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菱歌眨了下眼,问“你到底是谁啊?”
“夜寒”
“没听说过,怎么?你很有名气?”越菱歌看他说自己名字时的气势,感觉比五百年前的轩辕王欧阳洪还厉害,做好了如雷贯耳的准备,岂知,没听说过。
夜寒懒得搭理她,不紧不慢吃着饭菜,一个人吃去了一多半。
等越菱歌侍候夜寒吃了饭,收拾洗刷停当,日光西沉,又到了晚饭时间。
“夜大侠,你要留在这儿用晚饭吗?”越菱歌“殷勤”地问。
夜寒自倚靠在躺椅上,就没再挪过窝,一直合着眼,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小丫头问,也没睁眼,淡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越菱歌”
“多大了?”
“下个月就十四了”
“家有几口人?”
越菱歌没接腔,疑惑地望着夜寒,不明白他问自己这些做什么。
夜寒听不到答复,睁开了眼“孤儿?”
这话戳了越菱歌的肺尖,这不是咒她家人么?当即脑子一热就怂了回去“你才孤儿”
“一个仆人,还敢顶嘴?”夜寒在躺椅上坐直了身子。
“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越菱歌忍了他一下午,早不耐烦了,有事说事,没事走人,一直赖在这儿,就不要怪被别人讨厌。
夜寒见惯了上界一本正经的强者,也见惯了下界畏畏弱弱的弟子和管事们,倒还没见过越菱歌这类生动活泼的生物。感觉有点新奇。
夜寒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腹前,身子向前微倾,视线在越菱歌身上来回梭视。
越菱歌被他盯得越加不耐烦“你要有事就说,没事我可走了,别回头跟人说我不懂礼貌”
“跟人说你?跟谁?”
“谁知道你跟谁,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蛔虫”
“你知不知道,我吹一口气,就能让你变成灰烬?”夜寒看她小嘴吧哒吧哒,尖牙利齿,还挺有趣,破天荒起了逗弄之意。
越菱歌哪知他是在逗自己玩,当即杏眼圆睁,条件反射地往后蹦了两下,可爱得象只小兔子。一边痛心疾首地大声斥责“我刚好吃好喝地侍候你,你转头就要杀我?做人不能这么不讲良心吧?”
夜寒彻底被她逗笑,看天色不早,一本正经地与她说正事“小丫头,你到底见没见过画像上的人”
“没有,真的没有”
“若是见过,就给他带个话,让他到光明道来一趟”
“我都不认识,怎么带话,等等.....你是光明道的人?”越菱歌眼睛猛地一亮。
“是啊,你知道光明道?”
“那谁不知道啊,赫赫有名呢”越菱歌怕说多错多,含糊其词。
“你在这做仆人多久了?”
“一年”越菱歌随口回答。
“哦.....”夜寒算了一下落影找自己的时间,也是一年左右的时间。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你主人去哪了?”
“主人去哪儿,怎会跟仆人交代?我不知道”
“平时,这里只有你们主仆二人么?”
越菱歌眼珠骨溜溜转了一圈,琢磨不透他问这话背后的用意,没说实话“自然不是,还有其他人呢,不过跟主人一起出去了”
“那行吧,天色已晚,你一个女孩子,我不便留此,明天我再过来”
“你还来啊?”越菱歌失口问道,问出又觉得不礼貌,忙收起脸上的不高兴,挤出一丝笑模样“好的,欢迎你再次光临”
夜寒哈哈大笑,笑声刚起,躺椅上已空无一人。
越菱歌望着空空的躺椅,心跳扑通扑通快得差点蹦出体外,这是什么本事?是天神吧?太可怕了。
越菱歌想到夜寒曾说吹口气就能把她变成灰烬,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她相信夜寒绝对有这本事,好悬,她刚刚差点就稀里糊涂把小命弄没了。
越菱歌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则是慕容峤始终未回,二则晶晶也不见回信,三则夜寒带给她的惊惧余韵久久未消。
第二天,越菱歌顶着两只黑眼圈,在屋外心神不宁的来回徘徊。一颗心忽上忽下,总觉得很不安。
煎熬了一天,夜寒未来,慕容峤和晶晶也始终不见踪影。任凭她如何召唤晶晶,都听不到回应。
第五天时,越菱歌已焦虑得坐卧不安,一直在胡思乱想,是慕容峤出事了?或是晶晶被别人捉走了?那个夜寒明明说会再来,为什么没来?难道是他把慕容峤和晶晶捉走了?要不要出谷去看看?
就在越菱歌决定离开山谷的前一晚,晶晶突然与她意念相通,瞬间已回到了她体内。越菱歌从梦中惊醒。正想唤出晶晶查问,却眼前一花,映着淡淡的月光,看到夜寒面无表情地杵到了她面前。
越菱歌下意识往上扯了扯被单,一脸紧张地看着夜寒,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想做什么?”
夜寒看到越菱歌扯被单的动作,感觉很滑稽,难道他一上界之神还会对下界一黄毛丫头无礼?但这会他没心情逗她玩,他锁定越菱歌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道“刚有东西进来"。
越菱歌心里一紧,知道他说的是晶晶,但肯定什么也不能告诉他。立即摇头装出一脸迷茫的样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夜寒右手张开又慢慢蜷起五指,随之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箍住了越菱歌,力量往里一点点收紧,直到越菱歌骨头都要碎了。她痛苦地吼道“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夜寒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为什么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迟早都要说的,还不如痛痛快快早点说出来,省得受苦”
越菱歌死死咬着下唇,无声反抗,一边运起微薄的内力想护住五脏六腑。
夜寒冷声嗤笑“还妄想用你那点内力自保?我与你,是天与地之别,你穷其生生世世也无法与我相比,全是无用的挣扎”
越菱歌咳出一口血,杏眼血红一片,怒视着夜寒,任凭他怎么言词相激,始终一言不发。
夜寒不防越菱歌如此硬气,倒有些棘手。他用神识再次在屋中搜索,依然一无所获。但刚刚确实有东西落入这屋中。很微弱的空气波动,他感知得一清二楚。
夜寒很自信,在下界,没有任何人物可以躲过他的神识。所以,他隐在这里几天,必要查明画中人的踪迹。
不防,现在又多了一个让他更加好奇的东西。不单纯是好奇,还是对他能力的挑衅。他绝不允许。
夜寒盯着越菱歌的眸色一点点变深,他想要探知真相的**已超过了上界规定的束缚。他决定用非常手段逼越菱歌就范。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还不说实话,我就会把你一点一点撕碎拆开”
越菱歌眼中闪过恐惧,心害怕得发抖,她犹豫着是否叫出晶晶,就这么一个浅浅意念,晶晶已经感受到她的意思,随即便有娇嫩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慕容峤在我这里”。
越菱歌大脑空了一下,她交出晶晶,也就意味着交出慕容峤,慕容峤躲入水滴不敢露面,明摆着告诉她夜寒跟他是敌非友。
越菱歌眼睛因惊恐瞪得溜圆,却再没有一丝犹疑。要死大家一起死吧,反正她做不到出卖别人的事。
夜寒抬起了左手,很快一股力量扯住了越菱歌的左臂。
“还要硬抗么?再不说,你这只胳膊就会被生生扯下来,连皮带肉,筋断骨碎,你确定受得住?”夜寒一字一句说得恐怖,希望能吓住小姑娘。他真不希望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被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越菱歌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心里害怕到极点,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哭喊“我受不住,我受不住啊”。可是,即使她眼泪哗哗淌下,却始终没有开口妥协。她可以失去晶晶,却不能看着慕容峤送死,夜寒表现得越残忍,越菱歌越不忍慕容峤受折磨。
夜寒左手发力,越菱歌左肩处顿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疼得她嘶声惨叫。
慕容峤在水滴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他不停地跺脚,让晶晶放自己出去,但晶晶告诉他,没有越菱歌放行的意念,它出不去。
慕容峤眼睛血红一片,脑子又疼又胀,无数杂乱无章的画面在他脑海闪烁,折磨得他发狂。他疯狂地大喊“夜寒,畜牲,你就是个畜牲”。他知道越菱歌不放晶晶出去,一定是因为他。
“晶晶,你就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在你这?你就是想害死她,你有种站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坏种”
晶晶呜呜哭起来,软糯娇嫩的娃娃音响彻整个水滴。慕容峤头疼得太阳穴突突乱跳,他抬起双手捂住耳朵,刚刚,晶晶哭的时候,越菱歌惨叫得不似人声,一定....一定被生生揪下了胳膊。
暴厉的情绪将慕容峤整个裹挟,他象发疯失去理智的野兽在水滴中痛苦地嘶吼。
夜寒隔空松开血淋淋还带着温度的手臂,看到小姑娘奄奄一息地软瘫在床上,他无端生出些不适感。
“你还嘴硬不说是么?再不说,你右臂也别想保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夜寒不想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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