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漱口水。”林向晚平静地回答。
“嗯。进家门之前还漱口,真讲究。”许晨笑眯眯地说着,一只手开始慢悠悠地往下摸。
还没摸到胸肌的位置上,林向晚扯开了她作乱的手,“你老实点。”
“姐姐……”许晨靠向她的肩膀,声音又甜又软,“我不节食、不锻炼、没有固定工作,你看我哪里像个老实人呀?”
林向晚轻笑一声,双手扶上她的后腰,相当用力地往上摸,“节食锻炼有固定工作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在这里吗?”
清淡的百合香不由自主地弥散开,许晨感觉整个身子都一寸寸软了下去。可电影十分吵闹,搅得她脑袋疼,“不了,你还没洗澡。”
“嗯,你洗过了。”林向晚的指尖划过她睡衣下的细肩带,“洗这么早,倒是穿得整齐。”
提起这事,许晨有点心虚,“那不是……看资料看累了,午睡了一会儿嘛。”
“还知道不能把别人的信息素带到床上啊。”林向晚的语气不像夸奖,像敲打。
“你在说什么,烦死了!”许晨在她怀里蹭了两下。
隔着几层衣料,两人胸前的柔软不经意相贴,林向晚的呼吸重了几分,“别闹了。”
“我看你闹得挺开心。”许晨抬手撩了一下她的发丝,“哎,你要装Beta装到什么时候啊,我……”
话说到一半,她却顿住了。对她来说,有**并不可耻,感情再怎么模糊不清,也不耽误她享受当下,但她不太明白自己此刻想要什么。
信息素吗?临时标记吗?或者……
“我可以吗?”林向晚低声问。
“嗯。”许晨更低地应了一声。
“抱着我。”林向晚一只手揽着许晨的腰下,另一只手在沙发上一撑,像是没费多大力气便站了起来。
许晨赶紧揽住了她的脖子,柔韧性极好的两条腿就着刚才的姿势,缠了上去。
林向晚稳稳抱住她,向上一托,许晨的两条腿便盘到了那劲瘦的腰肢上。
“你看得见路吗?”许晨有点担心自己的肩膀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行就放我下来。”
“戴着眼镜,不影响。”林向晚的声音闷在她肩膀里,让她整个人从脚尖一直麻到了头顶。
真是要了命了,许晨在变高了的视野和平稳的移动中,只觉得脑子晕得要命,像喝多了酒。
这人每天在外面坐着轮椅装瘸,回了家,却这么抱着一个成年人走路……真能装,但是真让人心动啊。
没看完的蹩脚电影被两人抛在了脑后。房间门在她俩离开后自动合上,全息屏也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看着视野中逐渐下降的楼梯,许晨心里充满了轻盈的快乐。好像人不是人,变成了氢气球,被这简单的小把戏充满了气,可以轻飘飘地飞起来。
人生真好啊……或许明天,她就会发现林向晚是个十足的混蛋、坏种,连对她的纵容都不会再有,但此刻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抱着许晨走进主卧里,林向晚把她放在床尾凳上,单膝跪在地上,用十足的仰视姿态看着她,“等我一会儿好吗?我先去洗个澡。”
“好。”许晨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
林向晚起身,在她脸颊印上一吻,转身出去了。许晨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自己也该换身衣服。
她简单冲了一下,换了条浅粉色的丝质睡裙,和昨天的林向晚一样,没穿胸衣,但穿了内裤。
坐在自己宽敞暄软的大床上,她脑子里一团混乱,耳朵里好像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打开了。许晨强作镇定瞥向门口,看见林向晚穿着件酒红色的睡袍,先前被打底衫挡住的脖颈和锁骨上,有着不少昨夜留下的痕迹。
许晨连忙移开目光,声音小得像蚊子,“你……不许……”
“我知道。”林向晚走到床边,轻轻拢了拢她的头发,“去我房间可以吗?晚一点抱你回来。”
这似乎是在暗示一些了不得的东西,许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胡乱点了点头。
身体很快腾空了。靠在那坚实的臂膀里,许晨无意识抚摸着丝滑的布料,心里再次涌起轻飘飘又忐忑的快乐。
次卧的灯光很暗。许晨有些纳闷地看了一眼,发现灯其实全关着,唯一的光源是床头柜上的信息素稳定器。
一个不够用吧?再说……
还没等她想清楚,林向晚俯身吻住了她。
这个吻缠绵又热烈,舌尖强势地在她的口腔中入侵,搅动着她的舌尖。
身体不知不觉变得轻而软,像飘在天上,成了一朵自由的云。
云朵随风轻摆,水汽升腾。
相贴的肌肤有着暖融融的温度,急促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微风吹动,想迎来一场大雨。
可能是被吻得有一些缺氧,许晨的脑子越来越空白,整个人软得不像话。
掠夺着她的唇舌适时离开了,亲吻顺着侧颈一路烧到耳畔,湿热的唇舌含住她的耳朵,吸吮出了让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灼热的呼吸一阵阵打在耳朵上,像风声,也像海浪。
低低的呻吟声情不自禁地响起,和亲吻声与呼吸声交融在一起。
许晨整个人都被圈进了林向晚的怀里,像是被保护着,也像是被禁锢着。
林向晚所给的一切都强势而周全,没有一点多余,但足以让人不断沉沦。
许晨感觉自己再次看见了那天的晚霞。镀了金似的橙红,火焰一般烧在海与天的边际,上面是渐沉的天幕,下面是深邃的海。
除却那一片能把人烧穿的夕阳,海与天都是深重的,不断地沉进夜色里。
百合花香如浪潮般汹涌。那片落日没有沉入海面,在她越来越模糊的视野里,变成了一盏……
红色的夜灯。
信息素稳定器喷洒着比昨夜更大的水雾,而红色刚刚转成落日般的橙红,很快又变成了刺目的鲜红。
花香依旧浓郁,掺着极淡的化学气味与水汽,在空气中氤氲弥漫,像是把房间变成了落着雨的百合花园。
“混蛋……你故意的……”许晨在喘息间,断断续续道,“去……关掉……”
回应只有更加放肆的吻。
带着潮气的浅粉色小内衣正静静躺在床铺一角、掀开了半边的被子上。
皓洁如月的手臂一次次扯乱被角,那小块的布料也一次次身不由己地被牵动着,翻来覆去。
翻来覆去的,还有床上的人。
许晨从未像现在这样过。没有信息素交换,让她有种摇摇欲坠的不稳定感,像是走在玻璃栈道或者悬崖间的吊索上,好像下一刻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但林向晚用温热而缠绵的吻接住了她。不止那些吻,还有略微偏高的体温、结实的手臂、微微出着汗的身体……
是作为一个“人”,并非真的Beta但也不是标准的Alpha,此刻能给她的一切东西。
除了语言。
“说点什么……”许晨抬起绵软的手,轻轻推了一下林向晚。
林向晚再次吻上了她的耳朵,“我爱你。”
才认识几天而已,这种话可以随便说吗?哪怕是在床上,尤其是在床上……
许晨很快就不能思考了。因为林向晚问,“为什么走神,是我做得不好吗?”
那其实不是走神。但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做不到。
红色夜灯已经开始闪了,她只能闭上眼睛,装看不见。
温热的水流漫过身体,将她包裹其中,整个世界只剩下带着浮力的、让人暖洋洋的舒适感。
许晨在浴缸里睁开了眼睛。林向晚正靠在她身边,温柔细致地帮她清洗着身体。
“混蛋。”许晨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林向晚抬手,从浴缸宽大的边缘上拿起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再喝点。”
清凉的电解质水带着微甜滑入喉咙,许晨喝了半瓶,将瓶子塞回她手里,“你这人,太……实用主义了。”
劳累了一整晚,林向晚的精神仍然很好,“你是说,电解质水,还是不爱在床上说话?”
“全部。”许晨闷闷地说。
林向晚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许晨又问,“你对……谁都这样吗?”
“你是想问前任吧。”林向晚轻描淡写地挑明了,“她的事,我不想说。”
许晨往她脸上甩了一捧水,“混蛋!”
林向晚随手抹去水珠,“我对她好,你肯定不开心,我对她不好,你也未必开心。想问什么,别扯上她,直接问就是了。”
“为什么不爱在床上说话?我看你分明有多余的力气。”许晨小声嘟囔道。
“不知道该说什么,怕你听了不高兴。”林向晚回答。
“你可以夸我啊。”许晨往她身上靠了一点,“就像我那样。”
林向晚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评价人体部位……算夸奖吗?”
“嗯?”许晨微微蹙眉,“不算吗?你分明很喜欢听。”
“可……”林向晚的眼中有了明显的挣扎。“可”了半天,她轻叹一声,“我说不出来。”
“是啊,你说不出来做得出来。”许晨恨恨道。
“两回事。”林向晚站起身,迈出了浴缸,“要我抱你吗?”
许晨张开了双臂。
躺在干干净净的大床上,许晨想到明早小林又要去收拾次卧,突然觉得人工智能有点命苦。
“哎,小林给她收拾过床铺吗?”她随口问道。
“不聊她的事。”林向晚把她揽进了怀里,“换个问题。”
许晨有答案了。铁打——机身说不定真有不少金属的小林,流水的恋人。
林向晚看出了她的失落,“你开始对我有占有欲了?”
许晨心里一惊。她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跟谁竞争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在林向晚的人生中足够特别。
可这么一个混蛋家伙,对她来说,谁能永远特别呢?
能把她甩了的人,得有多自信、多决绝、多委屈或者是多洒脱呢?
“可以有占有欲,我很高兴,但禁止胡思乱想。”林向晚抱得更紧了,“你要是睡不着,要不要再来一次。”
许晨突然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她仔细想了想,“你上次不是说,做两小时的Beta吗?”
“说多了怕你不信,也怕你害怕。”林向晚的声音轻轻落在许晨耳边,有点威胁的感觉,“我用的屏蔽剂有效期12小时,一直到明天早上。”
许晨干笑了一声,“啊,是吗,这东西跟你之前用的那个不冲突吗?”
“不冲突,联合用效果跟阻隔剂差不多。我用的抑扩剂是长效的,答应结婚之前,你别想标记我。”林向晚轻声说。
许晨暗自磨了磨牙。她确实很想标记林向晚,这么一个单做Beta都能这样的人,要是标记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滚了一圈,她推了推林向晚,“转过去,让我亲一下,解解馋。”
“你确定?”
“什么意思?”
“没有信息素影响,腺体也很敏感。”
“我知道。你先让我亲一下……”
“不许咬。”
“我咬轻一点。”
“你明天有外出计划吗?”
“你等我一下。”
许晨刚要起身,林向晚按住了她,“你要干嘛?”
“哎你松手!”许晨用力挣扎着,“你说了我可以用的!”
“是可以用。”林向晚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你不能捆着我咬腺体吧?你是人吗?”
“我不咬,我就亲一下……”
“我看你就是睡不着。”林向晚按住许晨,手往下滑,再次扯掉了她的内裤。
本文设定:抑扩剂,不散发信息素;屏蔽剂,不接收信息素;阻隔剂,双向隔绝信息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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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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