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自从失业后,彻底变成了无业游民,戏也没拍,整天窝在羲和居和白晗腻歪。
他想,拍了几年的戏,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他要接着放纵接着腻歪。
每天早上一睁眼,便是白晗温暖火热的怀抱,好几次因为被他抱得太紧,差点喘不过气。
白晗的睡相也是十分好看。
他面颊如玉,皎洁似月,摸起来光滑,舒服。
鼻子小而直,平滑干净,浅浅地呼吸。
一双好看的星目,纵入万千星辰,烂漫又冷寒。
纤长的睫毛闪动心动的光辉,每次一眨眼,漆黑圆亮的瞳仁,清晰闪亮,照射出吸引人的眼神。
每次,顾以安总会被这幅“清晨美人图”深深吸引、震撼,眼睛盯着晨间未醒的白晗,揉捏他的手,仔细欣赏把玩他。
白晗的锁骨,精致白皙,在他高/挺修长的身上,显得格外性/感而富有魅力。
更不用说细腰与美腿,这副恰到好处又坚/挺有/力的身体,在这数个月的夜间,刻入顾以安的体内,使他心神荡漾,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幸福。
每次到极度舒爽的时刻,白晗一双情目会盯着他,他总是不好意思扭过头,白晗微微一笑,掰过他的脑袋,深深地吻向他。
白晗动情至极的眼眸,潜入顾以安的心扉。
顾以安幸福得眼眶红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喜欢上了自己,而且那么温柔,每次事后总会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令人害羞的情话,抱住他,抚摸他颤抖的身体。
自从左明伏诛,了结季寻之死的线索后,那个坑比系统七七再也没有出现过,无论顾以安再怎么叫,系统七七如人间消失匿迹,一直没有出现。
一开始七七就跟他讲,说做完了任务就能活下来,并且能再回去。
按说离任务完成都已经那么久了,他也按照一般的穿书逻辑,应该回去了。
为什么现在一点动静没有?
系统七七一如既往地坑,根本找不见它。
不过顾以安自己内心倒是希望这样还好一些,他现在情致正上头,一点儿不想离开白晗。
他太喜欢这个冷美人。
他猜测,应该是这个书里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完结,或者还有什么案子、线索要去破解。
算了,他纠结一番,想还是珍惜当下,好好地过好与白晗的每一天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大事。
天气渐热,时光迅疾,顾以安没成想原来他到这个书里的北都市快大半年之久。
这天白晗早早地起床,穿好白色西服,在床沿旁边紧握还在熟睡的顾以安的手。
顾以安像往常一样翻了个身,想抱住白晗,却摸到没人,他急忙睁眼,看见已经梳洗干净,穿着正式的白晗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老白?”顾以安睡眼惺忪,“你这是?”
白晗温柔摸他的脑袋:“以安,早安。”
顾以安爬起,钻到他的怀里,问:“老白,干嘛起这么早?”
白晗温柔道:“我得回白府一趟,下周是我父亲和哥哥的祭日。”
顾以安握住他的手:“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白晗看向他,面容温和:“以安,你在家休息,我们白家人多而乱,礼仪繁杂,现在不是好时机,下一次,我再带你一起去。”
顾以安懂得他的考虑,虽然白晗的母亲叶惜蓝同意了他和白晗,但是绝大多数白家人都没法接受他,白晗估计不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不想被别的白家人指指点点。
“嗯啦,好的,老白,我都听你的。”顾以安微笑,眼眸清亮,“如果你需要我,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我对你24小时无待机。”
“好。”白晗摸他的脑袋,在他的额间轻轻吻了一下。
白晗开上劳斯莱斯,径直来到白府。
白府新上任的管家苏世早已带领全体仆人,在门口恭敬地迎接他。
这位新管家是叶惜蓝从她的本家找来的,能力出众,将偌大的白府,管理得井井有条。
不同于上任管家段温洵的敦厚谦卑,这个新管家看起来不仅精锐强干,而且面色冷硬,缺乏温和之气,颇有些让人不敢接近。
但在北都市,无论是谁,都不敢直直地大胆地瞧向白家人,更何况是白氏集团的总裁,白府的主人。
苏世在白晗面前和段温洵一样,低垂脑袋,手向下垂立,交叉而放,十分地恭敬而卑小。
白晗面目高冷,看都不看苏世,直接来到母亲叶惜蓝的房间。
近些天,叶惜蓝风寒感冒,躺在床上,细细地咳嗽。
“妈,你好点没?”白晗焦躁地问。
叶惜蓝见是儿子回来了,大喜过望,极其细弱的手伸出,紧握白晗,满眼欣喜:“好、好了些,苏常远已经给我开了药,就是普通的感冒。”
白晗知道母亲一向身子骨弱,风一吹,就很容易生病。
看见母亲比常日又瘦了,他皱眉,很是心疼。
叶惜蓝让他先出去,她要起床换衣服。
一番精心打扮后,叶惜蓝化了一个淡妆,眉目有神,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
母子二人在主厅就坐,苏世手脚麻利地给他们上茶。
叶惜蓝心思敏锐,他想白晗这次回来,一是为了看自己,二来也是为了那件事。
果然,抿茶半晌,白晗温声向叶惜蓝提及到他的父亲白承宗和哥哥白楚之的祭日之事。
叶惜蓝抬眼,望向院子上方的天空,阴沉,灰冷,她慨叹,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溜走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小晗,就按你的想法来吧,让苏世通知白氏家族的人来祭奠。”叶惜蓝优雅地端坐在沙发上,面色温和,耐不住咳嗽一声,“我这次就不去了。”
“好,妈,你在家好好休息。”白晗见她身体抱恙,不能勉强她一起同去。
叶惜蓝突然问:“以安他去不去?”
白晗星眸闪动,轻轻摇头:“这次,我不准备带他一起去,等下一次再带他。”
叶惜蓝点头:“也好,咱们白家这边的人多又难缠,特别是那些长一辈的,你把他带上,他少不了烦扰。等过些时间,那些长辈见到了你的决心,可能会接受以安。”
白晗:“嗯,妈,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一个人,我的这些伯伯叔叔叔公日子久了,自然知道我的恒心。”
下周,白家的宗族亲戚全部到齐,除了几个德高望重身患疾恙的叔公,其他平辈和晚辈全部到齐,坐上豪贵的黑车,一路整整齐齐浩浩荡荡朝白氏一族的家乡〖忘关乡〗出发。
所有人身着黑色孝服,男士手臂间绑白色孝带,女士头戴白花,面色凝重,有序排列,向白承宗的墓碑行敬怀礼。
白晗站在最前面,在最中心的位置。他墨发沾有露珠,发角微湿。
他眼眸闪动,漂亮至极的眼尾,此刻如陷入无尽的深渊,氤氲浓厚的悲伤气息。
他白皙而修长的手高举,在父亲白承宗的墓碑前,洒下一抔热烈汪洋的酒。
随后他跪下,身后所有的人全部跟着他一起跪下,向曾经名动整个北都市的前集团总裁,白家的天之骄子,沉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礼仪结束后,白晗的五叔白存志走过来安慰白晗:“小晗,别太动感情,纵然他是你的父亲,人总有一死,过分伤神可不是白家人的风格。”
白晗轻轻点头:“好,五叔。”
所有的白家人由白存志带领,坐上车,沿原路返回。
白晗依旧站在原地。
因为除了父亲白承宗,旁边还有一块墓碑,是他的哥哥白楚之。
他双眼微红,看着墓碑上的魏碑字体〖白楚之之墓〗发呆,愣神。
父亲和哥哥之死相隔一年,死在同一天。
所有的白家人只会记得父亲的祭日,自动忽视掉今天其实白楚之的祭日。
哪怕他的墓碑就在父亲旁边。
白晗想不通,为什么父亲要如此苛责苛难白楚之。
以致于所有的白家人全都有样学样,将白楚之,明明他也姓白,也是白家人,冷漠地忽视掉。
这里面到底隐藏什么秘密?
还有一个问题他纠结烦难许久,那就是父亲和哥哥的死因不明。
哥哥死的那年,他还在国外读书,没有找到白楚之尸/体,没有骨灰,空棺下葬。
父亲死的时候,他同样在国外,在临近归国之际,父亲突然暴/毙,尸首被燃烧成了灰烬,葬在忘关乡。
无论是哥哥,还是父亲的死亡,他总觉得不简单,好像有一个巨大的谜团缠绕其中,需要有人来揭开。
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只有他能解开,只有他敢揭开。
一年前,他放下了心底的疑惑,想让这个谜团烂在肚子里,随风而去。
如今过了一年,这个谜团揪住他的心,让他不得不重新面对。
他承认,他对这两个至亲人的死,还是放不下。
忽然,他眼前闪现母亲叶惜蓝羸弱的身影,本来跃跃欲试要解开谜题的心,又冷了下去。
他隐约地觉得,父亲的突然死亡,和母亲脱不了关系。
父母双亲,好比他的左右手,让他犹如骑虎难下般惆怅。
纵然他有白家人一贯冷肃严厉的做事风格,可面对至亲,也偶有这般的心绪不宁。
他是白承宗的儿子,也是叶惜蓝的孩子。
他宛若皎月的眉凝起,铅灰色天空沉闷阴沉,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凄冷风声。
他在这里站了许久,抬头眺望远处时,一个黑色身影,离他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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