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宣瑜不想去想这些东西,他觉得仔细去想这些东西也不会改变任何事实,所以没有必要去想。
季宣瑜现在都想说一点不负责任的话,就比如说,这个皇帝,也不是他想要去当的。
可是他内心深处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他总是忍不住去思考,忍不住觉得,有些事情确实是他导致的。
“去喝点。”季宣瑜说,“别让别人知道了。”
季宣瑜也不是觉得朝廷之上可能会被其他人讨论,他主要是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算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的被知道了,他们估计也要对自己这个皇帝带有一些有色眼睛。
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这样。
“是。”司徒冶开口道,“陛下放心。”
季宣瑜也没说什么别的,他觉得他还是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虽然喝酒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是也好过自己现在浑浑噩噩。
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而且总是会觉得有些事情确实非常糟糕。
这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而且从感觉上面来看,这些都是自己没有上位者的远见,如果自己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自然就不会有眼前这些忧愁。
季宣瑜自己可以知道这一点,但是不能够让其他人全部都知道。
因为他是皇帝,一旦让其他人知道他有问题,其他人就都会觉得他并不适合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无可预料的。
他怎么样都是皇帝,怎么样都需要其他人支持他,他自乱阵脚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皇宫里面的美酒自然是很多的,季宣瑜本身也没有瘾,甚至谈不上会喝。
但是古代条件也就这样,他没有更多的选择,除了喝酒之外,他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事情可以做。
司徒冶最开始的时候还给他拿珍贵的酒,但是意识到皇帝根本就没有多少喝酒的兴趣,现在主要是因为心烦,所以才在喝,也就没有了要拿珍贵的酒让皇帝喝的想法了。
季宣瑜想的也不是酒,也不关心拿给他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只是觉得他什么都不能做,所他也就只能在这里……
庸人自扰。
季宣瑜根本就不愿意这样,他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但是现在除了酒精之外,他什么都想不到,季宣瑜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就当是他别的事情都不会做,只能喝酒一样。
所有的事情,如果不是季宣瑜自己去处理,他也不知道会给他自己带来多少的麻烦。
季宣瑜以为他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但是很显然,他做出来的事情不能让他自己满意。
如果他自己能够说服他自己的话,他也就不会被困扰了,但是他现在并不能够。
他还是只能够借酒消愁,他当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
司徒冶其实很想要劝劝他,但是他也知道,皇帝是很有主意的人,如果随意开口,那就只会惹恼了他。
这样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季宣瑜不喜欢这样。
“司徒……”
“陛下。”司徒冶听到他说话就连忙过来了。
“朕没什么别的事情。”季宣瑜说,“扶朕回去吧。”
“好。”
司徒冶当然不会拒绝他,而且他觉得此时此刻的季宣瑜状态非常不好,如果能早点带陛下回去去,也是一件挺好的的事情。
不过他已经喝醉了,现在扶着他,他都有些不乐意。
“陛下可否要唤轿辇?”司徒冶开口问他。
“你是不愿意扶着朕?”季宣瑜开口问他。
司徒冶当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就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扶着季宣瑜。
季宣瑜现在喝醉了,所以情绪也很容易发生变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他情绪失控,毕竟天子一怒,就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进来了。
司徒冶知道皇帝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也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差,如果得不到纾解的话,其实会很难受。
但是皇帝对后宫的事情没有兴趣,他的后宫根本就没有人。
而且也没有说什么能够亲近到让皇帝交付一切的人。
司徒冶是想要找文跟皇帝多说两句话也是找不到的,他此时此刻就只能带着皇帝往寝殿走过去。
原本司徒冶其实还挺焦虑的,但是他们走着走着就遇到……
——萧泽远。
季宣瑜把他当作是他嗑的cp be的罪魁祸首,所以此时此刻的表情非常不好看。
“陛下这是怎么了?”
季宣瑜满身酒气:“大将军放肆,朕已经处置了他,现在朕要给你赐婚,专挑你不喜欢的人。”
萧泽远能够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哪怕皇帝已经喝醉了,他心里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也是能够听出来的,萧泽远开口问他:“陛下,此话当真?”
“自然!”季宣瑜开口道,“君无戏言。”
“那臣现在不喜欢陛下。”
季宣瑜微微皱眉:“你这是何意?”
“陛下如果想给臣赐婚的话,臣愿意入宫。”萧泽远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似乎这确实是他愿意去做的事情一样。
“在说什么……”
季宣瑜确实是喝醉了,现在思考都变得慢了起来。
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陛下要不要臣带陛下回去?”
萧泽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勾引意味。
“你别过来!”季宣瑜语气严肃。
“真的吗?”萧泽远问他,“陛下不觉得臣也仪表堂堂吗?”
季宣瑜本身就有点醉,现在更是不太确认他到底是些什么样的想法了。
别说是想法了,连他到底在说什么东西,他都有点不确认了。
按理来说,这个人并不应该和自己有这么多交流才对吧?
“萧泽远……”季宣瑜开口叫他。
“臣在。”
“萧衍风?”
萧泽远问他:“臣惹恼了陛下?”
“不至于,朕自己是蠢货……”
“陛下不用这么说,如果陛下愿意的话,臣愿意和陛下一起回去。”萧泽远和他说,“陛下金口玉言,现在如果愿意答应臣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季宣瑜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此时此刻在这个人面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多说话的理由。
“陛下难道不想回去吗?外面不冷吗?”
萧泽远这两句话问出口之后,季宣瑜似乎就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陛下之前说让臣作陛下的亲信,臣带陛下回去。”
他把这句话说完之后,就示意司徒冶离开。
“有任何事情都有本将军担着。”萧泽远说,“公公回去吧。”
“是。”
司徒冶也不是什么傻子,当然能够看出来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如果他留在这里才是真的坏了事。
季宣瑜此时此刻烂醉如泥,本来除了司徒冶之外的任何人,他都是不让碰的。
此时此刻能够接受一个除了司徒冶之外的人碰他,那就只能证明这个人对于皇帝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至少皇帝对他是很放心的,这已经非常特别很不容易了。
司徒冶当然不敢越俎代庖,此时此刻大将军用了这样的语气,并且强调了他会承担所有的后果,那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并不是其他人可以去讨论的了。
等其他人全部离开之后,萧泽远才再次开口:“陛下知道臣是谁吗?”
“坏的。”季宣瑜说,“他们不能在一起了……”
“陛下是因为他们不能在一起才觉得臣是坏的,和臣本人没有任何关系,对吗?”萧泽远开口问他。
“是……”
季宣瑜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他没有必要莫名其妙对一个人产生恶意,也不会说说什么随随便便就觉得别人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为了他曾经真的觉得合适的两个人觉得遗憾。
“凌嘉木绝非我妹妹的良配。”萧泽远说,“陛下不必为了这件事情觉得遗憾。”
“知道了……”季宣瑜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就似乎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件挺不好的事情一样,但是他同样又并不是很愿意让别人都去评判这件事情,就好像他确实是一个蠢货一样。
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经喝醉了,所以说继续为了这件事情有各种各样的想法。
只有清醒的时候,他才会用非常具有防御性的动作和言语。
“陛下。”萧泽远眼神一凛,“现在您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了。”
季宣瑜问他:“所以大将军要说什么?”
“陛下让臣入后宫的事情还算数吗?”萧泽远开口问他。
季宣瑜一下子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问了他一句:“朕什么时候答应的?”
“陛下是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就忘了吗?”
季宣瑜当然知道自己已经喝醉了,所以现在的思维肯定是有点迟缓的,所以他也不确认,是不是真的是他忘记了一些东西。
他的性格导致他觉得如果问题出在他身上的话,他是希望有点麻烦的,所以,此时此刻他并没有继续说话。
萧泽远一直都观察着他,所以当然知道,皇帝此时此刻意识绝对谈不上多么清醒,但是也不至于说真的就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陛下。”萧泽远开口道,“臣带你回去,你要娶我过门。”
“嗯?”
季宣瑜虽然此时此刻意识不算清醒,但是这几个字还是太特殊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陛下,”萧泽远开口问他,“房中之事,你又了解多少?”
“放肆!”季宣瑜问他,“你说什么?”
“臣想要陛下。”萧泽远与他对视,眼中**不掩。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