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预警:预警出现时,意味作者用最后一丝微不可查的良心,再次提醒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读者妹子谨慎食用,可能有毒。】
古人云:南海有蚌珠,武夷女得之,灼灼泣涕,复还,是来自来处去归去矣。
私塾先生给学生解读——很久以前,南海的群山之间有一集天地精华日月光阴为一身的巨蚌,里面孕育了一颗千年难遇的珍珠。光彩夺目,艳丽非常。在从前的武夷,如今的潍河,有一出名骁勇的女子,她潜入水底看见了珍珠,将它带上了岸边。珍珠在日光下迸发出的光辉让这女子心生愧疚,忍不住落下泪来,于是将它又送回了海底。
并说道:从何处来,便自何处去吧。
先生绕到一个正在打鼾瞌睡的学生后面,一巴掌拍下去:“太祖女帝以善治天下的故事也不好好听!”
*
“珉珠,此后这里便是我们的新家。”
娓娓纱帐垂落,宫人们双目蒙着特制的白纱垂手而立,不敢高声亦不敢抬眼。他们被喂了哑药、拔去了舌头,一只手砍去了三根手指,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提笔无法写字。种种心机谋略,都是为了掩藏这座宫殿中的人,不允许外界知晓、觊觎。
珉珠。
陛下的同**人。
无人知道她来自哪里,更不知她年岁几何,只知道她是一位盲女,说话轻声细语地叫着陛下的小字,不出门也不走动,就在金子做的宫宇里安安静静地住着。
谢枝拉着珉珠的手坐到宽大的床边,她痴痴地望着那张苍白病弱的脸,还有那双暗淡无神的眸子,一遍遍地用视线描摹着轮廓。
“是不是变丑了。阿霜,我老了。”盲女自然能感受到别人的视线,于是有些尴尬地攥进了被子,下意识瑟缩一次,却被人使劲扣住了肩膀,火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有人轻轻舔舐着她那双残缺的眼。
“不,不……珉珠,你永远是最美的。”
怎么会不美好呢?
精怪一样的容颜,永远不会老去的样子,强大又神秘的存在被所谓的爱情困在这小小人间的四方天地,供人赏玩狎弄,还乖乖地捧着脆弱的小东西凑上来,讨好着爱人的唇齿。乖的要命。
怎么会这么让人想欺负呢?
帝王血脉中的恶劣心思被激发,偏生要逗弄着目不能视的美人,叼了颗冰凉的葡萄在对方躲闪的身子上滑动,看着白莹莹的皮肉卷起细细密密的小疙瘩。并不明显的汗毛立起来,可怜兮兮地同主人一起打着颤。谢枝玩的尽兴,只是动作间莫名有些生疏,好像只是把在脑海中思索过无数次的场景,小心又认真地重新复现。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帝王一瞬间恨恨地咬碎了葡萄。
冰冷黏腻的汁液溅到了珉珠的脖颈,她哀哀地叫唤了一声阿霜,脸上的潮红一下子退了个干净。
——「珉珠喜净。」
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谢枝的脸色阴沉,扭曲一下,想起昨夜在书房密档中看到的记录里的细节,不甘心地轻轻咬上妻子的耳垂,只听见一声仓皇的、细细软软的叫声,盲女猫儿似的软在了她的怀里,方才那点微妙的不适也被热潮吞噬。只能颤抖着轻轻讨好,又像是祈求怜爱,摩挲着双腿。
“阿霜。”
珉珠撒娇:“你怎么又换了房子……”
墙壁从曾经触手生温的琉璃变成冷冰冰硬邦邦的材质,目盲珍珠怎知这是世间最多的黄金、最好的工匠用三年做的金牢笼。隔一段时间便要换一座房子,吐舌,阿霜太浪费了!
她昨日和阿霜见面时,对方咳嗽着拉着她的手,只是反复说着什么别忘了我。今日就好像没事了一样,她看不见,只能小心翼翼地捧起谢枝的脸,凑过去碰了碰她的鼻尖:“我是你捡来的,我愿意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大房子,只要你好好的。”
在珉珠的心中,她深知爱人作为渔女的不易。虽然这些年日子似乎好过了些,对方手上的茧子也渐渐消去,但是她还是舍不得让谢霜再去做那样辛苦的事情。
珍珠不喜风浪,生来便要安居在蚌壳之中。
“只要你陪着我,我陪着你。”
帝王的被这样的情话哄的发怔,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心疼关怀,用鼻音轻轻哼了一声。炽烈下流的**慢慢沉淀下去,只剩无穷无尽的欣喜与满足,她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偷窥姨母与珉珠相处时的样子,那位驰骋疆场的中年帝王轻手轻脚地将自己卷成小小一团,得意洋洋地享受着爱人的轻拍。姨母在瞥见角落的外甥女时,猛然露出防备和嫉恨,却又被一个轻轻的吻哄到眼眶微红。
正如同此刻,
“阿霜…阿霜……我真的好爱你。”
落在专断的新帝耳中,她自顾自,扭曲地改变了其中的字句——阿枝,阿枝,这才是我的名字啊。珉珠,你爱我,你是爱我的对吗?
上书房来人叩响了门。
王阁老是先帝的佐臣,也是今朝的首辅大臣。圣上一脸餍足,披上那玄狐大氅就踏步上了轿撵。宫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但是圣驾出乎寻常地低调无声,来往的侍从一打眼便知是从那无名金屋中而来,不想扰了那人清净。
谢枝翻开折子,边塞八百里急报,她眉眼一沉不怒自威。上书房龙涎香缈缈,逶迤拖延在每个角落,轻轻泠泠,如月如纱。堂下站了十几个人,争的面红耳赤。
王密拱手:“钟斯淼将军已着人安排下去了,可是那……”
帝王朱批一挥,扔了一本折子下去,众人噤若寒蝉,只听见从圣上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亲征!”
热油入水。
“陛下三思——”两个老臣撸起袖子十年如一日地死谏,抱着脑袋就欲往石柱子上撞,剩下几个中流砥柱的文官更是两股战战,涕泪横流。谢枝听得头疼,翻过来覆过去从那只言片语中听出这些泼夫子的请求:纳男妾、立国储、留后嗣。
几乎明目张胆地告诉陛下,要么保重龙体,要么早做打算。
边塞这一行,谢枝势在必得。
登基十余年的九五至尊怎会被如此阵仗吓到,她垂眸沉思片刻,命人领来了谢家十三代旁支的一位庶女。那姑娘天生胆大,被父母诚惶诚恐送来的时候还想鞭打宫人,丝毫不把禁宫规矩放在眼里:“什么劳什子!陛下亲征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曾参军打仗。”
“孽女慎言!能被陛下看中是你的福气。你可知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她母亲一巴掌抽过去,父亲在旁边诺诺不敢阻拦。
谢溪挨了打,更是嚣张:“怎么?我又不是那分桃磨镜的龌龊人,选我做甚?”
这番市井言论落在上书房的地界,几位老臣头脑发昏,几乎摇摇欲坠。圣上丝毫不提纳妾留后,只领来这样一个满嘴胡话的泼皮女子,难不成,难不成这就是下一任储君?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她究竟看中此女什么!!方才这些话,够那十族死上九回,她母亲应该感恩自己姓谢啊。
谢溪大马金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已经步入中年的姨母,微微皱眉:“喂,我什么什么能回家?我可不像你一般心里只有政务,还有半年我就可以招婿了,那么多风流美少年等着我宠幸呢。我生性暴戾,呃,懒惰散漫,喂……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姐不出色吗?她从小就崇拜你,为此从来都不近男色的。”
谢枝笑笑:“选你,我很放心。”
帝王的认可如一记重锤,大咧咧如谢溪都忍不住被这句重达千斤的“放心”而震动。也还是一个被父母娇惯长大的孩子,突然就红了脸不出声了,嘟囔几句算你有眼光后便彻底闭嘴。冷下来时,侧脸倒真是实打实的谢家女子风采。
陛下亲征了。
谢溪平白得了一个储君的名位,她那嚣张桀骜的性格更是在紫禁城里如鱼得水。宫人们对她又爱又恨,虽然溪君不似其他贵人一般高深莫测、动辄打杀,但也实在是一个滑头,逃课抓鱼招猫逗狗做的一件比一件熟练,常常气的王阁老一行大员锤头顿足:谢氏危矣。
某日这位主冷不丁追一只鸽子闯进了禁宫后院,愣愣地怔在原地,被一片片刺目的金黄色晃的睁不开眼睛。侍卫们白着脸追过来,吓得连忙去拉:
“殿下…”
谁知一向对什么事情都要刨根问底探个究竟的少女仿佛明白了什么,露出分外恶心想吐的表情:“大女子生在天地间,屈居人下、以色侍人、宠颜媚上……实在是无耻。我以为姨母只是性格有异于常人,却不想原来如此荒淫。”
说罢,便重重拂袖而去。
她从此不再顽皮,好像真的是因此打击收了心,认真在书房学起治国之道。等谢枝终于班师回朝时,听到这个故事去见了这位小辈。少女义正言辞说出众人惊掉下巴的谋逆之言:“若换我来,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谢枝拍了拍她的头,拉过小孩的手,神色自若地教人提笔:
“你的字,锋芒太过了。藏着点……”
她对这个孩子极好,甚是满意,几乎给了一切能力之内的权柄。在一代出色女帝用心地栽培之下,这匹烈马姑娘也终于将坏脾气藏在了波澜不惊的锐利容颜之下,进步之神速,让当初那些反对的朝臣们五体投地。
连珉珠也听说了这件事:
“小朋友,像你吗?”
谢枝缱绻地依偎在爱人的怀中,轻轻玩弄着对方修长可爱的手指,闻言笑起来:“像,也不像。”
那目盲的美丽存在怔怔地“盯”着床帏上跳跃的烛火光影,过了一会,她轻轻坏笑着拉过帝王的手望下探去:“我想和你有个小朋友,像你的。”
谢枝吞咽了一次口水,喉咙发紧,她的目光像是贪婪的鬣狗一样扫视着自己的珍宝,左手突然不受控制用力掐下去,随即听到一声婉转动人的哭泣。她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在床笫之间的枕边言,又怎么不令鸳鸯欢欣、大雁齐飞。随后,金屋外的宫人就听到那仙人一般的姑娘笑、闹起来,到了后半夜便是哭、求,卖乖,帝王强势温柔不容拒绝,字字句句,轻慢诱哄。
“你答应的,珉珠。”
“啊……嗯,我…哈!”珉珠笑着抱住爱人的头颅,仔仔细细地打理已经开始有些斑白的长发:“我答应你,我们要……长厢厮守,白头…咳咳咳…呜。”
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谢霜。
温存过后,她把高大的爱人紧紧地抱在怀中,用自己的柔软抚平帝王的压抑,她笑眯眯地掰起手指:“十几年前,我答应你要陪你一生;七八年前我为你学了挽发;我给你扎纸鸢,画糖人,你明知道我看不见还叫我在地毯上跳舞。我摔倒了你还扯我的裙子……可是阿霜,我好爱你,初见时你愿意放了我,可我想好,我永远是你的。”
珉珠没有注意到谢枝扭曲的神情,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美好的爱意里,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谢霜,她的爱人,她那善良的爱人。她想去亲她的长发,谢枝躲开了。
谢溪遭了重罚,甚至差点被废。
已经年过四旬的帝王独自坐在上书房,看着头顶金灿灿的匾额,脸上是麻木地面无表情。储君因为不小心触碰到暗格中的笔记而触怒谢枝,此刻,那本烫手的书简就被圣上捏在手中。一页一页地如同自虐一般地翻看。明明已经看过千遍万遍,可谢枝,还是……还是…
砰!
帝王踢翻了香炉,抓起手边自己的玉佩在宫人的惊呼声中闯进了金屋。珉珠在休憩,听到声音后朦胧地睁眼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下一秒却被爱人孟浪的举措吓得失声尖叫:“不行!放不进去!不可以!!!啊!!”
谢枝尝试几次未果后阴沉着脸,扯着趔趄的她的手腕来到正厅,此处是绵延不绝的地毯和纱帐,外面的人看不见、听不见,常年都是温暖宜人的温度。珉珠被推在了绵软的毯子上。
“跳舞。”
“什么…阿霜,我好怕……”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火热的吻落在唇上,那些敏感的位置被强制地照顾,她颤抖起来,早已习惯此事的身子却还是给出了诚实的反应。本该是两情相悦时讨好伴侣的动作,却更加激怒了谢霜。
珉珠被扯下了蔽体的衣物,带上了金铃、金链。
“跳,我看着。”
被爱人羞辱的痛苦让珉珠忍不住哭泣,可是她太软弱了,她太无能了,所以只能颤抖着抬起了手,在对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中摇摆着腰肢。她只会一支舞,只给面前的这一个人跳过。她表达着衷心,渴求怜悯,铃铛叮叮当当作响,却是两个人的眼泪。珉珠被迫用脆弱的地方吞吃了许许多多的葡萄,抱着隆起的肚子干呕。
她骑在恐怖的马儿上,踮起脚尖怎么也够不到那处纸鸢。
珉珠哭的撕心裂肺:“我爱你,我爱你啊阿霜。求求你,我看不见……”
帝王没有作声。
在终于承受不住晕厥过后,珉珠醒来,下意识触碰身后之人的脸颊想确认身份,却摸到了一手的冰凉。有人把她抱在怀里,像小孩一样,无比悔恨:“我错了。珉珠。我喝醉了。”
珉珠无神的眼眸是那样澄澈干净,她有一颗透明的心。她环抱回去,在呼吸间原谅了她喜怒无常的爱人:“没关系。”
珉珠说:
“这些年你偶尔喝醉,都是这样的。闹着要玩。”
她乖顺地敞开了胸怀,用她的柔软抚平爱人的伤痛。她把一切都给了谢霜。
“谢霜”好像真的知道错了,在听到恋人宽恕的语句之后,哭得撕心裂肺。年过半百的人,无助得像是一个走失的孩童,永远和属于自己的避风港割席。珉珠亲她,抚慰她,用一些讨巧的手段止住了“谢霜”的泪水。
“都有皱纹了,还像个小孩子。”
什么?
…
陛下三日未曾去过金屋了。难道是贵人失宠了?许多仆从都深感惊奇。最好的医生和婢子捧着胭脂水粉,站在上书房外面。却被一个一个赶了出来。谢溪沉着脸问怎么回事,问清了缘由后大声骂了一句:“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为了这种事乱了方寸。您的功绩千古流芳,生老病死也不能阻止,胭脂水粉又不是针线,能把绸缎上的缺憾弥补。何必在意?”
昏暗的室内,
有人突然动了一下,她轻轻地来到了暗格处,那卷老旧的手记旁边,有一卷细细的鱼线——她终于知道姨母为何还不到暮年便高烧不退而死了。
哈哈。
“珉珠,我还有皱纹吗?”
“咦?”
“你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
“嗯嗯!我答应过你长厢厮守、白头偕老,给你扎辫子、做纸鸢,为你跳舞……”珉珠害羞了,把头凑到谢枝耳边:“给你生个孩子。”
“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不要!”
“嘘嘘嘘,不许哭,宝宝,宝宝……你告诉我,乖,你会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就回家去……回蚌壳里去,再也不回来了。”
好。
很好。
帝王在铜镜中看到了自己满眼的疯狂与猩红,她的颈子处有细细密密的针脚,线从其中复杂地穿过。谢枝不在意这样恐怖怪诞地场景,笑了笑,抚平那些皱纹,提起笔,仿佛炫耀成果一般在笔记中写道:
「她说,她愿意为我生个孩子。」
哈哈。这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属于我谢枝!不再是因为谢霜,你早就已经死去了,发烂发臭沦为一摊死灰,你的功绩存在史书工笔之中,可是你和那人的故事呢?哈哈,哈哈。去死吧。你和她永远都没有故事,你把那颗珍珠放回去了,去她该去的地方了。她不属于你。
谢霜。
帝王咬着牙,几乎带着锈气地吐出这句话:“她是,要给我,生一个孩子。我是特殊的那个,我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她重复着这句话,甚至不敢再翻动书简,她不敢再往前看一眼。
“我和她有独一无二的记忆。”
她的确应该停在这里了。
再往前,一代一代的谢家女、九五至尊,在或少女怀春或疯癫成魔的嫉妒中留下她们的文字,一生追逐着留下什么痕迹,矜持又扭曲,怪诞又温柔。她们被自己心中的魔鬼吞噬,不再是一个个英明神武的帝王,而是苦求不得的女人。
「她喜洁净。」——谢霜
「她说,我像春风,所以做了纸鸢。」——谢灵
「咬她的耳垂,她就不能跳舞了,摔在地毯上,膝盖红了,我扯她的衣服,她说不要。我把她逗哭了。」——谢韵
「我陪她回故里。」——谢斯。
「葡萄很冰,她会哭,泪是咸的」——谢诺
一页一页。
朱批玉印,一行一行。
心血凝泪,一字一字。
……
「琉璃人,琉璃屋。」——谢辛。
这是谢枝的姨母,抚养她长大的女人。谢枝从不解,到不屑,最终将自己的临终之言刻在了她的之后。她们是血脉上的延续,政治上的传承,更是记忆……的共享者。她们朝朝暮暮,世世代代地困在温暖包容的蚌壳内,贪婪地舔舐那颗明珠,使用着那个名字。
武夷人,捕鱼为业,谢家女。
年迈的谢枝闭上眼睛,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她的皱纹已经爬满了所有的手臂,狂热的欣喜让她没有如前辈一样发出不甘的嘶吼。她选择一个人结束这跌宕沉浮的一生,权力之巅、爱欲之峦,她走遍了。她选了一个绝不可能背叛她的继承者,终结这份诅咒。她的珉珠。
她的珉珠啊。
等你发现“我”不见,你就该知道,你来世间太久了。回海里吧,回海里吧!来自来处去归去矣。不要再上当受骗,被不是心爱的人占有豢养。你不知道,你看不见,可我知道,我看的见。这一世太短暂,我却好幸运。许是我自私,因为你爱上谢霜的原因是她放过了你。那,那我也放你一回。你走吧,我放你自由。
你得记着……你曾许给我生个孩子…生个,像我的孩子。
你得记着我…永永远远记着我!
……
……
“阿霜,你又换新房子了?”
“嗯。”
新帝登基的第三年,御马受惊,不慎闯进了金屋。
后来,名位溪的天子小心翼翼牵着一个女人,许她住在亭台水榭的湖心。
珍珠困在时光里,帝王困在蚌壳里。
ps. 感觉用了一成变态功力,希望读者不跑,许愿收藏评论嘿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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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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