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橙秀出去了,余丹臣才问道:“阿姨,是晚期了吧。”
夏橙秀妈妈:“哟,你还真的厉害。”
怪不得夏橙秀妈妈会急着来这里见夏橙秀,原来……。
余丹臣:“很痛是吗?”
夏橙秀妈妈脸色白得吓人,脸上却很坦然,像是早就接受了一切,说道。:“嗯,是啊,很痛。”痛到想死。
余丹臣说道:“我会尽力,但是我没有把握。”
夏橙秀妈妈:“你随便吧,想怎么治就怎么治。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要那么痛苦,然后,我三个儿子都能好好的。”
余丹臣:“阿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父母,是不是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
夏橙秀妈妈忽然笑了,“你这孩子,怎么会问这个?这世界上,所有的父母,当然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身体健康,快乐幸福。”
身体健康……。
余丹臣双手五指微微蜷缩,片刻后说道:“我会帮您配止痛药,要是可以,您得留在这座城市,我会试一试。”
夏橙秀妈妈:“嗯,我是有打算留在这里看着我的橙秀,给他过十八岁生日呢。”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夏橙秀,夏橙秀年龄还太小,她怕要是她走了,夏橙秀接受不了。
余丹臣:“夏橙秀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夏橙秀的妈妈:“没告诉他,他冲动,感情用事,要是提前告诉他了,他会一直哭,哭得我脑仁儿疼,癌痛本来就很难受了,现在止痛药都没太大作用,他再哭,我得烦死。”
余丹臣:“您到时候试一试我配的那个药。”
夏橙秀妈妈挪了挪,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余丹臣重重点头,“我会的。”
夏橙秀没再缠着余丹臣,而是整日在山庄里。
余丹臣在冷饮店下班后,才去山庄给夏橙秀他妈妈治病。
每天下午,夏橙秀都会在山庄门口等他去。
远远的,余丹臣就看见夏橙秀像个小老头,背着个手,在山庄门口踱步,时不时朝着他的方向看看。
夏橙秀像是瞧见他了,朝着他挥了挥手。
余丹臣:“……。”
他怎么感觉他和夏橙秀两个人老夫老妻了,夏橙秀像是等丈夫回家吃饭的妻子。
细细想,他和夏橙秀在一起也不过两年,最多也就拉拉手,抱抱。
余丹臣觉得,好像一辈子就这样也行。
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然而有些人之间的缘分又太短,撑不到一辈子。
就像他和夏橙秀。
车子到了余丹臣租的房子的楼下。
潘方海:“你一个人上去行不行?”
余丹臣:“学长你放心,我还没虚到那个程度。”
潘方海:“要不还是我送你上去,就几步路了,万一你晕倒在电梯里或者你家门口怎么办?”
余丹臣:“学长,真的不用了,我现在没事。”
潘方海已经把车停好,“好吧,你不让我送,那我去你家喝口水行不行,我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天寒地冻的,连口热水都没有吗?”
面对潘方海的时候,余丹臣有时候总会觉得无法拒绝。
他问过潘方海,是不是对他有别的想法,当时潘方海哈哈大笑。
潘方海拍了拍余丹臣的肩膀,“我只是看你一个大学生出来找兼职不容易,又恰好是我学弟,所以就多照顾一点,你虽然长得确实很好看,但我不是色狼,不会见色起意。”
余丹臣带着潘方海进了单元楼。
虽然时间不算特别晚,可因为太冷,没什么人愿意出来,整个楼道很冷清,楼道里的灯光也有些暗。
余丹臣站在房门口拿着钥匙开门。
咔嗒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余丹臣,“不好意思啊学长,家里有点乱。”
潘方海跟在余丹臣身后,“没事,我家里也乱。”
潘方海抬脚,还没跨进余丹臣家门口,一个人从侧方冲过来,一拳砸到了潘方海的面门上。
余丹臣回过头看去时,只见夏橙秀张牙舞爪,把潘方海按在地上。
潘方海不甘示弱,两个人在余丹臣门口扭打起来。
夏橙秀年轻气盛,身形又高大,潘方海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余丹臣急忙上前扯住夏橙秀,“夏橙秀你住手!”
夏橙秀被余丹臣从潘方海身上扯起来。
夏橙秀还用脚去踹了一脚地上的潘方海,一边踹一边骂,“混蛋!我踹死你!”
余丹臣推开夏橙秀去扶地上的潘方海,“学长,你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
夏橙秀看余丹臣扶着潘方海,抓狂,他刚才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那儿看着余丹臣和这个野男人并肩回来的时候就快疯了。
看见余丹臣准许这个男人进屋,夏橙秀更是狂怒。
三年,他天天想着余丹臣,就算是余丹臣和别人结了婚,对不起他,他也想,得知余丹臣已经离婚,他办完手头的事情就赶来了这座城市。
可是余丹臣呢,吗的,和别的女人搅和在一起,现在又来了个男人。
夏橙秀看着站在他对面的余丹臣和陌生男人,怒吼:“余丹臣,你过来,我不准你站在他身边!”
余丹臣:“夏橙秀,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打人,打人犯法。”
夏橙秀冷笑,“我和他这是互殴,他也打我了,这老男人阴险,他踢我肋骨,”说到这里,夏橙秀捂着左边腹部,声音软下来,望着余丹臣,“我肋骨疼。”
余丹臣:“那也是你先动的手。”
夏橙秀:“所以呢?你要当他的律师和证人去告我是不是。”
潘方海擦了擦嘴角的血,打量了一下夏橙秀,“丹臣,这个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个小朋友吗?”
夏橙秀听见了面前这男人说的余丹臣对他念念不忘,正想接话,潘方海继续说道:“我还以为是有多好,所以你才拒绝我,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而已。”
一直扶着潘方海的余丹臣松开了手,诧异的看着潘方海,“学长……。”
潘方海:“其实今晚我就想和你表白的,只不过被面前这个人打乱了而已。”
潘方海深情的看着余丹臣,“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看你对待感情能那么认真,我在想,如果你能将对待你家小朋友的感情放到我身上,我死了也值得。”
余丹臣往后退开,慌乱的说道:“对不起。”他真的以为潘方海只是把他当朋友,学弟,公司的员工而已。
夏橙秀得意了,肉眼可见的嚣张起来,“他不喜欢你,你可以滚了。”
余丹臣深呼吸几次后,说道:“你们两个一起去医院检查吧,刚好有伴儿,都鉴定一下伤。”
夏橙秀还在沉浸在余丹臣拒绝了别的男人的喜悦中,也高兴余丹臣对他念念不忘,“好,去医院吧,我肋骨真的疼。”
潘方海:“我的伤也不轻。”
两个人都往前走,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关门声。
余丹臣进了屋,还关上了门。
夏橙秀和潘方海都愣了,夏橙秀转回去在余丹臣房门口喊道:“余丹臣,你干嘛,你不陪我去医院吗?”
余丹臣烦得要命,潘方海不是说过不喜欢他的吗?怎么又说喜欢他?还有夏橙秀,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夏橙秀是想干什么?
潘方海:“这位,小朋友,你就别打扰他了,他今天生病,身体很不舒服,你让他好好休息吧。”
夏橙秀冷哼,“要你说?我会不知道他生病?他昨晚和我一起睡的。你这个外人,现在可以走了,你别以为我和他吵架你就有机会了,你没听说过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潘方海:“呵呵,嘴硬有什么用?你和他已经分开三年,三年的时间,能发生很多事情,你全都不知道。你不在的三年,是我陪在他身边的,你离开,他最难过的时候,也是我陪着他。他现在只是暂时还不能接受而已,我会等他接受。”
夏橙秀双手捏成拳,“不想我打死你,你就马上滚。”
潘方海:“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潘方海离开了,夏橙秀在余丹臣门口踱来踱去,想敲门又不敢。
夏橙秀想着刚才潘方海说的话,余丹臣最难过的时候……。所以自己离开,余丹臣也会难过是不是?可是余丹臣不是都和别人结婚了吗?
想来想去,夏橙秀的结论就是,余丹臣是个花心萝卜,或者余丹臣还是爱自己的,和别的女人结婚,只是借腹生子?可是那样,余丹臣也太卑劣了,不过那孩子也不是余丹臣的,要真是余丹臣想借腹生子,那现在这结局,就真的是报应。
夏橙秀想不明白,但他还是想和余丹臣当面谈一谈,他想重新开始,他坐在了余丹臣的房门口。
余丹臣从屋内向外看,看不见人,他以为两个人都离开了,他很累,脑子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起过去的事情。
躺在了沙发上,浑身无力,余丹臣在想,到底,他和夏橙秀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明明不都决定一辈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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