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一起洗了很多次澡,但今天是头一回独立洗,没有傅宣仪在一旁帮他们。
白楚之站起,从浴缸里跨出来。
“来,小朝,我抱你出来。”白楚之先让傅朝站起,然后使劲再将他往怀里一抱,轻轻地放在地上。
白楚之注意到傅朝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下半身瞄。
这是所有小孩子都有的天然好奇心。
“哥哥,你的这里比我大。”傅朝指着说。
白楚之一阵脸红,他说:“小朝,别看那个地方。”
“为什么啊,哥哥,我说的是实话啊,不然我们来比比,嘿嘿。”傅朝一脸天真烂漫。
“我以后再告诉你,可以吗?现在不要看那个地方。”白楚之温柔地摸他的脑袋,这让傅朝收回好奇的眼光,点头答应。
白楚之喊来妈妈,傅宣仪为这两个光秃秃的小孩子穿上衣服。
吃完晚饭后,傅宣仪带他们看动画片,没一会儿,两个小孩子就哈欠连连,傅宣仪将他们送回房间睡觉。
“哥哥。”傅朝呢喃,脸凑近他。
“小朝,怎么了,不舒服吗?”白楚之转过身,伸手摸他的额头。
“没有。”傅朝钻进他的胸口处,双手环抱他的脖子,眼睛闪亮,“哥哥,我们能不能再做舒服的事?”
“什么舒服的事?”白楚之不解。
“就是上次我们玩的那个游戏啊。”傅朝鼻子蹭向他的小鼻子,腻歪。
“不行!说好了只能做一次的,你怎么又想呢。”白楚之断然拒绝。
“哇哇哇呜呜呜,哥哥你好凶啊。”傅朝无赖地哭泣,眼泪汪汪。
白楚之见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他摸傅朝的脑袋,语气温柔:“小朝,这样的事,只能以后做,现在不行。”
傅朝撒娇,抱住他不放,闻到他锁骨处的馨香味:“为什么啊,哥哥,很舒服啊,我想要嘛!”
白楚之无奈地抱住激动的他:“小朝,别想了,睡觉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傅朝奶凶起来,牙齿咬上白楚之的小唇,鼻息滚热。
“小朝!这次真不行,你难道不听我的话吗?”白楚之生气地按住他靠得极近的脑袋。
“哥哥,小朝会听你的话。”傅朝见他生气,也不好再耍脾气,只能从他身上下来,身体木木地躺着。
白楚之怕吓着他,抱着他,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小朝,哥哥刚刚不是故意生气的,以后你会明白。”
“嗯啦,我知道,哥哥。”傅朝如平日那般,钻进他怀里,慢慢睡去。
四月的白府,花朵缤纷,树木葱翠。
在西边庭院,一条幽静的长回廊,藤蔓缠绕,绣出绿荫。
傅宣仪腰缠一个碎花色围裙,坐在回廊的凉亭,在缝纫机前,裁剪衣服。
白府的家务活,基本上由仆人负责,她只需要指挥段温洵即可,这位比她大几十岁的老管家,温厚忠诚,做事干练,将一个偌大的白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上下秩序分明。
傅朝跟在白楚之屁股后面,乐得屁颠屁颠的,一直向白楚之问东问西,问这是什么花这是什么树,白楚之在一一耐心给他解答,他过目不忘,说了一遍之后了然于胸。
花园有勤劳的蜜蜂采摘蜂蜜,也有颜色各异的蝴蝶起舞。
他们互相追逐,嬉戏打闹,园子里落满孩童天真清脆的笑声。
“哇,哥哥你看,好漂亮,是蓝色的蝴蝶!”傅朝牵着他的小手,追逐起蓝色蝴蝶。
最美的一只蓝色蝴蝶蹁跹飞来,白楚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蝴蝶如蜻蜓点水,落在他的指尖,优美地挥动翅膀。
美丽的蓝色蝴蝶,映入白楚之清澈的瞳仁。
“来,小蝴蝶,来到我这里来”傅朝见蝴蝶如此有灵性,忍不住伸出手,没想到蝴蝶不给傅小少爷面子,在白楚之的眉间轻轻点染几下,便毫不留情地飞走了。
“哼!”傅朝不服气,他昂起小脸,又去找别的颜色蝴蝶玩去了。
白楚之偷摸地浅笑。
“哥哥,快过来,看我发现了什么,是蓝色的花欸!”傅朝惊奇地在阳光最直/射最炙热的花园西边,有一面墙,勃然生机生长出一大片蓝色的花。
“这是蓝色蔷薇花。”白楚之对傅朝说。
傅朝第一次见到蓝色的蔷薇花,炽热的阳光洒在上面,轰轰烈烈,卷起一往无前的死生悲凉。
“楚之,小朝,快过来,别跑远了!”傅宣仪见他们跑到最西边,担忧地喊他们。
白楚之牵起傅朝的小手,小腿跑的飞快,一头滚进傅宣仪的怀里,稚气地喊道:“妈妈!”
傅朝也滚在傅宣仪的怀里,大喊:“姑妈!”
眼前两个小不点对她的亲赖,让傅宣仪幸福得如上天堂,她欢喜地摸他们的脸。
“姑妈,你这是在干啥啊?”傅朝瞧到缝纫机,好奇问。
“我在给你和哥哥做新衣服啊。”傅宣仪微笑地摸他的头,解释。
依照白家的实力,就算件件衣服定制也不是问题,可傅宣仪还是想在他们长大前,亲手为他们做衣服。
她嫁入白府后,衣食无忧,甚至可以说是贵妇式的生活。
她空闲时间多,自学厨艺和缝纫,每当看到自己做的东西被两个小孩全吃掉时,她高兴得不得了。
她又很用心,缝纫技术也越学越好,每次做的衣服,穿在孩童身上,刚刚好,既合身,又亲肤。
白承宗见了,偶尔也要打趣她一下:“唉,宣仪啊,我真想当你的大孩子,也想穿你做的衣服。”
傅宣仪说:“那还不简单,我给你量身做一套。”
白承宗将她搂在怀里:“不,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能和小孩子吃醋呢。再说,做衣服很费神,我心疼你的眼睛和手。”
傅宣仪心底泛起一阵柔软,靠在他胸前:“承宗,你真好,嫁给你我真幸福。”
白承宗笑:“娶到你,是我的运气。”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傅朝在白府呆了快半年,个子也渐渐长高,性格逐渐开朗,这让前来看望他的母亲金书书惊喜不已。
她发现儿子,脸色红润,不仅长高,也胖了一点,说话条理清晰,思维敏捷,这和之前懦懦切切的孱弱小男孩完全不一样。
她由衷地感激傅宣仪,扯着她嘘寒问暖。
傅宣仪温婉地浅笑,给前来的傅妗拿了许多零食。
傅妗肉眼可见地胖了整整一圈,比同龄的女孩子,胖出另外一个自己。
她迅速地抢过傅宣仪给她的零食,力气粗大,一扯即爆,喷了她一脸。
她五指粗胖,抓起零食哐哐地往嘴里塞。
金书书此刻没工夫管她,心情舒畅,和傅宣仪坐在沙发上聊天。
傅朝则是和白楚之坐在地毯上玩五子棋。
傅妗吃完了东西,没事可干,于是挤到傅朝和白楚之之间,胖手往中间一按,嚷道:“我也要玩,我要玩!快给我玩!”
傅宣仪见了,对白楚之说:“和你妹妹玩一局吧。”
傅朝在旁观看,白楚之和傅妗玩起五子棋,就算是小孩子,智商也太过于分明,傅妗满肚肥肠,不学无术,哪里是白楚之的对手,三盘下来,打得傅妗全盘皆输。
傅妗见连输,心里有了气,仍然不服输:“我不信我能一直输,你是不是作弊了,给我继续玩!”
白楚之只得继续陪她玩,又是三局,白楚之三下五除二,就完满地赢了。
傅妗气的脸通红,在幼儿园里,她说一就是一,哪个不敢给她面子,偏偏她又极度争强好胜,玩什么游戏都非赢不可。
一口气连输,使得她怒气值暴涨,不管不顾,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白楚之身上砸了过去。
白楚之痛苦地捂住眼睛,那硬实的烟灰缸与他的眼角仅仅毫厘之隔,钻心的疼痛使得他呻/吟出声。
“哥!”傅朝担忧地大叫道,他上前扶住疼痛难顶的白楚之。
傅宣仪赶紧蹲下身,查看白楚之的伤口,眼角已经肿胀,她赶紧叫来段温洵。
片刻后,医生苏常远赶了过来,为白楚之处理伤口。
“万幸,没有伤到眼睛。”苏常远温和地检查完伤势说,他麻利地为白楚之消肿止疼,给他的眼睛绑上了白色绷带。
傅朝回过神,恶狠狠地盯向傅妗,眼里怒涨血光。
他上前,将肥胖的傅妗按倒,一巴掌呼在她脸上。
“妈妈,他打我!”傅妗嚎啕大哭,没想到傅朝根本不理会,直接朝她的另一边脸狠狠打了下去。
“妈的!狗东西!”傅朝第一次吐脏话。
金书书也犯了难,幸好白楚之没伤到眼睛,要是出了什么大碍,该会是什么后果啊!她想都不敢想。
她对自己任性无礼的女儿,此刻也生起几分厌恶。
所以傅朝打傅妗,她没有将他们劝开。
“妈妈我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傅妗哭声,让傅宣仪怜悯,她上前拉开傅朝,又牵起傅妗,给傅妗擦眼泪。
“傅妗,快给你哥哥道歉,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金书书怒斥傅妗。
傅妗被傅朝打一顿,又受到母亲的怒骂,只得乖乖来到白楚之面前,向他道歉。
白楚之咬牙,摆手:“嗯,没事儿,你也是不小心。”
傅朝愤怒地加了一句:“她这个臭婊子才不是不小心,根本是故意的,是杀人,要是刚刚哥哥的脑袋被砸中了怎么办?!”
小男孩被气得发抖,白楚之喊他过去,摇头让他别说话,傅朝只好默默闭上嘴。
场面一度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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