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好，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一直按部就班地教她修行，但没有你厉害，也许是我这个师父水平不行”说到最后，令狐端笑得有点自嘲。

“不是师父的事，是我有.....”越菱歌差点说出晶晶，但及时想到自己答应了慕容峤要保密，尴尬地戛然而止。

令狐端猜到跟水滴有关，见越菱歌不说，没有无礼地打探。正想说起自己的来意。越菱歌却又问道“师父，连角到底有什么背景？”，这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那是她在轩辕观最好的朋友啊，她很看重很珍惜那份友情。

令狐端斟酌了一下，温声回答“我查过，但一点都没查出来。我只能确定，她一定跟观主有某种神秘关系。她自己我却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令狐端没有提连角要与自己订亲这些杂事，觉得反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越菱歌是自己人，跟连角是好朋友，但这事跟一个女孩子的清誉有关，能不说最好不说。

“那我还能跟她做好朋友吗？”越菱歌傻傻地问。

“应该能吧，但你俩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也不必纠结这些。菱歌，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要告知你。一年前，观主就说不再找你要宝贝，也不再追究你任何事，还想让你回观里继续修行，我已来找你几次了”令狐端转了话题说出来意。

“我才不会回去呢”越菱歌想都不想，一口拒绝。不说她已答应慕容峤，单说那观主心狠手辣差点把她打死，就凭这，她就绝不会回去。

令狐端早知道她会是这种反映，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观主还说会补偿你一袋灵石。你可能没见过这东西，诺，你看”令狐端从怀里拿出两块灵石，将一块递到越菱歌手中。

越菱歌惊异地发现，这乌漆麻黑的灵石跟晶晶给她的很像，不过没有晶晶给的透明度高。

“菱歌，你来，我教你怎么用灵石”令狐端想着还是先让越菱歌尝试下灵石的威力，再劝她。

“我不用轩辕观的东西”越菱歌把灵石塞还令狐端。

“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讲完，你没用过灵石，不知道灵石对修行有多大用处，听师父的话，你用一块试试”

“不用”越菱歌垂着眼，右手一下一下抠着左手指，态度明显很坚决。

令狐端也不急，拉过她的手，将灵石置于她双手间，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一双小手，两人肌肤相触时，越菱歌心跳莫名加速。

她下意识咬住自己下唇，悄悄深呼吸，一边很是惊讶，她自小到大，不说被爹爹和几个哥哥常拉手，还经常被他们抱着背着呢。再说，慕容峤也拉过她，也抱过她啊，也没象这样让人心跳加速。

而且，令狐师父以前也没少拉她的手，那时也没什么感觉，为什么一年未见，她对师父的碰触这么敏感呢？

越菱歌只觉师父的手特别暖，暖流顺着相触的肌肤，传入她全身。在她心底扯出酥酥麻麻说不清道不明的细丝，继而绕成一个线团子，乱糟糟的。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啊。

越菱歌紧张得呼吸都乱了节奏。视线落在师父修长的手指上，一根一根，似乎变得无限大，不只包裹了她的双手，好象连她整个人都被裹住了。

“来，听师父的话，运起内力，每次内力都穿过灵石”，当师父温和低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越菱歌下意识运起内力，在师父的叮嘱中，将内力穿过灵石一遍遍在体内流转，澎湃的灵力在她体内如浪潮涌动，她明显感觉到内力的提升。

“好了，灵石耗尽了，你运息感觉一下，看修为提升得如何”令狐端松开手，越菱歌这才恢复清醒，不觉为自己刚才的慌乱和紧张感觉羞愧，勉强控制着情绪，干巴巴地回了两个字“还行”

“只是这样？”令狐端有些疑惑。拉过越菱歌的手，把她的脉，越菱歌再次心跳加速，先前她扯师父衣袖时，不也好好的吗？为什么肌肤一碰就心慌气短呢？

越菱歌左手悄悄掐住自己大腿，稳住，那可是师父，跟爹爹和兄长们一样亲切，有什么好慌的呢？疼痛这方法确实管用。让越菱歌心跳稍稍平稳了一些。

也能时不时偷看一眼师父，眉如远山，眸若星子，鼻直口方，师父怎么这么好看这么帅呢？越菱歌看得不觉有点呆。

“菱歌，你这内力雄浑有力，跟师父都快不相上下了”令狐端震惊地望着越菱歌，只一年时间，小丫头竟要赶上自己，那“恩人”到底有多厉害。

越菱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杂乱无章的情绪拢住，注意到师父眼中的震惊，很想告诉他，这主要是晶晶的功劳，而且她也用过灵石，修行才会进步神速，但她承诺了慕容峤，什么也不能说，她不能做无信之人。

“哪有，师父太谦虚了”越菱歌从令狐端手里挣开，怕他还再问，赶忙找了个话题岔开“师父，去年有人考核过关升级吗？”

令狐端这时明白，轩辕观对越菱歌已没多大用处，便未再多劝，笑着说道“菱歌，还未跟你说呢，我科举连中三元，上个月已入仕为官了”

“是吗？哇，师父，你永远是最厉害的”越菱歌也给令狐端竖起了大拇指。

“连角当时跟我一起离开的轩辕观，她家里出了点事，她不想再呆在观里”令狐端把连角跟秋贵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越菱歌震惊得不住感慨。她自小家境虽一般，但一家人很友爱，又特别疼惜她，连角身上发生的事她想都想不到。

越菱歌一直为连角抱不平“她家人怎么这样呢？连角真可怜，我就说，她怎么那么用功，她就是想变强，想不被人欺负，哼，秋贵那么丑，哪里配得上连角啊”

令狐端看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脑海不期然闪过她曾经执意要学武技的模样，也是这样气鼓鼓的，心底莫名一软“现在你还做仗剑走天下的大侠梦吗？”

这话让越菱歌想到了慕容峤，儿时她之所以会做大侠梦，都是因为轩辕王欧阳洪的神奇传说。自知道轩辕王是慕容峤的前前世，她对轩辕王的崇拜完全淡了。

“师父，你就别笑话我了，小孩子的话哪能当真”

“你现在不还是小孩子吗？”令狐端笑着站起身“回观的事，我再多说一句，观主说，不管几年，你只要想回，都行，话已带到，师父就算完成了任务，以后就不过来了”

“师父，你这是要走？我刚来你就走吗？你别走啊，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越菱歌下意识一把扯住令狐端的衣袖。

“师父刚上任，有好多事等着处理，你若没事，以后有空到临江府衙来玩吧，连角也在”令狐端拍了拍越菱歌的头柔声安抚。

“师父，那吃了中午饭再走，行不？”越菱歌仰着小脸，不知道她一脸哀求的模样，落入令狐端眼中，就象个可怜的要被主人抛弃的小崽儿。

令狐端不觉就应允下来“好吧，那就吃了午饭再回。明天中午我成亲，今晚必须得回去”

“你要成亲？”越菱歌猛地瞪圆了眼。只觉心中那些纠扯不清酥酥麻麻的线团子，被什么攥住又狠狠扯了几把，揪扯得她甚是难受。

令狐端被她这副天塌地陷的模样逗乐“怎么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奇怪吗？”

越菱歌眨着眼望着令狐端，觉得今天的自己可能得了什么怪病，按说她该替师父开心才是，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但是师父找师娘，弟子不高兴不祝福，绝对不礼貌，她斯斯艾艾地问道“新娘子...一定很漂亮吧？”

“还行，你不该恭喜师父吗？为何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你跟连角可真是好朋友，你俩连听到消息的表情都一模一样”令狐端知道连角不高兴的原因，却猜不透越菱歌的，挺多也就是有些挂牵，心里挺暖，觉得自己这个师父没白当。

“肯定要恭喜啊，恭喜师父，贺喜师父”越菱歌夸张地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眼瞧不是真心实意。令狐端在她头顶揉了一把，倒也不跟她小孩子计较，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但接下来，令狐端发现越菱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象刚见到他时那么兴高采烈。有心想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觉得她现在大了，有点心事也正常，只是尽可能找些开心的话题逗她。

“还记得你考核四级时的糗事么？让你运内力体内循环一周，你倒好...."

“师父，别说了”越菱歌涨红着小脸打断令狐端。

她自然记得，那次一共要测试三次，第一次她因为不得法，没控制好，以致内力从□□喷出，结果一连放了好多响屁，在很长一段时间被大家当做笑料。

但因为每个弟子都有不同的洋相，而且还有更离谱的，她从未将这事放在心上，还跟连角和双雪她们相互取笑着玩。

今天，越菱歌却完全没办法想起那件事，只觉得那件事发生在令狐师父眼前，很丢人很现眼。

令狐端愣了一下，渐渐揣磨出一点意思，估计小姑娘长大了，爱美了，包容地笑道“好，好，师父不说，不说，我们菱歌长大了”

越菱歌听到这温暖亲切的话语，莫名其妙心中酸涩得想哭，完了，自己一定得怪病了，她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她不要在师父面前有更丢脸的行为。

好容易熬到越家人回来。越菱歌的娘一看到女儿，顿时鼻一把泪一把地扑上来，抱着她心肝宝贝肉地好一番叫。

如果是以前，越菱歌一定会嫌弃地把娘推开，但这次，她却在娘的怀里放任情绪，将莫名其妙的眼泪放了出来。

“哟，这是我们家的五小子么？怎么还哭上了？”越菱歌的二哥自小就喜欢逗自家妹妹，眼见妹妹终于表现得象个女孩儿模样，有点惊讶，也有点惊喜。

“就是，菱丫头，不也就是几个月没见么？过年在一块呆了快一个月呢，别演戏了啊”越家老四是越家唯一喜欢呛越菱歌的，典型的分裂性格，爱得越深，呛得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