊!这辈子就这一次啊!这边刚脱了衣服,那边刑部大理寺来抓人了!干什么啊?欺负我呢?更可怜的是驸马,吓的腿都软了,拉着我哀哀的说,怕是他们家要灭族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萧语唱作俱佳,蔺文言现在也不是蔺相,那人在屋檐下,该低头就得低头,这是蔺相上辈子最深刻的人生感悟,于是他双膝一跪,悲愤的说:“求父皇给儿臣做主!”
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婿在地上排排跪,求他做主,萧国转念一想,蔺觉归蔺觉,蔺文言虽然是蔺家人,但是他娶了萧语,现在就得算皇家的人了,陈评和俞中这次属实算欺人太甚,自己没有对他们说要罪及蔺文言,他们就拿华乐公主当无物,明目张胆的上门抓人,确实无礼。
萧国召过大祥,问:“昨日陈评和俞中去华乐门口搅闹了?”
这是事实,大祥知道,便应了一声“是”。
萧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斥道:“不像话!让陈评和俞中去向华乐和驸马赔罪!搞什么!”
萧语一眼瞄见皇后想说什么,皇后是有插手大理寺的,她眼珠一错,笑眯眯的说:“我就知道这铁定不是父皇的意思!我还是皇家的公主呢,他们就要上门抓走驸马,这样明目张胆的打我的脸,也太不把父皇放在眼里了。”
萧国平生最重皇室脸面,闻言脸色更不好了,冷道:“这话没错!华乐是朕的嫡女,一向都是朕的掌上明珠!他们如此无视华乐,就是在无视朕!陈评、俞中罚俸三个月,让他们都去华乐府上负荆请罪!”
大祥应道:“是,陛下别气坏了身子。”
萧国如此说,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看了两人一眼。
萧语转怒为喜,和萧国说起家常话,逗的萧国很是开心,蔺文言也时不时点缀几句,都是恰到好处,一派和乐融融的新婚女儿带女婿回娘家的场景。
对于萧国的性格,上辈子两人都是专门揣摩过的,此时用来依然好用!
萧语没一句问蔺家的事,连蔺文言也没有一句提及,好似这桩事本不存在一样,皇后沉不住气了,道:“华乐,你和驸马不关心一下蔺侍郎的事吗?”
皇后还没说完,萧语已接话道:“不关心啊。”
“……”
“蔺侍郎要是触了国法,自有父皇收拾他,我是父皇的公主,政事我问来干嘛,问了我也不懂!”
萧语如此“懂事”,萧国捋着胡子很满意。
皇后不死心,道:“驸马也不问问?”
蔺文言温温一笑:“臣父是否有罪,都听凭父皇的,父皇会给臣和殿下做主的,臣只要牢记这一点就够了。”
“……”
萧国本还以为这一见面,萧语定会为了蔺家的事和自己吵翻天,谁知这女儿和女婿都太懂事了,懂事的都让人心疼,他便轻声对大祥说:“对蔺觉的事,缓一缓,让他们先回蔺家去,不许外出就是了,别再关在刑部,不知道的人还当朕要把华乐和驸马怎么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打华乐和驸马的脸面。不管如何,华乐是朕亲生女儿,驸马是朕钦点的状元,竟然敢在他们大婚时上门抓人,刑部和大理寺真是敢的很啊!”
萧国越说越气,直接砸了镇纸。
这下连皇后也不敢再开口了。
两辈子的人精,总比愣头青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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