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任务完成!

牵引社,深夜

南山和月恒在棋室下五子棋,旁边坐着一只黑鼠,脑袋上系了一个大红色的蝴蝶结,身边一桶香喷喷的爆米花,一边吃一边观战。

棋盘上,南山黑棋赢面大。

月恒左堵一下,右堵一下,白棋零零散散分布在棋盘上。

黑鼠见月恒就快输了,立马起身将他刚下的白棋移了个位置:“不对不对应该下这。他这就快连成一条线了。”

南山不满地瞪了眼黑鼠:“小黑,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这都第几次改棋了,要不你来和我下?”

小黑重新坐回位置,她就是看主人输了太多次,脸色都有点不好了,想帮帮他,吃着手里的爆米花:“我又不是君子,我是老鼠!”

月恒摸了摸小黑的头:“我的棋,我来下。小黑你就在旁边看着。”

小黑点点头:“嗯,好。”

这下倒是不插手月恒的棋子落处了。

南山三比一胜出,月恒又输了。

小黑温声安慰道:“主人,没事的,不要灰心。我来和这个臭兔子下,保证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南山越瞧越觉得这只天天跟着月恒屁股后面拍马屁的臭老鼠碍眼,听他口气不小,将棋盘上的黑棋一个一个收回盒子中。

“就凭你还想赢我?输了怎么办?”

他怎么可能连一只臭老鼠都打不过?

小黑站起身,信誓旦旦,她从前在地府看过五子棋比赛,那可不是白看的!

“我输了,随便你怎么样!你输了,随便我主人怎么样!”

南山没犹豫:“行!这样吧,我要是输了,我就承认二爷比韩双枝好看;我要是赢了,他就必须承认韩双枝比二爷好看。”

上次的投票结果出来了,除去戏九流这个自恋狂投自己,加上一个佑宁姐姐选择困难症想了一天也想不出来哪个更好看。

另外的几位,霍枭和玄龟投韩双枝。

衍媚如和小黑投顾冬生。

3v3平票。

小黑应下:“没问题!”

与此同时,另一边,韩双枝这几天一直在处理祭天游的事情,上网查阅相关资料,关于金朝这个朝代的记录寥寥无几。

这日,准备请荀芫讲一讲祭祀中需要用到的各项仪器物件以及流程。

荀芫一脸慈祥地看着韩双枝,如严师见到喜爱的学生,见他坐在桌前,手中拿着笔无比认真地记录自己所说的一字一句,心里甚是感动。

在屋中来回踱步,每走一步回忆起一样东西。

“这祭祀所需的器物呢,要有匰主、笾豆、簠簋、鼎俎......”

一小时过后,棋室,棋盘上黑子白棋满满当当,都快将整个棋盘占满了,还未分出胜负。

月恒没想到小黑能挺这么久,夸赞了句:“小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居然能和南山过这么多招!”

他和南山下棋,棋盘从来没有这么满过!

兔子这是遇到对手了?

自己领养的这只小黑鼠还挺厉害的!

夸赞的话落入南山耳中变了滋味,脸又沉了几分,臭老鼠倒是有两把刷子。

就在快要决出胜负时,南山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花了眼,黑棋落定后方才发觉自己下错了位置,要收回黑棋。

“我下错了。”

小黑上前按住那颗棋子:“落棋无悔!”

一失神没堵住,小黑的白棋连成一排,意识到自己已经输了,南山的脸黑了几个度,他竟然输给了一只老鼠!将棋子丢进棋盒中,冷淡道:“我输了。我承认,二爷比韩双枝好看。”

小黑得意地刮了一下鼻子:“主人,我赢了!”

月恒和小黑开心地击了个掌:“小黑!你真是太厉害了!”

南山冷哼:厉害?不就赢了他一局吗?有什么厉害的?他赢了这么多局都没说什么!

抬眸看着对面笑成花的月恒,还有站在他肩膀上叉着腰的黑鼠,心底很不是滋味,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这臭老鼠当初是从哪儿来的?碍眼碍眼!真碍眼!

几秒后,月恒和小黑注视着南山离开棋室。

“砰——”

月恒捂着耳朵,觉得南山的情绪有点不对劲,问道:“他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之前输了也没这样过啊!”

小黑:“估计是因为输给我心里不好受吧!他不是讨厌我这只臭老鼠么!”

月恒安慰道:“我不讨厌你!小黑,你的棋艺是从哪儿学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小黑:“我从前看过别人下棋,学了一点。大哥你想学的话,我当然愿意教你啦!”

楼下,荀芫还在述说:“以上所述是祭祀时的着装要求,你......”

话还没说完,楼上“砰!”一声,巨响。

抬头看见一个臭脸的白发男孩气冲冲地走下楼梯,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下来后走到饮水机前,喝了一大碗凉水,又回到楼上,进了另一间房,“砰!”关上门。

荀芫看完:呼~还好门结实啊!

扭头一看,其余几人都睡着了。

为了解决这个烫手的山芋,几人都坐在客厅听荀芫讲一些有关祭祀的事情。这事对他们来说,枯燥乏味,繁琐复杂,听着听着都睡着了。

韩双枝一只手握着笔,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一会儿睁一会儿闭,强撑着困意坐在桌上。

在他的身边,衍媚如双手环胸,后背笔直如松,坐在靠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戏九流两只腿交叠放在桌上,身子下沉,头仰着,张着嘴呼呼大睡。

霍枭左手撑着脑袋闭目睡觉。

都睡得很香,那么重的撞门声都没听见。

荀芫走到韩双枝身边,将他披在后背的衣服盖好。

走到窗前,窗外挂着一轮弯月。

韩双枝脑袋一沉,差点儿砸到桌上,睡意全无,看见荀芫一个人站在窗前,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走到荀芫身边,将自己记录的东西递过去:“老人家,实在不好意思,太困了就睡了一会儿,你说的我大概记下了一些。祭天游原来要准备这么多的东西,好复杂。”

看着手里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上面写着的某些东西不好找,有一些东西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荀芫收回目光,翻动纸张,感受到韩双枝的诚意,惊诧道:“竟记了这么多?”

“嗯,这上面有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老人家,不如我们化繁为简,将重要的器物买几件就行,不必准备完全,有些东西不好找,我也实在能力有限,哈哈。”

荀芫点点头,他心里也明白,那样盛大的祭天游,所花费的钱财力只有鼎盛的王室才能够支撑。

“好。那就准备三牢,香炉和香即可。”

隔天夜晚,众人来到阴川,平原辽阔,无边无际。

荀芫身着祭祀服,站在台上,手持三根清香,面对天地,声音浑厚有力。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

“承天之神,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

“今余设祭于阴川,敬拜天地诸神灵,唯愿后世,风调雨顺,永存福瑞,国泰民安。”

戏九流恭敬地朝天地拜了拜,小声对旁边的几人嘀咕:“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几个人跟随台上的荀芫,参拜天地神灵,山川河泽。

霍枭弯下腰的同时压低声音:“等老人家完成祭天游。”

戏九流弯着腰,手中拿着三根清香,继续嘀咕:“等祭天游结束,老头应该愿意走了吧?他想要的咱们都尽力给他了,还来给他当演员,其他鬼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衍媚如:“希望如此。”

戏九流:“话说,等参拜完了,那上面摆着的牛、羊、豕能带回去吃吗?”

祭天游结束,荀芫从台上走下来。

不远处,几名阴差等在一边,荀芫从台上走下来后,他们抬着轿子走到荀芫身旁。

“请先生上轿。”

荀芫眸中含笑,对韩双枝说道:“孩子,你答应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现在轮到我履行诺言了。”

韩双枝微笑道:“老人家再见。”

“在我走之前,有件事要告诉你。”

“此地有一教会,名为极乐教,此教乃邪教,每逢月圆之夜,此教怂恿教徒跳江以求极乐。那日我约你去江边,是想借你阻止跳江之事。这事怪异,可我没能查到什么线索,其中必有隐情。该教不除,恐会生出诸多祸事。”

韩双枝听到‘极乐教’三个字,思绪翻涌,坚定道:“谢谢老人家提醒,我会尽我所能查清楚这件事。”

荀芫上轿后,阴差扛起轿子,晃晃悠悠地朝阴府而去。

韩双枝望着渐行渐远的轿子,消失在一片雾中,轿中传出来的声音落入他的耳里。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牵引社,解决了荀芫这个烫手山芋,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餐桌上放着三盘处理后的肥美肉食。

戏九流吃着碗里亮晶晶的猪蹄,嘴巴沾上一层油:“总算把老家伙送走了,皆大欢喜,哈哈!干杯干杯,来,碰一个。这个月的业绩指定达标了!”

衍媚如:“这一招是谁想出来的?”

戏九流:“新来的想出来的。”

衍媚如:“不错啊,刚进来就解决了一个烫手山芋!”

韩双枝听着有点不对劲,什么叫业绩达标了,解决了烫手山芋?一脸茫然地问衍媚如:“等等,是什么意思?”

戏九流实在太高兴了,嘴没把门,一脸心虚,赶紧起身热情地替别人斟酒:“咳咳咳咳!没什么没什么,喝酒喝酒!”

衍媚如瞧出戏九流心慌的样子,目光转移到韩双枝的脸上,道:“荀芫这个老家伙是地府交给牵引社的任务,我们一直对他无计可施,多亏你的主意才解决了。”

韩双枝愣了一下,明白这是被骗了:“啊?戏哥和我说这是交给我的考验,每个进入牵引社的人都要经过一次考验,原来是骗我的?”

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戏九流身上。

戏九流低着头不说话,小酌杯中的白酒,忽视射过来的两道鄙视的目光,这两道目光没什么杀伤力,反倒是那个新来的叫他有点......

霍枭好笑地瞧着戏九流,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不要脸皮的人开始要脸皮了?

见他喝了好几杯,吐槽道:“你别喝上头又开始发疯,到时候吐我一身还要照顾你。”

戏九流每回喝酒喝醉了就会开始唱歌唱戏,什么《霸王别姬》、《贵妃醉酒》、《借东风》、唱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他不仅要唱,还要拉着别人唱,尤其喜欢拉着霍枭唱戏。

戏九流扮演白蛇,他就是小青;他是秦香莲,他就是陈世美;他是虞姬,他就是霸王。

拉着他唱个没完没了,然后晕死过去。

戏九流打了个嗝,信誓旦旦地保证,举起四根手指:“放心放心,这次铁定不会喝醉。”

下一秒,感受到有一炙热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摸摸鼻子,找补道:“那什么,新来的,我...我就是想测试测试你的能力!测试一下,你是否能胜任阴差一职。我看你的综合表现,没有被巨蟒吓晕过去,能看懂我的暗示,不错不错!”

说完赶紧转移话题,说起那日在凡间遇到的十头蟒,讲自己是怎么怎么英姿飒爽,大展身手,和十头蟒来回打了几百回合,说书人来了都要甘拜下风。

几人静静地听戏九流吹牛并不戳破。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的危险情况啊!实在是太惊险了,还好有我戏爷在......”

衍媚如凑近韩双枝的耳边小声对他说:“韩双枝,以后他说的话不可全信。他这人,老不正经。牵引社没有考验,只要进来了,除非是死,否则一辈子也不能离开这里。”

死?

“媚如姐,我记得二爷和我说过,我们的寿命比起普通会生老病死的人而言没有终结的那天。那,我们怎么才会死?”

衍媚如回答道:“如果被妖、魔、鬼、怪以及其他相同会咒术的人所伤,伤及根本,就会死。”

韩双枝低下头,妖魔鬼怪这四个字,比起生老病死,可怕多了。

“嗯嗯,我知道了。”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几天韩双枝都没怎么见顾冬生出房门。

端了盘子站在门口,犹豫着正要敲门,门自己开了。

顾冬生穿戴好准备出门一趟,看见韩双枝一脸纠结地站在外面,举起的手看见他出来后又放了下去。

顾冬生不上桌,韩双枝就盛了菜送到他房门。

“我今晚要出趟门,先不吃了。”

韩双枝:“哦哦哦,好,那二爷先走。”

听他还是说那两个字,顾冬生转过身:“我不是说了吗,不用叫我二爷。”

这两个字烫嘴似的喊不出。

顾冬生见他杵在原地,想了想,不如带上他一同去阴间,熟悉一下路线,以后不至于去阴间的时候找不到路。

“你晚上有其他事吗?”

韩双枝:“没、没有了。”

“你把东西放下,和我走一趟。”

韩双枝跟在顾冬生身侧,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幽幽的香味,这味道很好闻,有点雪中梅花的味道。

“二爷我们去哪儿?”

顾冬生:“阴间。”

“阴间?我们现在不在阴间吗?”

“牵引社在阴阳交界处,是为秘境。从秘境去阴间可以坐船,也可以运用咒术。这次,我带你走趟水路,熟悉一下去阴间的路线,日后不至于找不到路。”

韩双枝一直以为牵引社所在之处就是阴间,原来不是,这里叫秘境,秘境秘境,是有什么秘密吗?

“好!”

*

几名阴差抬轿前往冥府,轿子停在阎王殿外。

一位彩虹般的少女迈着欢快的步伐,一蹦一跳地走进殿内。

殿内灯光如昼,上方坐着一位高大威武的黑服男子。

阎王走下来,朝对面行了个礼,说:“冥府受神界之命留意神女在凡间的动向,不知神女脱离凡胎后去了什么地方?冥府派出的人未能找到神女的下落。”

神女阿黎,天界派她下凡执行任务,结果半道神魂辗转投胎化为凡身。

天界得知此事后,命冥府留意。

冥府也确实留意着,想着等走完这一世,派阴差接回来,结果派出去的人怎么也找不到神女,人间蒸发了。

阿黎回忆道:“我死后被几个戴面具的人抓住,他们将我关在一个除了黑就是黑的地方,后来,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我才重见天日。”

除了黑就是黑,这是什么地方?

阎王继续问道:“神女可有找到九天息壤?”

万魔窟裂开十二道裂缝,天界打算用女娲补天时候留下来的五彩石和九天息?去补万魔窟,因缺一块九天息?,最后一道裂缝补不上。

阿黎叹口气,想着自己下凡这么久,息壤没找到,神器也没找到,什么事也没办成,有点沮丧:“还没呢!我下凡后遇到了点事,耽搁了。”

阎王便说:“神女若需用人,我可将我手下的人派出帮助神女一同寻找九天息壤。”

阿黎笑道:“多谢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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