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恍然。
兰难道是在分化？
可分化之变……几乎不可能存在，就连魔界古籍上有关的记载也不过寥寥数语……
古籍……
新一连上意识牵连，无声地喊了一声：“阎罗。”
“嗯？修罗？”
阎罗的声音听起来挺意外的，要知道修罗主动联系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似乎是不太确定，阎罗又喊了一声：“修罗？”
新一：“是我。”
阎罗：“是有什么事吗，修罗？”
“……”新一瞥了一眼兰，红光隐隐有淡下去的迹象。
半天没等到回应，阎罗道：“修罗？”
新一：“无事。”
阎罗：“……修罗你我还不了解吗，光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了。是什么棘手的事吗？要不我现在就过来，这里的事我已经差不多解决了，你在哪？”
“不必。”新一看着兰，顿了顿道：“分化之变你可知道。”
阎罗：“分化……你指的是我之前从你那里拿来的那本……什么古籍上记载的改变定阶的分化？”
新一：“嗯。”
阎罗：“那本古籍上记载的也只有些基本概念，冥界的《古咒文集》有部分记载，但文字过于晦涩，我先把知道的告诉你，你还想问什么就说。”
新一：“嗯。”
阎罗：“分化之变，分魔化、冥化和神化三种形式，佛化和人化应该不存在。其方式有强制分化，即被逼迫分化。第二种是自愿分化，即主动自行分化。第三种是无意识分化，是在分化者不知情下进行的……”
“不知情……”新一呐喃了一句。
阎罗：“就是分化者不知道自己处于分化中，可能会在睡觉或者调息修炼时出现一些迹象。”
新一：“有……危险吗？”
阎罗：“强制分化估计会有，毕竟是被迫进行的，违背分化者的本心。自愿分化应该不会造成什么性命危险，但改变定阶多少会经历一些痛苦。无意识分化难说……如果分化者意识到自己在分化中，且分化的结果并非他所愿，威胁性命的可能很大；反之，若是他想要或者不抵触的结果，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新一：“……”
阎罗：“等等，我想起来了。无意识分化其实是一种十分特殊的情况，出现的几率接近零。无意识分化是分化者在未真正定阶、在他未察觉的情况下，对无论是魔冥神佛人妖兽产生什么情感的话，将配合其产生的情感对象，分化成与之相同的定阶，而不按天资本性如何。此外，并非所有产生情感的未定阶者都会出现分化，这需要一定契机，然而至今谁也不知道这个契机是什么……”
新一：“要……产生什么样的情感。”
阎罗：“……似乎应该是心悦、喜欢和爱之类的，这些含义我跟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吧。”
新一：“……”
阎罗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修罗你该不会是……”
新一打断道：“多谢。”
“等等修——”
新一切断了牵连。
脑海恢复平静。
冰蓝色的眼底却漾起了一片涟漪。
心悦、喜欢和爱之类的，这些含义你还记得吧……
他记得，也知道。
新一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兰的脸颊。
他如何不知道……
无意识分化……
兰……
最后一抹红光消散，纤睫缓缓睁开，兰伸手揉揉眼，撑起身子，低喃了一句什么。
待清醒之后，兰看向新一，嗓音绵软：“新一……”
“嗯，我在。”新一凝视着，不放过兰一丝一毫的举动，“可有何不适？”
“嗯？没有啊。我刚刚是在……”兰低头看着掌心散去的蓝白光，“进阶吗？”
新一：“……嗯。”
兰转头看到窗外，见仍是黑夜，略微惊讶：“这次进阶这么快吗。”
新一：“已经是第二夜了。”
睡了一天一夜的某兰：“这，这样嘛，抱歉，又让新一等久了……”
新一：“无妨。”
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新一：“快巳时了。”
“巳时？！”兰惊道，起身下榻，“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等等。”新一抓住兰的胳膊，“先换衣服。”
兰看着新一手中的红裙，接过：“好。”
差点忘了她还穿着昨日的软袍。
“？”兰摸着手中的红裙，触感似乎有些不对，兰又细细感受了一下，看着衣襟处绣着的彼岸花，问道：“这件……不是彼岸花送的那件？”
新一敛目：“嗯。”
兰：“那……”
新一：“生辰安康，兰。”
兰：“……给我的，贺礼？”
新一：“嗯。”
无意的的想法，却不想和彼岸花想到了一处，本以为不会送出，但……
“不喜欢吗？”
“不，不会……”
“那试试，我……想看”
“……嗯。”
……
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看何处，脸颊红润。
雅间内安静了片刻，新一眸色温柔，道：“很漂亮。”
兰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攥住了一点衣袖，袖子的长短正好。不单是衣袖，整件红裙都找不出任何不适之处，比彼岸花送她的那件更要合身。
新一取出阎罗给的同界丹，递给她：“给。”
兰：“这是？”
新一：“同界丹。”
“好。”兰打开吃了一颗，她对草药有兴趣，对丹药的了解也不少，自然知道同界丹的效用。
瓶中丹药纯正，是极佳的上品。神界制丹阁内的丹药都没有这般色泽，不知道是谁制的。
清凉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连带着脸上的热度似乎也降了下去。兰将药瓶还给新一：“谢谢新一。”
“该走了。”新一将药瓶收入意识空间。
兰点点头：“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