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娘家,家里的气氛不高,家里的父母早些年走了,现在就是两兄弟相邻住着,今天她回来也是没有提前说的。所以,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小弟还没有出嫁的女儿,带着大哥的孙辈在家。
周春花看着大姑回来,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收拾着侄子侄女,将周氏迎到堂屋。
“大姑,你这是有事情啊,大伯和爹他们都去地里了”
周氏喝着侄女给倒的水,又摸了摸两个侄孙。
“我就是回来看看,这段时间不是征兵的消息传出来了吗?家里什么情况。”
说起这个,周春花也是苦了脸,望着两个孩子,“家里面自从知道这个之后,爹他们都很担心,之前就是因为征兵这个,所以,我们都没有分家。之前大哥去了,当时也是我们家的男丁本来就少,我哥还没有成丁。所以,大哥就去了。大伯他们当时都是舍不得,还好大哥留了后,不然都不敢想大哥这一去有个好歹大伯他们怎么过。”
周氏他们一家,在他们这一辈孩子都不怎么多,她家两个,他大哥三个头两个都是女儿,好在后面终于有了儿子,在这个时代,没有儿子,那真的是会被外面的人说嘴的。自己也会没有给摔盆的人,可能都是抬不起头的。其实中间也有不过就是没有养成,最后这个终于是养住了。但是遇上了乱世,被征兵了,这个周氏就很有感触了,他们的大儿子也是一样的,不过可能现在她的侄儿可能还活着,她的儿子却是已经走了。
小弟也就一儿一女,儿子快要成丁了,这次很可能就要带他走了。关键的是,二侄儿周生还没有成亲。这也是后面给大侄儿周成娶完妻,后面接着老人生病接连着离世,家里的钱财不够了。这才耽误了,现在出现这么一个征兵政策,他们家肯定焦急。
她也不想她小弟也经历她的事情,所以,知道了周小满他们的计划之后,她就想着回娘家探探情况。
周氏:“你哥是快到年龄了吧”
周春花:“就是今年了,我爹娘更愁,现在家里还能笑的,就是这两个小家伙了。但是看着家里的气氛,也都安静好些了。”
“小孩子还是很能看气氛的,家里现在的粮食还够吗?”
周氏后面又开始问家里的其他情况,因为他们之前闹得事情,他们村比周围的好多人都富裕一些,她娘家这两兄弟,家里养着这些人,劳动力不算多,好一点儿的也是女性多一些,吃的没有那么多。但是之前还有欠债,每年也要还上一些,每年回娘家的时候,周氏也会带一些东西回来,但是相对来说杯水车薪罢了。
帮着带着孩子,又问村子里的事情。听说村长都被村民带着开了几次集会了,还有好一些因为这些事情火气太大,闹事、打架的都让整个气氛更焦灼。
中午,周春花给地里送水的时候,给大伯周山,亲爹周河说了大姑回来了。
顺带着喝水休息的两兄弟看了对方,也不清楚大妹/大姐这个点回来做什么。
周山问侄女:“你大姑着不着急?”
周春花摇头,“大姑好像不着急吧,回来之后给带了一些东西,然后就问我征兵的事情,后面就帮着带着侄女儿他们,所以,我给你们送水来不用再带着他们出来了。她给我说,让你们也不用着急回来,先顾着地里的事情。”
周河看向大哥,“大姐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那边难道有其他的消息?”
周河现在是焦急的,他的儿子周生还没有成亲啊,他们现在已经在攒钱了,也在相看,哪知道出了这么一道政令。虽然还没有正式的下来,但是听着好多的都是这样说的,那他们就认为这个是真的了,他家孩子还没有成亲啊,卡在这个尴尬的点,按照需求,很大可能要被带走的,想着他和媳妇整宿整宿的失眠。
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要上地,看着一个冬天回来一些的重量,也是嗖嗖的掉。妻子张氏更心痛,听到丈夫的话,也问自己的女儿。
“你姑是不是真的听到其他的消息了,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了?”
“大姑没有说,我也不知道啊,但是看她的确有事情的样子,她不给我说。”
张氏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然,我们回去问问大姐。”
周河着有了一丝的希望,他也很想早些确认,看向大哥,现在家里还是大哥做主。
周山看着小弟、弟妹那样,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但是还是想着今天的活儿。
“这样吧,我和小弟先回去,媳妇和弟妹你们四个干完这一块地就回来。也不能太耽误时间了,大妹就在家里也不会走,我们先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当家的说话了,两妯娌也同意了,主要还是现在不清楚周氏到底是什么事情。作为当事人的周生现在还是一个要好好听话的时候,大伯、爹都是对他好的。
说好了,两兄弟带上东西,快步往家赶,周春花小跑跟着。
等到见到周氏的时候,两人尤其是小弟周河迫不及待的就问大姐,“姐,你这是有征兵的其他信息了吗?”
周氏先将两个侄孙交给侄女,“春花,你带着他们去外面玩一会儿,我和你大伯他们说些事情。”
周春花接过孩子,哄着他们离开了。
周山:“你这真的是有办法?”
看着大妹让几个孩子离开,这就是不能让他们听见的了。不知道是什么办法,还需要这样保密的。
周氏也不先回答,只是说着她们现在的状况,“我们家本来孩子就不多,男孩子更少了,你们就一人一个。不说大侄儿了,他当时还是正常征兵,成了亲有了孩子。周生侄儿,这因为家里面接连的变故,现在还没有成家,而且如果他这真的去了,家里处理你们两个可就没有男人了,侄孙太小了,家里虽不富裕,但是也不能少了顶梁的人啊。大哥你们也年纪大了,过几年地里的事情也没有那么能干了。家里就是大的大小的小了,日子可不好过了。”
周河:“就是啊,这就是在挖我们的根啊。姐,你是不是有办法,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帮帮小弟,也帮帮你侄儿,给他一条活路啊。”
听着小弟凄凄的声音,周氏安抚他,也不绕弯子了。
小声凑近两人,“我是有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现在看来也是危险的。如果你们接受,可能侄儿不用受这个征兵的罪,可能家里也能比往常富裕一些。”
周山也小声的问,“能有这样的办法吗?有多危险?”
“如果最后没有成功,可能就是全家跟着倒霉。但是如果我们能多多的找人一起,事情成功的概率就很大了,就算后面真的失败了,家里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个是周小满给他们的说法,反正就是要将更多的人绑到一条船上,大家同舟共济,后面闹大了,有问题也是找几个主犯了,利益与风险共存的,李家庄相当于现在掌握着最大的风险,后面事情一旦成功了,他们也是最大的受益者。而且,他们自身就已经有很大的风险了,这也是他们不得不出头的关键。
周河:“姐,你说,我们都这个样子了。我和媳妇这段日子真的每天都是睁眼干活,闭眼想起的就是孩子的事情。都快疯了”
周氏:“我先说,如果你们不同意,也不能对其他人说,这也关系到我的。可以说这是李家庄所有人都开始了。”
“李家庄的都同意了?!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们这边不行”,周河就很奇怪了。
在听了周氏的话之后,两兄弟知道为什么了,真的没有想到李家庄的人这么的胆大。还有他们一直害怕的岚山寨,同情的李家庄,搞半天都是他们自家人的‘过家家’啊。他们当时还在为自家侄女的事情,想着自家妹子这悲惨的命运,两个孩子一个都没有了,原来是因为嫁了同村的人,跟着上山寨了。
他们还为春节的时候,两口子送来的一些粮想着后面给补偿还回去的。后面也让孩子多走动,看看两人。这今天听到的就打蒙了他们。
周山:“你们村子的之前都没有觉得,胆子居然这么大,你们怎么敢的!”
周氏:“不然让那些孩子怎么办?送他们去官府还是怎么样?都是看着长大的,都没有犯过大事情,这些当官的都不拿孩子的命当一回事啊。我多想我儿也能有这样的机会。”
看着妹妹想起伤心事,周山马上转移话题,直接问周河,“小弟,你觉得呢?这件事情,按照大妹说的,如果能够先将我们这边的几个地方联系起来,我们真的就不用太担心了。孩子虽然也会当兵,但可以放心一些。我们这种地的也能够不受那么多的赋税,我们家就剩下两个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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