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峤原本对轩辕浩玥的怒恨,这下几乎化为乌有。
“这怀孕生娃的事,听我娘说,很奇妙,不是想生就能生得出的”越菱歌大着胆子提出质异。
慕容峤这才替她帮腔,很硬气的威胁轩辕浩玥“成亲我都是勉强答应的,你要再加这条件,那干脆连成亲也算了”
轩辕浩玥仅在光明观见过慕容峤一次,夜寒也没过多讲他的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慕容峰与越菱歌的事情,又从越菱歌称呼慕容峤“大侠哥”,感觉她不知慕容峤光明王的身份,她自己猜想,慕容峤只是想玩弄越菱歌。她好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一举三得的办法,自然不想被中断。
当下也不跟越菱歌拆穿慕容峤光明王的身份,还假装大度的样子“好吧,看在夜寒的面子上,我就不加那一条了,但是,你们必须在一个月内成亲,多一天黄泉路就多一条越家人的命”
“轩辕浩玥,你真恶毒”江凤璋幽幽说了一句,人瞬间消失。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还未开始,便已结束。他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慕容峤携着越菱歌随后离去。
夜寒听了轩辕浩玥的讲诉,狠夸了她一番,“你这回可帮了那家伙的大忙,我得好好奖励你一番”,说着,将人按翻在床上,亲了上去.....
一个月后,越菱歌和慕容峤如约准时成亲。
这一个月,越菱歌在越家度日如年,天天被蒋红妆谩骂,大哥也跟她不再象以前那般亲近。二嫂则抱着儿子回了娘家。
三嫂怀孕的事大家也都瞒着她。
她在越家,现在就象个祸患,大家是有多远就想躲多远。
只有越母始终如一的相信女儿,她不信女儿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她天天劝女儿把当天的事,再跟全家详说一遍,可女儿象变了一个人,不再象以前那样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偶而去厨房帮忙烧菜,很多时候都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房中发呆。
成亲日的前一天,越菱歌才把自己要出嫁的事告诉了家人。之前,慕容峤跟她商量过成亲的仪式,她执意不肯。她只想悄悄地独自离开。
听了她的通知,有人惊讶,有人如释重负,唯有娘抱着她哭了。有哪个姑娘会在成亲的前一天才跟家人说呢?这算什么啊?
越菱歌拍着娘的背,柔声安抚“娘,我嫁的是恩人,你们认识的。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以后有他在,就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们了”
越母紧紧抱住她,伤心得不能自抑,等屋里人都散去后,她才心疼地说道“菱菱,你当娘什么都不知道么?娘知道你一直都喜欢令狐师父,操心他的病,操心他爹娘,但凡跟令狐师父有一点牵扯,你都搁在心上,有这么深的感情,你怎会跟别人成亲呢?而且谁成亲这么悄没声息的呢,一定是有人威胁你了吧?闺女,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抬胎,第一次做不了主,第二次,娘不想你委屈自己啊”
越菱歌没想到娘这么了解自己,差点控制不住眼泪,她用力按着眼角,等情绪平复一些,才又开口道“娘,你想多了,你闺女啥性子,你不了解吗?没人威胁我,是我自己做主的,不举行仪式是我的决定,慕容峤原本是要弄的,我嫌麻烦。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们”。
越母眼泪汪汪地看着女儿“你说的是真心话?没骗娘?”
“当然,我怎会骗娘呢?”
“明天,你四哥会来吗?”越母一边擦拭眼泪,一边随口问道。
越菱歌嗓子突然如被堵了石头。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慕容峤让人给四哥送信了,但四哥的师父说,他上个月派四哥出外做任务,因时间仓促,赶不回来”
越母失望地“哦”了一声,想了想,不放心地又叮嘱道“你去了光明大陆,有空多去看看你四哥,争取让他过年时回家一趟”。
越菱歌心中伤痛难捺,一把抱住娘,把控制不住的眼泪擦净后,才松开手,假意埋怨“既然娘这么心疼四哥,干脆直接让他回来得了”
“别,你可千万别跟他这么说,他要一犯混,说不定几年不回家呢”这一打岔,越母的情绪明显好了一些。
晚上,越母拎了一个包裹过来。当着越菱歌的面打开,里面一个小袋子。装着老俩口这几年攒的银两和几件手饰。另有一个大些的包袱,是几块布料。
“闺女啊,你明天成亲,今天才说,实在是你说的太晚了,我和你爹只能给你准备这点嫁妆。按说,这几年,咱家挣了不少钱,这些钱多半都是你的功劳,可是咱们连三并五又是盖房又是办喜事,手里没存多少现银,你可别嫌少啊”越母一脸歉意。
越菱歌重新把银两装回袋子,把布料放回包袱,拉着娘的手,贴心地劝说“娘,这些你和爹放好了,不用给我。这几年,我自己存了不少钱呢。再说我跟慕容峤一早就说好了,他不送聘礼,我不带嫁妆,你和爹不用操心”
娘俩依依不舍,聊了通宵。
第二天。一早天空就开始细雨霏霏。
按越母的要求,越家人应该全部聚在越氏酒楼,包括越菱歌二叔一家人。但除了越菱歌的爹娘和三个哥哥,也就她二叔和堂兄弟三人按时过来。其他外姓人一个没来。
越母气得直想发脾气,越菱歌抱着娘的胳膊,小声道“娘,我也就在意你们这些人,她们不来也罢”
随着喜乐由远及近,越菱歌的三哥跑进来,通知大家,迎亲队伍来了。然后,几十辆装满聘礼的车,排了两条街,很是壮观。给足了越菱歌体面。
路两旁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看得又是眼红又是乍舌。
越菱歌没想到慕容峤会说话不算话,弄出这么大动静。一场戏至于吗?
原本慕容峤同意这场婚事,她就欠下一份大人情,他弄这么隆重的聘礼,又将是一份大人情。她一无所有,该怎么还啊。
慕容峤撑着油纸伞,从朦胧的雨雾中走来,一身红色喜服,耀眼夺目。他径直走到越菱歌面前,把手中的包裹递给她“去,换上喜服”。
越菱歌把这件婚事当做演戏,一切从简,他却从一开始,就当了真。
曾经,岳灵儿成为他妻子时,仅是带他去了上界,然后跟别人介绍他是伴侣,没有进行过任何仪式。
岳灵儿性子淡泊,不喜繁杂,不喜喧嚣,不在意任何形式,可他在意。他想象下界的凡人一样,吹吹打打,热热闹闹,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今天,他就是要从越菱歌这里,弥补曾经的遗憾。
“有必要弄这么正式吗?”越菱歌皱着眉,小声问。
“当然有,不能给那女人任何挑刺的借口”慕容峤俯视着她素净的小脸,素净的穿着,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一说,越菱歌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接过包裹,拉着娘去一旁空房中换衣服。这期间,越菱歌交代娘把聘礼保管好,下次回来,她要取走。
越母郑重其事地向女儿保证“闺女,你放心,娘一定帮你保管好,咱家没准备嫁妆,确实不好收人家这么多聘礼”。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又语重心长地劝道“我娃,不过,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恩人确实对你挺好,你以后就忘了从前,好好跟着恩人过日子吧,争取早点生个娃娃,有了娃娃,心就踏实了”
越菱歌不想临走惹娘担心,娘说什么她便应什么。到后来,基本都是娘在说话,全是叮嘱她成亲后的注意事项。越菱歌知道娘有多爱自己,也知道自己以后回来的次数不会太多,所以,无论娘怎么唠叨,她都认真听着每一个字。
好久,越菱歌才穿戴齐整。越母抹着眼泪,陪女儿走出来。
越菱歌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眼前一亮,红色本来就喜庆,再加上越菱歌长得好,整个人美得象从画里走出来的天仙。
慕容峤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越菱歌身上,透过这张脸,他似乎重新看到了岳灵儿,那个他用生命爱恋的女人。他不由地迎着越菱歌而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动情地叫道“灵儿”。
越菱歌身子一僵,以为是叫她“菱儿”,这个爱称,独属于她的家人。慕容峤这么叫,她很不自在,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能咬牙撑着。
不过,转念一想,认为他这是为自己好,戏演得越逼真,那女人才越不会挑毛病,她不适的同时,又有些感动。只觉他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
踏上花轿之际,越菱歌回了下头,隔着雨雾,亲人们的表情,掩映在一个个油纸伞下,让她看不分明。但她却能看清自己的心,她清楚地看到这些人,每一个都活在她的心尖上。
往后,即使她走到天涯海角,即便她经年不回,而他们每一个人,始终活在她的心尖上。
冥界。冥王殿的一角。冥王江嵘一脸担心地看着堂弟江凤璋。
堂弟一个月前突然再次闯来,而且一住便是一个月。除了刚来那日,让他帮忙找两个魂魄的下落,一个是叫连角的女孩子,一个是叫小宝的小女娃。后来,便每天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盘膝打坐,一坐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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