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刺杀未遂

这话倒不是骗人的。

谢灼这张脸生的着实好看,凤眸凌厉,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剑眉入鬓,是个能引得无数女儿家趋之若鹜的人。

奈何眉宇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戾气,骨子里透着那不服输的野性,硬生生将那丰神俊朗的好模样,衬托得像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杀神。

白锦棠随意在谢灼的身上点了一下,谢灼终于能说话了。

“你堂堂王爷,手段竟然如此卑劣,不仅对我下药,还……还给我穿上了此等伤风败俗的衣服,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谢灼一想到这里,气的面色通红,声音都打颤,连带着绸缎都被他扯得嘎吱响。

白锦棠喜欢看谢灼这样,想杀他,却又杀不了他,如同掌中之物,只能任由自己摆布,这样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还想看见更多。

“这多好看啊,你竟然不喜欢,可是怎么办……”白锦棠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正是将他刺伤的那一把,刀光不偏不倚正照在谢灼的脸上,“本王却喜欢的紧。”

谢灼瞬间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白锦棠笑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只好本王自己找点乐子了。”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刀尖点在了谢灼的腹部,男人的肉结实有力,就连腹部也是硬邦邦的,实在是让人羡慕。

刀尖落处,正是谢灼的上衣衣带,不过稍稍用力,衣带就被白锦棠割开了!

衣服散开了。

白锦棠评价:“身材不错,就是穿的太多了。”

谢灼:“……我要杀了你……”

“撕拉!”又是一刀。

谢灼的袖子翩然落地,白锦棠道:“杀我做什么,那多没意思,你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你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情趣。”

烛火缓缓燃烧,谢灼身上红色的衣服被白锦棠用刀一点一点地划开,割裂,变成一片又一片,如同雪花一般飘落,落在谢灼的脚边,最后几乎只剩下一条亵裤艰难地挂在腰间。

而白锦棠意犹未尽,死死地盯着一点,不断用匕首比划着。

要不趁此机会阉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谢灼瞬间读懂白锦棠眼中的意思,有些急眼了:“白锦棠,你最好适可而止!“

“你敢威胁本王?”白锦棠不高兴了,毫不犹豫给他裤腰上来了一刀,裤腰带差一点,没断,但摇摇欲坠。

谢灼眉毛直抽搐,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病秧子王爷竟然这么有情趣,将自己翻来覆去的折腾。

像是妥协,谢灼低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忍,他还需要忍。

等他解开了这红绸,便是他和白锦棠拼的你死我活之时!

谢灼指缝里夹了一块陶瓷碎片,那是今天喝水时,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趁着落雨不注意时,偷偷留下的。

房中烛火昏暗,他用手背掩着,慢慢地磨着手上的红绸。

“我能干什么?”白锦棠收了匕首,反问道,“我难道不是在和夫人你**吗?”

谢灼:“……”谁家**冲着他命根子去的。

谢灼盯着白锦棠,拖延时间:“自然是说一说,为什么殿下百般戏弄折辱于我,可是我哪里得罪了殿下?”

“自称又错了,夫人。”

谢灼阴阳怪气:“……妾身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王爷?”

白锦棠拍了拍谢灼的脸:“我知道你失忆了,想知道自己是谁,不妨告诉你,整个宁王府,除了我,没人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谢灼喉咙一紧:“所以?”

“所以你要乖乖伺候我,取悦我,让我开心了,我自然什么都能告诉你,而不是像这样耍一些小聪明……”

白锦棠笑容不变,一双桃花眼迎着谢灼,鼻尖上的那抹红痣宛如烧起来般,他倏地捏住了谢灼的手腕,狠狠地用力,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见谢灼依旧不放手,白锦棠冷笑一声,直接把瓷片给抢了过来。

谢灼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你早就发现了?”

“你这些伎俩,还用发现吗?”白锦棠转而懒懒地躺在床榻上,没骨头似的倚在床头,一手支颐,漫不经心把玩着碎片,道,“既然府里的人教不好你,那就本王亲自来。”

碎片“叮”地砸在谢灼的脚边。

“怜奴,今晚,你也无须睡了,就在这里好好吊着,静思己过吧。”

说完,白锦棠还真就打算不管谢灼了,将身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顺便还把屋子里的烛火给灭了。

本来亮堂的卧室变得昏暗,隐隐约约只能看见谢灼一抹黑色的影子。

临睡之前,白锦棠还不忘威胁道:“打扰到本王睡觉的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夫人。”

谢灼冷笑。

没过一会,床上就传来白锦棠平稳的呼吸声,谢灼这才从袖子里慢慢勾出另外一块瓷片,开始割那红绸。

而床榻上的白锦棠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翻了个身。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谢灼左手腕上的红绸终于被割断,他一边咬着瓷片,一边开始撕扯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红绸,眼神却警惕地落在白锦棠的身上。

谢灼开始计算,自己趁着白锦棠熟睡,将人挟持,逼着他交出解药的可能性有多大。

无数结果如何,总不会比成为白锦棠小妾更让人难以接受的结局了。

这样想着,谢灼朝着白锦棠缓缓走去,那尖锐锋利的瓷片,在夜色中,泛着森寒的光。

“噔——”

房顶忽然发出很细小的声音。

谢灼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声音,就像有人在房顶上,又像是哪里来的野猫。就在谢灼屏住呼吸的时候,房顶上接二连三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深更半夜的,不会是侍卫,那就只能刺客了。

机会固然难得,但谢灼暂时不想掺和进去,所以果断收手,打算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只听“嗖”的一声,他后背一凉,有暗器破空而来,直冲谢灼后脑勺!与此同时,膝盖被什么东西击中,腿脚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床上摔去!

那暗器擦着谢灼的身子,最后定在了墙上!

谢灼松了一口气。

“抱够了吗?”

白锦棠凉凉的声音从身下传来,谢灼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抓着白锦棠的肩膀,将人死死地按在身下,整个人都快贴上去了。

精致漂亮的眉眼就在咫尺之间,许是困乏,还带着点懵懂和温柔,还有那如海棠一般柔软的唇,只要他微微低头,便可攫取。

谢灼嗓子发干:“那个我……”

“滚!”白锦棠毫不犹豫地给谢灼来了一脚。

谢灼直接被踹翻,在地上足足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第二次!

他就知道,白锦棠就是个毒夫!

安静的王府骚动起来,火光将雕花镂空窗子照的通亮,到处都是人慌乱的脚步声,秋风在门外大喊:“有刺客!保护王爷!”

屋外很快传来刀剑对打时候的铿锵之音,对方来势汹汹,今日怕是没这么容易善了。

白锦棠撑起身子,勾起外袍,松垮地披在身上,顺手将那藏在床榻之下的剑抽了出来,丢给谢灼。

看着还在发愣的谢灼,白锦棠不耐烦道:“蠢货,愣着干嘛,还不护驾!”

这命令太过理所应当,也太过不容置疑,谢灼下意识拿起剑,鲤鱼打挺地站了起来,护在白锦棠身前。

下一秒,数名刺客破窗而入!

好好的窗户还有大门,被砸的稀巴烂,那身着夜行衣的刺客毫不犹豫地劈向谢灼!

谢灼记忆有损,看着自己的虎口茧子,就猜出来自己以前大概是学过武功的,这才让人找了剑谱来练,没想到出奇的顺手。

可那群刺客也不是吃素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刀法凌厉,到最后谢灼将那剑谱上的招式忘的一干二净,全凭借本能来。

他觉得自己以前可能是个杀人如麻的土匪,要不然他为什么不会害怕,甚至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

杀了,把他们全都杀干净,一个不剩!

到最后,谢灼也算是杀红了眼,鲜血挥洒,手起刀落,其中一个蒙着黑头巾的人头咕噜落地,正好滚到了白锦棠的脚底下。

而白锦棠只是嫌弃地看了一眼,将滑下肩头的外袍往上提了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斜倚在床榻上,颇有诗情画意地看着面前血腥的一幕。

白锦棠啧了一声,看着颇为狼狈的人,道:“夫人,你武功不太行啊。”

“白锦棠!”谢灼几乎是吼出来的,眼圈被气得发红,一脚将面前的刺客踹飞,“你现在最好求我,要不然……”

就在谢灼分神和白锦棠互怼时,有一个刺客逮到机会,错开了谢灼的阻挡,来到了白锦棠的面前!

染血的刀剑直冲白锦棠命脉而去,那慢悠悠品茶的人,终于舍得抬眸,嘴角噙着笑意,没有丝毫的畏惧,或者是惊慌失措。

谢灼感觉白锦棠要完蛋了。

“叮——”

可下一秒,无数银针自床榻的机关匣里被射出,将那胆敢冒犯的刺客,刺成了马蜂窝!

白锦棠摇了摇头,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对谢灼道:“过来到这里!”

谢灼咬着牙看着白锦棠面前的尸体,又看了看那群虎视眈眈的刺客,直接往白锦棠那里跑,最后一步时,猛地往前一扑,扎进床榻松软的被褥里。

也就在那刹那间,房间的机关被全部启动。

无数毒箭自房间四面八方袭来,将那群刺客杀的片甲不留,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

白锦棠耳边也清净了,他看着劫后余生的谢灼,正趴在他的脚边发愣,**的脚踩在谢灼的心口,挑衅地碾了碾:“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废物,就连这几个刺客,都搞不定。”

谢灼低头看自己心口上那只过分好看的脚,咽了口口水,干巴巴道:“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没有一起将我宰了。”

白锦棠理所应当道:“难道不是吗?”

“你明明就不怕这些刺客,还要我冒着生命危险和他们打架,到头来,我还要谢谢你?”谢灼摩挲着自己手指,忽然有一种想要白锦棠再踩踩的冲动,“王爷,你是不是有点不讲理了?”

白锦棠脚再次在谢灼的心口狠狠地碾了碾,眯着眼睛道:“本王就是道理,你敢多嘴?”

这脚踝可真细。

“哪敢啊?毕竟我身家性命都在王爷手里呢。”说完,谢灼忽然抬手握住了白锦棠的脚腕,入手处一片冰凉滑腻,像是一块嫩豆腐。

这毒夫杀人不眨眼,折腾他起来不是人,没想到不仅脸长得好看,这脚摸着更是舒服。

这样想着,谢灼忍不住揉了一下。

“放肆!”白锦棠没想到谢灼敢如此放肆,熟悉的力道和触感,让白锦棠瞬间想起上一世,谢灼就是这样握住自己的脚踝,将试图逃跑的自己,拖回去,一次一次按在身下羞辱。

白锦棠气的面色绯红,一脚将谢灼蹬开了,将人丢下床榻时,还不忘赏谢灼一个大嘴巴子。

谢灼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心口直喊疼:“王爷,你下手忒狠,我不过是见你脚上落了血迹,这才想替你擦一擦,你怎的对我又打又踹。”

白锦棠冷笑:“你最好是。”

谢灼嘴硬:“是啊,怎么不是啊?”

“你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吗?”

谢灼忽然有些虚:“我能有什么小心思?”

“想杀我,你还不够格。”白锦棠威胁道,“这次看在你杀了那几个刺客的份上,饶了你,下次,你若是再敢这样冒犯,或者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便把你活刮了!”

谢灼舔了舔唇,眼神不由得瞟了一眼白锦棠的脚腕,见被衣服盖住了,这才讪讪收回目光:

“知道了。”

活剐?

谢灼想起来刚刚这人斟茶的手,纤细修长,指尖还泛着红,比之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便就是让他刮,握得住那些刀刃吗?也就只会拿个匕首耀武扬威。

总有一天,他要让白锦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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