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峦山的那一个星期里,林莫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令他无比恐惧的事情——他发现自己竟会对季予的信息素产生近乎完全无法抵抗的臣服与依赖心理。
尤其是有了第一次后,在之后的夜里,他睡在季予身边,就像是整个人泡进了青提味的果酒里,身体四肢感到温暖而舒适,精神上又如同吸食药物上瘾了一般,致幻迷离,沉醉其中。
林莫的身体反应告诉自己,他应该与季予拥有着很高的信息素匹配度,所以,在心理上,他十分抗拒季予的亲近行为,同时又不受理智控制地渴望对方释放予他更多的信息素。
也算是歪打正着的巧合吧,自己一个后期植入的腺体每个月都只能分泌出稀薄得可怜的信息素,竟然能与这个高阶alpha的信息素相匹配上。
那是不是说明,自己这颗腺体其实质量还不错?
被季予深吻到呼吸不及连头脑都有些发昏的林莫,脱身时竟还抽出了一丝神经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
林莫能感受到,宝宝也很需要季予信息素的安抚,很明显的一个表现就是,来首都这些天他都没在肚子里使劲儿折腾自己了。
换个角度想,对于现在已经被迫恢复了“单身”的他来说,这样……其实挺好的,少遭了很多罪。
可坏就坏在,这都没有过彻底标记的两人,天天共处一室待着,一方憋得久了,难免会有擦枪走火的时候。
“季予,你……”林莫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你发烧了吗?”
屋里还没有开空调,季予整个人抱着他的时候就跟烧红了的烙铁一样,烫得吓人。
季予呼吸又热又急,一双黑眸盯着林莫,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涌动。
很快,林莫也从季予那炙热滚烫、qy翻涌的眼眸中察觉出,这人的症状表现好像……并不是生理意义上的发烧了。
不妙!
林莫悄悄地顺着床沿滑了一截,同时目测了一下与房门的距离,“你,你要不要去医院啊……”
“林莫……”季予却一把抓过林莫的手腕,凑到自己唇边亲吻了两下,低喃着说:“我,好像……易感期到了。”
林莫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空气的信息素就忽然变了味儿,从一开始的安抚功用转为令人燥热的fq诱导……
强拉着理智中最后的一丝清明,林莫用力一把推开了季予,翻下床就要逃。
季予没给林莫任何逃脱的机会,箍住了林莫的腰。
“别走……”季予抱着他说,“你别怕我,我不会像之前那样混蛋了……真的……”
林莫用力甩了甩头,季予的脸就在他眼前,脚步却一步也迈不开了。
“不行……”身体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不作出迎合已经是他最后的意志做的负隅顽抗了。
季予抬起林莫的下颌,热切地再次吻住他,唇齿舌尖的气息缠绵,气氛暧昧又缱绻。
在季予的手探入林莫衣服下摆的时候,林莫使劲儿咬了他一口,“不可以……宝宝……”
“放心……宝宝不会有事……”季予舔了舔嘴角的血,“坐到我身上来……”
……
易感期还没过去,季予强忍着不适,往手臂上扎了几管抑制剂就带着林莫去了医院。
他知道林莫对医院具有强烈的抵抗情绪,非必要,他也不会非得拉着他来。
他也没想到,明明那个的时候还好好的,林莫清醒后突然变了个样,哭得不行,还期期艾艾地骂他,支支吾吾地哭诉。
季予担心地问他到底怎么了,是弄疼了还是怎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在他强势的逼问下,林莫才死死咬着唇说,他接受不了这样。
这样是哪样?
季予当时被林莫这话一棒子被打蒙了,半天才转过弯来,理解到他的意思。
嚯,原来他这是在指控自己,好像他季予真干了什么玷染别人家孕夫这样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林莫那脑瓜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是强行给自己安了个夺妻恶霸的人设吗?
简直要疯!
林莫这莫名迟来的“守德”,让季予非常的不爽,极度的不爽,当下想掐死宋枳轩的心都有了。
林莫在被带到医院后顿时就变得跟只呆头鹅一样了,一动不动,坐在板凳上,医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安分乖巧得要命。
“啪——”的一声,季予推开门迈着大步走进来,把一张鉴定单拍在桌子上,瞪着林莫。
林莫仰头看他,一脸莫名茫然。
因为易感期的发热,季予脸上的红还没完全褪去,走路都还有些不稳当的样子。
“我是不是说了,孩子是我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季予面色很难看,一通火气无处可发,和林莫说话时又得尽量压着声音,道:“你自己看吧,如果你还是不信,那等孩子长大了,你看他长得是像我还是像那个傻……”
季予收了声,将单子一股脑塞到林莫手里,“你快看!”
林莫打开那张皱巴巴的亲子鉴定单,跳过看不懂的数据解释,目光直接停留在最下方那一排字体。
—亲子鉴定报告结论:支持亲子关系。
也就是说,经权威医院检测,季予确实是孩子的生物学父亲。
一阵静默过后,林莫才像是突然连通了开关一样,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着季予,嘴唇颤抖着,“你你你……”
“我怎么?”季予直视着他。
林莫在那里瞪着双大眼睛看着季予,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就一脸仇视怨恨的表情盯着他。
就像那天他扯着离婚协议书甩到自己跟前一样的神情,紧紧蹙着眉,咬着牙,眼里满满都是怨与恨。
季予被他这眼神弄得一阵心惊,他竟有些害怕,伸手过去抓林莫的手,结果抓了个空。
“你怎么这样啊!”林莫喊。
季予这边深深呼吸好几次,结果都没抑制住情绪,于是他便也破罐子破摔了起来,冲林莫大声道:“是,没错,就是我!就是因为我,你才20岁不到就结了婚!就是因为我,你才去做的变性!就是因为我,我们才有了这个孩子!我怎么样?我就是这样!”
被季予这一嗓子给吓到的林莫表情怔然,脑子里跟和了水泥浆糊一样,迟缓地处理着季予早些时候就说过的疯癫话,原来这不是疯癫话么?
季予说着说着,音量又陡然降了下去,“就是因为我,那天你才会和你哥吵架……就是因为我,你才生了病;都是因为我,你才……要遭这些苦。”
“你在说什么?我记不得……”林莫想说什么,被季予忽地一声轻笑打断了。
“林莫,别家的alpha都不会这样对自己的伴侣,对吗?”季予怀疑自己可能真的脑子发烧了,拉着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人说这些话。
“我是很可恶,我是很过分。”
在今天之前,他还是多么的希望林莫再也不要记起之前那些事,连带着他们曾经的不愉快一笔勾销,但林莫所经历的苦痛与挣扎并不是自己闭口不提就可以当做没有都发生过的。
那些是切切实实存在过的,不堪回首的,令人呼吸都疼痛的过往。
“林莫,我混蛋,我畜生,你怎么骂我都认了,你就是要打,我让你拿我爸那根铁杆打都行,只是……”季予到此有些说不下去了,语气也并没有几分底气地询问他道:“我现在和你道歉,还来得及吗?你……还能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什么?”林莫听得不明不白地反问他,眼神也空空的。
来不及。
在这一刻,或者更早,季予就该意识到,早就来不及了。
眼前这个林莫并不是那个满心满眼都装着自己的18岁的林莫,哪怕时间再往前推一年,都还有可能,但如今的林莫,不仅不记得他,甚至对他没有丝毫的爱意存在。
没有爱,季予这个人之于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一个他完全陌生,横行霸道又不讲道理的,令他心生讨厌的alpha吗?
他那天还说自己讨厌得很。
自己令他讨厌得很。
林莫眼瞅着季予短短时间内已经由怒转哀变换了好几副神情,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易感期,情绪不好?需不需要让医生来看一看?”
季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以手掩面,静默着没有说话。
等到他再次拿开手的时候,他面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正常的表情。
“回家吧。”季予牵住林莫的手,眸光微动,像是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缓声道:“有什么想问的,回家后,你问我都告诉你。”
对比起季予,林莫的反应却没有很激烈,问得也不多,就只问了季予方才所说的那个“和你哥吵架”的那个哥哥,问他是不是自己亲哥,除此之外,并没有问太多关于自己和他的事。
好像对他们两人自己的事并没有太感兴趣,季予拿了结婚证给林莫看了一眼,他好像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是他合法伴侣的事实了。
季予对于林莫平淡的反应都意外不起来了。
本该也是这样,林莫原本的性格,说好听点,就是呆萌软糯、知足常乐的乐天派,说难听点就是逆来顺受、没心眼儿的傻瓜,任人拿捏,是那种吃得亏也享得福的人。
他不索取,也很少争取。
好像生活给予他再多折腾磨难,他都能全盘接受,无非就是笑着接受和哭着接受的区别,对待生活的态度就是活在当下,见招拆招。
如果不是看过那本日记,他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林知的去世真的会给林莫带来这么沉重的打击与影响。
他想象不出,林莫一个把自己摔得膝盖磨烂还能原地翻个跟头站起来,再仰天傻笑地自夸一句“看我厉害吧 ?”这种人,有一天竟然也会说“我找不到再前进探寻的方向和意义”这种话。
那林莫的内心究竟是沉没到了一种怎样布满淤泥的绝望境地,才会基本的求生欲都不再有。
说他一丁点的求生欲都没有也不全然准确,仔细回想一下过往,难道林莫就从没有向他伸出过求助之手吗?
季予无端身上冒起了虚汗,偏头依靠在林莫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其实是有的,有过很多次。
“回我家吗?”坐在车里的林莫发现路线不对,就开始变得扭捏起来,“虽…虽然你是我的,我的伴侣,但是我想,想回自己家住,不想回之前那个房子。”
“为什么叫我‘伴侣’,叫别人就可以很自然地叫‘老公’?”季予反问。
季予这重点抓得有些意想不到,林莫呆了一瞬,然后不太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季予问:“为什么不想回我们家?”
林莫手捂在胸口,慢慢思索着说,“那里,让我心里感觉不舒服,压得慌。”
“什么?”季予蓦地怔住。
“感觉有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啊……”林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着,同时曲着手掌做了个扭动的姿势:“会不会是有阿飘?”
季予眉心一沉,没有说话。
即使失忆了,林莫对特定的地方也会有抗拒情绪和躯体反应,比如医院和……他们的家。
有些讽刺。
而季予此刻的内心只剩无尽的下怅然。
他让司机调了个路线,然后捏住林莫的手心,轻声道:“那以后就不回去了,我先搬过来和你住,等你哪天……自己想回去了,我们再回去,好吗?”
一时间面对这么好说话的季予,林莫还有些不习惯,于是只好淡淡应了声“哦。”
林家这栋房子派人来彻底打扫了一番后,季予清出来几箱旧物让司机载回了家。
林莫的早餐和晚餐都由季予独揽承包了,厨嫂只在每天中午来一次,给他偷摸开小灶的机会都被季予给无情剥夺了。
刚开始说是为了宝宝健康,他还能忍一忍,可日子越到后头,肚子越大,他就越嘴馋得不行。
夏天到了后,脾气也越来越大。
这是季予最近一个星期才察觉到的。
晚上,季予照旧按时给林莫抹妊娠油的时候,他又在那儿叨叨着说自己被他苛怠了啊什么的话,翻身盖上被子,不让他抹了。
“你乖,翻过来,”季予轻拍了两下林莫的肩膀,说:“这个抹了肚子上才不会长难看的纹。”
“哼,”林莫侧躺着身子纹丝不动,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alpha都一个样!你们就只喜欢漂亮的omega!难看了你就嫌弃我好了!”
“什么又你们alpha不alpha的了?许嫂最近又带着你看什么脑……不科学的电视剧了?”
季予手举着瓶子,跪坐在床头,看着林某的背影叹了口气,“照你以前臭美的那劲儿,我怕你真长纹了,到时候生完宝宝你会怪我。”
“本来就怪你。”林莫扶着肚子艰难翻了个身,“我一点都不想生孩子了,什么都要说是为了宝宝,为了宝宝,现在连吃的都要克扣我的。”
季予听懂了,后半句才是重点。
“可是你上个星期已经吃过麻小了,垃圾食品本来就不能多吃,你最近吃得已经够多了……”
“哪里是垃圾食品了?我喜欢吃的东西,你不给吃,不喜欢喝的药,你就捏着我下巴灌我……”说着,林莫还真把自己说委屈了一样,嘴巴一瘪,鼻子一酸,眼角就开始红了。
“我哪里是灌你了?”季予正色辩驳道。
林莫眼神斜他一眼,而后季予只有无奈地一摊手,道:“好吧好吧,是我灌你。但如果我不嘴对嘴喂……灌你,你一点儿都不肯喝啊。”
林莫蹬了一脚被子。
季予没有看见,还接着辩驳着说:“而且你喝的药一半都进我肚子了,那药喝得我都感觉自己最近激素失调了,你委屈什么啊?”
林莫又蹬了一脚被子,忍不住对季予喊:“你走!我今晚不要和你睡了!”
“别气了。”季予轻揽住林莫的肩膀头,商量着道:“我待会儿给你煮面去,放泡椒那种,可以吗?”
林莫都没来及得再绷几秒,就立马接嘴道:“那你别忘了还要放小豇豆。”
“好。”季予答应了。
怀孕的人情绪易怒敏感,季予再不能理解也只能理解,拿过床边一个枕头垫在林莫小腿下方,给他浮肿的小腿轻轻摁着。
林莫想缩回脚没缩成功。
季予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林莫怀里抱着小白问。
“我在想,”季予勾着一边嘴角,神情温柔,“你这么喜欢吃辣,是不是要给我生个小公主。”
林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呢,宝宝的性别可以去查吗?”
“可以查,但不用查。”季予放下林莫的小腿,探过身来亲了亲林莫的侧脸,笑着说:“我去给宝宝煮面了。”
直到季予下床去关带上卧室门,回头对他挑眉一笑,林莫才慢慢反应过来,耳朵腾的烧红了,然后跟鸵鸟埋沙地似的迅速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嘟嘟嚷嚷的不知道又在叨叨什么。
解馋这种事,开了一道小口子,就会止不住的想了。
在季予出差的这两天,林莫可总算逮住机会了,把之前家里收拾出来占地的旧书旧柜买了废品,赚了整整50元。
中午厨嫂走后,林莫揣着50元巨款就出门了。
他特意没带手机,季予给他的手机指定是安装了定位的,他每次带上手机一出门还没走出小区,对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城西这块别墅区离中心街道不远,林莫拖着肚子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没有确切的目标,林莫先随便进了街边的一家奶茶店,眼睛在列表单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要了一杯布蕾奶芙,店员大概是看他是孕夫的缘故,就没给他加冰。
林莫从兜里掏出自己皱巴巴的纸币递过去,面色有些羞红,“姐姐,可以麻烦你给我加点冰吗?加一些就好,我待会儿要去吃火锅。”
年近四十的店员阿姨被林莫这一声姐姐喊得心都软了,一边嘱咐他孕夫少吃点生冷刺激的,一边动作不落地给他加了几块冰。
50元买完奶茶就只剩38元,吃正经火锅是吃不起了。
不过林莫一早就找许嫂打听好了,说是这附近新开了一家蓉城特色的地摊小火锅,价格超级便宜,一顿素火锅13元就够了。
没有导航,林莫这会儿只记得名字,晃荡着迷了会儿路,最后还是摸索着找到了。
操着一口蓉城口音的老板很热心,见林莫挺着个肚子来吃他们家的火锅,特意给他选了一个靠风口的凉快位置。
林莫坐在街边的小竹板凳上,一边吃着辣到他流汗的小火锅,一边狂吸一口冰奶茶,笑顔绽开,然后大声感叹了一句:“爽啊。”
这种没有人管控着的感觉,简直太爽了,过瘾!
路过的人有些奇怪地往他这边瞥了一眼,林莫也没怎么在意。
但吃着吃着,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呢?
林莫嘬着奶茶吸管有些莫名地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了地上叶子打着旋儿的空荡街道。
季予第二天也没回来,而此时林莫兜里还剩整整25元,正好是一杯奶茶加一顿地摊小火锅的价格,手痒嘴也馋。
昨天下午季予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自然是没接到,他骗季予说自己睡着了,把手机忘在了楼下。
如果今天出去的时候季予再打电话回来,他该找什么借口呢,还没想好,但手里捏着巨款的林莫内心已然蠢蠢欲动,安分不了了。
其实下午“再睡着一次”应该也没什么的,孕夫都嗜睡嘛,季予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当林莫悄咪咪关上大门的时候,轻啧了一声,自己都不由心想道:男人果然有钱了就变坏。
准备第二次骗人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林莫从奶茶店捧着奶茶欢欢喜喜地出来,准备往小火锅那条街道走时,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林莫顿住了脚步,视线一下子锁定在那个人身上,不由的看呆了。
好漂亮的omega。
那人微笑着向他走来,像是认识他一样,但却只是轻轻与他擦肩而过。
林莫扭过头看过去,见那人低头拿出手机扫了码,用左手在手机上戳点着点单,看起来怪费力的模样,林莫垂眼扫了一下,发现他右手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拿。
许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太过直白的目光,那个漂亮的omega抬眼看来,与林莫对视上,嬉笑着问:“这位先生怎么了?我们认识吗?你一直这样盯着我看。”
“啊,抱歉抱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莫对他鞠了个躬。
奇怪,明明长得很好看,怎么他对自己一笑,反而内心对他的好感全无了呢?
林莫心里犯着嘀咕,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过了那条小火锅的街道。
拐出一条小巷口,林莫一抬头,静悄悄的街道巷口边,背光走来几个人,走在最前头的刚刚在奶茶店遇到的omega,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高健壮硕的alpha,目光不善。
林莫下意识往后退,是死路,被他们逼近的步伐逼退到了墙角。
斐喆不急不缓地走到林莫跟前,面上爬满了阴冷的笑容,“好久不见啊,林莫。”
“你是谁?”林莫问。
“哟?你问我是谁?”斐喆扯过林莫怀里的奶茶袋,晃了晃,毫无预兆地将里面的奶茶一把泼到了林莫的脸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林莫深呼了两口气,头发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的,黏糊着贴在额前。
对方明显来者不善,其恶意甚至已经达到等不及一刻就要报复的程度。
林莫捏紧了拳头,眼神扫到对方身后那几个五大三粗的alpha身上时,又不禁有些害怕地护住了肚子。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先谈一谈。”林莫强装着镇定。
“好啊。”斐喆歪了歪头,冲身后人使了个眼色,道:“那我们就好好的,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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