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很快过去，在周六，林素来到锦溪路附近的小区看房，为了快点入住，他特意选择了一套可拎包入住二手精装房。

卖房者是某位富豪的公子哥，前些年来这里上班买的，后来实习期没过，回家继承家产，这套房就闲了下来，满打满算只住了三个月，和新房没什么区别。

林素一路看下来，对房子很满意，当场付钱成交，回到公司接江衍下班。

今天忙碌的只有程序组，才八点半，林素就在楼下见到了宋晓，宋晓在和安酌和姜琦聊天，三人勾肩搭背，像下课后去干架的混混学生，林素担心自己组里的人，上去插话：“美术组什么时候和策划这么熟了？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组不都是程序美术喷策划吗？正经开软件干活的看不起拿PPT的。”

老大开口，安酌和姜琦毫不犹豫地抛弃宋晓，来到林素身边，安酌解释道：“那个，宋哥问我们有没有时间，带我们打游戏。”

姜琦点头：“今天下午和策划打PVP，被暴揍。”

回合制游戏，玩儿的就是对技能的理解和账号的练度，如果二者都差不多，那么输赢全看运气。这三人都是开服玩家，练度很不错，林素也不认为姜琦和安酌的理解能力差，因此他们输给策划，只能是运气不好。

林素不觉得和宋晓打几局游戏能够成为欧皇：“带你们打游戏？不就是刷本吗？你们三大佬组队刷本有意思？一个人一回合就把boss砍了，还不如带我。”

身为组里仅次于江衍的菜鸡，林素急需求带。

宋晓嘿了一声：“怎么，我们三个单身人士开房通宵，你要来？”

“这还是算了。”林素后退，江衍今晚做可乐鸡翅，他不想错过，也不想再次听到江衍的嘤嘤嘤。

对于他这反应，宋晓早有意料：“《伊甸园》又出了问题，有玩家发帖教人卡BUG领取稀有道具，这事很严重，搞不好又是一次退坑潮，制作人和Daily带着程序组在抢救，我昨天通宵，他们怕我猝死，喊我早点回去睡觉。”

林素微微皱眉，这已经是这个月出现的第三次大BUG了。

“毕竟是堆积了七年的屎山，不塌就不错了，出点BUG算什么？”宋晓说，“啊，还有，下周的版本前瞻直播你上不上？”

林素对此事没什么兴趣，他一贯讨厌这种露脸的直播：“我去干吗？克琳洛又不是我设计的，我去介绍别人的女儿，别人看了怎么想？”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美术环节必须得有个人分享设计思路，你记得找个人上。”宋晓又搂上了安酌姜琦，“走了啊。”

进入大楼，林素乘坐电梯来到美术组，捡起不知谁掉在地上的手办，来到自己的工位前，打开电脑，找出昨天接的外包。

他本来是想直接去程序组找人的，但听宋晓的语气，这个BUG很严重，估摸着一时半会处理不好，加上制作人也在，林素可不想被领导约谈。

锦溪路那套房耗尽了他十年的积蓄，林素现在是捉襟见肘，贫困到车油都买不起，只能靠接点外包勉强维持生计。

反正现在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先把外包做了吧。

林素拿出数位板，用笔撑着下巴，看甲方爸爸又要什么样的色彩斑斓的黑。

一个小时后，还留在公司加班的赵叙接到某人的电话，骂骂咧咧来到林素桌前：“程序组的帅哥下班了。”

林素抬头，道了声谢，在赵叙嫉妒的眼神中关好电脑，起身走人。

房门关上，神情恍惚的赵叙发出一声“靠”。

同样没有走的UI颤颤巍巍举起右手，“没关系，习惯就好，反正我习惯了。”

没过多久，林素到达公司楼下，隔着老远就听江衍和Daily在窸窸窣窣。

对于Daily家里出了事不告诉自己这事，林素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他自认为是Daily的好兄弟，Daily却拿他当外人。

不过，这到底是Daily的家事，林素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当什么都不知道，过去拍两人的肩膀。

Daily吓了一跳：“Salt，你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江衍则是埋着头往前倒，靠在林素肩膀，抬起眼眸：“要抱抱才能起来。”

柔软的金发脖颈，有点痒，林素抿唇一笑，抱着他：“好了吧。”

“好了。”江衍跳起来，还挥了挥手臂，“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Daily抗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个人吧。”

“你管这叫光天化日？”林素指着天上的月亮，“而且，你又不是单身，当年你谈恋爱，在我们面前秀得少吗？”

江衍也认可：“以前情人节，你逢人就是‘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给我换了新键盘’，我和林素都跑到电玩城过节了，你还大老远跑来秀！”

这是真事，Daily无法反驳：“赶紧的，回你们的家吧。”

林素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当即拉着江衍走人。

他今天没有开车，二人慢悠悠地往地铁站走。

一路上，江衍依旧像个小朋友一样喋喋不休：“我今天明明不用加班的，是组里新来的实习生太菜，不知怎么地弄出来个BUG。”

“按照组里的规矩，犯错的人要请全组喝奶茶。”江衍在一张椅子旁停下，把双肩包放在上面，做贼似的捂着书包拉链，左右扫视一番，对林素噘嘴，“闭眼。”

林素知道他要搞什么，但还是老实闭上眼。

“我数三二一，好了，睁眼。”

林素睁眼，一杯奶茶闯入视线。

“酱酱酱。”江衍拿着奶茶，眼眸闪烁，暗含期待。

林素做出一副被惊到了的样子，捂着心口：“哇哦，你哪儿来的奶茶？”

“我变出来的。”江衍牵起林素的手，把奶茶放在他手上，垂下眼看着他，二人额头相贴。

林素双手捧着奶茶，与江衍对视，忽然觉得世界很是美好，五彩斑斓的黑也不是不能画，连带着看甲方爸爸也顺眼了。

这场对视以一场漫长的吻结束，林素把江衍按在一棵树上，江衍也很配合地蹲下身，林素按着他的后脑勺，从眉心吻到嘴唇，再一路往下，轻轻咬上滚动的喉结。

吻到锁骨的时候，林素总感觉这里缺少了个什么。

后来进入地铁站，在明媚的灯光下，林素再看江衍的脖颈，那很白净，很空旷。

他明白那缺什么了——缺一颗红痣。

回到江衍家，林素熟练地换上江衍给自己准备的白色拖鞋，把没有喝完的奶茶放到茶几上，去厨房洗手，再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站在洗手池前择菜。

江衍在给解冻好了的鸡翅改花刀，因害怕弄脏衣服，他穿上了渐变黑的围裙，这是林素选的。

洗手台距离菜板很近，林素再怎么小心，水也无法避免地溅到菜板上，每溅一次，江衍就要嗷一声，嚷嚷着疼，林素不得不停下来给他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才能堵住他的嘴。

这大大降低了林素洗菜的效率，一颗生菜，他硬是洗了一小时才洗完，恰好江衍也给鸡翅煎好糖色，往锅里倒可乐。林素见江衍也快要完工，便在厨房门口等他一起走。

江衍盖好锅盖，来到林素身前，张开手：“我身上有油渍。”

“哪儿？”林素弯下腰，认认真真地在围裙上找不同，还看了好几遍，都没找到江衍说的油渍。

江衍耍赖：“我不管，就是有，我要你给我脱衣服。”

兜了一大圈，原来是这事。

林素解开围裙后的绳子：“下次可以直接……”

话语未落，江衍忽然搂住他的腰，把他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揣摩着他的耳坠，在那上面落下一个吻。

很轻的吻，如微风拂过落叶。

江衍说：“这才是我想要的。”

林素再次确定，江衍真的很会。

他推开江衍，咳嗽了一声，同手同脚地往客厅走：“吃饭呢，吃完再说。”

“那，待会你可以在上面吗？”江衍脱下围裙，去冰箱里拿出昨晚没有吃完的牛排，放进微波炉。

他连蹦带跳地来到客厅，坐在林素旁边，故意把头发抓乱，让呆毛翘起来。

“可以吗？”

林素吞了口唾沫，不敢转头：“可以什么？”

“今晚，你来主导，脱掉我的衣服，在我上面，你自己……”最后那个字江衍说不出来，明明已经睡了好多次，江衍却依然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只是睁着那双大眼睛，“可以吗可以吗可……唔。”

林素倏地站立，把人按在沙发上，咬住他的唇，再坐上去：“这样吗？”

隔着衣料，那处渐渐地站起来，江衍开始喘息：“宝贝。”

林素却不如他所愿，起来拍了拍衣服：“吃完饭再来好吗？”

“好。”江衍笑得很甜蜜，“宝贝。”

林素把他的呆毛压下去，淡淡“嗯”了声音。

不止江衍，他也有点受不了了，为了不让失态失控，他不敢再热情地回应。

毕竟，江衍做的可乐鸡翅很好吃。

好在江衍并不在意，又抱了他一会儿，直到微波炉发出嗡嗡声停止，菜热好了，他才去厨房切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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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