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哥哥,白楚之

傅朝将凳子拉近,挨着他坐,甜甜地笑出来。

白楚之手轻拍他:“小朝,以后不准对我开这种玩笑!”

“嗯嗯好好,哥哥。”傅朝嬉皮笑脸地答应他。

白楚之瞧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想,他可真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啊。

真让人头疼。

不过,随他吧,他开心最重要。

吃完了海鲜大餐,傅朝牵着白楚之,走出院外,一起散步。

今晚月亮皎洁,沙滩上已经没有多余的游客,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很是幽静。

海浪止熄,缓缓地沉睡下去。

走到月亮最透亮之处,傅朝停止了步伐。

“哥,我想送给你一样东西。”傅朝突然认真地看着他说。

“什么?”

傅朝浅浅地笑,忽然缓缓地半跪在他面前,手掌赫然有个红色小盒子。

爱心形状的戒指盒,不过,左上角的心的形状缺了一角,似乎是有意为之,但不知为何,残缺的一角并不影响盒子的璀璨光亮,让人看起来,那么独特别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傅朝缓缓打开盒子,里间的白色内衬布,闪烁一枚耀眼而优美的戒指,细微地散发澄亮的红光。

细小而美的戒指内里,刻了一个字:

朝。

傅朝缓缓牵起白楚之的右手,将这一枚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灿红戒指,十分诚挚,满怀动情地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哥哥的无名指上,自此镌刻上他的印记。

他双膝跪在他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庞拥抱他的内里,吻在他的心上。

一颗晶莹的眼泪,滴在傅朝白皙的脸庞上。

白楚之笑中带泪,俯下身,亲吻傅朝。

他们在月光下拥吻。

白楚之跪在柔软的沙滩上,双手抱住傅朝宽阔的肩,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傅朝是这个孤独世界唯一真实爱着他的人。

他脑袋埋在傅朝温暖滚烫的怀里,用心感受他的温度。

这个男人,是他的眼泪终归处。

“哥哥。”傅朝亲昵地喃叫。

“小朝,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白楚之的手心,是一枚静蓝的戒指小礼盒,一样的是爱心形状,一样的是残缺的一角。

傅朝震惊地拿过礼盒,想打开,却发觉如山般焊牢,根本打不开。

白楚之微微一笑,亲昵道:“笨蛋小朝,不是这样开的。”

只见白楚之拿过傅朝刚刚的红色礼盒,断缺处与自己的蓝色礼盒,十分契合,互相镶嵌,仿佛卯钉进去榫,钥匙打开锁,碰触的瞬间,蓝色礼盒自动打开。

里间是一枚幽幽发着蓝色光亮的银白色戒指。

戒指内里刻了一个字:楚。

白楚之托起傅朝的左手,为他戴在无名指上。

戴好后,蓝白戒指发出的蓝色光亮更加璀璨。

“哥。”

傅朝左手与白楚之的右手,十指相扣,同时戒指各自散发红光与蓝光。

蓝光更加久久不息,将内间的“楚”字完全照亮。

傅朝将白楚之抱起,放在身下。

他与他额间相抵,双唇欲碰未着,他们漆黑的眼眸,互相锁住对方的全部身影。

“哥。”

“嗯~”

傅朝脱掉外套,放在沙滩上,将柔软的白楚之置于其上。

他们久久的默默无言,互相凝视对方。

一切,那么沉默。

一切,尽在不言中。

傅朝温柔抚摸白楚之的背,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与他缠绵,尽情欢乐,感受他最炙热的体温。

做着做着,傅朝不自觉笑了起来。

他开心。

好开心。

又倏忽哭了,一大颗眼泪,掉在白楚之摇摇欲坠的瞳孔里。

“小朝。”

白楚之白皙的手,温柔抚摸他的脸。

“嗯。哥。”傅朝俯下身,深吻他,“哥哥,我爱你。”

白楚之脸色羞耻,颤颤巍巍的身体,躲在他怀里,小声细语:“小朝,我也爱你。”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天地旷远,海水潮声此起彼伏。

万物安宁,情心相契。

“小朝!!!”“傅朝!”“啊嗯!——不要!”

傅朝紧抱住白楚之,不断在他的额间亲吻,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平息他的颤动。

白楚之靠在他怀里,温暖安足。

“小朝,我知道你的秘密。”白楚之突然说。

“啊?哥哥,你知道我啥秘密,我怎么不知道我居然对你藏着秘密???”傅朝惊诧之余又好奇。

“高三暑假那年,我18岁,你和我挨着睡的最后一个夜晚,你是不是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哭?”

白楚之抬脸认真凝视他,“我以为我在做梦,后来又想起你那天起那么早,其实不是你起得早,而是你一个晚上都没睡。”

“那还不是因为太伤心了,哥哥,我不舍得你离开我啊!”

“笨蛋傻瓜。”白楚之与他十指相扣,“小朝,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哥。”傅朝动情地吻他,坏笑起来,“哥,我想听你喊出那个字,好不好?”

“什么字?”

傅朝伏在他耳边细语一番,羞得白楚之脸色如番茄般红。

“不行!”白楚之断然拒绝他的要求。

傅朝又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睛贼大又贼亮,企图“萌混”他。

白楚之向来吃软不吃硬,挣扎坚持了一会儿,忍不住缴械投降:“好吧,不过我只喊一次,不准有下次了。”

“好,哥哥你真好。”傅朝又高兴又兴奋将他抱紧。

白楚之微闭双眼,喊出那个傅朝梦寐以求的词。

傅朝听了,仿佛山崩地裂,灵魂都要碎掉。

此刻他想,死在他怀里,也那么幸福。

“哥哥哥哥哥哥~”傅朝紧挨着他,脸贴向他,身体的无论哪个部分,都牢牢地贴着他。

月光下,他们恍如一个人,在静寂的月夜里,拥抱彼此,挚爱彼此。

好像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

许久后,傅朝将浑身是汗的白楚之紧紧搂在怀中。

“哥,你的这个戒指,和我的是一对儿。解辞年是什么时候给你的?”傅朝问。

“在我回国那年,他突然找到我,将这个戒指礼盒交给了我。”白楚之回忆道。

解辞年欧洲是最鼎鼎大名而又最默默无名的宝石伯爵侯门公子。

他家里世代珠宝望族。

他是家里独子,珠宝工艺,鬼斧神工。

他明明有最豪华的别墅大楼,可他偏偏要住在最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他的珠宝技艺无人能敌,同样的,他的脾气也臭不可闻。

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见到他,欧洲所有名牌豪奢牌子的珠宝,都不会刻有他的姓名。

但有求他的豪族贵妇,排到了十里长街。

他是典型的看人下菜碟,只要看不顺眼,哪怕国王来了,他都会不耐烦地赶他走,哪还有狗屁时间给他做珠玉首饰。

白楚之回国那年,一只白色信鸽给他衔来一封牛皮纸的信,紫色花朵〖忽忘我〗印泥火漆封口。

他奇怪地接过信,打开,找到了解辞年。

白楚之说:“小朝,没想到解辞年居然是那年我们在法国广场遇到的乞丐。”

傅朝点头:“我也没想到,那个浑身破烂不堪的人竟然是他。”

白楚之找到解辞年后,解辞年沉默地将一个蓝色礼盒放在他手心,沉重地说:“拿回去,遇到对的人,你就会打开它。”

“啊?——”傅朝大惊失色,“我靠,解辞年居然那么轻松就将戒指给你了???”

白楚之点头:“对啊,怎么,来,跟我说说他是怎么给你的?”

傅朝巴巴地委屈道:“哥,我可是求了他三年,他才给我。”

傅朝第一次找解辞年,是夏天。

那时他还不清楚解辞年的脾性,以为来就有收获,因此自信满满。

没想到解辞年见也不见他,隔着门对他破口大骂:“滚回去,看着心烦,你是谁啊,凭什么要我为你做戒指,滚滚滚!”

傅朝碰了一鼻子灰,在他屋外站了好久,解辞年根本不为所动,对他继续破口大骂,什么词都骂,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偏偏傅朝是有求于他,也不敢多还嘴,只能默默忍受,直到解辞年嗓子骂哑了,脏词还不止歇,持续地砸在傅朝的脑袋上。

白楚之听闻忍不住笑道:“小朝,你可是遇到狠人了,哈哈哈……”

第一次傅朝登门求解辞年无功而返,第二次他去的时候是冬天,大雪纷飞。

这次他有心地搜罗了许多奇珍异宝,献给解辞年,没成想,解辞年直接当垃圾丢了出来。

这次,解辞年没有骂他,不过也不见他。

傅朝在他屋外,整整站了七天。

第八天,解辞年才终于出来见他。

傅朝认出传说中的解辞年居然是当初在法国广场碰到的怪人乞丐。

他大为震惊。

解辞年面无表情。

按照解辞年的指示,傅朝跟他进入地下室。

这里,傅朝一抬眼,发觉每个东西都是一半。

连门都是一半。

傅朝注视解辞年,他这次衣服干净,身体直了起来,却异常的瘦弱,面色惨白,面容苍老,白色长发盖住一半张脸。

“你为什么要让我为你做戒指?”解辞年恨恨地问他,满脸不耐烦,仿佛肚子闷了不少难以纾解的气。

“我想送给某个人。”傅朝说。

解辞年冷漠一笑:“你爱那个人,对不对,如果你想我为你做戒指,那就证明你的爱,打动不了我,就立刻给我滚,也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傅朝问:“你要我怎么证明?”

解辞年将桌子上的刀,丢在他脚边,声音漠冷:“为他去死,能吗?”

傅朝捡起刀,毫不犹豫割向自己的手腕,顿时鲜血喷发,他忍住尖锐的疼痛,让鲜血流尽。

“哼。”解辞年冷漠地观望他。

许久,傅朝因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解辞年用试管,将他的血装进去。

血色透明,澄净汹涌。

白楚之心疼地说:“小朝,你干嘛这么傻,为了一个戒指,居然割伤自己。”

傅朝微笑,温柔地抚摸他的背:“哥哥,我不怕疼,我最怕的是,你不开心。”

“小朝~”白楚之忍不住眼眶一酸,掉下感动的眼泪。

第二次,解辞年仍旧将傅朝赶回去,这次比第一次稍微客气点,但还是空手而归。

傅朝想,自己还是没有打动解辞年的心。

不过他绝不放弃,他一定要让解辞年为自己做出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戒指。

第三次,傅朝是在春天拜访解辞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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