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楼里很空,尤浅和徐正道面对面站着。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人,眼神有些凌厉。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你的教练小伙子。”徐正道瞟了一眼尤浅不冷不热地说。
尤浅没有做声,他把头撇向一边,表情还是很冷。
“你是小姐身边的。”徐正道大概是询问的意思,却是陈述的语气。
“你明知故问。”尤浅声音很低很冷,他讨厌这个人。
“很好,我喜欢有个性的学生。”徐正道伸出手捏上他的肩膀,声音却很轻快。
尤浅皱眉,他扭过头瞪着徐正道,眼神似乎能杀人。
“如果训练的时候也能保持这种傲劲,那才真是有骨气。”徐正道突然话音一转,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走!”他竟然一只手就把尤浅的肩膀扳了过来。他吃痛,怒火一下子冲上头。
“放手!”语气冰冷。
徐正道一愣,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不为所动,手上却加劲儿。
“……放开!”尤浅疼的直吸气。
“你刚才说的话,以后别让我再听到。”
“我自己会走,你放开我。”尤浅向后撤开一步,挣脱他的钳制。徐正道脸上很阴郁,他现在很生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大概走了十分钟,才走到训练的地方。这个训练场是封闭的,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装修得很华丽,完全不像训练场,蓝色调,冷色系。
“尤浅,你记好了,在这里你要听我的,我的话就是宗旨,如果你有不满尽可以提出来,但是你要知道,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必定要付出代价。”徐正道看着他,表情很严肃。
尤浅扯了扯嘴角,他不屑地撇过头。这种约法三章的把戏,他听了很恶心。
“我在跟你讲话,你在听吗?”徐正道几步上前,把尤浅的头掰过来。他受力,突然觉得这种举动让他备受耻辱。抬脚一下子踹在徐正道腿上。但徐正道没有躲。“我又不聋。”他冷声冷气。
“混蛋!”徐正道低声咒骂。
“你说什么?”尤浅眯起眼看他。这种表情让徐正道愣住,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骇人的表情,就好像,对手看穿了你内心的想法,下一步就可以置你于死地。
“既然你不服我,那我们就来对决一次,如果你输了,就乖乖听话,如果我输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徐正道还是一脸严肃,他带学生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没见过,更何况眼前这个还算不上恶劣。
“你想打架吗?”尤浅嘲讽地说。
“比你的强项如何?”
“呵,我没有强项。”他不屑的声音。
“好,三个回合,五分钟内你能近我身就算你赢。”徐正道给他个手势。
“一局定胜负。”尤浅淡淡的声音,他从来不跟别人三局两胜。输就输赢就赢,来来回回太罗嗦。
“好,计时开始。”话音刚落,就见尤浅抓住了他的手腕。徐正道瞟他一眼,不屑。这种手法,只有普通格斗才会用,近身格斗还差点。尤浅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上三步,突然手腕一转,肘就翻转了过来。徐正道抓紧尤浅的手臂,轻巧地转身,然后抬起脚踢到他左右腿上,速度快的惊人。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手臂被扭得向后。
“你的力道太差劲了。”徐正道凛冽的声音。
尤浅说不出话,这个姿势让他恨不得钻到地上。他挣扎的想要站起身,可是徐正道手上加力,膝盖突然顶上他的腰部,让他连动都不能动。
“说,你叫什么,这是哪里。”
尤浅吃痛,他承认他输了,可是这种侮辱人的姿势,他实在难以接受。
“放开我!”
“说!”徐正道腿上加劲儿,声音更低。
“嘶……”尤浅痛的说不出话,腰骨被卡的生疼。
“看来这还不算疼。”徐正道继续加力。
尤浅疼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额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尤浅,这里是训练场。”他咬着牙说,心里恨不得把徐正道碎尸万段。
“很好,那我再问你,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吗?”
“……”尤浅不做声。
“说话!”徐正道怒声。
“侍从。”尤浅声音很低,他不愿承认这个身份,他不愿被人这样审问,从小到大,除了尤水没有人敢这么侮辱他。
“错!”徐正道脸上全是怒气。
“……”尤浅愣了几秒。
“你首先应该意识到,你自己是男人。”徐正道仿佛解疑。
“……”尤浅无声,嘲讽地笑了笑。“你不是吗?”语气充满戏谑。
“再说一遍!”徐正道手上又加力,尤浅的手臂硬生生的被扯出骨裂的声音。
“你到底要说什么!”他疼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男人就应该头顶天脚踩地。你现在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傲!”徐正道狠狠地说。
尤浅心里一紧,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作为侍从,小姐就是你的天,而你,踩得也是尤氏的地,你自己,什么都没有!你的傲气根本就是垃圾!”徐正道一字一句,说得尤浅的心狠狠地抽在一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眼睛发热,下唇都被咬出了血。
“是。”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徐正道说得没错,他什么都不是,他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去傲,他的一切,全是尤氏给的,他能做的,就是把命留在尤氏。想到这,心都凉了,他怎么又忘了,尤景航也说过的,他不是尤氏供养的大少爷,他只是侍从,是属下,是跟尤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下人。
徐正道看不见尤浅的表情,反而被他突然的顺从打个措手不及。
“重复一遍我说的话。”他冷冷地命令。
“是垃圾。”尤浅薄唇轻启,嘲讽地吐出这几个字。
“……”徐正道以为他又在拱他的火,心下一横,就听见尤浅肩膀被捏断的骨裂声。
“嗯……”尤浅吃痛,头向后仰去,手臂瞬间没了知觉。
“不要把你过去的习惯作风带到这里,这里不是别墅,没有人会包容你,你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付出代价!”徐正道还是冷冷地说。
尤浅垂下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不一会身边就有了一大片水渍。
“从现在开始,你要谨记你的身份,遵守这里的纪律,如果再有任何逾越规矩的行为,我一定不会手软,听到没有!”
尤浅还是不出声。
“说话!”徐正道凛冽。
“是。”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
“听不到!”
“……”尤浅实在没有力气再跟他对着干,他的尊严现在被他铲的片甲不留,还有心思去较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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