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声窝在梁思影怀里,欣赏他纤细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瞬秒换复活甲名刀,他打游戏的动作举重若轻,不需要很用力,找准时机轻易将对面射手kill,意识高超,对面打野根本gank不了他。
“6啊!牛比!”江漾声激动得乱喊乱叫,“小孩,真没看出来,你倒是很有打游戏的天赋,要不然去打电竞?”
“打麻花,我想打你,别乱动,你咯着我了。”梁思影无奈地放下手机,江漾声的脑袋压在他胸前。
“哦哦。”江漾声又换了一个姿势,从背后围住他,挨得他特别近,更像是抱着他。
梁思影的脖颈纤细,白皙优美,他的小耳露出来,干净而红润。
江漾声内心产生一股冲动,忍不住地靠近他的脸,凑近他的耳旁。
梁思影感到一阵湿热的呼吸扑在耳边,他放下手机,缓缓扭头,黑色眼眸,与江漾声暗沉的眸色相对。
空气中弥漫暧昧不清的气息。
江漾声抓起他的手,十指相扣,难以自持的心动,让他呼吸变得颤抖。
“思影——”
江漾声的嗓音低哑,嘴唇耐不住靠近梁思影的薄唇,眼尾勾勒暗暗的春波。
“我、我——”
江漾声发觉梁思影面颊变红,漂亮的眼睫毛惊怯地颤动。
他慌乱地按住眼前人的脑袋,心跳得怦怦快:
“小影——”
他们互相凝视,情动的目光,在期待一件酝酿已久的好事发生。
梁思影的腰被江漾声环住,他的小手克制不住地搭在江漾声肩上,呼吸急促。
“我、——”
江漾声后来回想起来这段年少时光,格外的遗憾,内心深处呼之欲出的那几个鲜明的情字,硬是生生卡在喉咙里,明明氛围那么好,明明梁思影也在暗暗地期盼他。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江漾声缠绵欲施的暧昧动作,是妈妈闵雪打来的。
他不得不放开梁思影,接通电话。妈妈依旧是絮絮叨叨的话语,家长里短,江漾声心不在焉,糊弄地不断“嗯、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江漾声再次看梁思影,小孩在低头打游戏。
他狡黠地凑到他身旁,生出了一个坏想法:“思影,走,一起洗澡去。”
梁思影断然拒绝他这种无厘头的要求:“你先洗,我等你洗完再洗。”
江漾声将他拉起,像一只撒娇的小狗狗:“一起嘛,都是男生,你怕啥?”
梁思影吃软不吃硬,江漾声将他琢磨得很透。
果真,梁思影只得在他的“都是男生”的借口下妥协。
江漾声第一次见脱掉上衣的梁思影,细白的皮肤,像天山雪一样晶莹剔透。
在梁思影脱掉下衣时,江漾声的目光,无法克制地死死盯住他,弄得梁思影不得不停止脱衣服。
“呃呃,还是你先洗吧,我好渴啊,出去搞杯可乐喝喝!”江漾声脸色莫名的微红,他明明找的是可乐,拿在手里的却是啤酒。
他喉咙滚动,大口喝酒,心中又烦又闷,好像心脏被人堵住了。
听着浴室里稀里哗啦的水流声,江漾声内心火燥,似乎有一把干柴在燃烧,他焦躁地在客厅踱步。
“我洗好了,你去吧。”梁思影穿一身天蓝色睡衣出来,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滴。
江漾声忍不住看了他好长时间,梁思影催促他:“犯病了?赶紧去洗啊!”
“哦哦。”
江漾声六神无主,随便用水冲冲,他洗完后,穿一件灰色睡衣,看梁思影没在客厅,于是到卧室找他。
“思影,我想和你一起睡,好嘛?”江漾声站在门口,眼神期盼地看着他。
“嗯,好。”
梁思影自觉地往侧边挪过去,江漾声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顿时高兴得像二百五,滋溜地往床上一摔,把梁思影放在床上的书都给震到地上去了。
“不好意思。嘿嘿。”江漾声将书捡起,放在床头柜。
凌晨两点半,江漾声还没睡着,内心的无名焦躁像火一样,越燃越烈。
他在渴求某种东西。
他转过身,悄悄地挨近梁思影。
“小影,思影,梁思影。”
喊了三句,他都没有回复,说明睡得很深。
他身体紧挨着他,脑海中莫名想起了当年初中在聂望家看的男男/片子。
男人和男人?
他心痒难耐。
他伸出右手,洁白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贴在梁思影的背上,伸进睡衣。
柔软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梁思影动了一下,江漾声吓得紧闭呼吸。他盯向他的脸,一张极好看的小脸,略微带着点婴儿肥,漂亮又可爱。
刚刚他手伸进去的时候,梁思影发出一个让他战栗的声音。
让他心动不已,久久不能忘怀。
凌晨三点,他不得不到浴室冲了一个凉水澡,才安宁下来。
他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喜欢梁思影,想独占他。
这种感觉令人上头,让他兴奋。
第二天,梁思影正式出去打暑假工,他睡到下午才起床,梁思影给他做的番茄面条还热在电饭煲里,他饿得受不了,直接狼吞虎咽。
手机里还有梁思影给他发的消息,敦促他早点起床。
他发消息:[刚起床,嘿嘿,你做的面真好吃,全都吃光了!]
梁思影:[……今天晚上拒绝熬夜。]
江漾声:[好,我都听你的。]
被人管被人关心的感觉如此美好,江漾声破天荒地打扫起了卫生,边拖地边唱歌,五音不全引得人神共愤,阳台的鹦鹉八角大声抗诉:“杀鸟了!傻/逼江漾声!唱得比鬼还难听!”
江漾声我行我素,继续引吭高歌。
他见冰箱里的饮料和菜完了,准备出去采购。
他穿好一件短袖,拿上手机出门,他长得既高且帅,没戴口罩,进电梯,就被两个女生要微信,他摆手拒绝,急匆匆地跑到附近的大商超买东西。
他五谷不分,除了认识喝的饮料外,其它的菜啊肉啊完全分不清楚。
还好,他记得昨天梁思影买的菜,于是也装模作样一顿模仿,往购物车里咔咔丢。
经过中心广场,许多人围在一起,道路被挤得水泄不通,江漾声本来不在意,可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好奇地看了一两眼。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啊?”
“看热闹啊,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两个男的光天化日之下一起开房,被爹娘知道了!”
“这么刺激吗!看好戏咯!”
“该!就该把这种另类打死!”
“是啊,往死里打才是!好好的女人不找,非得找男人,不恶心吗?!”
“呸,这种社会垃圾应该直接枪/毙,我要是他们的父母,脸都丢光了,都想自行了断了!”
“呕吐!渣滓!不配活在世界上!一起下地狱!”
“丑怪物!直接弄死得了,哭什么劲啊!”
“怪胎啊!怪物啊!怎么父母这么造孽生了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
看戏的人一边高声咒骂,一边表情兴奋地看好戏。
几辆巡逻车过来,穿制服的警察驱散围观的群众,将正在打架的两个男的及他们的父母带回警局。
江漾声眼神迷茫,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滑落在地。
他神情怏怏,看起来很难受。
晚间,梁思影回到家,看到客厅桌子上的大袋子菜还没整理放进冰箱。
他喊江漾声,见他还在客房睡觉,于是拉他起床。
“你先吃吧,我已经吃过了。”江漾声脸埋在被子里,声音格外沉重。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梁思影俯身,摸他的额头。
“你别碰我,我没事!”
梁思影的手,被江漾声狠狠地挥开,好像很讨厌。
梁思影呆立片刻,半晌,他说:“那我不打扰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漾声才恢复心情。他摸到厨房,肚子很饿,三个菜,青椒炒肉,酸辣土豆丝,番茄炒蛋,放在电饭煲里加热。
他吃饱了,稍微清醒,他喊梁思影,半天没人,他以为梁思影在卧室睡觉,打开灯,被子被折成方方正正的四角。
仿佛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悲凉。
客厅茶几上,梁思影将他的作业带走了,还留了一张纸条: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可能下个月没时间和你一起出去玩,我想回家一趟。
江漾声无力地坐在冰凉的地上。
好难受。
他打开手机,想给梁思影发消息,愣是一个字也发不出。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解释什么。
半夜,他失眠到凌晨。
他解下左手一直戴着的红绳玉佩,将它放在抽屉里。
最后沉沉地关上了抽屉,像封锁某件往事,尘封。
江漾声之所以选择报考北都市传媒大学,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无限期地不结婚。
他是北都市唯一一个纯靠脸吃饭的顶流明星。
像顾以安、左明哪怕长相优越,也有几部代表作傍身,而江漾声对演戏一点不感兴趣,他不接吻戏,不接亲密的戏,不接任何炒cp。
越是这样随心而欲,他的粉丝越是疯狂迷恋他,他只需代代言,露露脸,保持微笑,就能日赚斗金。
粉丝因为他干净单纯的人设疯狂,公司也乐得为他树立这种形象,很多事不勉强他,都随他。
江漾声后来想起来,就是从高二暑假那年起,他和梁思影越来越疏远,准确的说,是他刻意疏远他,可他却离不开他。
他想把他圈在身边,以一种适当的距离禁锢住他。
他想把他藏起来,只有自己能看见。
他说服梁思影和他一起考北传,他们不在一个班,却在一个系。
江漾声到大学,周围从不缺朋友。
大学里,他故技重施,将接近梁思影的人,全部赶跑。
他只允许梁思影被自己注视。
他恍惚记起,梁思影最后一次对他的温柔是在大学毕业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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